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名其妙怪病蹊蹺愈 興高采烈再會舊時朋
到王釗因情景再現突然記起一件事,半途醒了過來,才沒能讓劉梅梅的“奸計”得逞。
原來中午吃飯的時候,王釗收到了一條來自英國醫院他的主治醫生的訊息,訊息上讓王釗盡快在三之內再去一趟醫院。因為之前和醫生約好的,隻是每隔一周去一次,然而就在他和劉梅梅去看望外婆的前一,他可是剛從英國回來的。當時隻是看了一看,並沒有多想,而且為了怕被劉梅梅發現,他看完就刪了,結果那時又正好被劉梅梅拉上了樓,所以兩件事情就那樣被聯係在了一起,現在一下子又記了起來。
之後王釗又如前一般再去英國醫院重新檢查了一遍。他問醫生是不是他的病情惡化了,這也是他最一路上以來最擔心和焦慮的事情,醫生得再重新做過檢查才能確認,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壞消息,不過無論好壞在這次檢查過後就基本能確定了。
回家後的每一王釗仿佛度日如年,他甚至跑去各種保險公司了解人家的保險。然而第四時消息到了,是好消息:王釗身體裏的放射物質在消退!醫生給他的解釋是:這種從未見過的病情不能以常理來論之,現在它消失了,可能正好對應了它最開始的狂暴,所謂來勢洶洶,去也匆匆正是如此。
來也怪,本來令王釗不死也得掉層皮的怪病,在後來經過醫生的多方麵輔助治療之後,竟然奇跡般地痊愈了,王釗在聽到這個結果之後差點激動地暈過去。為了確保病是真的已經完全好了,他後來又每隔一段日子到多家醫院做過多次檢查,結果都顯示他身體狀況一切正常,這讓王釗在那段時間可是高興壞了,他在單位工作積極,在家和老太太爭著打掃衛生,每早早地接兒子放學回家,早早地買菜,替母親做飯,走在路上嘴裏還哼著曲兒,跟奶奶經常在一塊侃家常的那些鄰居們都四下議論,還以為他媳婦添二胎了呢!告訴他要買什麽買什麽,是女人的二胎不同頭胎,要怎麽怎麽,搞得最後奶奶還神神秘秘地問王釗是不是真的,王釗聽見之後別提有多懵逼了,然而老太太可不管那些,王釗沒有辦法,隻好編了個話告訴她是單位給他發了獎金,不過老太太不死心,有晚上劉梅梅回家早,吃過飯後,她便把劉梅梅拉到自己房間去旁敲側擊地問了很多問題,弄得劉梅梅一時之間竟不知所以然,虧得劉梅梅是個醫生才從字裏行間知曉了她的意思,晚上睡覺的時候劉梅梅跟王釗了奶奶找她的事情,惹得王釗大笑一場,波波還從夢中驚醒。
經曆了這件事之後王釗不免有所收斂,不過他重獲新生的喜悅之感還是無以複加。總之,是他能做的他做,不是他能做的他也爭著搶著要做,有幾,他總是積極地幫加班回來晚的劉梅梅放洗澡水,按摩,講笑話聽,雖然這些笑話並不好笑,但王釗自己樂在其中,休息日還主動要求一道逛街,又給她買名牌化妝品,看著王釗詭異的行徑,向來就大大咧咧的劉梅梅很不理解,問他到底是怎麽了,可王釗總是支支吾吾不出個所以然來。沒辦法,劉梅梅隻能自己偷偷上網查找,綜合這些的各種奇葩經曆,思來想去最後總結出一個結果:那就是王釗可能在外邊有人了,想是後悔了,要浪子回頭知錯想改了的那種,所以這麽些來才用這種方式獻殷勤贖罪以求取心理上的寬慰和家人在不知名情況下的肉體原諒吧!
為此劉梅梅還特意追查了他好幾,其實是追查,不如是親身監督,肉身逼走位,趕得王釗跟賊偷一樣,更甚的是劉梅梅竟然讓波波好好回憶回憶:這幾放學爸爸去接的時候有沒有別的阿姨跟爸爸過話什麽的!還瞪著眼睛等待波波長時間認真思考後的堅決搖頭。王釗無奈之下隻好找單位同事給他作證,才算是洗清了他的冤屈。並且可喜的是局長與上級一致認為王釗近來工作突出,遂在本月之後按副科級待遇王釗。這也正好填上了劉梅梅的謎之疑心。後來王釗聽是局長力挺向上級推薦王釗的。
但王釗到底沒有告訴劉梅梅自己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據王釗後來坦白:是為了不想讓她擔心自己以後工作會再遇到危險,自己以前忽略他們想法太多了,僅以為用自己日複一日的忙碌為他們賺來盡可能多點的生活費就是他們生活的最大倚仗了,因此他才會常常繃著臉去幹那些自己認為挺好但被老婆懷疑是“不尋常的”事情。
對王釗一家的這次恐怖危機來也算是逢凶化吉了吧,不過總得來也算件幸福事了,雖王釗經曆了巨大的心理波折,不過卻也收獲了許多。在那之後的某個安靜的夜晚,王釗從美夢中蘇醒,透過街燈的散光他撇了一眼波波超難看的睡相,仰麵朝上看著花板咧嘴笑了笑,聽著旁邊劉梅梅平順的呼吸聲,手觸處滿是她溫軟的溫度,王釗突然覺得無比的幸福和神清氣爽,他甚至激動得顫抖,因為與此同時在王釗的心底還有一抹極細極細但卻格外深刻的後怕感。此前王釗身處局中的時候倒還不曾有,然而後來知道自己沒事後他便漸漸生出了一種紮根心靈深處的恐懼,他自己認為如果下次有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他可能會直接崩潰掉的。可能正是那種一個人直麵危難的的孤獨感和此刻身處溫柔鄉的巨大反差才讓他不由自主地顫動的吧!:“以前看電影當英雄上癮,那我這也能算得上英雄了吧?哈哈……”王釗在心裏自言自語道。
那一夜王釗一直都在想之前在趙大爺家被他所感召的那件事情,並在心中大致規劃了以後要走的路,為了孩子和下一代人,也為了跟趙大爺淺表敬意,他決定隻要這次一上任便就此實施開來,想了很多,想著想著直到早上黎明前才沉沉睡下,以至於早上上班差點都遲到,多虧波波揭開被子拍他屁股才把他叫醒。
日子過得很快,但也總是充滿坎坷不平和歡聲笑語。一家人隻盼著波波趕快長大,早點成人,因為波波才真正是一家人的心力與幸福的交錯點。奶奶常:“人活著總要有點盼望和依賴的,不然活著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時間過得相當快,轉眼迎來波波十歲生日。
“波波,生日快樂呦,今一過,我們波波就十歲嘍,嗬嗬,長成大夥子了,嗬嗬嗬嗬,這是奶奶給你的禮物,快看看喜歡不?”奶奶摸著波波的頭誇他,另一手從背後提出一個禮物袋向波波遞了過去。
“謝謝奶奶!”波波急切地接過奶奶送給他的禮物,拿到身前迫不及待地拆開想看奶奶送給他的到底是什麽禮物。
波波現在十歲了,跟五年前的不點相比長高了不少,不過依然還是白白胖胖的,一點兒也看不出有常年被疾病纏身的樣子,可以想象,家人平時對這個心肝寶貝的照顧是怎樣的。
“哇,喜歡喜歡,奶奶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個呀?”解開包裝精致的禮物盒,裏邊整整齊齊地躺著一雙炫金色夾紅斜條的兒童單排輪旱冰鞋,鞋子上邊印著時興的卡通人物,波波一看見就喜歡得無法自拔了,當下就換上在屋子裏滑了起來。
“你心點,別摔著了,嗬嗬,這孩子。”見到波波如此喜歡,奶奶笑得滿臉開花,“上次啊,奶奶帶你出去玩到時候,看見你霸著人家洋洋的那個玩個沒完,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歡,所以奶奶就特地給你買了一個一樣的當做生日禮物啦。”
“謝謝奶奶,嘿嘿嘿,我們同學都有這個,其實我早就在洋洋哪兒學會了,今年元旦的時候我們學校要舉行百米滑行比賽,這下我就可以報名了,看我這個。”為了證明給爸爸媽媽看自己已經學會了,他得意地展示了自己剛剛學會的後滑技術,雖然動作不流暢,身體七扭八歪的不好看,不過也算是能滑得來。看得一家人陣陣大笑。
“你呀,就是個皮猴,快過來,這是爸爸媽媽給你的禮物,收好哦!”
波波一聽還有禮物,三步走兩步快速滑了過去,劉梅梅捏了捏波波的鼻子,給他擦了擦鼻子上沁出的汗,然後從手包裏拿出一個雷士防霾麵罩。
“拿好了,貴的很”
“嗯,我知道,謝謝爸爸媽媽。”波波雖然調皮,但他知道爸爸媽媽這些年為他的病操心非常多,隻自己知道的給他做保養和看病就花去了很多很多錢,還不包括自己不知道的,所以波波平時很聽爸爸媽媽的話,總是笑吟吟的,好讓他們看見自己的時候可以開心一點,還能減少一些壓力。就像班上要他們報名參加滑行比賽,他就不會去,因為買旱冰鞋要花錢,而且一年就隻比賽那麽一兩次,平時放著就浪費了,而爸媽那麽愛他,事事都要如他所願,所以他自己是不會的。
“呐,這是外婆讓我帶給你的禮物,拿去吧!”
“哇,手機哎!外婆真大方,哈哈哈,”波波看到外婆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竟然是手機,簡直高興地快要蹦起來了,因為他們班很多同學都有手機,就隻有他自己沒有,現在他有了手機,就可以跟同學一起玩遊戲了。“哈哈哈,這個,我喜歡,太喜歡了,太棒了!”畢竟再怎麽波波都還是個孩子,現在有了手機,就可以做一些別的事了,一想到那些事他就喜出望外。
“別高興得太早,手機隻能在家裏用,去學校就不要想著帶了,而且,外婆送你手機的原因是外婆不跟咱們住在一塊,她經常想你,所以想用手機視頻看看你,讓你沒事就跟他通通視頻聊聊,知道了嗎?想什麽呢?”劉梅梅見波波有了手機興奮地一陣飄飄然,就知道他心裏的鬼想法,於是便先一盆冷水給他潑了下來,算是給他打打預防針,講講原則,消滅消滅他心裏的歪想法。
“知道了,哼!”波波一想到這好不容易有了手機了,卻不讓用,心裏別扭,一時也犯了孩子脾氣,嘴裏低聲嘟囔道:“是外婆送的,又不是你給我買的,什麽都得你管,切”。
“你嘴裏嗚嗚隆隆什麽呢?少給我打什麽歪心眼兒,每上學走的時候,我要見到手機放在桌子上,聽見了沒?”劉梅梅見波波嘴裏不斷地嘟囔著,自言自語的不知道在講些什麽,就知道他沒怎麽聽進去,於是又重新強調了一遍,又問道:“知道了沒有?”
“噢”波波無奈的回答道,然後又機靈一動,“學校不讓玩,那,那,那我在家能玩兒嗎?”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劉梅梅,希望這麽可愛的樣子可以打動他最最親愛又美麗的媽媽,讓她允許自己在家裏可以玩。
看著兒子萌萌可愛的樣子,王釗忍不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可……以是可以,但,”
聽到媽媽“可以”這兩個字時波波頓時高興地快跳起來了,不過接下來一個“但”字卻讓他那股剛提起的高興勁兒又瞬間跌落了下去,便呲牙咧嘴地問了一句隻:“怎麽還有但啊?但什麽呀?”
“但是得把作業寫完了才能玩,知道了嗎?”劉梅梅見兒子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一陣好笑,可臉上依舊裝著一副嚴母有教的樣子。
“K”波波兩手伸到腦袋上邊做出個“K”的姿勢,腦袋往旁邊一歪。聽到媽媽可以玩,雖然得先把作業寫完,不過波波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而且還得幫奶奶幹活。”劉梅梅看著波波的臉又衝他了一句。
“啊~?”波波一聽還要幫奶奶幹活,那歪頭作手的動作瞬間便垮了下去。
“怎麽樣?”劉梅梅像個奸商一樣,是賠是賺在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成交嗎?”
“好吧!”波波弱弱地答道。
這要是放在之前,他寫完作業就隻能看看電視,玩玩幼稚玩具,那樣實在無聊,以是在心裏地權衡了一下,覺得還是挺劃算的,所以也就欣然地接受了。
而奶奶在一旁隻是抿著嘴笑,一句話也不。
看著從就被病痛和麻煩一層層地束縛著的波波,在這個的願望被滿足後竟然還能如此高興,還有什麽事能比得上自己的孩子如此懂事呢?一家人都這樣想著,心中都無比欣慰。要知道別人家的孩子在這個年齡段可是身體健康,無憂無慮,想去哪兒玩父母就會帶他去哪兒玩,想要什麽父母就會給他什麽的這麽一個幸福的童年時期,而波波卻是不能那樣。
最要緊的是其他孩子可以隨意讓父母帶到野外環境中去活動,而波波卻因為身體的先缺憾,不能隨便到室外去,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到醫院去,平時隔三差五得打針,吃藥更是家常便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這般童真,還能在做事情時考慮到爸爸媽媽,還能不哭不鬧,遵守約定,誠實守信,保持對生活的各種好奇心,已經是很難得的了。每次一想到這裏,劉梅梅和王釗就覺得可真是委屈了孩子了,夫妻倆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既是都在心中對兒子表達歉意,又都在心中對兒子一直以來的懂事表示極高的讚賞。
“嗬嗬嗬嗬,真是好兒子,來你坐好,爸爸給你拿蛋糕去,”王釗見氣氛有些壓抑,就及時打了個岔,“今的蛋糕可是非常漂亮的哦!”
“好!”波波隻是在一邊研究著新手機,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表情,也沒有進入他們的氣氛,聽見爸爸要拿蛋糕,便隨口答道。
劉梅梅性情直爽,這會看到兒子乖巧認真的樣子,突然一陣辛酸,忍不住把這些年的辛苦和傷痛都一下子推到了眼眶裏,但她不能當著兒子的麵流淚,於是也站了起來,對王釗:“等等,我幫你!我先把燈關了吧?哦這是白,呃,我把窗簾拉上。”
……
傍晚時分,全家人陪波波吃完了生日飯後,準備再帶他去一個地方讓他好好玩玩。
K市十月份的氣還是很悶熱的,房子外邊被太陽烤了一整的鋼筋混凝土此時正拚了命地向外擠散著熱量,再配合上彌漫在大氣中時刻侵蝕著人體的濃濃魔煙般的霧霾,把整個K市裝扮的就像一個架在蒸鍋上的蒸籠一樣,住在城市裏的人仿佛就是餃子饅頭,彼此身心隨著時間每分每秒都在悄悄膨脹著,但奇怪的是他們自己卻絲毫也察覺不到。
“我們要去純樂阿姨的畫館玩?”波波興奮地問到。
波波提到的純樂阿姨是劉梅梅從初中到高中一共六年的同桌,名字叫林純樂,跟劉梅梅一樣在家都是獨生女,兩人自打一見麵就興趣相投,平時除了回家都是形影不離的,幹什麽都膩在一塊,一起偷偷化妝,穿一樣的衣服,打相同位置的耳洞,一起報名美術班,一起又逃課去花癡新電影的男主角,……,被她們的同學們親切的叫做“一對金花”。當時有了這麽一個稱號後,她們很快就出了名,附近的一些學校的學生還專門跑到她們學校來看她們,那段時間可把他們得意壞了。
不過要起這對金花她們的的性格卻是“南轅北轍”,劉梅梅是有些許內斂但對人對事又大大咧咧的半假乖乖女,而林純樂卻是那種驕陽似火哪裏熱鬧哪裏鑽的機靈鬼。後來她們因為不想影響彼此的理想,在考大學填誌願的時候報去了不同的專業,以至於兩姐妹不得不暫時分別開來,當然這種分別隻是局限於晚上睡覺和上課的時候,實際上她們的學校離得不遠,隻要一放假或者沒課就又黏在一起了,然而像她們這樣的在大學期間肯定會少不了有男生對她們傾心,不過來著大多數都是向林純月表白的,因為劉梅梅一碰到這種事情就直接嚇跑了,不過林純月倒是交道過一個男朋友,但可能是因為她們倆老黏在一起,所以那男生後來可能覺得身受冷落,便漸漸和林純月淡默了,二人也不了了之。
就在她們大學快畢業,王釗給劉梅梅表白的那,她們就在一起,當時劉梅梅被冒冒失失的王釗一下子弄得完全不知所措,語無倫次,最後還是林純樂起哄才讓王釗“得逞”了的。
在大學裏,劉梅梅學的是醫學,而林純樂學的是美術。畢業後輾轉了幾年林純樂就開了家屬於自己的畫館,到得現在她的畫館已是聲名遠揚了,其實與其她的這個是畫館,倒不如是個大藝術館,因為在這個畫館裏邊還另外包括一個舞廳,一個酒館,一個圖書館,一個電子遊戲廳,一個電影院,一共六個部分,裏邊環境和布置等都是相當不錯。
要起這個畫館能夠辦成,也是得了一些機緣的。
大學畢業後林純月找了一份在動漫公司畫畫片的工作,每早出晚歸,忙個不停,也正是因為走到了別的城市林純月才和他劉梅梅分開的,最開始還有聯係,後來因為各家都有所碌忙,便漸漸沒了聯係。
人最難以忍受的便是日複一日的無聊生活,父母常常打電話催促他要快找對象,還跟她一起上學的以前的那個總跟她膩在一起的姑娘都有孩子了,也隻有在那時她才能抽空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好朋友。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終於有一林純月在沉默中爆發了,她辭掉了兩年以來都在畫畫片的工作,開始待在在房間裏一日接一日地畫起各種服裝和包包等的圖紙在網上發表,終於皇不負有心人,三個月後的某一清早有個時尚大咖敲開了她的門,他們看上了她其中幾張圖紙想要高價收買,以她的處境當然是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可能她就是為了等待這個機會,而且他們還向她拋出了橄欖枝。不過林純月是個有追求的女人,她敢辭掉工作,其實已經明了她在自己心中已經確立好了未來的方向,她不願再回到那個整日為別人畫畫片的時光裏。因為最為一名喜愛美術和畫畫的人,開畫展才是他們的理想,林純月拿著賣圖紙賺來的錢在另外一個離家不遠的地方買了一間展廳,又覥笑著臉問父母另外借了些錢,裝修之後便開始了她的理想之路。
本來畫館裏隻有一個畫廊和一個酒館,畫館是用來展覽畫作和收教學生的,酒館則用來維持生計,生意雖不怎麽景氣,但總算能養活自己,不再花父母的錢。
然而運氣一向爆棚的林純樂有一畫完畫在自家的酒館喝酒時突然遇到了一個叫韓雋的男人,這個男人之後就成為了她的老公,當時兩人可謂一見鍾情。韓雋本是一個中型企業的E,年紀輕輕便決策著數百人的吃飯問題,兩人結婚後生活相當充裕,按兩人單靠韓雋一人的工作就能過得相當不錯了,不過他卻在結婚一年後毅然決然地辭去了工作,打算用他的身家本事幫林純樂在畫館的原型上擴大了規模,可能是家族遺傳的特性,在做生意這方麵上邊他把他的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隨後畫館越做越大,幾年之後搖身一變,變成現在的“雋樂城”畫館。
在此之前她們都在為了生活四處奔波,在不同的生活圈之間,她們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直到王釗和劉梅梅有了波波,林純樂也和韓雋也在不遠的城市安了家,他們才在各自的忙碌之中偶逢過幾次。但彼此生活經濟上差距太大,再加上王劉還有了波波,而波波卻因為身體有礙總是花去大筆費用,反看林純樂夫婦不但沒有孩子,事業和理想也漸漸走向了頂峰,這點讓本就儒安的王劉夫婦對韓林夫婦從心理上產生了莫名的規避感。
不過幸運的是波波的情況一直在隨著年齡的增長往好的方向發展,而且也應了“人間自有真情在”這句老話,林純樂自知道了劉梅梅家庭情況困難後,不但沒有因為她與自己處在一個生活檔次上而冷嘲熱諷嫌棄她,並且還主動幫助了他們,在王釗家生活最困難的時候主動跑來為劉梅梅排解心理上的某些障礙。
林純月對劉梅梅:“這都怪我當初起哄才讓你跟了他,所以你受的苦也應該有我的一份!你別擋著,我一定要補償你,並幫你把這些年那家夥欺負你的都還回去,嘿嘿。”她還故意把這話得很高聲,讓王釗能夠清晰地聽見。
“嗯嗯,謝謝你純樂。”
王釗當時正在一旁與同事互發訊息生動並帶有感情地譴責某件事情,正好聽見了林純月的話,頓時變得麵無表情了:“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王釗本想出這句話,可他剛稍稍一回頭就發現有什麽殺氣之類的巨大能量氣機瞬間鎖定了他,於是他便強行又把頭扭了回來,並把這句話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繼續一字一頓地念完。
“波波應該快放學了,我……”
奶奶從房間出來,話剛一半便見王釗從沙發上跳起來道:“我去接媽,我去接!”於是王釗僥幸逃過一劫。
兩家的感情又再次隨著這“一對金花”的盛開拉近了距離。韓林夫婦一直追求個人人生的至高理想,所以至今還沒有要孩子。自前次林純樂見到了波波,見他聰明活潑,乖巧懂事,還正好跟她一樣有這對美學藝術的特別熱愛之後,便決定要好好地培養一下這個侄子。而且為了表示決心,林純樂將她的畫館裏邊的建築結構也加改成了內外隔絕的“室內淨化型”,就是為了在波波來玩的時候能處在一個好的空氣環境裏麵。
“對啊!你純樂阿姨總打電話讓咱們去呢!所以我們就今去吧,而且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們快去換衣服吧?”劉梅梅拉了拉衣領道。
因為經常接受林純月家的幫助,而自己又很少能給人家回以什麽報酬,正好林純月那麽喜歡波波,還願意教他畫畫,所以把波波經常帶去玩,讓他們能夠快樂相處便算是對人家的幫助之情的一點回應吧,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人家,王釗這麽想著也對著波波道:“你純樂阿姨為了你能去玩好,還專門在畫館裏裝上了空氣淨化儀,咱不能讓她白裝上吧!畢竟那個東西還很費電呢!每個月光電費就要交好多啊!”
“哈哈哈,太好了,奶奶咱們快去換衣服,換完了我們趕快走吧!”波波興奮地拍起手來,拉著王釗的衣角就要走。
奶奶看得直笑:“這孩子,看把你高興的”,她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笑著,“要去就快去吧!趁還早,這些我來收拾,你們倆就借這個機會帶孩子去好好玩玩!嗬嗬”。
“奶奶你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看啊你這衣服也不用換了,今剛穿的,這身可以了。”
“哎呀奶奶,一塊走嘛!”波波又跑過去拽著奶奶的胳膊。
“是呀媽!一塊走啊,今難得閑暇,又是波波生日,你看他,他離不開你的。”劉梅梅幫波波勸道。
“嗨,算了,你奶奶呀喜歡清淨,哪兒太吵,她不想去就讓她在家早點休息吧,今為了給你過生日,奶奶已經忙得很累了。”王釗知道母親是不喜吵鬧的,便勸道。
“嗯,那好吧,奶奶你早點休息吧!我去給你拍點照片回來看,嘻嘻。”波波跑過去從桌子上拿起外婆送的手機在手裏晃了晃,嘟著嘴看向劉梅梅,以征得她的同意,待劉梅梅點了頭後便眼笑眉開地把手機揣上了。
稍作收拾之後,一家三口就出發了。
此刻雖剛剛入夜,然而各處街燈卻早已閃得絢爛璀璨了,從遠處看去,整個夜景像極了曾經的美好日子裏那春開滿野花的郊外田野,紅的炫眼,白的刺目,綠的盎然,不一樣的隻是無論它們如何換季都不會凋落,永遠如此又如常地開著,美麗著,閃爍著。而人們也似乎一點兒也不會介意,皆樂意欣賞,樂意“澆灌”,殊不知這美妙的詩地早已變成了烹煮“青蛙”的溫水聖地。
K市東廣場步行街
足有五十米寬的街道早早的已經人聲鼎沸,男女老幼三五成群,有有笑,熱鬧非凡。能經常來這兒逛街的人大多都是自持有點身家的有錢人。此刻你隨意抬眼望去便可見到:有領著兒女遊戲追逐的賢爸賢媽,有陪著老父老母暢遊放鬆的孝兒孝女,有罵爹罵娘開懷暢談的鐵哥姐弟……,不過這些人當中占絕大多數的還是含情脈脈的有癡男情女。
在這個點兒上,人群相繼湧來,街兩旁各色店麵也開始迎來他們的銷售高峰期,在這裏開店的老板們可都是想趁著這個時段大賺一筆的,而令他們最高興的便是那些你儂我儂的情侶進自己的店,因為這些人往往都是會一擲千金,而且很少討價還價,是最爽快的客人。
長長的櫥窗經過精心的裝扮後剛好能向著漫遊在街道上的人們展示出自家店裏最優秀的一麵,這些漂亮的櫥窗總是在究極一切辦法想把外邊某些“優柔寡斷”的遊人吸引進來。
沿著步行街朝著廣場的方向走,便會發現五花八門的櫥窗裏擺著各種能引人入勝的新鮮東西,可以這裏的每一樣東西幾乎都能打動人,即使是你不感興趣。
就拿右手邊來,一個玩具店,裏邊的玩具種類那是相當多,但卻不像一般的堆得跟集裝箱似的那種,他們通曉空間視覺的利用,每一件玩具都呈現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展覽,讓朋友們進店來可以充分觀察,從而勾起他們的好奇心,同時對於那些不願再給皮崽子添玩具的父母們,也絕對保證會讓他們在無盡的哭鬧聲中掏出腰包才肯善罷甘休。
看完上家,再看下家,這是一家花店,作為一條著名的“告白街”,沒有花店簡直就是一種罪過,這家花店中的花並不多,但每束花都有特定的意義,正如他們廣告語上的那樣:每束花都代表著我不同的心情,但每一種心情都盛開著我愛你,至此你敲開我的心房,我迎你進我的心室,我們相伴相知,在漫漫旅途中,鮮花紅遍四野,某刻,你猛然抬頭,我仍在你手邊。
再往前走,依次是職場專屬西裝革履,女性最愛名牌包包,旅行專購戶外裝備,叛逆瀟灑的個性飾品,鮮豔漂亮的內衣內褲,款式多樣的手機電腦,霸氣奢華的家具廚衛,等等等等。
當走到街的頂頭,就會看到一座超級大樓矗立在眼前,這大樓不同於一般的樓型,乍一看,儼然是個超大的棱柱體,看起來是專門修葺成這樣的,其上燈火玲瓏,讓人感覺宏偉霸氣而又有一種別致的秀氣。
其實它之所以要建得這麽大,是因為在它裏麵總共包括了有:畫廊、酒館、舞廳、遊戲廳、電影院和圖書館一共六個廳室,一個廳室占整整一層,每廳之間都經過隔音處理,各廳間互不幹擾。是個獨立的大都匯。
“滴滴滴”,一輛白色的卡羅拉轎車緩緩地停在了廣場的地下停車庫門口,一個男孩蹦蹦跳跳地下了車,之後有一男一女也下了車,兩人都身著一身運動休閑裝,女的胳膊上挎著一款亮橘色的某牌子手提包,看起來端莊淑雅,男的手裏拎著一個包裝高貴的手提盒子,隨著車庫自動存車後,他看了看手機顯示了取車碼,然後笑了笑道:“好了,走吧!”。
這一男一女外加一個男孩,正是要來畫館找韓林夫婦的王釗一家三口。
“爸爸媽媽,你們純樂阿姨待會兒要是看到我們突然出現,會不會大吃一驚?嘿嘿嘿嘿!”波波邊邊傻笑,他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腦子裏構想,當他和爸爸媽媽突然出現在林純樂的麵前的時候,她會不會大感意外呢!一想到他的純樂阿姨因為那種驚喜而表現出各種他自己腦補的囧態就令他開心不已。
“她肯定會的,嗬嗬嗬”,劉梅梅似乎也想看到林純樂大吃一驚的樣子,“她一定不會料到咱們今晚會突然來的”。
看著老婆孩子臉上洋溢著的開心笑容,王釗內心裏就一陣一陣的幸福。但對於波波的問題,他卻不話,隻是一味地點著頭。而且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每當他產生某種發自內心的愉悅感的時候,他總是這樣:看著波波,看著劉梅梅,看著母親,看著曾經的父親,點著頭,笑著,跟著,走著,就覺得隻要有“它們”在,好像別的什麽都不是那麽重要了,也很難引起自己重視了!
一間擺滿各種畫作的房間裏,一個女人正在調配顏料,她的動作優雅幹練,身上穿著一件淺黃色的布褂,不過已經被顏料染得滿是花花綠綠了,她坐在一張簡易木凳子上,麵前撐著一張上了一半顏色的畫作:那是一個搖著秋千的女人,素美修長的纖纖玉手捧著一本古詞,和風微微撩起她額前的碎發,一張精致的臉頰隱隱呈現,在煦陽的照耀下,雙眸慵懶迷離,雖有紅枝相伴,卻令芍花亦略添羞容……,雖然整幅畫還沒有上完色,不過就光憑這半成品所展現出來的,便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大師級別的畫作了。
“純樂,你怎麽又到這兒來了?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嗎?”寂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怎麽這麽不聽話?”
“聽誰的話?你媽的,還是你的?”聽見這個男人這樣問,女人回頭略帶笑意地看著男人,戲謔的反問道。
聽了女人這略帶挑釁的話,男人雙手叉腰,微微揚起下巴:“又調皮了,當然是我媽的啦!”
“哈,怎麽這樣?我還是不是你親媳婦了?哼”女人一臉不高興,憤憤地轉過頭,“走開,別來打擾我!”
“呦!這就有情緒了,看來傳言:開始當媽的女人就是霸道的後,這句話果然一點也沒錯呢!”
“知道你還敢惹我!心我治你死罪”女人挺起腰板,斜斜地瞥了男人一眼,壓低聲音沉沉地。
“哎喲,奴才哪兒敢呐!主子您消消氣兒”男人裝成宮廷電視裏太監的模樣求著女人饒他性命,“讓奴才看看主子您今作了什麽畫,我好到其他娘娘那兒炫揚一番,也漲漲咱的威風”。
“你這奴才,你懂什麽?這叫藝術,豈能拿來爭風,掌嘴!”
“是是是,主子的是,奴才該死,奴才多嘴”,男人欠著腰,揚起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作掌嘴之樣。
“欸,不對呀!我不是後嗎?怎麽一下子變成嬪妃了?”女人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好像完全被帶進溝裏去了,便停下手裏的畫筆。
“嘿嘿,這我不是要進入角色嗎?哈哈,再了,還不都是一樣的麽?”
“嗯,韓雋,你給我過來。”看著男人一臉得意樣,女人拿著畫筆衝了過來。
“林純樂,你又要幹什麽?”男人見女人衝過來,拔腿就跑。
整個房間裏充滿了打鬧聲,一男一女像孩子一樣在房間裏追逐嬉鬧。
“呃!那個,林總,韓總,抱歉,打擾了!”一個看起來精明能幹的女人探頭探腦地在門口敲了敲門。
“咳咳,呃,吳秘書啊?怎麽了?”兩人尷尬的轉過身來順手扒拉扒拉衣裳和頭發,韓雋問道:“有什麽事兒嗎?”
“有人找您和林總。”
“找我們,是什麽人?”
“一個男的,他沒,但聽起來好像和您還有林總認識,我讓他在二樓等稍。”
“和我們認識?”
“嗯,是的”
“問什麽問啊?,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定是梅梅和王釗來了!”
“啊?好,我們去看看,”韓雋媚笑著瞟了林純樂一眼,轉過頭來對吳秘書:“告訴他,我們這就去,安排他在二樓包間稍等”。
“是”
三人穿過一樓的歌舞廳,徑直來到二樓的酒館,在靠窗處找了一個位子。隨後王釗去找人告知韓林夫婦去了。
坐在二樓,就能發現整棟大樓是由六個大廈圍著連起來的。大樓一共有十八層,一樓是舞廳,二樓是酒館,三樓是遊戲廳,四樓是電影院,五樓是圖書館和劉梅梅的畫廳,六樓是健身房,七到十樓是賓館,十一到十二樓是餐廳,十三十四樓是辦公區,十五樓是員工宿舍,十六到十八樓空著。因為考慮到以後還可能做別的,所以留著幾層空樓作為備用。因為是特別修葺的,所以每層的高度都要比普通裝房高。而大樓中間卻是另一番景象:三樓的遊戲廳中央被鋼化玻璃連了起來,底下和一樓中央圍成一個巨大的遊泳館和一塊燒烤區,五樓中央連接作為展廳,包括畫作和雕塑等藝術品,七樓和九樓中央連接作為賓客的休閑區,十一樓中央買甜點,十三樓中央是員工休閑區,十五樓中央是員工健身房,十七樓中央空著。。
由於畫館處在步行街和廣場旁邊,所以人流量特別大,一樓的歌舞廳一共開有三個大門,而且都是臨街。加上畫館裏的服務獨特,環境上佳,製度完善,安保嚴格,不似一般酒吧、舞廳那麽亂,所以客流量自然十分龐大。
畫館裏每層的隔音效果相當強,盡管一樓鑼鼓喧,坐在二樓安安靜靜品酒的人都不會受到絲毫影響的。酒館又根據酒文化的不同大致分成三個區:白酒、紅酒和啤酒,每個區有各自的唱台,平時有歌手演唱歌曲,顧客也可以自主點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