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紅色眼眸
信不由得回頭瞥了一眼，子憐也朝他望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信的衣服下麵露出一條銀色的尾巴，那尾巴纖細光亮，可是尾端卻被釘在一根石柱上，石柱周圍又有四根石釘，連著四條鐵索，每條鐵索上都寫滿了符文，石釘上也貼了許多符紙，石柱上更是用鮮血寫了許多梵文。
子憐雖然識不完全那上麵的字，但是看陣勢就知道一定是為了困住什麽東西才搞出那麽大陣仗的封印法陣。
“而且，和我比玩鬼火，你可是真是碰鬼碰到家了！”子憐笑道，一陣法術，那地上的鬼火便朝信湧去，將信逼回了法陣內，待信回到法陣後，子憐覺得身體又可以動了，之前的火把又亮了起來，子憐量忙將火把拾起，這才發覺封印信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石洞。剛剛的那塊巨石隻是用來堵住洞口的。
子憐將石壁上火把一一點亮，火光蔓延開來，那些鬼火也都消失不見了。
子憐環顧一下這個石洞，擺著十幾尊雕像，都長著三頭六臂，麵目猙獰的朝著中間的那根石柱望去，而那石柱上正盯著信的尾巴。
“你究竟是什麽人？”信問道。
子憐笑笑，反問道：“你究竟是什麽妖怪？蛇精還是其他的什麽長尾巴怪？”
“你這無知的黃毛丫頭，我可不是什麽要妖怪！”信道，“我乃眾生之神！”
聽罷“眾生之神”四個字，子憐拿起火把扭頭就走了。
“哼，在我這個大神之徒的麵前談神，當真以為我沒見過世麵？”子憐嘀咕道，“哪個神像他這麽潦倒落魄的就穿一件衣服？”
“喂——你別走啊！”
信哀求半，子憐便又折返回來。
“吧，你犯了和錯被困在這裏？”子憐問道。
“誰被封印了，被搞成這幅模樣就是犯了錯？”信道，“不定不是我的錯，是他們的錯呢？”
“你這封印一看就不是常人所為，定是有些修為的仙士將你封印起來的，看著陣仗，若不是犯了什麽重大的責罰，怎麽會受到如此懲罰？”子憐道，“現在就你我二人，你若不對我坦言相對，我又該怎麽幫你從這罪孽中就救瀆出來？”
“救瀆？”信冷笑道，“你把你自己當什麽，當神嗎？”
子憐心想，就算自己不算神，也算是樓蘭的聖女吧，至少跟樓蘭聖女沾點光吧，而且那棲梧同意將她的聖女的稱謂借給自己。
“我隨算不上神，但也算是樓蘭的聖女，這一點，總算有資格聽聽你的過去吧！”
誰知道那信一聽到“聖女”兩個字，變得異常暴躁，一時間化成一條赤眼銀蛇，吐著火紅的蛇信想要攻擊子憐，卻被封印所傷，又打回了人生，之前本就淩亂的頭發變得更加潦草了，一身衣服本就衣不遮體，這會更是將整個上身裸露了出來。
“你怎麽了？”子憐被信的行為嚇到，愣在那裏滿是疑惑的問道。
“我怎麽了？”信嘶吼道，卻因為受到了封印的反噬，情緒一激動，便咳一口鮮血出來，“我弄成現在這個模樣，還不是拜你所賜！”
子憐望著信惡狠狠的樣子，好像對自己有很大的意見，已經不能算是意見，倒是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
信掙紮的起來，挪著身體躺在石柱下麵，任由衣服頭發淩亂著，已無力收拾。
子憐望著他這副模樣，心裏頓時有點過意不去，便走了過去，試探性的觸碰了一下那封印，看到這封印最自己沒有什麽傷害，便朝信走了過去。
信看到子憐朝自己走來，本以為會受到封印的反噬，等著看笑話，沒想到子憐沒有受到影響，就連看笑話的心情也沒了。
子憐走了過去，想幫信整理一下頭發，卻被信擋了回去。
“別動！”子憐嗬斥道。
大概是沒力氣折騰，信也沒有再去阻攔，任由子憐去撥動自己的頭發。
“人與猛獸最大的區別就是知廉恥，懂禮儀，明道理。若是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別人麵前，定會有人覺得你缺少教養。”子憐道，“你這模樣，就算不能成為神，也算有是有多年修為的，弄成這副模樣出現在別人麵前，怎麽會有人幫你當成神，不當成神經病就怪了！”
信的望著子憐，麵無表情，那雙很好看的赤瞳也沒了光彩。
子憐從自己頭上拔下了一縷發帶，藏在了信的發髻上。將頭發梳起來的信少了一分病嬌卻多了幾分俊秀，子憐不由得感歎起來，所遇之人，隨便一個都比自己好看千分萬分，真是每遇到一個人就多一分打擊與自卑。便又幫信將衣服穿好，係好衣帶，這樣一看便有點儒雅的味道。
信還是癱坐在那裏，任由子憐擺弄依舊麵無表情。
“有沒有人跟你過，你的眼睛很好看。”許久，子憐見信沒有話，便對他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眼眸，是吃了什麽東西才會生的這麽好看嗎？”
大概是子憐話的距離太近，子憐又一直盯著信的雙眼看，信有點不好意思，便起身坐好，整理了一下衣物。
“我這是娘胎裏帶來的，要你管！”信道。
“你終於肯心平氣和的和我話了。”子憐笑道，“現在可以跟講講你的故事嗎？”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嗎？”信突然衝子憐笑道。
子憐點點頭，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信的眼眸。信見子憐一直盯著自己，便將臉湊了過去，讓她一次性看個夠。子憐隻覺得，這雙眼眸裏很深邃，有很神秘，看著看著仿佛也能從那眼睛裏麵看到自己，就在子憐想要看清那眼眸裏自己的模樣時，那瞳孔突然變的細長，帶有一些冷意的望著自己。
子憐受到驚嚇一般抖了一下，這才發現信頂著那細長的眸子，吐著信子朝自己笑道。
“你剛剛做了什麽？”子憐詫異道。
“好看嗎？”信將眼眸恢複如常，一直受托著下巴向子憐問道，“有沒有告過你，不要隨便看蛇的眼睛。”
“為什麽？”子憐詫異道。
“那裏麵是你看不懂的邪惡與狡詐！”信冷笑道。
“你是蛇妖？”子憐問道，“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銀色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