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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舍棄之傷,兄弟之情

  感覺到他的異樣,傅以涵的手臂被他抓的生疼,看著他抬頭看向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有了些掙紮與愧疚,他為何如此瘋狂的在吸自己的血。


  “夜殤,你放手。”想要推開他,奈何力氣根本不如已經接近瘋狂的夜殤書箋,這樣的夜殤書箋和身體上傳來的疼痛都讓傅以涵感到害怕。


  夜殤書箋內心的掙紮,怎奈何根本抵不過他身體的本能,仿佛有一個聲音在慫恿他想要吸幹她的血,怎麽會這樣,為何她的血會讓自己無法停下。


  另一個聲音響起:‘夜殤書箋,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在喝她的血,你在喝你最愛的人的血,昨晚,你還在說,你會好好愛她,你會好好愛她,你會好好地愛她。’


  “恩……”夜殤書箋滿臉扭曲的在掙紮,‘我會好好地愛她’,最終僅剩的一絲理智,他狠狠地將傅以涵推倒在地,滿眼的不可置信與自責,自己怎麽可以喝她的血上癮,一邊後退一邊驚恐的說道:


  “我在做什麽?小涵,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小涵,對不起,對不起……”


  轉身腳步踉蹌的跑開。


  “夜殤,夜殤。”傅以涵叫他,站起身追出去,怎奈何早已不見他的身影,不斷地轉身尋找他的身影,企圖他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他……丟下自己走了。


  本以為不會再有人能讓自己哭泣,可是還是有一滴淘氣的液體從眼睛裏麵跑出來。


  傅以涵默默地轉身回到院子,坐在竹子製成的台階上,她不知道要怎麽辦,她相信他不是有意傷害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會清楚地,現在自己要在這裏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


  回想著和夜殤書箋在一起相處時的場景,還記得第一次和他見麵,他第一次送自己兔子……傅以涵始終相信他會回來。


  遠處的天空濃煙滾滾,心中滿是疑問的傅以涵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片刻之後,似乎不遠處就能看到火光,然而伴隨著火光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及其的尖銳淒慘,就像是什麽動物在遭受著極大的痛苦,而且數量之多,仿佛數不勝數。


  傅以涵這才猛然想到,是蠱蟲在叫,是有人,在放火燒殘蠱林,所以,蠱蟲才會叫的那麽淒慘,那麽,是誰呢?

  疑問很快就被解開,當影阡墨站在傅以涵麵前的時候,傅以涵才走出自己沉浸的世界,抬起頭看他,有些失望道:

  “是你?”


  “對,是朕,不然皇後以為是誰,和朕回宮。”影阡墨生氣道,對於她冷淡的態度,他真的很生氣。


  運足了功力,夜殤書箋頭也不回的運起輕功,早就到達了原始森林的邊緣,心中充斥著自責與愧疚,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關,他再也無法麵對最愛的人。


  縱橫交錯的樹枝勾掉他纏在手背上的白布,他停住腳步,不敢置信的看向光潔的手背,仿佛從未受過那道傷一般,他兀自呢喃:

  “是小涵的血,小涵的血治愈了我的傷,我這是在幹什麽?我走了,小涵怎麽辦?”


  驀然回首,卻發現自己原本想要逃離的地方早已是濃煙滾滾,懊悔、自責,更多的是擔心,他運足了功力向那濃煙滾滾的地方飛去。


  等到夜殤書箋到達殘蠱林的時候,看見地上的兩幅鎧甲,一眼便認出,那是影阡墨的親衛,懸著的心放下,最起碼他知道傅以涵不會有危險。


  可是還是速度不減的向裏麵飛去,等他推開院門,站在空曠的院子裏旋轉著找著傅以涵的身影,然而,無果。


  他停住身子,呆呆的站在院子中間,這才意識到,小涵,已經走了。


  為什麽,她隻是回到她原本就該在的地方,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裏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樣。


  那麽,當我離開的時候,小涵,你是否也是這樣的心情呢,對不起……


  就這樣站在院子中間,感受著自己離去時小涵的心情,許久都沒有走開。


  昨晚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就是在這裏,自己第一次烤野雞給小涵吃,她還吃的很多,說很好吃呢,可是自己卻沒有告訴她,小涵是第一個吃我親手烤的東西的人呢。


  握緊雙拳,滿是懊悔,暗紫色的雙眸中似乎有水光在閃動。


  可是如今,對你這樣的傷害,我最愛的人啊,我該怎麽……麵對你。


  思塵殿內,天已經完全慢慢黑了下來,外麵還淅淅瀝瀝的下著雨。


  傅以涵沐浴更衣之後,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上,不說話,也不吃飯,從她剛被影阡墨送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問了句大家的情況,看了下丹青的傷並無大礙,之後無論水墨丹青說什麽,她隻是淡淡的並不想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在床上坐了幾乎一個下午,隻是時不時的會抬頭看向密道的方向。


  水墨會意,叫上眾人退下,傅以涵在等,她在等那個該來的人,她始終還是相信,他會出現的。


  處理完正事的影阡墨趕來,不得不說,他一直都努力地在扮演一個好皇帝的角色,一直都是國事為重,勤勤懇懇。


  影阡墨示意在外的宮人不要說話,自己默默地走進傅以涵的臥室,不由得苦笑一聲。


  這本應該是兩個人的寢宮,可如今,他進來就好像一個外人一般。


  看到的傅以涵,還是那個在山上的院子裏剛剛看到的那副模樣,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不言不語、不哭不笑,就好像一隻美麗的驅殼。


  有時候,影阡墨會想,這樣的傅以涵,這樣冷淡疏離的她,是不是都源於他的自私,如果不是他將她帶回,她是否就不會失去在源池的時候自己看到的靈氣。


  可是,事實是她之所以這樣,並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另一個男人,那個與自己不死不休的男人。


  所以,每當想到這裏,就會莫名的生氣,她本應該是自己的後,卻為別的男人傷心。


  影阡墨走到傅以涵的麵前,傅以涵還是並不理他,他盡可能的壓抑著怒氣沉聲說道:


  “這麽晚了還不睡,你還在等他,他走了,不會來的。”


  “你有沒有在聽朕說話,朕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和不該的人接觸。”


  被無視,是身為一個男人,一個帝王,最無法容忍的事情,尤其是被自己的皇後無視。


  此刻的影阡墨依舊在拚命壓製自己的怒氣,自己對她的在乎,難道還抵不過別人對她的傷害嗎,是,以前的自己隻是利用她而已,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己對她的緊張和擔心讓自己似乎明白了他的心。


  影阡墨坐在床邊,雙手抓住她的雙臂,迫使她看向自己生氣道:“你知道嗎,你是朕的皇後,你的喜怒哀樂都應該是為朕,而不是為別人。”


  傅以涵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嘲諷的笑他,輕聲道:“皇上,你忘了,我們之間,隻有交易和利用而已。”


  影阡墨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就這樣抓著她的手臂,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近乎乞求道:


  “如果朕說,我們之間沒有利用,你就是朕的皇後呢,你願意嗎?”


  傅以涵揮開他抓著自己的手,嘲笑道:“我們之間,並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你,不可能再決定一次我的人生,從始至終,都隻是在利用我而已。”


  當一個帝王的低姿態被無視,當一個帝王的乞求被嘲笑,影阡墨此刻憤怒不已,怒極反笑,他站起身來對傅以涵嘲諷道:

  “對,朕開始是在利用你,可是他呢,你以為他就不是在利用你嗎,傅氏之女,沒有人接近你是沒有目的的,他接近你難道就沒有目的了嗎?”


  傅以涵不再理他,隻是在心底想到:‘夜殤,我不相信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即使有,那麽,請守好你的秘密,永遠,也不要讓我知道。’


  多說下去也是徒勞,影阡墨憤怒的拂袖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背對著傅以喊道:

  “你以為,幾百黑衣死士進入川崎京都境內,以夜殤書箋的勢力,他會不知道嗎?”


  說完打開門大步走出去,隻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就夠了,其他的讓她自己去猜,在傅以涵的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這隻是第一步而已。


  然而,他真正需要麵對的,卻是自己的哥哥,愛上自己哥哥最喜歡的女人,兄弟之情該如何走下去呢。


  密室內,影阡墨站在冰床之前,靜靜地看著躺在冰床之上的哥哥,雖然他緊閉著雙眼,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但是昔日的風采,一絲都沒有改變。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去說,雖然不知道冰床上的人是否能聽見,可是影阡墨還是覺得難以啟齒。


  他永遠都是那麽的溫文爾雅,身為川崎太子,無論政事多忙,總是抽出時間細心的照顧自己,


  雖然父皇並不喜歡自己,但是在自己的心中,隻要有哥哥就足夠了。


  影阡墨跪在冰床之前,此刻的他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隻是一個會痛會傷心會哭的普通人而已,抓著影阡塵的手平靜地說道:

  “哥,去源池做質子,本該是我去的,可是你卻怕我年紀小,在那裏無法生存,身為川崎最溫和睿智的太子,你竟然會替我去源池做質子。”


  “如果,去源池的是我,那麽我是不是就不會做出如此對不起你的事了。”


  “從小到大,父皇都不喜歡我們,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你對我那麽好,那麽好。”


  一滴眼淚從影阡墨的眼角流出,他卻依舊平靜的似乎隻是兄弟之間的敘舊而已,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很自私,可是,太醫說了,即便是有人在不斷地呼喚他,影阡塵醒來的機會也非常的渺茫。


  “我知道,安寧對你來說很重要,最後的最後,你還在記掛著她,可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從來沒有女子可以對我這樣無視,這樣疏離,我隻是情不自禁……”


  “對不起,我也愛上了安寧,如果可以,我想她真正成為我的皇後,我定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太醫說了,你醒來的機會小的幾乎沒有可能,如果,你不想醒過來,那麽,就請不要醒來。”


  影阡墨轉身離開,剩下獨自躺在冰床上的人,輕輕地睜開眼睛。


  影阡墨,枉我多年來對你這麽好,你最後的話,真的很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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