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怎甘心陌路
安嬪在佛堂之中掙紮著找了一圈,屋門、窗子,都被人從外麵上了鎖,想來是早就安排好的,最後她隻能絕望的蹲在角落裏,想著今日的不同尋常和賢太妃話中的意思。
怎麽可能,他們怎麽可能敢真的如此對自己呢?就是看在父親的勢力上,姑母也是不可能如此對自己的。
小小的佛堂之中安靜的很,對於安嬪來說,在這裏度過的每一秒鍾都倍感煎熬,恐懼和不解布滿了她的整個思維。
她在幻想著、等待著百裏景禧突然推開門帶走她的場景,那她一定會馬上撲在他的懷裏委屈的大哭。
“皇上,救我。”安嬪將小臉埋在手臂裏呢喃出聲。
想著想著,她似乎是聞到了一股極淡的香氣,便有一些昏昏欲睡了。
‘吱呀’一聲,佛堂的門被推開,安嬪如同一隻受驚了的鳥一樣,立馬睜開了眼睛。
還不等她驚喜的起身,門又被重重的關上了,之後便聽見一串沉重而雜亂的腳步聲,她似乎能聽見來人深重的呼吸聲,那人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踢的椅子桌子乒乓作響。
安嬪嚇得抬起手臂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聲,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抬起的手臂會感覺到一陣酸疼,好像是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可是自己的意識明明卻是清醒的。
難道是自己一直窩在這裏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安嬪瞪大了眼睛不敢想象,還是自己被人下了藥。
此刻安嬪正坐在佛堂供桌的旁邊,由於房間裏沒有點燈,所以那人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隻在那裏摸著黑一片瞎找。
安嬪艱難的往供桌旁邊挪了挪,想要鑽到供桌下麵去,小心的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邊焦急的想著辦法,這個佛堂並不大,那個人很快就會找到自己的,抬手摸向自己的發鬢,拔下一支還算鋒利的簪子,哆哆嗦嗦的雙手握在胸前。
那人突然不劈裏啪啦的翻找了,世界安靜了幾秒鍾,安嬪更是嚇得將手中的簪子握緊了幾分。
那人的腳步聲響起,是往自己的方向走來了,安嬪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走到了供桌前然後停下了腳步,一顆心早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
難道,這就是姑母口中所說的,為自己找的其他男人嗎?
那個男人突然伸手,一把將供桌之上的桌布扯了下來,上麵的供果、盤子和香爐都掉在了地上,嚇得安嬪一個哆嗦。
沒了桌布,隻要一低頭或者是後退兩步就能夠看得見自己,皇上,快來救我。安嬪閉了閉眼睛在心中乞求道。
那男人側彎著身子一把就將安嬪給拽了出來,撞到了自己的懷中。
安嬪隻覺得一陣難聞的酒氣還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撲麵而來,閉上眼睛想也不想的便將手中的簪子向那人刺去。
男人冷笑一聲看著那支刺在自己胸膛的簪子,喘著粗氣,微醉的看著被自己摟在懷中的女子,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去,這女子容貌極美,尤其是她緊貼著自己的前胸,柔軟而聳立,這樣的女子他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安嬪睜開眼睛,隻見手中的簪子就連那人的粗布衣裳都沒有穿透,隻怪自己現在身上沒有力氣。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人便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簪子隨手扔到地上,然後將她打橫抱起,大笑著扔在了平時休息的小榻上。
“你是誰?放開我,你這個畜生。”
安嬪被摔的生疼,那人瞬間便棲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點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啃咬著她的唇和脖頸,撕扯著她的衣服。
“放肆,我是嗚……皇……上的妃子,你竟然敢……如此,放開我,不然殺……了……你。”安嬪大聲哭喊著,強忍著他身上讓她作嘔的氣味撕扯著、推搡著身上的男人。
當身上的衣服被男人全部撕扯開的那一刻,安嬪屈辱的慘叫一聲:“啊……放開……我……”
然而那個男人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話,隻是大手粗暴的在她的身上摸索著,鉗製住她的雙手,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
“皇上……”在防守不住的最後一刻,安嬪流著淚呢喃的喚著,絕望的攤在那裏,任那個男人為所欲為。
她的性子有多蠻橫強硬,她有多愛百裏景禧,此刻的她,便有比那些還要多千倍百倍的屈辱。
那個男人離開了,安嬪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榻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她的眼淚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沒有斷過。
她在想,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孽,要受到自己的親人安排的這樣的屈辱,她明明……明明是世家的嫡小姐,明明是皇上的寵妃,本應該高高在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卑賤如泥。
百裏景際和賢太妃若是想要成大事,必須要有父親和餘家的支持和擁護。
若是沒有父親的點頭,他們,又怎麽敢如此的對待自己……
嗬!親情這個東西,終究還是自己看高了,在利益麵前,它一文不值。
就這樣呆呆的躺了一夜,安嬪想了許多事情,從朝堂之上的局勢到後宮之中的局勢,以往這些,自己都是仗著自己是餘家的嫡女而懶得鑽研和思考。
她並不笨,有些事情,一想便能想得通。
她的父親和餘家無論在誰的眼中都是百裏景際一方的人,是公然的站在皇上的對立麵的,但是,換句話說,餘家是百裏景際的外族家,不管是站與不站,都會被人認為是百裏景際身後的勢力,所以,餘家隻能站在百裏景際一方與皇上作對,別無選擇。
而自己呢,或許隻有自己是餘家的一股清流,將一整顆心都向著皇上。
然而,自己為何能入宮呢,哪是什麽父親體恤,隻不過是當時餘家恰巧需要一個身份尊貴的女子入宮為妃而已,而這個女子,這個皇上的女人,注定了會是餘家的棄子。
就像是賢太妃說的,現在百裏景際和餘家需要自己懷上皇子,隻是他們需要而已,而不管自己的意願。
嗬……多可笑。
而皇上,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麵對一個家族是站在自己對立麵的妃子,他又該如何的對待自己呢?
安嬪現在想想有的時候皇上看自己的眼神,無奈而淡漠,他有時候會表現出一種朝堂之事頗為煩心的表情,都是在因為餘家而頭疼,卻不能與自己說。
這樣的皇上,又怎麽能愛自己呢?如果他真的寵愛自己的話,恐怕會讓餘家和百裏景際利用,掉進他們設下的陷阱之中呢。
現在的安嬪不禁有些慶幸,還好皇上不愛自己,可是,她卻始終深愛著他呢。
“皇上,你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餘家,做出任何傷害你之事,一定,不會……”她愧疚的閉上眼睛呢喃。
天微亮,門再一次被推開,一個嬤嬤走到了榻前,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凳子上,看著直挺挺的躺在榻上的安嬪歎了口氣,然後好心的將她蓋在身上的衣服向上拉了拉,蓋住了她露在外麵青一塊紫一塊的香肩。
不一會兒,有人送進來了一床錦被給她蓋在身上。
那嬤嬤給她喂了粥,之後又喂了一碗藥,安嬪直愣愣的看著上方並不看那嬤嬤,隻是那藥的味道很熟悉,是自己以前用過的附子草,有助於女子受孕。
一連三日,那男子每到晚上都會來到這個小佛堂,他從不說話,隻是在她身上雲雨一番之後便離開。
屈辱的過了三日,每當她在男人的身下受不住這些屈辱,想要用死來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便會想一想百裏景禧,隻要一想到他,她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坤月宮。
一連三日,傅以涵都不敢出門,隻抱著肚子在屋子裏麵溜達,偶爾也會去院子裏麵走走。
因為,這三日,夜未央都會入宮,而且,就站在坤月宮的門口等著傅以涵出去,每每一站就是一整日。
傅以涵承認,或許自己是一隻縮頭烏龜,可是夜未央應該明白,這不是自己不敢麵對,而是,這就是自己的態度。
可傅以涵不是夜未央,夜未央即便是知道這是她的態度,他也不會放棄。
因為,唯一一次愛上的女人,怎麽會甘心成為陌路。
而這整整三日,百裏景禧也一直宿在乾陽殿,他不敢去坤月宮,不敢看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樣子。
“餘大人那裏,有什麽進展嗎?”百裏景禧放下筆問身邊的黎愾。
“回皇上,餘大人這隻老狐狸態度非常的不明確,兩麵三刀,這幾次見麵一直在和臣打著官腔,臣認為此人即便是倒戈也不可信,他極有可能已經將臣與他說的話告訴給際王爺了。”
“哼!百裏景際,在他讓餘氏的嫡女進宮為妃的時候,他就應該會想得到,有朝一日,當餘氏不隻有他這一個值得擁護的人的時候,他便什麽都不是了,他與餘氏雖然是親戚,但是世家大族沒有利益的話,又何曾會在意那薄弱的親情呢?所以,餘大人那裏,就讓他知道,他的女兒,當今的安嬪娘娘,是多麽的受聖寵,讓他看見餘家的另一條出路,從而放棄追隨百裏景際。”
“皇上此言甚為有禮。”
“走,今日,朕去安嬪娘娘的宮中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