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假意
“閉嘴!”文赫難以忍受的打斷了她的話。
這女人又開始了,文赫牢牢控製住自己想立刻離開的腿,看向旁邊的大夫:“勞煩大夫開個藥方,管家,送大夫。”
一直在門口呆著的管家立馬應了聲,人沒進來聲音卻清清楚楚:“大夫,您請跟我來吧。”
大夫向文赫行了行禮,退下了。
柳言玫還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效果如何呢,眼角瞥見月來還跪著,頓時心疼,見文赫的注意力沒在這兒便伸手拉了拉月來,示意她趕緊起來。
一直跪著腿不疼嘛!
“所有人退下。”
柳言玫眼睜睜的看著月來聽話的起身,都不敢看她一眼,退著出去了。瞬間,這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柳言玫開始緊張。
眼珠胡亂轉動著,他這是什麽意思,把人都叫出去是要打她還是罵她,也不對啊,那天她說了類似的話,他不就放過她了,怎麽這次不行?
她之前還覺得這個便宜夫君挺好說話的,現在她持保留意見。
屋子裏寂靜無聲。
“本侯曾聽說,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人性情都會大變,有時候甚至能像換了個人似得。”
文赫突然出聲,麵無表情,也不看她,頓了一下又道:“夫人可聽過前任禦史王家?”
柳言玫錯不及防聽到他的話,心都停了一瞬,第一句話啥意思?他知道她是穿越的?
又跟什麽前任禦史家有什麽關係?
文赫突然看向她,柳言玫茫然的跟他對視一眼,心裏琢磨著到底是搖頭好還是繼續不說話好。
還沒等她想出個結果來,文赫就又開口:“前任禦史王家之女,落入湖中垂死昏迷,三天後醒來周圍人俱不認識,還說了許多奇奇怪怪戲子的話,而後家人懷疑她中了邪,遂請了寶相寺的一言大師來,一言大師當即念經,不足一刻鍾那女子身上冒出一縷青煙,之後便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夫人覺得如何?”
“不,不如何,故事挺好聽的……嗬嗬。”柳言玫緊繃著臉,心跳劇烈,絲毫不敢說其他的話。
哪位穿越前輩這麽慘,還傻,讓人拿了破綻。仔細想想她好像沒說過什麽奇怪的話,除了跟月來說過她不記得事情了而已,恩,很好,她比那位穿越前輩聰明多了。
所以,他什麽意思?
文赫看了她一眼,仿佛聽到了她心裏的話,“本侯曾與一言大師有舊。”
柳言玫聽到這話差點咬崩了牙,屏息不敢接他的話,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作疼痛模樣。
“哎呦,我肚子疼,月來,月來——大夫開的藥你拿來了沒?”
“嗬!”
文赫冷笑一聲湊近她,坐在了床榻上。
“你,你幹什麽!”
柳言玫下意識的驚恐防備模樣看他,雙手握拳橫在兩人中間,兩人對視,她對他這張帥臉暫時無法生出癡迷之心來,一臉控訴。
文赫卻被她臉上生動有趣的表情給頓住,本來想將許卿斷腿的消息說出來看她反應試探她,現在……念頭動搖了一瞬,他便心態如常的開了口。
“夫人口口聲聲說你對我的情意,怎麽如今我一靠近你卻如此畏懼我。莫非夫人騙我?”
旁人說這話時但凡真誠些,都會做出相應的表情,偏偏這人說著這話,還是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連笑都不笑一下的。
柳言玫見他這樣,真心怕他這麽認為,一時間又不知道要怎麽解釋,看了他整張臉之後,心一橫便豁出去了。
“吧唧”一下親了他一口,親在了嘴上。
恩,侯爺無論是表情還是態度以及影響都挺硬的,沒想到嘴倒挺軟。
柳言玫親完就退,心裏還評價了一下,嘖,初吻獻給這麽個帥哥挺值的。
文赫猛的起身,負手站在床邊,嘴唇抿成一條線,眉目冷肅的看向屏風的方向:“柳氏放肆!”
看向屏風的眼底閃過薄怒窘迫,讓他又說了一句:“不知羞恥!”
柳言玫嚇了一跳。
“妾身隻是想證明妾身沒騙你啊,妾身對您的心——”
文赫抬腳出了門。
柳言玫一臉懵,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剛還特意看了看他的耳朵,沒紅,果真生氣了?
文赫怒氣衝衝的就出去了,月來本來侯在門口,見他出來趕緊低頭,等人走遠,這才敢抬頭,眸中露出擔憂的神色。
“夫人?”
她剛還聽見屋內侯爺的怒喝聲,倒沒聽見夫人的,侯爺不會動手打夫人了吧?
柳言玫還處在深深的疑惑中,聽到月來的聲音也沒回話,隻思索著為什麽剛才那侯爺不為所動。
不提其他的,隻說這原身與侯爺不是夫妻嗎,而且成婚一年了,現在肚子裏孩子都有了,再沒有感情好歹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啊?
再說了,想到這兒她不禁皺了皺眉,月來不是說侯爺府中姬妾眾多,怎麽她就親個嘴侯爺反應就這麽大!
一想到侯爺親了不少女人,柳言玫就有些後悔,剛才應該想其他方法的,吃虧了。
月來見屋裏不出聲,更擔憂了,再次喊了聲:“夫人,您沒事吧?”
柳言玫回過神來,道了聲:“沒事。”
月來聽到夫人聲音總算鬆了口氣,緊接著就更擔憂了,無他,隻因為剛才侯爺跟夫人在屋裏,她在門口侯著時,管家送完大夫回來跟她說了件事。
那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讓她一定要告訴夫人,管家是侯爺器重的人,管家的話便是侯爺的話,她就算不想告訴夫人也得告訴,可這件事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出亂子的!
說實話,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夫人說她失憶是真的。
夫人之前一碰上許公子的事情就會衝動,現在侯爺都已經知道了,夫人懷著孕再做出什麽來……
月來磨磨蹭蹭的,到底知道自己的身份,沒立刻跟柳言玫說,隻挑了個柳言玫心情好點的時候開了口。
彼時,柳言玫已經在院子裏待的挺無聊了,正在腦海裏想法設法的策劃著怎麽出門。
“夫,夫人,奴婢有一件事情要稟報。”月來支支吾吾的。
柳言玫百無聊賴的抬了抬下巴:“說吧。”
“奴婢聽到了一個消息,說國舅爺府的二公子前些天斷了腿。”月來說完小心瞅著她家夫人。
柳言玫顯得特別疑問,“斷了腿?恩,聽你的意思這原因還不簡單?怎麽,還有啥不可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