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回中原
拂一看著傅以涵離開,眼中帶著些許的不舍,但是此刻他心中滿是驕傲的想著成大事者不能兒女情長,收回目光,在心中暗暗地給自己的決定點了個讚,箋書,相信不久我們就會見麵。
夜殤書箋淡淡的看著拂一,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隨即恢複原樣,他討厭別人用這樣看獵物的眼神看小涵。
等到他們走出一定距離,夜殤書箋才勾了勾唇角,笑著問道:“不知拂一王子想要如何試探,現在,可以開始了。”
“好。”拂一正在等著他的這句話,見他開口,自然是爽快的應聲,之後向跟在自己身後的一個大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人會意,上前一步,頗有些目中無人的架勢,一副要給你點眼色看看的模樣,隻見他將自己的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起來,斷斷續續的節奏,不刺耳,但是也絕對不好聽。
夜殤書箋麵上不顯,心中卻不由得不屑的冷哼一聲,他這是在喚蠱,看他的架勢,倒像是在召喚群蠱。
而此刻的拂一就站在那裏饒有興趣的笑著,眼中帶著不屑,等著看夜殤書箋的笑話,在他的眼中,中原人都跟土包子似的,肯定沒有見過他們南疆驅蠱的架勢,到時候群蠱出動,一定能將他嚇個半死。
不一會兒,那人便將蠱群喚出,看他那熟練的架勢,必定是南疆有些名氣的蠱師,他所喚出的蠱蟲,也都是他自己養在大自然之間的遊蠱,有三四百隻之多。
看這數目之多,便不是一般的蠱師能夠做到的,幾百的遊蠱,必定是及其愛蠱之人才有耐心花費如此巨大的心力培育出來,這個蠱師,看樣子絕不是等閑之輩,夜殤書箋暗暗思索道,可是現在自己身上還有傷,並不易硬拚。
隨著哨聲的繼續,蠱蟲們都隨著號令慢慢的逼近夜殤書箋,大有將他包圍的趨勢,那驅蠱的蠱師看向夜殤書箋滿臉的得意,就好像再說,看你能堅持多久。
而夜殤書箋就一直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對於一切不驚訝,不害怕,甚至都沒有一絲的驚奇在裏麵,對於夜殤書箋這樣的表現,拂一隻是從鼻孔當中發出一聲不屑,還在裝,等一會兒看你還能不能如此淡定。
滿地的蠱蟲距離自己隻有兩三米的距離,夜殤書箋依舊一臉的平靜,負於背後的雙手輕輕地一動,一滴血從他的指尖悄然的劃出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靠近他的蠱蟲幾乎是“嘩”的一聲散開,紛紛遠離他向後退去,那蠱師一看這架勢焦急的用力吹了幾聲哨子,卻無濟於事,他本想在王子麵前好好地變現,卻不想今日這些蠱蟲是怎麽了,竟如此的不聽使喚。
隨即他便意識到不對,這些蠱蟲並不是不聽自己的命令,而是唯獨避夜殤書箋如蛇蠍,這人身上究竟有些什麽,竟能使蠱蟲如此的懼怕,那蠱師探究的目光將夜殤書箋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拂一臉色微變,他已經離開了百蠱之王,怎還會對蠱蟲有如此的震懾作用,見那蠱師在看他,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自己的不滿絲毫不避諱的表現在臉上,直到那蠱師羞愧的低下頭,回到他的身後。
“拂一王子,不知你的試探是否結束?若是無事,在下還要趕路。”夜殤書箋文絲未動,站在那裏微笑著說道。
拂一眉頭緊皺,權衡了許久,才微微點頭,算是勉強同意了,他在想,若不是蠱長老已經喚出百蠱之王,是不會讓他們離開的,可若是百蠱之王已經不在他的體內,今日之事又怎麽解釋。
他的父皇曾經告誡過他,在沒有去除夜殤書箋的身上的百蠱之王之前,他仍舊是紫眸聖主,誰也不可以動他分毫。
而如今看,他的眼睛似乎已經是黑色,不再是紫眸聖主所獨一的紫色,他現在一心想要回到自己的父王稟報這件事情,對於夜殤書箋,他此刻並不敢輕易的出手。
利落的上馬,調轉馬頭便寨子的方向走,他身邊的將軍上前將拂一攔下,指著夜殤書箋,語氣有些衝:“王子,這個人就這麽便宜放他走嗎?這……”
他本就是粗人一個,不懂什麽勾心鬥角,隻知道打仗,而如今,以他的角度看,如今夜殤書箋獨自一人孤立無援,正是動手的好機會,還未等他再勸說什麽,便被拂一打斷,並且狠狠地瞪著他。
“是本王子在下命令,還是你在命令本王子,本王子說了,放他走。”拂一搬出王子的架子,生氣的說道,同時回過頭看向夜殤書箋滿眼都是警告。
那將軍隻好住嘴,將還未來得及說出的話盡數咽進肚子裏,卻將今日自己所遭受的責罵怪在夜殤書箋的頭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夜殤書箋微笑著目送滿臉不甘心的拂一還有他身後的那位將軍,在他們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後,才大大的送了一口氣,是硬拚的話,他並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所以,他不許一直裝作是很有把握,並不懼怕他們的樣子,隻是為了作秀給他們看罷了。
他抬腳匆匆的向傅以涵他們走的方向追去,如果他想的沒有錯的話,拂一應該是回去詢問自己的事情,若是他們被發現聖地裏所發生的事情,或者是蠱長老出去叫人攔截他們的話,他們想要出南疆恐怕就難了。
不由得加快腳步,他必須盡早的與小涵匯合,這樣,才放心一些。
另一邊,傅以涵等人都以輕功快速的前進,她的輕功一直都學不好,隻好被龍脊當中輕功最好的人帶著,其餘的受傷的人有的自己可以施展輕功,有的也是如同傅以涵這般需要人幫忙。
隻除了中間稍稍休息了一小會兒,眾人走了大約兩個時辰,便看見南疆的界碑,再走下去便是中原的地界了,傅以涵不禁回過頭,就如同他這一路上一直在做的動作一般,卻還是沒有看見人。
前方的傅以彬率先在空地上停下,龍脊帶著傅以涵也來帶了他的身邊,之後便是魔蕭帶著水墨,雖然他身上有傷,但是由於龍脊之人受內傷的人很多,所以隻好他帶著水墨。
傅以涵跟在傅以彬的身後走著,剛才已經看見了界碑,隻需在再走幾步便可以走出南疆境內。
見前方的傅以彬走的很慢,似乎是在等自己,傅以涵趕上他,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麵。
“小涵,若是你真的喜歡他,便好好地對他……這是傅家欠他的。”傅以彬緩緩的說道。
“三哥故意甩開他還有其他人,就隻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傅以涵雖然是笑著,但是卻帶著一絲的嘲諷,她在生氣,他們什麽都不告訴自己,卻還有來幹涉她的人生。
“小涵……父皇和哥哥們,一直是希望你能夠快樂的生活,不需要被任何俗世憂擾,所以……”
“所以才什麽都不告訴我?但是事實證明,我並不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以後,不要瞞著我。”傅以涵打斷他的話。
“不管怎樣,哥哥們都會保護好你。”傅以彬知道她心中有氣,所以並不生氣。
“三哥,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我最需要的不是你們的保護與安排,而是首先學習自己保護自己,這才是長久之計。”傅以涵知道家人都是為了自己好,於是放軟了語氣。
“三哥知道,以涵長大了,但是身為哥哥,我不允許自己的妹妹受傷害,三哥是這樣,大哥,二哥,四弟,也是這樣。”傅以彬轉過身靜靜地看著傅以涵欣慰的說道。
“若是你跟在他的身邊,你會更加的危險,但……這是傅家欠他的,若是你不願意,大可離開,知道嗎?”他不希望因為傅家而捆綁住她的幸福。
“我知道。”傅以涵嘴裏說著知道,但是她想,自己可能不會離開他了,不是因為傅家對他的虧欠,而是因為自己的心裏不想離開他。
出了南疆境內,再走出兩裏地的距離,等候在外麵接應的人早就已經準備好足夠的馬匹、水和食物。
他們走出南疆聖地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黃昏時分,現在天色早就完全黑了下來,可是夜殤書箋還沒有趕上,傅以涵心事重重的坐在篝火旁,隨意吃了點東西。
她還在堅持等著他,魔蕭也一樣,他匆匆的吃過東西,便坐立不安,要回去找夜殤書箋,被傅以彬攔下,說若是他出去之後夜殤書箋回來的話,還要去找他,這樣更加的危險而且耽誤時間,還很篤定的說夜殤書箋一定會回來。
相比於這兩人的擔心,傅以彬卻是一臉的氣定神閑,就如往常一般,優雅而挑剔的吃著東西,似乎是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說他能夠平安過來,便是一定能過來。
傅以涵接過水墨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小口,看著如此的傅以彬,有時候他就在想他的三個是不是能掐會算,要不怎麽永遠都是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