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執劍殲魔
聽完絮果的話,不凡握緊了拳頭,他隱隱覺得,子憐肯定也是知道這一切的,那個百靈為了拉攏子憐,肯定將這件事情濃墨重彩的描繪一番,就是為了能夠拉攏子憐。
可是,那人可是天帝啊,我們又有什麽資格去與他鬥呢?
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救出自己的母親,然後再去攔住子憐。
“我要怎麽才能救您出去?”不凡問道。
絮果愣了一下,看了看那把殲魔劍,回頭溫聲撫摸著不凡耳朵頭說道:“我出不去了。。。”
“為什麽?”不凡追問道。
“我早已與這把劍合為一體了。”絮果說道,將殲魔劍握在手中,“你知道的,這把劍是莫大師打造的,一開始打造的時候,隻想著除滅天下妖魔,所以這把劍上麵早已經沾染了數不盡的妖魔之血,戾氣太重。”
“後來,我教會了將軍養靈之術,將這把劍中戾氣過強的劍靈養的溫順起來,可是,將軍走後,這劍中的劍靈又變得暴躁起來。”絮果撫摸著劍說道,“我又不得不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其中以壓製劍靈,以血肉喂養,久而久之,伴著這些歲月,我早已經和準備劍何為一體了。。。”
不凡慌張的上前一步,絮果搶在他前麵說道:“不必為我擔憂,生前我能伴將軍左右,死後能做將軍的劍,我此生無憾。更何況,我還能看到你長大成人,實屬榮幸。”
“母親。。。”不凡說道。
絮果摸著不凡的臉龐,朝洞外望去,“可憐我的母親,年邁之年,還在四處尋我,終於有幸尋得我消息,卻是一牆之隔,終不能相見。。。”
絮果將劍交到了不凡手裏,不凡驚訝的望著她:“您這是。。。”
“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這把劍。”絮果強忍著淚說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一定會有很多人來找你的麻煩的,更何況,我聽說,那個小丫頭好像也逆了天帝。。。”
不凡握緊了手中的劍,絮果握著他的手說道:“你的劍靈我是教你養的,可是我好久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不凡,你的劍呢?”
不凡思索一番,掏出了懷中的金絲索說道:“我拿我的劍換這個了。。。”
“這金絲索是月老的寶貝,不會輕易聽命與人,除非是有足夠跟它匹配的武器,將其中的靈氣注入金絲索中,才可以讓它聽命與人。”絮果說道,“所以,你把你劍中的靈氣注入了金絲索中?”
不凡點了點頭。
“劍是武器,擅攻,可是這金絲索,堅韌無比,可守,想來你是怕保護不了那個丫頭,才將養了這麽多年的劍靈換了這個金絲索吧!”
不凡又是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個做了錯了還在一般旮旯著頭,絮果摸著他的頭說道:“不凡,你長大了。。。這不是錯,當年你父親,不也是為了一女子,違背了天帝的命令嗎?”
不凡抬頭望著絮果,絮果也正在望著自己,絮果又說道:“你有了自己想保護的人,這很好,你想做什麽,你隻管大膽的去做,不要害怕,隻有一點,若是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不凡,你記住,隻一點,凡事,一定要留著自己的命,不管怎樣,都要留著自己一口氣,都要活著。。。”
不凡漸漸濕了眼眶,“若是這是一條大逆不道,與天為敵的路呢?母親,你也支持我嗎?”
絮果捧著不凡的臉說道:“我想,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不凡,這世間的是非對錯,有誰能說的清呢?究竟什麽是道?誰又是天?不過是天下人統一出來的答案罷了。若是你覺得這不對,你想試著去改變它,你盡管去,我絕不反對你,但隻求一點,若不能求得平平安安,那邊隻求能存活於世。。。這世間還有好多景色,你未看過,倘若有天你想去看了,至少還有機會能去看看。。。”
不凡望著絮果漸漸濕潤的臉龐,也不禁落下淚來:“母親。。。是孩兒沒用。。。”
絮果笑道:“你是我教大的,若是你沒用,那豈不是我教的不好?”隨後,絮果將不凡緊緊的摟在懷裏,說道:“你永遠都是我們的驕傲!永遠!”
不凡也緊緊的抱著絮果,隨後,絮果又說道:“這把劍隻能由你帶離劍塚,等你走出劍塚後,這裏便會被毀掉,但是你記住,這把劍隻會聽命與你,奉你為主,其他人是搶不走的。這是母親的一點點小私心。”絮果笑道,“還有,出去以後,若是你願意,管理魔界也好,不願管理也好,全憑你樂意,但是,若是你願意管理,定要找個靠的住的,能夠讓魔界之人安穩度日的人接管,我母親,會幫寸的。。。”
“母親。。。”不凡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還有,最後一點,幫我和我母親帶個話,就說我。。。說女兒不孝,未能盡贍養之責,還望恕罪,若有來生,定當報還今生!”
“母親。。。”
不凡握著殲魔劍的手一直抖個不停,他想要放棄了,放棄把這把劍帶出劍塚。。。。
“不凡,不要猶豫!”絮果安慰道:“沒有什麽好怕的,你想做什麽盡管去做,我在這劍塚待的時間太久了,我想早點去找將軍,倘若最後能以這種方式保護你,也算是一樁喜事。此次,無論怎樣,你都得把劍帶走,餘生,我用的我靈魂去伴著你,去護著你,我願意,也樂意!”
“母親,母親!!”
“哎!我的孩子!”
不凡緊緊的握著那邊殲魔劍,將自己的頭埋在絮果的懷中,可是,他發現,自己緊緊依靠的這個人,漸漸的就消失在了自己麵前,化成一縷淡淡的灰煙鑽入了劍中。
她終是用自己的餘生祭了這把劍!
劍塚沒有了絮果的靈力支撐,漸漸開始搖晃起來,不凡雙手捧著這把劍,一步一步鄭重的走出了洞外,那三匹惡靈狼看到不凡走了出來,紛紛低頭目地,這是祭奠主人的一種方式。
魔王正在翹首以盼,看到不凡身後無人,便終於認定了這個事實,許久,不凡輕聲說道:“母親,她說她對你不起——”
可是說出口的時候,不凡就後悔了,麵前的魔王一瞬間像是憔悴了好幾歲,本就斑駁的頭發這會變得更是蒼白,隻見眼淚從她布滿皺紋的兩旁上漸漸落下,她隻是緊咬著嘴唇,想要捶胸頓足,看了看那漸漸倒塌的劍塚,終是釋懷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我隻是想說,她沒有對不起我,我。。。我一直以她為傲,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隻是。。。”
隻是,尋了那麽久,卻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一直守著劍塚,若是知道,多來此處看看也好,怎樣逗號,也不至於這麽久的等待,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那三匹惡靈狼,忽然仰天長嘯著,天魔兩屆的平衡結界就此消失了,伴著劍塚的消失,加在殲魔劍上麵的封印也漸漸消失了。。。
於此,三界之間便又多了一條爆炸性的消息,殲魔劍又重現於世了!
所以的人都坐不住了,沒日沒夜的來攻打奈何,想要奪得弑神劍。可是憑借這些人的修為,連奈何的結界都破不了,又怎麽能搶得弑神劍?
子憐望著桌子的兩把劍,實在找不到辦法將這兩把劍合二為一,外麵的人群吵的她耳朵疼,而且罵聲也愈來愈難聽。
一開始還隻是說子憐是“妖女”,可是漸漸的便罵到了棲梧頭上,說她企圖謀逆天帝,這子憐也認了,畢竟不單單是棲梧,就連子憐,現在也有了這般心思,可是,漸漸的,那叫罵聲便愈來愈胡扯,竟然扯到汐鳳頭上,說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師妹。。。
“還別說,這汐鳳搞不好與這棲梧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要不然——”
話還未盡,一把劍便抵在了這人的脖子上,“要不然什麽?”
子憐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這個人,這人顫抖著哆哆嗦嗦的說道:“要不然。。。也不會收養你。。。”
這人本不敢說,可是看周圍這麽多人,不說麵子上又過不去,便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可是他說的聲音卻越來越小,盡管聲音很小,可是子憐還是聽到了,她看了看人群,冷笑一下,一刀劃過,麵前這人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
子憐冷眼看著人群說道:“說我就說,但凡使我母親棲梧和師父沾染上了半分塵灰,此人便是你們的下場!”
人們都看著子憐手中那帶血的前塵,全都後退了幾步,可是眼裏卻沒有半點饒且的樣子,更是囂張的說道:“看到沒,這妖女殺人了!!”
子憐望著地上的那個人,她曾在心裏發過說過無數次,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任何人,可終究,這把劍上還是沾染上了比人的血。
“大家不要怕,我們人多勢眾,一起將這個妖女拿下!”
一人發聲,便有千萬人隨著附和,先前還畏畏縮縮的人群,此時便都揮著刀舞者劍朝子憐跑去。
“還真是人多勢眾啊!”
子憐望著烏壓壓的人群說道。
她不禁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前塵,一個人朝人群中奔赴了過去。
隻擋不攻。。。
這樣的被人群擁擠,被人群拉扯的場景,子憐好像也在哪裏見過,那個時候,也是自己孤身一身,就這樣被包圍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隻不過,這一次,她不在悲天憫人,她不在祈求任何人來救她,她要去走一條自己的路!
“萬葉淨塵!”
子憐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使出這一招,可這一招的威力卻絲毫沒有減弱,甚至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望著倒下的人群,子憐再次緊緊的握住了前塵,突然意識到了,其實這一路以來,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劍是棲梧留下來的,體內的修為是棲梧給的,還有這招劍法也是棲梧創的,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至少,棲梧還一直陪著自己。。。
“來啊!管他是天是地,是神是魔!全都來啊!你看我會不會怕!!!”子憐吼道。
若是這一場戰鬥真的無可避免,那倒不如全力以赴!
戰死要比自戕說出去好聽多了!!
隻是,若幹年以後,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像汐鳳記掛著棲梧一樣記掛著自己。。。
子憐握緊了手裏的前塵,義無反顧的再次朝人群中奔去,終究是寡不敵眾,子憐身上沾滿了鮮血,步伐也越來越踉蹌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兩頭猛獸衝了出來,撕咬著人群,子憐不禁欣喜起來:“婉姨!小小!”
化成混沌的小小將子憐緊緊的護在身下,揮著利爪驅趕著人群,“姐姐,你沒事吧!”小小對子憐問道。
子憐搖搖頭,支撐著前塵站了起來。可是她剛一站起來,人群裏麵便立馬有了一張巨大的網撲了過來,那網上麵都是符咒,子憐仔細看了看那網,心裏頓感不秒,這些人是衝著溫婉和小小來的!
子憐拚命的砍著那些帶有符咒的網,可是一張接一張的,子憐根本就應付不過來,沒多久,小小便被一張網包住了,子憐慌忙上前去救她,卻被一人砍傷了胳膊,溫婉見狀,也朝前跑了過去,可是也被網困住了!
隨後,便見到一群除妖師手裏搖晃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對溫婉和小小念著咒語。
“快住手!”子憐被那些聲音吵的耳朵都快聾了,溫婉和小小也是痛苦的嘶吼著。
子憐本以為這些人隻是奔著弑神劍而來的,可是沒想到,那些覬覦混沌內丹的人依舊沒有放棄,依舊想要得到溫婉和小小。
“快住手!”
溫婉和小小的嘶吼聲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凶猛,一瞬間甚至連子憐都嚇到了。。。
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麽?
隻見那些一邊念著咒語,一邊收縮著網,根根絲線嵌入到溫婉和小小的皮膚中,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