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賜名買紙
隻見跟在羽毛紙片人身後的那些紙片人拉扯著一棵巨大的樹木一路走來,一直將這顆樹木拉扯到紙片人打掃幹淨的空地上麵。隨後,便有十幾個隻有一種彩帶的紙片人拿著工具將這棵極其巨大的樹木開始分割開來。
“看來,這彩帶是用來劃分等級的。”不成笑道。
那羽毛紙片人分配好任務後就轉身朝第一間放有巨大機器的茅草屋走去,那個被不成畫了五官的小紙片人正好在那間茅草屋內。羽毛紙片人看到那個小紙片人的臉上畫有五官,很是生氣,一把就把它扔了出去。
看著那小紙片人被摔倒了在地上,子憐心裏很是同情,又不禁後悔,當初不應該強行給它畫上五官的。
那紙片人被推到在地,可是那個羽毛紙片人卻沒有打算放過它,又上去揍了它一番,小紙片人原本白色的身軀浸染上了髒髒的泥土,開始便的邋遢起來,因為抵擋和躲藏,原本細細的手腕也被撕扯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整個手都開要斷掉似的,它顯得很痛苦,一直雙手抱著那顆蹂躪的不成樣子的頭,全身都在蜷縮在一起,顫抖個不停。
子憐不忍心在看下去了,對不成說道:“我們救救它吧!都是我們的錯!”
不成也覺得是自己自作主張給它畫上了五官才讓它受到這種折磨,便拿出繩索,困了它們辛苦搬運的大樹,那繩索不是凡物,捆了大樹便飛的老快,不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那些小紙片看到這種情形,必然是嚇呆了。但是那個羽毛紙片人還是多少有點定力的,即使在慌亂中也依舊保持著鎮定,它帶著一眾紙片人跑去追趕那棵樹,其他的小紙片像是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景象,也都跟在後麵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霎時間,原本熙熙攘攘一起欺負那個可憐兮兮的紙片人,便都走光了,整個空地上麵,隻有那個被邋遢的小紙片人顫顫巍巍的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剛想抬起腳朝屋內走去,卻差點摔倒了,好在子憐在後麵扶住了它。
子憐將小紙片人帶到一個空地上麵,替它彈去身上的塵土,又拿出幹淨的手帕擦了擦它邋遢的臉。
“你怎麽不還手呢?”子憐問道,“它們那麽多人都在欺負你!”
小紙片一大一小的演講瞬間委屈的凹了下來,“沒關係,隻要我聽話就好了。。。”
弱者的腦子裏隻有生存,哪裏懂得什麽反抗?
子憐看到它這副模樣有懊又惱,看了看它快要斷成兩截的手,很是心疼。
“你等一下,我幫你把手。。。粘起來。。。”
子憐走到樹林裏麵,從鬆樹上麵刮取了一些鬆脂,又生起火來。那小紙片人一看到火,立馬的躲得好遠,要不是不成拉著,可能就瘋跑回去了。
子憐想到,這紙人比較是紙做的,肯定還是怕火的,隨後,子憐笑道:“別怕,我們不會燒著你的。”
子憐特地擋在小紙片人和火堆之間,那小紙人見到子憐這般模樣漸漸鬆下心來。
不成也不知道子憐從哪裏搞來的鍋,放在火堆上麵,就胡亂的朝裏麵加東西。
“你家是幹什麽呢?”不成帶著滿臉的疑問問道。
子憐思索的了一番,隨後輕歎口氣說道:“我家是賣湯的。”
畢竟是賣忘憂湯的,子憐這也不算騙人。
不成卻笑道:“你做嗎?”見子憐點點頭,又說道:“生意肯定不好吧,肯定都破產了吧,你看你熬的這鍋東西,想必你熬的湯也肯定沒有人喝!怎麽會有人買呢?”
子憐白了一眼不成,自顧自的熬著鍋裏麵的東西,不一會,便拿著一碗黑不溜秋的東西端到小紙人的麵前。
“你忍一忍啊!可能有些疼!”子憐是知道的,這小紙片人看著是紙片的形狀,可是它們確確實實的是能夠感受到疼痛的,除了沒有五官,身體形態和人類有差異以外,這小紙片人應該和人類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她輕輕的抬過小紙片人斷了的手,將它輕輕的與裂縫處對齊,盡管子憐很輕很輕,可是從那小紙片人住逐漸聚攏的五官還有顫抖的身軀依舊可以感受的到,很疼很疼。
子憐在裂縫處將熬製出來的東西塗抹了上去,又將它輕輕吹幹,果然,沒一會,那小紙片人的手便可以活動了起來。
“雖然不是很靈活,但是好歹可以動,也可以拿東西!”子憐說道。
小紙片人活動著雙手,臉上的五官漸漸舒張開來,見到它開心的模樣,子憐也跟著開心起來。
“要不,你不要再回去了,他們都排擠你!”子憐小聲勸阻道,也實在是因為那些小紙人對待這個小紙人的態度實在是太差了。
可是小紙片人卻搖了搖頭,用它那搞笑的聲音說道:“不行,主人給了我們生命,我們要為主人工作。”
“可是你的主人剛剛差點把你的手弄斷了。。。”
小紙片人撓了撓頭,隨後說道:“剛剛那個不是主人,主人不在這裏。”
什麽?那個羽毛紙片人那麽囂張,子憐本以為它就是小紙片人口中的主人,沒想到也是一個幹活的?
“那你的主人是誰,你知道嗎?”子憐又問道。
“主人不在這裏,不過。。。我們每次會把做好的紙張給主人送過去。”小紙片人說道。
子憐這才明白,這個地方確確實實就是一個造紙的作坊,想來這些小紙片人不用吃不用喝也不用睡覺,一定可以沒日沒夜的幹活,工人還遭受的毒打,看來這也是一個黑作坊!
子憐對那小紙片人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想見見你的主人,可以嗎?”
小夥子片人又撓了撓頭,上下不齊的眉毛都快扭到一起去了,“可是我不知道主人在哪裏,都是族長給主人送去紙張的。”
族長?子憐仔細揣摩了一下,原來那個插著羽毛的紙片人居然是他們的族長,這麽一群紙片人居然還有族長。
不成也強忍笑意,笑著說道:“你們造那麽多紙給你的主人,是幹什麽?拿來賣嗎?”
小紙片人點了點頭
不成又說道:“好,行,那我們可不可以在你這裏買一點紙拿回去寫字呢?”
小紙片人一聽到不成要買紙,一大一小的眼睛頓時就睜開了,“可以可以,我去跟族長說,族長會帶你們去見主人的!”
子憐望著小紙片人受寵若驚的模樣,又欣慰又心疼,若是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放在大街上,無論哪個店鋪的老板應該都會想要這樣的員工,聽話又不計較,幹活還得勁。
可是偏偏。。。
那繩索捆著那棵樹木繞著山頭飛了一圈,那些紙片也跟在它後麵追了一圈,雖說是紙片人,跑了那麽久也感覺到累了,更有的身上沾染了灰塵,也變得灰撲撲的。繩索感受到了不成的召喚,乖乖的飛回了不成的袖子裏。
“走吧!”不成對子憐和那小紙片人說道,他們要下去談生意了。
“等一下!”子憐說道,隨後轉身對那紙片人說道:“我能叫你。。。圓圓嗎?”
之所以子憐想給小紙片人取名叫圓圓,是因為她覺得這個小紙片人的腦袋以前應該是圓的,隻是不知道怎麽被蹂躪成了這般模樣,什麽都不像。
得力名字的小紙片人,再次睜大了眼睛望著子憐,沒過一會,那個空洞洞的眼眶裏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閃爍一樣,子憐笑著對小紙片人問道:“可以嗎?”
小紙片人點了點頭,便起身帶著他們去見族長了。
那組長正趴在地上喘息這,周圍沒有什麽說話,隻有它又呼吸聲,一看到圓圓走了過來,正準備掄起拳頭,忽而又看到圓圓身後的子憐和不成,臉色便的驚疑起來。
不得不說,族長的這五官可比不成畫的要精致多了,給族長畫五官的人,一定是個高手,不僅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甚至連眼珠都給族長畫出來了,這樣一看,果真和一個真真正正的人沒有多大的區別。再看看可憐的圓圓,不論別的,但是那雙眼睛,都是不一樣大小的圓圈。
不過,給族長畫五官的人,應該也是個善於揣摩人心思的人,雖說族長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這五官尤其是眼神畫的格外犀利,神情卻很是穩重,讓人一看就是個手掌大權的人。
圓圓顫抖著走到了族長麵前,唯唯諾諾的說道:“他們。。。他們是來。。。買紙的。”
原本族長剛要責罰圓圓,可是一聽到圓圓帶過來的人是來買紙的,神情頓時就亮了起來,它將圓圓扶到了樓梯上麵坐著,又對子憐問道:“二位要買多少紙?”
子憐看到族長的臉不禁覺得好笑,簡單的五官在說話時淨顯出商人般的狡猾,那神情表麵上是在附和你,實在上背地裏卻想著怎麽坑你。
這神情,子憐好像在哪裏看過,細細回想起來,竟和那黃泉客棧的老板千麵狐狸大徑相同。隻不過,在子憐眼裏,同樣是奸詐,黃泉客棧的老板看起來要可愛多了。
不成裝模作樣的問道:“你們有多少啊?帶我去看看!”
那族長接二連三的彎腰點頭道好,然後便拉著子憐他們去了第二件茅草屋,也就是放了金色水池的茅草屋,那茅草屋的一半已經堆放好了整齊的紙張,白壓壓的一片。
不成伸手摸了摸那紙張,又裝模作樣的說道:“就這麽點啊?還不夠我們家廁紙用!還有沒有啊!”
看著不成那一臉吹噓的模樣,子憐不禁笑了起來,隨後又對族長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需要大量的紙張,可能是這裏的十倍,請問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存貨?”
族長很是為難的說道:“存貨有是有,可是可能沒有那麽多,要不然我們現在就給你做,很快的,幾天就好了!”
子憐搖搖頭道:“不行,我們急需,要不這樣吧,你把這裏的還有你的存貨先賣給我們,其他的你再慢慢做,你看怎麽樣?”
族長當然是說好,隨後不成又說道:“你那存貨在哪裏呢?”
族長連忙說道:“哦,存貨在我們主人那裏,您先付定金,然後給我們地址,隨後我們就給送到您的家裏,您看怎麽樣?”
不成冷哼了一聲道:“那我怎麽知道你的存貨跟我要的是不是一樣的,我得先去看看!”
那族長卻流露出一副很麻煩的樣子說道:“您放心,絕對是一樣的,再說,我們主人不太喜歡見其他的人。”
不成卻說道:“其實,我們長期需要紙張,若是你們的紙不錯,我們可以進行長期的合作!”
說完,便從腰間掏出了一錠金子扔給了族長。那族長結果那金子,嘴巴都快笑道天上去了,連忙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帶您去見我們的主人!”
子憐不禁感歎道:“原來花點錢就能解決的問題,早知道就不要搞得那麽麻煩了!”
族長帶他們離開了茅草屋,回到了那片空地上,隻見圓圓還是坐在了那個台階上,不過身邊倒是為了不少紙片人,現在那些紙片人都是沒有嫌棄圓圓,反而用一種很是崇拜的眼光看著它,應該不是眼光,是形態,那些紙片人都微微的抬起了頭,雙手都托著腮,身體還隱隱約約的朝圓圓那邊前傾著,光是看體態,子憐就知道它們再崇拜著圓圓。
族長用一種子憐聽不懂的語氣胡亂的說著什麽,那些紙片人便紛紛點頭,隨後,它又對子憐和不成說道:“麻煩您們二位稍等一下。”
隨後便進了第三間放有染缸的茅草屋,從裏麵拿出了兩隻毛筆,在圓圓的額間分別畫了一道紅色和綠色的杠。
眾人又都用羨慕的形態望向圓圓,子憐不禁笑道:“看來,帶顧客過來,這等級就可以上升了。”
畫好頭帶之後,旁邊的小紙人都很羨慕的想要伸手去摸,卻被族長打了回去。處理好一切之後,族長便對子憐說道:“二位請跟我一起走吧!”
子憐已經做好了徒步行走的打算,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頭上帶有兩道彩帶的小紙片牽了一輛馬車過來,自然是紙做的,紙做的馬車,紙做的車轎,不過,好在上麵畫了不少花紋,要不讓坐著白色的馬車,子憐倒是覺得有些晦氣。
正準備走的時候,子憐指著圓圓說道:“讓它跟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