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熬夜
“城主身為女子竟能將箭法練就如此地步，袁戈佩服，即便常年從軍，袁戈自認也做不到如此，今日見識了城主的箭法，實屬汗顏。”
袁戈抱拳，如果說剛才他是在配合他的君主，那麽現在，他是在誠心的讚美，經此一事使他更是改變了曾經對於女子的看法。
“袁將軍過獎了，我隻不過是以前和別人學過一些罷了，袁將軍身為大軍先鋒，謀略英勇，才是真正令人佩服。”傅以涵轉頭微微頷首，冰冷而高傲。
“城主謬讚，不知……城主可曾對於攻城之事感興趣。”袁戈說及此發覺自己或許有些急切。
可是沒辦法，誰叫他平時冰冰冷冷的，隻有說到探討戰術上，便總是求賢若渴呢，有一種衝動讓她覺得眼前的女子會給他驚喜。
怕傅以涵誤會，袁戈急忙勾唇解釋。 “哦，請恕在下唐突了，隻是近日城池久攻不下，袁戈身為前鋒心中焦急……遇到任何人都恨不得問上一句，希望能夠對攻城有所幫助。”
說到此他偷偷的看了一旁的百裏景禧一眼，見他並無任何不悅。
雖然與原來計劃的不太符，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一樣的，而且這樣更加的自然，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袁戈一邊想著，轉向傅以涵說道：“所以，不知道城主是否在兵法攻城上麵有一些不一樣的見解和方法，可以助蜀嵐一臂之力。”
說著便抱拳恭敬的作了一揖，似乎是篤定了傅以涵會有很好的方法一樣。
“朕也相信城主之才遠非於此，若是城主肯助蜀嵐朕自然恭迎，隻不過城主也無需有壓力，一切選擇權，在城主。”百裏景禧直視傅以涵悠悠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你選擇的機會。
“皇上錯愛了，既然如此，袁將軍，給我五天時間，我需要去準備一些攻城的工具，在此之前一切大才都是空話，五日之後，我與袁將軍共同討論攻城之法。”傅以涵沒想到今日如此順利，自然滿口答應，毫無遲疑。
“工具？”袁戈心中疑惑，但期待更盛，但是給她五天時間，大軍就要原地待命五日，這樣，於戰不利。
“不知皇上的意見？”無疑，在拿不準主意的時候，請教你的上司是最好的辦法，這樣無論結果如何，都不需要承擔什麽後果。
“大軍靜待城主五日，朕相信城主會給朕驚喜。”百裏景禧端莊矜貴的說著，可高興壞了一旁的袁戈。
“請皇上和城主移駕帳中，袁戈與城主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
百裏景禧笑意盈盈的看向傅以涵，“安寧累了，先回去休息，其他事稍後再議，若是攻城上安寧需要什麽，盡管和袁戈說。”
此話一出，袁戈也意識到自己是太過急切了，不過他更在意的是百裏景禧對傅以涵的柔情和親昵，隻能滿臉希冀的看向傅以涵，“不知城主都需要什麽，我馬上命人準備。”
“我需要幾名鐵匠，和一些會做木工活工匠，人越多越好，最好還有他們平時做活時的用具，還有就是，可能會需要一些人手。”傅以涵想了想對袁戈說道。
“好，我這就去準備。”袁戈痛快的答應。
“走吧。”百裏景禧淺笑著與傅以涵離開。
“袁將軍。”傅以涵走出兩步回頭叫住袁戈，他正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明日清晨就能開始。”
“好，城主好生休息，袁戈，隨叫隨到，”袁戈笑著抱拳，對於他而言，他自然希望越快越好。
“有把握嗎？”回去的路上百裏景禧狀似無意的問。
“有。”傅以涵心中想著研究器具的事情，回答的簡潔。
“嗯。”
之後，便是一路無言。
用完晚膳傅以涵便回到房間，早早的便梳洗完畢，坐在案旁，她隻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裏衣，長長柔順的黑發隨意的披散在背上。
朵兒跪在她的身後手裏拿著布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的秀發，傅以涵看著案上的白紙發呆，心中努力的回想著上一世在選修課上老師講過的一些古代戰場上發明的工具。
朵兒將她的頭發擦的半幹，拿起一旁的象牙梳子一下下的為她梳理著長發。
“姑娘的頭發真好，又黑又直，披散開來漂亮極了。”即便從他人的言語之中已經大致的知道她的身份，可朵兒還是像往常一樣叫她姑娘。
“嗬，都是以前保養的好罷了。”言語之中不乏有一絲苦笑。
“朵兒，頭發不需要再擦了，幫我在書案邊多放上幾顆明珠照明，然後幫我研磨，我要畫些東西。”
“……好。”朵兒稍微遲疑一下便起身，頭發沒有擦幹，她怕姑娘著涼。
放好明珠照明，朵兒規矩的跪在案旁幫傅以涵研磨。
她以前從來沒在正經的主子麵前貼身侍候過，隻是跟著傅以涵之後才開始接觸文房四寶的，即便傅以涵耐心的教過她，可她研起墨來還是笨手笨腳的，總是會把墨汁弄到自己的手上。
偷偷的抬起頭看了傅以涵一眼，見她低頭認真的在白紙上畫著什麽自己看不懂的圖案，眼睛就一直離不開傅以涵。
姑娘長的可真是好看，就連自己都想要多看幾眼，更何況是男子呢。朵兒喜滋滋的看著傅以涵絕美的側臉想著。
見傅以涵一心撲在繪畫上，沒有注意到自己，便吐了吐舌頭，偷偷的將漸在手上的墨汁擦去。
傅以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畫了幾張還算比較滿意的草圖，之後便是最難的尺寸問題，工具上大部分的地方都運用了力學原理，比如杠杆原理之類的。
所以，她需要在重要的地方標明尺寸，而至於其他的小部件，到時候交給木匠處理就好了。
她在紙上精細的換算，之後再換成古代的單位，確保木匠能夠看得懂，還好她當年是一名資深的‘理工男’，否則早就死在這枯燥的公式之上了。
一切都算完了，傅以涵抬起頭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脊椎，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扔了滿地的廢紙和演算紙。
“朵兒，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沒有得到回應，傅以涵轉頭才發現這小丫頭竟然坐在案邊耷拉著腦袋睡著了。
“朵兒，朵兒，你回去睡吧。”傅以涵說道。
“啊？姑娘有什麽吩咐？”朵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卻還是迷迷糊糊的。
“我說，你去床上睡吧，我這不需要你服侍。”看著這小丫頭困得睜不開眼睛的樣子，傅以涵一字字耐心的說道。
“啊？不行，奴婢不睡了……不睡了。”她還以為因為自己睡著傅以涵生氣了，所以趕緊打起精神來。
“真的不用，我這不需要你服侍，你快去睡吧。”傅以涵淺笑，拉著朵兒的手拍了兩下，又輕輕推了她一下，“快去睡吧。”
“啊？姑娘也去睡吧，時辰不早了。”說著朵兒才算是真正睜開眼睛看清周圍的一切，隻見書案邊都是寫了字的廢紙。
她睜大眼睛看了看，可是那些小字認識她，她卻不認識它們，難道這些都是姑娘寫的？朵兒心想。
“姑娘也早些休息吧，夜裏燈光暗，姑娘還寫了那麽多字，仔細眼睛不舒服，哈啊……”說著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切。
傅以涵輕笑，心中羨慕著朵兒的簡單輕鬆，“你先去睡吧，不必等我，養足精神明日還要照顧我呢，我再把這些草圖規矩的重抄一遍就去休息”說著指了指麵前的幾張草圖。
“那好吧……奴婢告退。”說著便退出了大帳，她睡在這個大帳旁邊的小帳裏，因為傅以涵不習慣丫頭在自己睡房中值夜。
剛剛走出大帳的朵兒看了看月亮的方位，又慌忙的退回去。
“怎麽又回來了？去睡吧。”傅以涵輕笑，溫柔的問。
“啊，那個姑娘，現在子時早就過了，已經快到醜時了，姑娘早點歇息……奴婢先出去了。”朵兒一邊說一邊撓了撓頭。
傅以涵忍俊不禁，“好，我知道了。”
“城主還沒休息嗎？”帳外守夜的魔蕭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朵兒的麵前，冷清的聲音傳來。
她正迷迷糊糊的挪向自己的小窩，夜裏的涼風吹在自己的身上她都沒有精神，聽見魔蕭的聲音不由得嚇了一跳，立馬精神過來，心中小鹿亂撞，雙手不由得捏緊衣角。
“嗯……是……是的，姑娘還沒睡？”偷偷的仰起頭看了魔蕭的俊臉一眼，發現他正皺著眉頭看著傅以涵亮著燈的大帳。
“城主在忙些什麽？”
“姑娘在畫畫。”朵兒脫口而出，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也不知道傅以涵在幹什麽，隻知道在畫些什麽。
“畫畫？”魔蕭疑惑。
“呃，我也看不懂姑娘在畫些什麽，隻是好像很重要的樣子，姑娘很在意，說是要畫完才休息，讓我先回去休息。”朵兒頗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也越來越小。
“嗯，我知道了，快回去休息吧。”魔蕭看了眼前的小小人一眼，便去繼續值勤了。
“哦……哦。”朵兒心中欣喜不已的答應了一聲，偷偷回頭看魔蕭的背影，一步三回頭的走回自己的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