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新婚之夜
大婚當晚的宴會,傅以涵記得當時的木侍棋就沒有參加,所以當百裏景禧派人來問她的時候,她就借著中午的事情把晚宴推了,然後自己安靜的待著坤月宮養胎。
“娘娘,宴會估計已經開始了,你真的不去了嗎?”葉子看了看外麵剛剛黑下來的天色向傅以涵問道。
“嗯,不去了,估計去了就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我莫不如在坤月宮和你們待著的好。”傅以涵摸著肚子微笑。
朵兒領著一隊傳膳的侍女走了進來,指揮著她們將晚膳擺好,紫蘇又將每一道菜都細心的檢查了一遍。
傅以涵看著她們三個為自己忙碌的樣子,勾起唇角笑了,卻又幸福的想要掉眼淚,這樣的場景,就好像是當初水墨、丹青她們都在的時候那樣。
“娘娘,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了嗎?”葉子皺眉,上前關切的問。
“沒有,隻是看著這些菜就餓了,開飯吧。”傅以涵俏皮的說,抓起麵前的筷子,掩飾掉自己剛才一瞬間的悲傷,不是說好了,要幸福快樂的嗎?
隻聽外麵的侍女恭敬的說了一聲:“參見皇上。”眾人都向門口看去,這個時候,晚宴才剛開始不久,他不是應該在晚宴上嗎?怎麽會在這裏?
果然,下一秒,百裏景禧身著一身明黃的龍袍就走了進來,傅以涵還來不及起身,他就坐在了她的身旁,索性傅以涵也沒再起身,還真是不習慣向他行禮呢。
“參見皇上。”紫蘇等人向百裏景禧行禮。
百裏景禧看著這一桌子的孕婦餐,笑著道:“正好朕也沒吃晚膳,今晚又可以陪安寧一起用膳了。”
朵兒連忙取來一副碗筷放在百裏景禧的麵前,紫蘇和葉子笑著看著她,這丫頭,著實進步了不少。
“皇上不是應該在前殿的宴會上嗎?怎麽什麽都沒吃嗎?你這麽早就走了,群臣怎麽辦?”傅以涵問。
百裏景禧笑道:“這春宵一刻值千金,相信他們是能夠理解的,放心吧,還有廖王在,沒了我他們今晚更加自在,而且,不與你一同用膳,我什麽也吃不下。”
“這可是皇上的的大婚晚宴,皇上都不參加,還在找著各種理由。”傅以涵臉紅紅的,越說越小聲,什麽春宵一刻,她大著肚子就不信他敢做什麽。
“我的皇後娘娘,正是因為這是我們的大婚晚宴,所以我才應該回來陪你用膳,是我們兩個大婚,又不是我和群臣大婚。”百裏景禧一副理直氣壯的說道,甚至開玩笑的叫起她皇後娘娘,他喜歡這樣叫她,因為她是自己的皇後。
傅以涵無言,貌似他的歪理還挺有道理,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拿起架子說道:“既然如此,本宮就欣然接受皇上的好意了。”
百裏景禧抬手,笑著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兩人安靜的吃著孕婦餐,過了一會兒,傅以涵帶著一絲壞笑,神秘的問他:
“皇上,你可知何為三陪。”
百裏景禧愣了兩秒,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頭,看在傅以涵眼中竟然如此的呆萌。
“那好吧。”傅以涵繼續吃著飯。
“那安寧不打算與我解釋一下,何為三陪嗎?”他問。
傅以涵忍住笑,像那些文人搖頭晃腦的一本正經道:“就是像皇上這樣,一日三餐都陪我用膳的人,是為三陪。”
百裏景禧見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本能的覺得她口中的三陪應該不是什麽好話。
“反過來說,是安寧每日三餐都在陪我用膳,那安寧也應該是三陪。”
果然,傅以涵馬上就不高興了,一副如鯁在喉有話說不出的樣子,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是否嫌棄自己,夾著一筷子菜扔在他碗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吃飯吧!”
“嗬!好。”他寵溺的答道,低下頭認真的吃飯。
稍後,傅以涵輕輕鬆鬆的在皇後專用的大泳池之中泡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之後,紫蘇給她擦著長長的秀發,傅以涵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還早,可是自己卻有些犯困了。
哎,在古代還真是沒有什麽夜間的娛樂活動呀!
“葉子,你幫我把昨日看的那本書拿到寢宮吧!”傅以涵吩咐道,若是一會兒無趣,她就看看書吧,不然總比尷尬著好吧。
傅以涵想著一會兒回去的時候,這大婚當晚的,她不會看見他們雄心大誌的皇帝正在埋頭批閱奏章吧。
秀發幹的差不多了,她就回了寢宮,隻是剛剛走進內室,就看見百裏景禧赤,裸著上身背對著自己,一旁的宮人正在幫他擦拭著身上的水汽。
他不會就是這樣光著身子從洗澡的房間走回寢宮的吧,傅以涵想著連忙別過頭去。
百裏景禧聽見動靜轉過身,就見傅以涵害羞的別過臉去,他接過宮人手中的麵巾,揮手將眾人都打發了出去,一時間,寢宮之內就隻剩下他們二人。
他緩緩走了過去,壞笑著將手中的麵巾遞到傅以涵的麵前,道:“幫朕擦幹。”
這一次他用的是朕,而不是我。
傅以涵轉頭看他,隻見他精壯的上身有著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疤,趴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格外的明顯,抬頭對上他戲虐的眸子,她知道,他在調戲她。
“恩,原來皇後娘娘還要兼職給人擦背呀。”
他笑,身上已經幹的差不多了,將手中的麵巾放下,不再逗她。“那要看是給誰擦背了,除了朕,當然所有人都受不起。”
傅以涵不再理會他,走到一邊,將身上的披風取下,大紅色的裏衣更襯得她肌膚如雪。
宮中人多眼雜,今夜又是新婚,百裏景禧必須在她這裏留宿,否則明日不一定就是怎樣的傳言。
寢宮之中布置的滿眼都是喜慶的紅色,不過,還好,這裏的床很大。
傅以涵站在床邊看著那張大床,隻覺背上一涼,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原來,他從背後將她整個人熊抱在懷中。
微涼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癢癢的,傅以涵身體僵硬的不敢亂動。
“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很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你。”他啞聲道歉,右手輕輕地抓住傅以涵放在腹上的手,左手小心輕柔的撫摸著她已經微凸的小腹。
他不否認,自己是在用美色勾引她。
“幸好,你和寶寶都沒事。”
傅以涵知道他說的是那副畫卷之事,想來是百裏景逸已經與他說了,難道他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從宴會之上回來這麽早的。
“隻是一件小事而已,況且,這點自保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你不必如此自責。”傅以涵安慰道,他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
“話雖如此,可是你現在懷有身孕,難免有時力不從心,而且這深宮之中,向來都是暗箭難防,這一點,我要比你清楚得很,今日之事,還好隻是小事。”
“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孩子,我不會給任何人這樣的機會,不過,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管這件事情,讓我自己來處理。”傅以涵堅定地說道,這個孩子,她看得極重。
“恩,好,我定會護你母子周全。”百裏景禧看著她已經有肉的小腹,想象著那裏竟然神奇的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傅以涵有些不習慣他的懷抱,有點涼,他緩緩的放開她,輕聲說道:“睡吧,你睡在床上,我睡地上就好。”
說著,他就從床上抱起了一條被子,當真有睡在地上的意思。
傅以涵想了想皺眉道:“你體內有冰毒,不能受涼,又餘毒未清,還是睡在床上吧。”
想了想,又說道:“放心吧,我沒有那麽矯情的。”然後爬到床的最裏麵坐好,指著那空出一半的床來。
百裏景禧果真拿著被子回到床上,既然美人想邀,那他自然卻之不恭。
他將一旁的裏衣穿上,然後才躺進被裏,歪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傅以涵,甜甜的笑了,這一夜,睡得香甜安穩。
現在的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她敞開心扉。
闕曲冷眼看著眼前身受重傷的美人,卻毫無一絲的憐憫之心,他冷嘲道:“怎麽?我們的南疆長老,隻有在身受重傷之時才會想到我這個老朋友嗎?”
“哼,你也說,我們是老朋友了,你用得著在這裏說著風涼話嗎?”蠱寒聲說道,她傷的很重,隻能來依靠闕曲。
“我隻是奇怪,這一次又是什麽樣的人,才能把你打成這樣。”
“這不用你管,你也不配知道,我要的人呢?怎麽還沒送過來。”想著那個把自己打成重傷的人,蠱眼中閃過一抹傷痛,對闕曲的態度更加的不好。
闕曲冷哼一聲。“上一次你害我失去了一個兒子,這一次還想要我幫你。”
“你那個兒子不是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嗎?怎麽?也來學他老子假死金蟬脫殼,況且,他是為了救那個讓川崎破國的小賤人才死的,哼!川崎先皇早就死了,你現在是彩衣樓樓主闕曲,可不要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蠱冷哼,死而複生的人,誰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哼!不管我是誰,不管我們假死想要做些什麽?他始終都是我的兒子。”
“你以前也說過,那隻是別的女人給你生的兒子,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心裏不是隻有那個女人嗎?放心吧,等我傷好了,自然會幫你的。”蠱誘,惑道。
闕曲咬牙,將原本要說的狠話咽下。“這次你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辦到,可不要像上一次那樣沒了蹤跡,否則,我下一次可不會再幫你了,人馬上就到,你好好養傷吧。”
說完,他拂袖離開。
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們之間隻有利用而已,若不是留著他還有用,她早就殺了這個老東西了。
然而,她觸碰了那人的底線,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他們之間,或許再無任何可能,一閉上眼睛,就能夠回想起他當日怒罵自己‘孽畜’時的場景。
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讓自己寒了心,亂了思緒。
一直都是這樣,那個女人就好像是一隻善良的小綿羊一般依偎在他的懷裏,而自己,卻隻是害人的蛇蠍猛獸。
不一會兒,一眾山下的壯漢被人推搡著趕到了蠱所在的房間,她嘴角殘忍的勾起,邪惡又恐怖,即便這是那人最深惡痛絕的事情,可她已經做了。
她身上的人命,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麽關係呢?
房間之中頓時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驚叫聲,門外的守衛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闕曲勾起嘴角,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