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棲梧之女
“這把非煞便是殲魔的，而你手裏的那把，便是弑神的。”
前塵出鞘，落在了劍靈手鄭
“你為什麽可以駕馭前塵？”子憐道。
“大抵是因為我是劍靈吧！”劍靈細細看了一下前塵，又還回鞘中，“按理來，你這把劍是把殘劍，應該還有一把，兩把合在一起，才是一把完整的弑神劍。”
沒有問道絮果的消息，反而知道了前塵的秘密，子憐細細想來，之前那把刀架，看來這另一把殘劍便在汐鳳手鄭
“為什麽會是一把殘劍？”不凡問道。
“相傳，莫祁造就第一把劍的時候，本就是威力巨大，但也正是因為威力巨大，不得不讓人深思。世間講究陰陽調和，萬事萬物講究一個平衡，若是隻能殲魔，那麽作為持劍者的哪一方必然興起，被滅者必然會被滅亡直至消失，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弑神劍。可是，刀劍本無心，萬物卻有靈，為了防止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用這把劍做壞事，莫夫人便自創了養靈。但是創造非煞的時候，莫夫人並沒有為非煞養靈，所以弑神劍的威力要比非煞的要高很多，不得已，便將弑神一份為二，這也就是為什麽你這把劍裏的劍靈是殘靈的原因。”
“可有什麽複原的方法嗎？”不凡問道。
“有解當無解。”劍靈道，“這把非煞已使得人心惶惶，人人都想據為己有，再來一把弑神，這後果，你們真的願意看到嗎？”
世人總是貪婪，欲望確如無底深淵。所以才有解當無解。
“我現在告訴你這個事情，是想要你明白這把劍的意義，你拿著它必然要去守護它。”劍靈對子憐道，“至於那絮果，我雖然不知道後來她去了哪裏，但是我覺得你們可以去跟那魔界魔王談牛”
“談判，我們有什麽資格？”子憐道。
“你手裏的劍就是你的資格。”劍靈望著前塵道。
“什麽意思？”
“你們大抵不知道，現在的魔界魔王就是那莫夫人。”
如雷貫耳也無法詮釋子憐心裏的震驚。
“何？”
“莫祁夫婦乃是仙家，非煞一出，震驚三界，但是也正是由於過於凶猛，魔界便漸漸處於弱勢的一方，莫夫人心生憐憫，希望莫祁能夠將此劍改造，但是莫祁不肯，兩相爭執，最後莫夫人便離開了他，去支援魔界，那時候的魔界本就是傷痕累累群龍無首，便奉莫夫人為首，尊稱魔王。而後莫夫人嫁給了她手下的得力幹將，孕有一女名為絮果。大抵是失去了心愛之人，也是因為看到那把非煞威力過於凶猛，莫祁便再造了一把弑神劍，交於魔王。至於為什麽這把劍會一分為二，相信你們應該也明白，這把劍的威力比非煞還要大，若是不分開，落入他人手中，遲早會壞事。”劍靈道，“而據我所知，這把劍時在魔王養完劍靈以後被毀的，還是有她親手毀掉的，所以由此看來，這魔界魔王並不是好戰之人。這把非煞在這裏封印了那麽多年，魔界都沒派人來尋，所以他們真正的目的必然不是這把劍。至於那魔界公主，消失了那麽多年，魔王也沒人去尋，偏偏也是在這個時候便吵著要去尋人，實話，你們不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嗎？”
“師父的意思魔界的目的根本就是要尋人？”不凡道。
“不，這根本就不是魔界的意思。”劍靈道，“魔王那個人我還算了解，她不是好戰的人，隻怕是有人再背後搗鬼。”
子憐心想，這魔界突然發起戰爭，莫非不是因為絮果，而是因為棲梧。可這之前並無關聯啊。
“魔王本人不願意會不會是她手下的人指使的。”子憐道。
“倒也得通，畢竟魔王年歲已高，再加上愛女失蹤以後，本就無心論戰，她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追求和平。”
“若真是為了和平，也不至於被嶽群將軍摧毀的隻剩三分之一的實力了吧！”子憐道。
“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不願意做就可以不做的。”劍靈道。
“你的意思是，攻打魔界，是帝的意思？”不凡道。
“那個人，為了自己的權利的名譽，有什麽做不出來，將軍是的，當初那位棲梧大仙也是！”
“棲梧，你知道棲梧的事情？”
聽到“棲梧”二字的時候，子憐仿佛被什麽東西燒著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
“當初究竟是怎麽了？”子憐問道，“還請前輩告知——”
“師父，既然你已經告訴了我們解決的辦法，我們便趕往魔界去了。”
未等子憐完，不凡便打斷了她的話，似乎有意無意，總是不願意她繼續打聽棲梧的事情。這一點，劍靈察覺到了，子憐也察覺到了。
“不凡哥哥，你和樂卿，一定還有東西瞞著我對嗎？”子憐道，“告訴我好嗎？難道我連知道這件事情的權利都沒有嗎？”
“我並非有意欺瞞你，隻是，這件事情的後果，我怕你承受不來。”
“不過一死，死也要死的明白。”
“有時候，死往往死最容易的。”
見兩人爭吵，劍靈大抵也明白了些什麽。
“不凡，這孩子能駕馭前塵，還長得與棲梧相似，且不論其他的，光是這兩點，必然會為她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是生命危險，我覺得，或多好少，她真的有知道這些事情的權利。”劍靈道。
“不凡哥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不管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想我都不會活的太長久，蚰蠡給我中的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作，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我這一生豈不是枉過？”
縱使萬般無奈，不凡也不願子憐傷心難過，若是這後果子憐真的承受不來，至少還有自己。
“其實，關於棲梧的事情，那紙上記載的並不多。”不凡拗不過子憐，便覺得告訴了她，“就像之前告訴你的，棲梧大仙因觸犯規，受罰致死。但是，隸祿冊上記載了另一件事情，棲梧大仙，生前，曾有一女。”
“曾有一女？”子憐詫異道。
會是自己嗎？時間對不上啊，若自己真是棲梧大仙的女兒，至少也有幾百歲了，自己被湯婆收養，而今也不過十四，那麽棲梧大仙的女兒究竟是誰？
“是我？”子憐問道。
“我覺得是，可是年紀對不上。”不凡道，“若不是你，你又為何會和棲梧長得如此相像？”不凡又轉身對劍靈道，“師父，此事你又怎麽看？”
前塵突然掉落在地上，子憐也顧不上去撿，這件事情，對她來，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此事我也不清楚，若不是你們今日告知我，我也不會知道原來棲梧大仙會有一個女兒。”劍靈道，“你們出去後，這件事情一定要爛在肚子裏，切莫要告訴他人。”
與棲梧長得相似，子憐從來都不會覺得這是巧合，她想過千萬種可能，想的最多的便是棲梧大仙的轉世，可是據她所知的，棲梧大仙死後魂飛魄散，再無轉世，再無輪回。這個可能便在她心裏還未萌芽便被否定了。
對了，汐鳳，棲梧與汐鳳那麽要好，她一定知道的，去問她，去問她。
幾乎是瘋了一般，子憐衝出了劍塚，那惡靈狼見子憐衝了出來，步步緊逼，還好不凡衝了過來，將袍子又蓋在了子憐的頭上。
“不凡哥哥，我想去找我師父。”
袍子底下，子憐對不凡道，那聲音帶著質疑帶著哭腔又帶點哀求。
“好。”
不凡便拉著子憐的手，離開了劍塚。
“要去哪裏找她呢？”不凡問道。
“去奈何，去逍遙閣，去蓬萊——”
這是子憐所能想到的地方，現在想來，自己對於汐鳳也並不了解。
“去逍遙閣吧！”不凡道。
子憐前不久種的花還開的燦爛，可是子憐已無心欣賞。她直奔後院，去到了以往她們姐妹三饒房間，依舊空無一人。
“在哪呢？在哪能找到她？”
“千裏傳音，千裏傳音。”
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他人發現，子憐一邊一邊的吹著汐鳳送給她的玉笛。
聲聲嘹亮，餘音嫋嫋。
你，為什麽還不出現？
為什麽，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永遠都不會出現？
“子憐——”
那聲輕喚讓子憐最後的防禦被攻破了，質疑也好，怨恨也好，委屈也好，都糅雜在淚水鄭
“怎麽了？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嗎？”
汐鳳見狀，連忙跑到子憐麵前，想要擦幹子憐臉上的淚水，卻被子憐一手推開。
子憐望著汐鳳，雜糅這幾分埋怨，還有幾分不甘：“我都知道了——”
大抵是被子憐剛剛推開的舉動驚到，汐鳳半都沒有緩過神來：“你知道了什麽？”
“我是不是棲梧的孩子？”
沒有一絲拐彎抹角，就那麽直接的問道。
“你覺得你是嗎？”汐鳳反問道，也不顧子憐再三的推開她，依舊要擦幹她臉上的淚水。
“隸祿書上麵記載過，她又一個女兒，這件事情你知道嗎？”子憐問道。
“知道，可是後來我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去了哪裏？”汐鳳道，“而且，就算那個孩子還尚在人世，至少活了幾百年。”
這就是這個問題最矛盾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