第一百三十章 大勢已去，你可知罪
有了太子的命令，侍衛們更是無所顧忌，抬著手中的刀，朝著文赫的方向打了過來。
但是文赫是什麽人，即便是大殿之中數十個侍衛一起上來，文赫的臉色仍舊沒有任何的顧忌。或者說，此時的文赫，除卻了悲傷和憤怒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感情。
回手之間，一個個的侍衛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侍衛們吃痛，更是顧忌著文赫的武功，不敢再上前。原本攔在太子麵前的護欄忽然之間倒下，太子的臉色不由得蒼白了幾分。
“文赫！本宮提醒你！你不要亂來！不然的話，本宮定然不會讓你好過！”
許是因為太過於慌亂的緣故，此時的太子說話早就已經帶了幾分語無倫次。和文赫相對而立，此時的太子，卻儼然就像是一個氣球一般，不攻自破。
文赫不言，隻是一步步的朝著太子的方向而來。手中的刀舉起，眼看著就要落下。
太子瞪大了眼睛，隨即又急忙閉上。臉上早就已經一片扭曲，但是卻又無力反抗。
“住手！”
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太子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文赫的刀，僅僅離著自己不過毫米的距離。若是來人再晚一些的話，太子不敢想象。
“父皇！父皇！你看看這個逆臣賊子！若是今日不殺了他！真是難消我心頭之恨！”
文赫也朝著身後看去，跪在地上，對著皇上的方向行了一個大禮。
一邊的太子諂媚，皇上卻也隻是冷哼一聲，上前攙扶起文赫的身子，“這件事情朕會給你做主！凡事不要總是衝動，你還有夫人要照顧！”
文赫並不從地上起來，但是提到柳言玫的時候，臉色卻明顯的緩和了幾分。
太子卻似乎忽然之間想到什麽似的，離著皇上的地方遠了幾分，眼中帶了幾分戒備。早在幾天之前，他就已經把皇上囚禁起來，如今皇上又忽然之間出現，莫不是.……
皇上的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臉上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朝著高座之上走去，皇上的目光左右打量，帶了幾分滄桑。
“太子，朕當初也是在這東宮之中出來的，你現在所經曆的一切事情，朕都曾經經曆過。但是朕走到今日的地步，斷然不會是隻靠著卑鄙的手段。暗探，死士，手段，心機，你樣樣都做的極致，但是治理一國，靠得並非是這些！”
坐在高座之上，皇上已經無形之中多了幾分威嚴。
到底已經高居龍座之上數十年，皇上的威嚴，並非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太子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所做的事情盡數被拆穿，到了如今的地步，太子確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朕皇子不多，但是國之根本，也並不可動搖。你的暗探，大多數都已經被揪出來，各府之中，自然會有人來處理。你的死士，也早就已經被壓入大牢。如今你大勢已去，太子，朕再問你一遍，你可知罪！”
太子此刻才恍然大悟，為什麽文赫一向穩重，這麽久沒有撕破臉皮，但是這個時候卻忽然之間能夠提劍上殿，甚至是對自己出手。文赫不會對自己下手，他的目的，不過隻是讓自己感受恐懼罷了！
“說什麽知罪不知罪的！父皇，說到頭來，您也不過隻是為了他而已。他呢？為了一個賤種罷了。若非是如此，本宮何至於如此！”
太子大聲的喊道，確是連帶著禮儀也顧不得。這麽久以來壓抑的憤怒，讓太子頃刻之間爆發。文赫跪的筆直，他救駕有功，護國有功，處處有功，但是就是跪地不起，就是要皇上對他死去的孩子負責！
“執迷不悟！”皇上大喝一聲，眼中難以掩蓋的帶了幾分失望。
對著門外的禦林軍揮了揮手，禦林軍會意，走到大殿之上，皇上剛要開口處置，但是卻不想外麵忽然之間走進來一行人。聲勢浩蕩，但是卻也讓皇上顧忌幾分。
“皇後！你來做什麽！”
“參見皇上，”皇後緩緩地對著皇上的方向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相比於太子來說，則顯得淡然許多。
皇上沒有說話，隻是把頭別向了一邊，太子在一邊看著皇後，剛要朝著皇後的方向走過去，就看到皇後卻也對著皇上的方向跪了下去。
“母後，你！”
“逆子！跪下！”皇後開口怒斥，太子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對上皇後的目光的時候，還是乖乖地對著皇上的方向跪了下去。
“臣妾知道今日東宮必然會有大變，但是想要仍舊抱有幾分希望，想要在皇上塵埃落定之前，帶著太子請罪，讓皇上從輕處罰！”皇後說著話，對著皇上的方向拜了拜，“太子妃推戰侯夫人入蓮花池，著實心狠手辣，如今已經被臣妾白綾賜死，也算是給戰侯賠罪！”
文赫微微一怔，眼神朝著皇後的方向看去，皇後的神色仍舊淡然，不卑不亢。
“太子年少不懂事，對著皇上不敬，的確應該責罰。但是皇上，這麽長時間以來，皇上可曾關心過太子？對於皇上來說，其他的皇子想必都要比太子見到您的時間還要長。一國儲君，雖然肩負著天下大任，但是卻也隻是一個孩子啊！”
皇後說到情深的地方，確是忍不住輕輕地啜泣起來。眼中的淚水落在地上，手中的帕子輕輕地擦拭著，確是也仍舊不管用。倒是一邊的太子，率先上前伸出袖子，一點點的幫著皇後擦拭。
皇上的目光落在母子二人的身上，臉上閃過幾分愧疚。
皇後所言，句句在理。這麽多年來，皇上的的確確把太子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了師父手上，並沒有親自教導。以至於皇上和太子之間，本就沒有什麽溝通。
如今鬧成這樣的事情，皇上對於處罰太子，甚至沒有任何的過問與關心。
“皇上！太子大錯已經鑄成！若是真的有悔過之心的話，剛才就應該做些什麽的。皇上，您都看在眼裏，還請早下決斷！”
一邊的文赫率先反應過來，雖然皇後的眼淚來得及時，但是卻也著實有些詭秘。
這樣的一番抒情，說到最後，不也隻是為了太子開脫嗎？
“皇上！古今聖賢尚且還有做錯的時候，但是知錯能改，不也是一樁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