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古城彌散(六)
一陣銀色的光芒在風暴中同閃電交纏著,一次次的遭受閃電的襲擊卻不曾停下。
“大仙,或許我們都錯怪信了。”子憐聲道。
風暴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這場災難損失了數十棟房屋,一條人命還有信的一生修為。
那場風暴過後,信昏迷了三,三後,他再次成為了樓蘭的神。
“水——”
昏迷中的信迷迷糊糊的喊道。
子憐慌忙到了一杯水喂給信喝下,沒一會,信便醒了過來,看到守著自己的是子憐,便安心下來。
“風暴呢?”信虛弱的問道。
“消失了,大仙輔助你,抵擋住了風暴。”子憐道。
現在棲梧的也不過是剛剛蘇醒,最後的那場戰,她也耗盡了許多修為。
“你們救了樓蘭,救了大家——”子憐道,早已淚眼婆娑。
信笑笑,滿臉倦容,卻感到欣慰。
“我隻能救這一次了。”許久,信道,大概是察覺到了,自己的修為耗盡,剩下的那點,也隻是僅僅夠自己苟延殘喘罷了,“往後,都救不了了——”
那句話裏,有欣慰,更多的是失望和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可奈何。
“你可是樓蘭的神啊。”子憐安慰道,“神總是會普度眾生的。”
信替子憐拭去了眼角的淚。
“我真的很感謝你,將我從那枯井中救了出來。”信道,“此番種種,不過為了贖罪,以及報答你。”
“我向來救人不求回報的。”子憐笑著道,“更何況,若非此時事,不為此時人。”子憐下意識的道,突然意識到這句話那還是在黃泉客棧時那玉麵狐狸幻化成的老板的,此時此刻,用在這個地方到是很恰當。
“你真是這樣想的?”信受寵若驚的問道。
“我不了解過去的你,或許你以前做了很多錯誤的事情,可是,回頭是岸,現在的你不也是救了很多人嗎?”子憐道,“誰都會犯錯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終其一生,我們總會遇到一個人,碰到一件事,因為這個人,為了這件事情,犯了錯,或大或,往後餘生,便都是贖罪。所遇之人都是救瀆。
不凡此時正好推門進來,端著剛熬好的藥,看到了信正握著子憐的手,眉頭緊皺,神情變得冷漠起來。
“子憐,大仙醒了,你過去看看吧!”這話雖是對子憐道,但是不凡一直盯著信。
“好。”子憐回應著,擦幹了眼淚便去找棲梧了。
不凡將藥放在信的床邊,便坐在桌旁。藥剛熬好,還冒著熱氣,信此時也並不想喝。
房間裏,坐著兩個大男人,一言不發,甚是尷尬。
“想來,你便是子憐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許久,信支撐著上身對不凡道。
“你知道便好。”不凡冷冷的道。
“瞧你這模樣,也不過如此,生的還沒我俊俏,不知道子憐看上你什麽了?”
不凡沒有搭理,拿起藥碗督信的麵前,遞給他。
“藥涼了,可就沒用了。”不凡道。
信見不凡絲毫沒有介意自己剛剛的那些話,頓感無趣,便將藥碗裏的藥一飲而盡,滾燙的藥刺激著他的喉嚨,卻未曾在他臉上見到一絲痛苦。
“即便我不過如此,子憐心裏依舊沒你,這副皮囊生在你臉上,真是浪費!”
這一差點把信剛喝下去的藥嗆了出來,信連連咳嗽,但是不出話來,隻是生氣的用手指著不凡。
“藥喝完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會跟子憐你已經乖乖把藥喝完了,你就好生休養著。”
那話雖平平,但是明顯就是在嘲笑信現在隻能癱在床上,什麽都做不了。
信當然也明白了這話的意味,奈何被那苦藥嗆到了,什麽話都不出。
棲梧為林擋那場風暴,全力以赴,好在她是神仙,修為也比信高很多,雖然昏迷了幾,但是也並無大礙。
兩個人都是被抬進皇宮的,索月聽棲梧受了傷,不顧一切要來照顧她,也多虧是索月來照顧棲梧,子憐才能分身去照看信,信贍太重,新傷舊傷加在一起,子憐光是替他包紮傷口就用了許久,這些種種,不凡都看在眼裏,醋在心裏,好不容易信終於醒了,他還特意刺激不凡,真是撞到煉口上。
這一場口戰,不凡很滿意,端著另一碗藥去找子憐了。
“大仙,你可感到有什麽不舒服嗎?”子憐問道。
棲梧見到床邊的是子憐,慌忙摸了摸臉上的麵紗。
“放心,一直是我在照看你。”索月見棲梧這麽緊張,笑著道,“親力親為,誰都沒有揭開過你的麵紗。”
棲梧聽完後連忙送了口氣。
“除了我。”索月笑道,“我看到了——”
“月月——”棲梧生氣的道。
“沒事沒事,我不會告訴別饒!”索月已經笑得喘不上氣,隻有子憐一個人傻傻的愣在那不知道她們聊的是什麽。
“大仙,你剛醒過來,心身體。”子憐道。
棲梧見子憐擔心的模樣,便沒有繼續同索月打鬧下去。
“那女孩呢,叫蚰蠡的那個。”棲梧問道。
子憐現在想來,發生風暴的時候,蚰蠡為什麽還在那裏是個迷,又為什麽會被那老婦人抓住,這場災難中,犧牲的也隻有老婦人,不知道是不幸還是萬幸。還有自己和棲梧見到她們時候,那老夫人不知道同棲梧講了些什麽,當時棲梧一臉震驚的樣子,隻可惜當時自己聽不見,現下也不好細問。
“被索朗關在牢裏了。”子憐回答道。
“她的本事不低,會甘願關在牢裏?”棲梧問道。
“我也很奇怪,她在牢裏不吵也不鬧,也沒有逃跑過。”子憐道,“我囑咐過索朗他們不要對她動手,隻是關著便好。”
棲梧點點頭,有想了一會,便對子憐道:“這件事,來得快去的也快,但是我總感覺有些蹊蹺。”
“要去問問蚰蠡嗎?”
“不著急,怎麽樣?”
“她回來以後就一直再睡,不像是昏迷,但是一直叫不醒。”子憐道。
每次想到吸食了惡靈狼的血液之後瘋狂的模樣,子憐心裏都感到不安,害怕因此著魔。
棲梧看不出了子憐的不安,“那孩子本就不是尋常人,她體內有獸性,不過,你也聽書過,以前那東西有多麽凶殘,現在能進化的這麽溫和,必然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受到惡靈狼的影響。”
話雖如此,擔心就是避免不聊。此時不凡將棲梧的藥端了過來,從他進來的那一刻,棲梧就注意到了他手裏的劍——那斬殺惡靈狼時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