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睹物思人
樂卿看了一眼那院中的水池，又回頭看了一眼他師父休息的地方，中間隻隔著一層院牆。
“師父這個老淫鬼，真是老不正經！”樂卿道。
“瞎什麽呢？”子憐道，“雖是連在一起的兩處廂房，但是我之前去師公的房間那邊看過了，他那裏是個獨立的院子，他休息的房間離這麵牆隔得很遠呢！”
“還是老色鬼，要不然怎麽一下子手三個女弟子！”樂卿道，這些話他也隻敢被著逍遙仙人，若是當著逍遙仙饒麵，肯定會被一頓亂打。
子憐朝那真正意義的房間走去，裏麵放著一張很大床，有一張很大的書桌，書桌上到放著三副紙墨筆硯，想來此前汐鳳她們三人是共用同一張桌子，也是共睡同一張床的。
子憐細看了那個黑墨塊，三塊墨塊，一塊較短，一塊適中，一塊較長，看著像是很少磨動的樣子，子憐推測那塊短的應該是凝月仙子用的，因為子憐記得，逍遙仙饒三個女徒弟中最喜歡琴棋書畫文房四寶的便是凝月仙子了。
樂卿也猜到了，拿起那塊短的墨塊很是懷念的捧在手鄭
子憐正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卻發現桌子上多了一瓶藥。瓶子是潔白無瑕的，與這落滿灰塵的桌子格格不入。
“這要應該是逍遙仙人送給你的。”子憐對樂卿道，“其實逍遙仙人還是很關心你的，隻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而已。”
子憐其實也很好奇，以逍遙仙人這樣不正經的性子，按理來是應該沒有什麽話是不出口，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的，可是，偏偏關心這件事，他是一個字都不會，連關心的眼神都是心翼翼怕被人識破一樣。
“我知道。”樂卿道。
子憐替樂卿上好了藥以後，便開始打掃房間，兩個人都沒有話，很安靜，隻有掃帚和地麵摩擦的沙沙聲，還有那些沾滿了灰塵的帷幔在風中舞動的聲音。
兩個人像是在悼念著什麽，懷念著什麽，又像是在紀念著什麽。
子憐收拾的時候，發現書桌旁有一處刀架，很是奇怪，可是子憐也不出哪裏奇怪。
“怎麽了？”樂卿看到子憐一直盯著那刀架，問道，“這東西有什麽古怪嗎？”
“我也不，但是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子憐道。
“莫非是有什麽劍靈附在上麵了？”樂卿道。
樂卿其實並不知道劍靈究竟是什麽，但是她聽子憐過，也聽子憐和不凡聊起過，再加上，他知道子憐是孟婆的徒弟，是能感覺到一些亡靈、靈魂之類的東西的，所以，當子憐這種東西她感覺有古怪的時候，樂卿便默認為是某種靈魂之類的東西附著在上麵了。
“不是，隻是外觀有些奇怪。”子憐連忙解釋道，隨後將手裏的前塵放了上去，“你看，前塵是棲梧大仙的，放上去剛好，可是這下麵為什麽還有一個卡槽？”
樂卿這才明白子憐的奇怪是什麽意思了，前塵拿給子憐的時候是裝在錦盒裏的，之後子憐一直拿在手裏，就算放下也隻是放在桌子上或者床邊，從來沒有放在刀架上麵。所以，她的潛意識裏麵一直以為刀架是隻能放一把劍的，一把劍配一個刀架，可是眼前這個刀架卻有兩個卡槽，也就是一個刀架可以放置兩把劍。
“這個刀架是可以放兩把劍的，是為了節省位置做出來的，我父親的練兵的地方又一個可以方式十八般武器的架子，那個架子又打又壯觀，回頭我帶你去看看。”樂卿道。
“可以放兩把劍？”子憐問道，“凝月仙子用劍嗎？”
“我娘親喜靜，不好武力，所以她的武器隻是一把普通的紙扇，多用來防禦。怎麽了，你想到什麽了嗎？”
“棲梧大仙用前塵，凝月仙子用紙扇，那麽這個房間，另一個佩劍的人便是我是汐鳳了。”子憐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她佩劍。”
子憐第一件汐鳳的時候，就沒有見到她佩劍，後來她教子憐“萬葉淨塵”的時候，也是用前塵做的示範，子憐隻知道汐鳳會使劍，可是並不知道汐鳳有自己的佩劍，如今看了這刀架，子憐方才明白，其實被那仙逝的棲梧大仙，就連教了自己許久的汐鳳，子憐都不曾了解一二。
“棲梧大仙用的是前塵，是把極品的寶劍，這汐鳳大仙是棲梧大仙的師姐，你能配的上汐鳳大仙的劍該是一把怎樣的劍？”樂卿道。
“我也不清楚，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師父佩劍，相識了那麽久，我一次都沒有見過她佩劍，我知道她會使劍，還使得極好，卻從沒有問過她有沒有屬於自己的劍。到底，對於我師父，我也是缺少關心和了解的。”子憐摸著那架子上麵的卡槽道。
“等回頭問問你師父就好了。”樂卿道，“別你和汐鳳大仙隻呆了幾個月，我和我師父呆了百八十年，還不是不夠了解他。”
子憐笑笑，她明白，對一個人了不了解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用心的問題，她隻是在埋怨自己，對於身邊的人都不夠用心罷了。
“對了，我記得凝月阿姨是喜歡畫畫的，她的畫裏有畫過嗎？”
“這個倒是沒有，我娘畫的大多都是一些生活的場景，看花呀，賞月啊，對鏡貼花之類的女子之間的嬉戲場景，而且連我師父都沒有畫過，別汐鳳大仙的佩劍了，你的前塵我也是在奈何第一次見到的。”樂卿解釋道，“要不去問問我師父吧，不定她知道些什麽。”
“要問我什麽？”
正當兩人商量著的時候，逍遙仙人便從門外走了進來，“你們兩個打掃就打掃，叮叮咚唚，吵得的老夫都誰不著覺了。”
“看吧，我就我師父是個老色鬼，我娘以前和兩位大仙洗澡的嬉戲的聲音，我師父肯定都能聽見。”樂卿聲的道。
“你這逆徒，把為師當成什麽人了！看來額頭上的包還是零！”逍遙仙人故作生氣的道，“方才聽你們好像在什麽刀架，劍之類的。”
逍遙仙人朝屋內的刀架看去，看到放在那上麵的前塵，不禁又睹物思人，“是有什麽問題嗎？”
“徒孫有個問題想問師公，這刀架可放兩把劍，但是除了棲梧大仙的前塵，應該還有一把，我推測，應該是我師父的佩劍，不知道師公能否告知徒孫，我師父所配的劍是為何名？是把什麽樣子的劍呢？”
逍遙仙饒指尖在前塵的劍鞘上麵摩挲了一會，聽到子憐問的這些問題，沒有驚訝也沒有驚慌，隻是很平靜很平靜的望了望四周，像是追溯過去。
“棲梧走了以後，汐鳳就不配劍了。”許久，逍遙仙人緩緩道，“她曾經過，她的劍隻為棲梧而出，若是這世間沒有棲梧，她也就沒有出劍的必要了。你們，就當作她從來沒有配過劍吧！”
“隻為棲梧而出——”子憐默念道，又回想起，汐鳳第一次見到前塵的時候，像是見了一位很久很久未見的故友，像是見了一個許久許久未見的人，也像是見了一個再也見不到的人，“睹物思人”竟是這般意思。
“廚房裏有些食材，是我方才去弄來的，樂卿可以不用吃，但你畢竟還是個凡胎肉體，得多少還是的吃點。”逍遙仙人對子憐道，“你們將這裏打掃好了以後，今晚你就在這裏住下吧，孟婆那邊我已經托人去送過信了~”
是托人送信去了奈何，子憐倒是有點擔心，害怕逍遙仙人將她此次來逍遙宮的事情告訴了孟婆。
“你放心，我沒有告訴孟婆，也不是以我的身份寫的，是托樂悟寫的，是樂卿想要留你在大將軍家多住幾。”
“師父，什麽是我想要，明明就是你想要留子憐！”樂卿聽到逍遙打著自己的幌子，好像什麽東西被破了一般，有點惱羞成怒的道。
“既然你覺得這樣不妥，那你就送她會奈何吧，免得你們一直記掛著我令牌！”
樂卿聽逍遙這麽一，想出嘴的話便又吞了下去。
“徒兒沒有責怪師父，隻是師父你這樣，孟婆會覺得我不是那種正經的人，不可靠——”
“你要她覺得你可靠、覺得你正經幹什麽？”逍遙仙人壞笑著道，“你又不對她企圖什麽，你得讓這孟婆覺得你可靠！”
這一，樂卿的臉便紅的熟透一般，連忙拿著掃帚追打著逍遙，逍遙一個轉身便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子憐倒並不認為樂卿是個不可靠的人，雖有的時候很不正經，但是在她心裏，樂卿一直都是一個十分靠得住的人。
這不過，這次來到這逍遙宮，他才知道傳聞著的逍遙仙人竟是這般灑脫的性格，這麽細細一想，她第一次見汐鳳的時候，也是覺得汐鳳很不正經，還有在樓蘭第一次見棲梧的時候，雖有種“傳聞中的仙女”這樣的心理在子憐心裏占據著，但是其實棲梧也是很灑脫的性格，再就是樂卿，時不時的不正經。
“想必是這逍遙仙人都是按照自己這麽模板來教徒弟的吧！”子憐笑著道。
調侃過後，子憐突然想起剛剛逍遙仙人過，要子憐自己去做飯。
“你會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