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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一天。
我仍然滿懷希望地在慶城大地上來穿梭，企圖從這座將伴隨我未來年的城市中發掘出一些供以後消遣的樂趣，然而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我失望透了。這座城市如同一個用齒輪和螺絲拚湊起來的沒有感的機械，毫無趣性味可言。
夜逢中秋，月透過窗戶照在空蕩蕩的房間，我拉上窗簾，把自己關進絕對的黑暗中。
室友們都家團圓了，我疲於奔波，卻耐不住寂寞。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說，有當我忙起來時我才不會。所以我總在方設法地讓自己忙起來，讓自己不。時刻，我仍然無可避免地要。當這時候，我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對，我無能為力，能飲鴆止渴。
“落落，中秋快樂！今天的月亮圓。
中秋快樂！十的月亮十元呦。
嗯，十的月亮十圓，今天就圓了。
傻瓜，是十元。
哦……在販賣月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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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非要醒才白。
我的月亮呢？
沒有。
欠我一個月亮。
晚。”
討厭圓滾滾的月亮。
閑得無聊，又跟好久沒聯的一個朋友大虎寒暄了兩句，他立刻跟我熱起來，沒聊幾句便一個電話了過來。坦白講，來喜歡獨來獨往的我，對這種莫其妙的關懷有著深蒂固的偏見與排斥，因便兩句搪塞過去，沒成他倒越發熱起來，字裏行間露出對我們往昔深厚友誼的誠摯懷念，搞得我差點信以為，到他開口問我借錢，我才醒過來。
“個……女朋友過生日，硬問我要禮物……”
“兄弟，實在抱歉，哥近手頭也不寬裕。”我假惺惺地釋，“要是有的話肯定借，咱兩誰跟誰啊！”
“沒，不要緊的！”電話頭絮絮叨叨地說，“又不是大……”
我敷衍了，便匆匆掛斷了電話。我自己都摳摳搜搜地過日子，哪有閑錢給他養女朋友！
沒成這家夥又了過來，絮絮叨叨又說了一大堆，他說他在念書，叫我有時間去找他玩。
“懶得動！”我不耐煩地說。
“我們學校有，的。”
“沒興趣！”
“有多好吃的好玩的，像老潼關……”
“沒錢！”
“包吃包住！”
“行！”我索片刻後答。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出去走走！一個守在學校，單影，挺孤獨。
於是在十月的二個早晨我搭上了去往的列車，在秋日若有若無的餘韻中，告了我可悲的學校和可悲的孤獨，離開了這座昏昏欲睡的城市，開啟了我的充滿希望的旅途。
時我在開往的列車上，午後的陽透過車窗照在我左側的臉頰上，我昏昏欲睡。耳邊隱隱傳來周傑倫的《火車叨去》。我戴好耳機，撇了一眼窗外移動的蕭條的風景，心裏琢磨著這個荒蕪之地與繁華的長城之間的聯。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廣播裏傳來女乘務員的聲音，我猛然驚醒，車已到站。迷迷糊糊，我趕了下來，殘夢還遺落在列車上。車站是封閉的，我不見天上有沒有雲朵，好一邊趕一邊憶剛才斷的夢。
夢見了來著……
“怎隱藏我的悲傷，失去的地方……”
電話鈴聲將我的緒斷。
“到哪了？”
是大虎。
“嗯……不。”我了周，城市森林。“應該是到了。”
“到了就到了，叫應該？”電話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地址發給我，我去——還是自己車過來？”
“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來吧……個……車費報銷不？”
電話斬釘截鐵地掛斷，有一串“滴滴”聲盤旋在我耳際。
灰蒙蒙的天空，灑著亂糟糟的小雨，空落落的大街上，孤零零的我一個人。
目的地與我距還有FiveHundredMiles，車得二十多。
我騎了半個多小時的單車，終於找到了所藏在在某個寓樓後麵的橙色學校。和我所幻的大徑庭，這就是一所徹頭徹尾的普高職院校，怎都像是某個私人企業承包下來的“爛尾”工。唯一可以稱的是院子中央的個塑膠籃球場，在整個灰溜溜的大環境裏閃爍著綠色的芒。
大虎踩著一雙橡膠拖鞋從左側的小門裏冒出來，我嚇了一大跳，這家夥蓬頭垢麵，睡眼惺忪，像一個瘋子一樣把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勒得我差點當場去。
大虎又長高了不少，力氣也顯比以前大了許多，來時沒少訓練。他健碩的身材一都使我感到自卑，而現在他又高出我足足一個頭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抑。實際上我整整大他兩歲，上見他的時候，他初中都還沒畢業。
“瞧瞧這好學校！”我跟著大虎走進校園，貧瘠的景一覽無遺。
“了，後悔死了，應該聽的兒八經考個高中上的，還不是聽了一哥們的話，說畢業以後包分配工作，才跑來這兒的，來之後才發現，本不是兒，學校還沒個幼兒園大，住宿環境比監獄還差，食堂的飯菜跟豬食沒兩樣，作業還賊多，垃圾的要！”
“不至於吧？”
“的，住兩天就了。”
“還給我說有趣。”
“嘿嘿，”大虎憨憨一笑，將話扯開，“其實上跟見麵的會兒我已經讓我爸把給報了。”
“這說沒參加中考？”
“參加了，沒當兒，會兒不是一心著到這兒來嘛，滿腦子都是對自己未來好生的往，哈哈，怪幼稚的，現在來，是愚蠢至極——嗯，上三樓——的，當初要是聽的……”
宿舍樓一三層，底層是水房跟食堂，中間是供老師們和雜務工們辦歇息的地方，節假日間大都緊鎖著，有三樓的部分房間還住著一些留校的學生。宿舍樓前方就是學校大院，除了一方升旗台和一尊陶行石像，其餘的地方幾乎都籃球場所占。專供人行走的少得可憐。宿舍樓的左側是一座層高的學樓，橘色的漆麵悉數斑駁脫落得不成樣子，從敞開的走廊望去，門窗齊刷刷地緊閉，有兩三間室仍然敞開著，供沒有家的學生們使用。
“到了。”大虎推開一扇吱嘎作響的實木門，我跟了上去，緊著便遁入黑暗之中。
“廢柴，把燈開！”
“媽的，是睡迷糊了嗎？忘了今天停電啦？”一陣尖銳的聲音從黑暗裏的某個角落傳來。
“哦，對，今天中午就停電了，我的泡麵還沒煮呢——隨便坐——把窗簾拉開！”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一張空床上。窗簾粗魯地拉開，羸弱的懶洋洋地從鐵柵欄窗戶裏爬進來，我好歹能楚了。
屋子莫約有十來大小，緊湊地置著張高低床、兩個豎型鐵櫃和一台插電飲水機，水泥地板上橫豎八地躺著一堆衣服、三個洗臉盆和鞋，還有數不盡的煙頭和啤酒錫罐。
還有令人窒息的、不可描述的、渾厚混雜的味。
還有兩個陌生人。
“介紹一下，這兩是我的室友，”大虎著臥床不起的兩個家夥對我說，“上鋪個是胖哥，下鋪個叫廢柴。”
“們好！”我試探性地了聲招呼。
“嗯。”他們抬頭敷衍了一聲，然後繼續埋頭睡覺。
我警惕地瞄了一眼兩個渾身戾氣的崽子，當斷定旅勢必會不盡人。
“我晚上睡哪？”比起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我關心自己的著落。
“張空鋪呢，隨挑！”大虎十分慷慨地答，神像寺廟裏人香火的神像，在一個有煙火氣息的早晨盼望遠方慕而來的信徒的朝拜。
我懶得理他，找了個靠窗的起來不算太亂的床鋪躺下，枕著自己的背包睡去了。
大虎叫醒我時，天已經快黑了，從窗戶外麵望去，密密的高樓中間隱隱停著一抹夕陽，樣子雨停了。
電還沒有來，濃的夜色和沉鬱的空氣讓人心神不。我起身坐到大虎的旁邊，在大虎的三催促下，兩個家夥也怏怏不樂地下了床。
本來我在他們麵前偽裝出一副卓爾不群的樣子，因為畢竟他們都是些初中沒畢業的小孩，而我是一個來自外麵的兒八經的大學生，因我覺得在他們麵前我好歹要有一些威嚴，一些不屑與傲慢的。到他們一個個營養過剩的體格，我立刻覺得自己渺小了。
“抽煙不？”為了鎮住氣場，我發製人。
他們分從我手中過煙，不緊不慢地叼到嘴裏。我也十分從容地給自己點上一。
啪啪啪，三下，沒點著。
“用我的吧！”個稱為胖哥的家夥把他的金屬翻蓋火機扔了過來，猝不防，砸在了我的臉上。
“不好！”他漫不經心地說到，“沒吧？”
“沒，”我佯裝淡定、輕描淡寫地說，“沒。”實際上我疼得要死。
啪啪啪，仍然沒著，弄了滿鼻子煤味兒。啪啪啪，怎還是不著……
大虎實在不下去了，幹脆親自動手替我把煙點好。
“一塊錢的火機用慣了，這高級玩兒用起來倒不順。”
我瞥見他們兩個嗤之以鼻地笑了一聲。我甚至能聽到他們內心的不屑與嘲諷：瞧瞧這沒見過麵的樣子。
我羞惱得無地自容，把嘴裏的煙夾到手裏，又從手裏銜到嘴裏，我的自尊心在兩手和兩片嘴唇之間剝落的幹幹淨淨。
比起他們，我倒才像一個不諳的傻瓜。傻到連煤火機都不會使用。
“吃飯了嗎？”大虎時救場，我心眼裏謝謝他全家。
“廢話，當然沒有！”為了挽一些麵子，我故把嗓門得大，這招然奏效，一下子，空氣變得靜。
“我們都吃過了。”
“不是說包吃包住嗎？”
“喏，”大虎洋洋得地了他床底下的一箱泡麵，“這幾天夠！”
如當時桌上有把刀，我的殺了這群家夥。
“不過今天停電，在初來乍到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帶下館子吧——廢柴，兩去不去？”
“去啊，當然去，怎不去。”
“胖哥，去不去？”
“我不去了，待會兒和女朋友出去。”
“咦，又去‘小香港’吧？小子行啊！”
“閉嘴吧，也不是啥省的燈……”
悲哀……
我感到莫的悲哀。
還有孤獨。
街的燈漸漸亮起，晚的風吹得人顫。
大虎和廢柴分拎著他們的所謂的“小女朋友”，神氣十足地走在前頭，我跟在他們幾個的後頭，為了維護我可憐的自尊心，我故與他們拉開一段距離，且對他們時不時頭的招呼不予理睬，以示自己的不屑與不滿。
廢柴旁邊的個女生穿著一身水手服，畫著濃濃的妝，十足妖豔性感，秀色可餐，走在街上，人們的眼睛都不分地瞟的裙擺。不過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不喜歡。
大虎旁邊個女生長要遜色許多，穿著也不十分考究，不過講起話來大大咧咧，古靈精怪的性格顯得十分可愛。
我跟著他們幾個小屁孩在的一個巷子裏吃了一碗蘭州的牛肉麵，沒要蔥，加了一個蛋。錢是我自己掏的。
到宿舍，電來了。大虎和廢柴欣喜若狂，迫不待地玩起了遊戲，我冷落在了一旁。同樣冷落的還有門背後的一顆籃球。我帶著籃球來到前院的球場，抬頭投籃的刹到鑲嵌在玻璃籃板中間的一方澄澈的天空。落落然沒有騙我，十的月亮實圓亮。月色照耀下的校區冷冷淒淒慘慘，高高的圍牆和冷冰冰的鐵柵欄切割的支離破碎的夜空上，散灑著許多閃亮亮的星，我忘乎所以，一個勁地把籃球在地麵上來彈。不是誰的腦袋從二樓的窗戶裏探出來，惡狠狠地叫罵，似乎是在罵我。
我扔下籃球，從學校逃了出來。
到底該去哪裏呢？
跟導航走吧。
慘，我沒帶手機！
我又餓又渴，身上有塊錢，該買碗麵呢還是該買瓶水呢？
還是買包煙吧。
憂消愁，可惜沒有酒。
它呢，暫時忘了吧！
跌跌撞撞，影影綽綽，我搖晃在午夜的街頭，腳步仿佛跌進陰森森的柏底下。我沒醉，我醒，是有些悵然若失。一走了之，從下水的孔隙裏鑽進去，不會在哪裏出來呢？
時的長城已經沉睡，地鐵站也跟著沉睡，大唐子民們大都已進入夢鄉，勤勞和忙碌的人也應該家了。
兩千年前的李太白是不是也和現在的我一樣，舉杯邀月，露宿街頭。
無家可歸的人席地而坐。冷風陪伴左右。這一夜下去，我八成會凍死。天的報紙上應該怎寫才好呢。慶城某大學生在街頭深夜買醉，風凍死。在醒廣大市民們，天氣轉涼，好禦寒工作。哈哈，絕對頭條聞。
我踉踉蹌蹌拾起腳步，扶著冷冰冰的鐵欄杆走下地鐵站，站內漆黑一片，有全出口示燈閃爍著綠色的芒。裏麵暖和多了，就是大理石地板依舊冰冷。
嗨，大叔，我聽的故。我十有八會揍一頓吧。
也罷，就讓我露宿一宿。我仍然不願與浪漢為伍，為了與他們劃界限，我找了一份報紙，抱在懷中。靠著硬邦邦冷冰冰的大理石牆，我閉上了眼睛。時刻我信地球上的一個人。
我未能心入睡，在衣兜裏的手緊緊攥著，口罩與帽簷之間始終留著一條縫隙，窺探著十米開外的個熟睡的浪漢的一舉一動。他一動不動，我輾轉側，如持續了整整一夜，一到天破曉的一刻，我蜷縮在角落裏才睡著了。
醒來時浪漢大叔已經不見了，一個潔工阿姨從我身邊徑走過，對我熟視無睹，漠不關心。我竟感到一絲辛酸湧上心頭。
也是，個人都有自己的生。
昨天晚上怎沒來？電話也不，幹嘛去了？
喝酒，喝醉了，睡外邊了？
酒吧？
嗯。我沒有釋。
“吃飯帶去轉轉吧，大雁塔。”
“不去。”
“為？”
“沒錢了。”
“找個幹吧，去不去？”
“？”
“體力。”
我跟著手機導航穿越了大半個城，才找到大虎所說的個婚慶司，經過短暫的，我得了自己的工作內容，就是替他們搬和拆搭舞台，這還不簡單！
與我搭檔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夥，人瘦，話少，煙癮比我還大，我們坐在一起的半個小時他抽掉了我三分之二的煙。
我才恍然大悟，來我不過是人用罷了。
不過我依然不覺得失落，畢竟三塊錢已經到賬。
落落，這幾天假都幹嘛了？
感冒了，沒出過門。
去了嗎？嚴嗎？吃藥了嗎？
倒不是嚴，不過蠻影響心的。
心不好啦？
嗯。
為要給我發52的紅包？
因為我沒有二，哈哈……天買點好吃的，哄自己開心一下吧。
……
“呦，來了！”拉開門的大虎見到我後，現出十分虛偽的驚訝，“掙了多少錢？”
“不多，車費夠了。”我漠然應，言罷，徑走到仍屬於我的張空鋪上坐下，點起一煙，眼沒瞧對麵床上臥著的兩個家夥。
“算時候走？”
“天。”
“天就走？”大虎搬出了他慣用的神，兩眼睜得像銅鈴，“急，多玩幾天嘛！”
“沒啥好玩的。”我漫不經心地說，“弗斯之石罷了。”
“啥玩？”大虎一臉茫然，旋又生出了些怒，“他媽說人話！”
我無奈一笑，不說。
“喂，要天走？”
“當然。”
“怎，難是我招呼不周？”大虎喃喃到，“這著，天帶去大唐不夜城玩，兒晚上賊好，的，還有兒的肉夾饃，香……天玩一天，後天走吧！”
“行吧。”盛難卻，我好答應
就這著，我又擺了一。
天的夜晚出奇地冷，而我又心血來潮穿了一襯衫，人潮攢動仿佛，馬圍的水泄不。哪有大唐不夜城，我到彌漫著煙火俗氣的廢都，一點一點地糜爛在俗的躁動不和蠅營狗苟當中。
去的上我也沒有克製住內心的失望與慍怒，朝著大虎好一頓牢騷。
“這娘們唧唧的，”大虎了我手裏拎著的半個老潼關饃說，“至少不是一無所獲嘛！”
“去大爺的，錢還不都是我掏的！”
“這斤斤計較，不就白嫖兩個饃嘛——說昨兒個不是掙了一筆嘛，不宰一頓怎行嘞！”
“說了，”大虎又陰陽怪氣到，“這兩天也沒少吃我的泡麵吧？”
“叫我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得嘞，哥深大義，大慈大悲，今天晚上帶去找樂點樂子……不過天要走了，哎，可惜……”
“樂子？”
“把急的，畢露了吧？”大虎樂嗬嗬地著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少廢話！”我催促到，“快說，樂子？”
“天要急著走不是？”大虎惺惺作態地說，“把耽誤嘍！”
“晚點走也行，”我立刻賠笑著說，“也不是急。”
“哈哈……我就，小子，假經！”大虎站在地差點沒笑斷氣。
我又氣又急，一個勁地幹嚎。
大虎帶我去的地方於距離他們學校不遠的一個黑的巷子。
我們循著幽暗的幾乎可以忽略的燈拐來拐去，逼仄高聳的築叢林幾乎將地與外界隔斷，不走了多久，眼前倏然出現一片，準地來說是一排長長的顏色的燈，在黑壓壓的一方夜幕裏匯成了一片霓虹的洋。眼望去，到處都是旅館酒館網吧烤吧的招牌。
“這裏還行吧？”大虎神氣十足地問我。
“嗯！”我吃力地擠出來一個字，除之外也不說好。
“跟我來！”大虎十分瀟灑地走在前麵，一個個霓虹招牌橫豎地擋在我們眼前，我了眼，而大虎對不以為，見他忽地停在一棟沒有何招牌的小洋樓跟前，像一個老手一樣十分嫻熟地跳上漢白玉台階，走進了一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起來十分破舊的鐵門。“快點！”在大虎的催促下，我快步跟了進去。
門內是一個窄黑的，的盡頭是一個長陡的樓梯，樣子我們要去的地方在二樓，因為這一棟樓一有兩層。
二樓的走廊同樣長，比一樓要寬敞許多，也亮了許多。走廊的左側是一排歐玻璃窗，右側是一排有門沒有窗的房間。走廊的盡頭是一扇起來十分派的防盜門，腥紅色的門麵上用熒色塗鴉漆歪歪斜斜地噴著“禁止入內”的字樣，門把手泛著暗銀色的。“到了！”大虎扭頭對我說，說罷便快步走上前去開門。門扯開的一瞬間，我立刻趕到一陣頭暈目眩。歌聲，鼓聲，呐喊聲，尖叫聲，咒罵聲……種雜雜八的聲音揉作一團，攜帶著不同的音色，音調，響度朝我撲麵而來，我猝不防，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小心台階！”大虎轉頭醒差點摔倒的我，緊著便拽著我走進去。
門裏門外儼然是兩個界！
到處都是奇裝異服的年輕人，男男女女圍坐在一起說笑，一個人端著酒杯到處走，樣子都是本地的初高中生，要就是在本地讀書的大學生，年齡超過二十的應該不足個。吧台上是一個戴眼鏡的小哥，手裏有模有樣地擺弄著幾個玻璃杯，樣子應該是個調酒師。
吧台前有兩張轉椅，其中一張上坐著一個長發女郎，懷裏抱著一把吉他，似乎在彈唱著，無奈我既不的模樣，也聽不的歌聲，
“這裏可是稱為‘小香港’的地方！”
這架勢，稱為“地下哥譚”也說得過去。
“去休息室吧，大廳裏太吵啦！”大虎扯開嗓門衝著我的耳朵大喊，使這樣我仍然聽得模糊。
我跟著大虎來到一個包廂，廢柴。
口吐芬芳，自以為屌，實際上就是一個小菜鳥。
我在一片嘩然聲中假裝喝醉，倒在了沙發上。
時包廂裏剩下我和大虎兩個人。
“要妹子嗎？”大虎湊到我的耳前問，嘴裏噴出一股濃濃的酒精味。
“說？”我仍然假裝迷糊，實則腦袋猛地醒。
“要妹子嗎？過夜的種……”大虎一邊推我起來一邊說。
“多少錢？”我假裝隨地問到。
“多少的都有，主要貨……”大虎突然把聲音壓得低，“便宜的二！”
我一邊假裝昏睡一邊在心裏細細琢磨。
“去不去？”大虎催促到，“不去我去了。”
“不去。”我淡然地說，“無聊！”
“您就在這兒好好睡著，我走了！”大虎說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我孤零零地躺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空洞地量狼藉的房間。心裏著，兩塊錢實有點貴了。大虎他們幾個小屁孩不是東！不仗義！庸俗！無聊！
他們幾個去了哪兒呢……
我醒來時是在一個陌生的靜的房間裏，睜開眼睛到刺眼的白熾燈發出魅惑的，我躺在一張乳白色的軟綿綿的床上，下半身蓋著白色子的一角，上半身陷在床榻的一端。我起身一探究竟，力不從心，終究未能付諸實踐，好棄掙紮。扭頭朝右，半開著的窗戶外麵是一片暗際的長空，我分不是破曉還是黃昏；扭頭來，仍然是刺眼的穹頂，了時間，淩晨點；扭頭朝左……
躺著一個女人。
我嚇了一大跳，猛地從床上坐起：怎？這是誰？昨天晚上發生了？我全然不起來了……
這是哪兒？
我躡手躡腳地從床上起來，發現我鞋都沒脫，衣服和褲子也好無損。奇怪……
我緊張地著這個側躺在床的另一端的女人，見披散著頭發，蜷縮著身子，身下壓著白色的子，身上披著黑色的大衣，末端伸出兩條白白的小腿，臨空架在床沿上，穿著一雙黑色的帆布鞋的腳微微顫抖著，詳地像一死去的貓一樣。問是是誰？我輕輕悄悄繞到床的另一麵，張望著了的臉，是昨天在吧台前彈吉他的個女郎。
這到底是哪兒？
我小心翼翼走到門前，發現門虛掩著。頭了一眼女郎，仍然熟睡著。我迷迷糊糊走出房間，發現仍然是昨天個酒吧，不過時的酒吧已經在昏暗中沉睡，昨夜的狂歡景不複存在，昨夜的也都銷聲匿跡，遺留下一幅整整齊齊空空蕩蕩的軀殼。
我摸黑找到廁所，洗了把臉，頓時醒了許多，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我何以出現在個女郎的房間……我無論如何也不起來了。興許是我喝多了，興許是也喝多了罷。
我站在房間門口又覷了一眼女郎，仍然熟睡，不過翻了個身，躺在床上。我糾結著要不要替把子蓋上，溜溜的兩條腿晾在外麵實在讓人於心不忍，終還是作罷。我順手把燈和門關上，就悄悄離開了，免得惹是生非。
“醒啦？”
“啊？”我不所措地答，“嗯……醒了……個……”
“哦，昨天晚上不是喝多了睡在包廂裏了嘛，兩點的時候要烊了還沒醒來，也聯不上夥伴，我就讓夥計把抬到我房間裏了——忘了給說，我是這兒的負責人，叫我綠姐就行！”
“啊，綠姐姐，不好，給您添麻煩啦！”我愧疚地說，“實在抱歉！”
“沒兒，這種在我們這兒見的，”綠姐姐笑著說，“說我人也挺老實的，應該不像壞孩子吧。”
“是大學生吧？”
“嗯，剛上大學。”
“在哪兒上大學？”
“在慶州，我是來旅遊的。”
“這樣啊，多大了？”
“十八。”
“羨慕……”
“呢，多大了？”
“覺得呢？”
“二十吧我覺得，至多不超過二十三。”
“嘻嘻，差不多。”
“我可是個經女孩呦！”
“我也是個經男孩呢！”
我們都心照不宣地欺騙著對方，也欺騙著自己，而實就是兩個假經的人出現在一個假經的場所，度過了一個假經的夜晚。
“在哪”
“我家在蘭州，黃河邊上，呢？”
“在方，一個小鎮裏，呢？”
“黃河邊上。”“蘭州。”
“蘭州？”我陷入沉，落落也在蘭州。
“怎了？”“莫非討厭蘭州？”
“怎會！”“是到一些。”
“可曾去過蘭州?”
“沒有，倒是去來著，一沒機會。”
“為去？”
“嗯……”“就是去，不為。”
“非得出一個理由呢？”
“嗯……字好聽。”
“這？”
“這。”
“我也覺得。蘭州是一個有溫暖的地方，我從小在裏長大，我愛死裏了！我愛裏，不僅僅是因為裏是我的故鄉，而是我的的愛個地方，就好比……理嗎？”
“理。”實上我聽得雲裏霧裏。
“如來，可以找我，我隨叫隨到！”
比起漫無目的地在城遊蕩的日子，現在我好歹有個歸宿，雖然日後仍要在無盡的痛苦和無聊之間不停擺動，仍要歸生，這才是我的歸宿，不是嗎？
當然不是。
像我一樣孤身一人的，則分分地坐在一個角落裏，戴上耳機拋棄這個界，拿起手機遺忘這段時間。
我戴上口罩，擦亮眼鏡，目張膽地研究群女人們，為漫長的等待和將到來的旅途尋找一些樂趣，說不定，還會有一段好的邂逅……
個黃衣服的妹子雖然標，不過妝太濃，
個短發女人脫俗，顯然已有家室。
個戴眼鏡的女生……
我突然到一張熟悉的麵孔，在距我米左右的承牆後麵，藏著的半張臉。到底是不是呢，我還不能定。們個女孩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三個女孩的臉我的一二楚，左側的個胖胖的女孩十分可愛，中間對我的紮馬尾的女孩則普普，右邊的個穿紫色羽絨服戴眼鏡的女孩漂亮，無一外我都不認識。有背對著我的個女孩，我好像在哪見過。
終於，稍稍轉了一下頭，僅一秒，我突然起來了。
是我的同學，說是同學，其實不過是選修了同一門體育課，僅僅在周一的礎課上見一麵，私底下的幾乎沒有。我為記住了的模樣呢？說實在的，稱不上十分漂亮，至少不符合傳統義上的“”的範疇。可是總給人一種記憶猶的味。
車終於來了。
我匆匆齊憶。
我也要去蘭州啊。
家在蘭州？
不是，好過裏，待一個晚上，二天就走，呢？
我還不一定。
“喂？”
“綠姐姐，快來我。”
電話頭沉默了。
“抱歉，實在不起來是誰了……”
一碗牛肉麵，不蔥，加個蛋。也不是心理作用，還是餓了一天的緣故，同樣是一二白的牛肉麵我竟然吃出了莫大的差距，是一種摻雜著時空距離和濃濃人冷暖的差距。三個月前的小巷，在秋天涼風習習的傍晚裏我吃的碗麵和時刻我在蘭州中山橋大街吃的這碗麵，好像是冥冥之中的約定一樣。著著，眼睛突然濕潤了。
“好吃嗎?”綠姐姐坐在我對麵，目不轉睛地著我。
“嗯”我一邊忍著淚水，一邊狼吞虎咽。
“好吃哭啦？”綠姐姐俯身輕輕問到。說著便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我。
“沒有，辣的。”我過紙巾擦了擦眼睛，“不過實好吃。”
“是，我帶來的地方能不好嘛，畢竟這裏可是我喜歡的一家飯店，小的時候就經來，這兒的老板都和我是老識了——不過話說來了，怎來蘭州了，家好像在方吧？”
“來找一個人。”我量許久後說，“不過現在來沒必要了。”
“為何？”
我心頭變得沉悶，如同寺廟裏的銅鍾一樣，在木椽的猛烈敲擊下發出一陣陣杳杳的波音，久久不能息。
“個中緣由，來令人頭疼。”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神，綠姐姐說：“如不憶，就不要憶啦——既然都來了，就多啦，盡玩好了，姐姐我一定盡地主之誼，讓玩得開心。”
“還是好，人又漂亮，心又善良。”
“咋會說話呢。”
“哎，會說大實話。”
嘴甜——老哥，來兩瓶黃河啤酒——喝啤酒吧？
“嗯，喝。”
“今天不喝也得喝，姐姐的地盤姐姐說了算！嘿嘿，吃著牛肉麵，喝著黃河啤酒，著黃河水滔滔，彎彎繞繞穿過這蘭州城，嘖嘖，多愜……好來黑蘭州——抽不抽煙？
嗯……抽。
我一以為是個不抽煙不喝酒的好孩子呢。
誰說抽煙喝酒就不是好孩子了？
也是哦，哈哈，我也抽煙——坐這動，我買包煙去！
蘭州的風堪比十月的慶城，頑童一樣到處亂竄，冷不丁的鑽進人的懷中。
我把圍巾拉得高高的，擋住下巴、嘴和半個鼻子，呼出來的熱氣蒙蔽了我，同時也溫暖了我。
“綠姐姐，下來我們去哪兒？”從飯店出來後，我茫然地盯著眼前的街市，來來往往的人群，川不息的車輛，聒噪的引擎聲，一麵這一座陌生的城市，我突然間有了一種抽離現實的失落感。
綠姐姐拉著我的胳膊走在前麵，頭也不地說：“跟我走就是了！”
我好緊緊地跟在的身後，調皮的風時不時吹起的一縷頭發，劃過我的嘴邊。比我矮出了半個頭，身影卻顯得樣高大，纖白的手有力度且有溫度，拉著我的胳膊，厚的羽絨服之下隱藏著的優的曲線，在我跌跌撞撞的腳步中忽遠忽近，我產生了錯覺：三個月前的個奇妙夜晚，也是以這樣的姿態牽著我奔跑在去往火車站的上，個無比單純的晚上，我們徹夜未眠，而三個月後的今天，在這青天白日之下所有的罪惡都囚禁的大街上，我卻入非非……
還有專門洗澡間呦，還配有專門搓澡師呦。
“坐下等吧，十秒好長。”
“懶。”綠姐姐鬆開我的手，無奈地說到。
“我好累。”
“肩膀借吧。”綠姐姐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肩膀。
“沒……不用……我沒！”
“哭就哭吧。”
“哪有……我這堅……”
“還是在大街上人太多太吵了哭不出來？要不帶去一個靜的地方？”
“去哪？”我眨了眨眼睛，抑製住自己的緒。
綠姐姐站起來拉起我的胳膊，我也跟著站了起來。綠燈亮了，綠姐姐拉著我朝著方跑去。
窄窄的巷子裏，
“我家是釀酒的，以前跟說過。”
“對哦，才起來。”實際上我對毫無映像。
“上二樓就行，左拐，有一個紅褐色的門，進去就是我的房間。我去一下一樓客廳，給我媽說一聲。”綠姐姐停在樓梯口對我說。的手鬆開我的胳膊後便縮進了衣袖中，顯然是凍壞了。
踏著吱吱呀呀的木樓梯，我走上了二樓，走廊的燈應聲亮起，我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前進，找到一個紅褐色的木門，溜了進去。房間裏漆黑一片，我不敢開燈，生怕驚擾到一樓綠姐姐的母親。
黃橙橙的窗戶應該外麵是一片喧囂繁華的街景，
開燈了，窗簾拉開好了……黑暗讓人心。
窗簾輕輕地拉開，黃橙橙的街燈傾瀉進來，塞滿了半個房間。我坐在影中，伸手觸摸眼前浮動著的粒子，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
討厭……
綠姐姐俯身坐在窗戶前的一張藤椅上，逆著，我不的臉，到不分的頭發又飄了起來，在暈中仿佛一布偶，毛茸茸的，溫柔。
“喜歡一個人其實痛苦的，尤其是像這個年紀，姐姐像這大的時候也談過幾戀愛，大概是在高中的時候吧，喜歡班上一個男生，時候愛的是死去來，動不動就山盟誓許諾一生一的，現在，挺傻的，時候哪裏懂得叫愛呀，純粹是青春萌動，荷爾蒙作祟，後來上了大學，又談了幾戀愛，都是不了了之，兩個人處實在是太麻煩了，種緒給人操控的感覺的挺不好的，後來幹脆把自己封閉起來，也不跟何人往了。現在我發現一個人挺好的，獨來獨往，自由自在。”
“這說喜歡孤獨嘍？”
“哪有人喜歡孤獨……”
“不過是不失望罷了？”我以頗為疑惑的語氣說，“餐廳裏渡邊君對小林綠子說的話，對？”
“過《挪威的森林》？”綠姐姐露出驚訝的神。
“嗯，高中會兒過，上課偷著的，班主發現了，說我有問，還醒我的女同桌防著點我呢。”
“哈哈……”綠姐姐會心一笑，說：“們班主就是膚淺，這好的全界怕難找到二本了。”
“怕是。”我答到。
“不過不覺得假？”
“假？”
“就啊，他們寫出來的些故，不覺得假？現實生淡淡簡簡單單的好嘛，哪有多的曲折離奇生離死，還不都是騙人的，悅大眾罷了。”
“唔……”我無法駁。
“噯，有沒有過，渡邊君是愛子呢，還是愛綠子呢？”
“這個嘛……”我索良久，“不好說。”
“我時候就認認過這個問，就上高中談戀愛的時候，會兒還自己續寫過呢，猜我怎寫的？”
“嗯……渡邊跟綠子結婚啦，然後……過上了凡幸福的生？”
“對啦——怎的？”
“瞎猜的唄。”
“沒有依？”
“依的話……會兒在戀愛嘛，肯定的都是好的結局。”我一邊說一邊著綠姐姐高中時的模樣，“而且恰好也叫‘綠’這個字。”
“全。”綠姐姐神躍地說，“時候還是太幼稚了，總把得簡單好……”
我到綠姐姐臉上隱隱透露出一絲失落。
“有高中時候的照片嗎？”為了緩氣氛，我把話拉到處。
“怎了？”
“我。”
話音未落，綠姐姐突然站起身，移步走到我的旁邊，緊挨著我的大腿坐下，盯著我的眼睛說：“我人都在這兒了，還不夠的？”
我瞬間臉紅心跳，不所措地將我的左腿和的右腿夾住的我的左手從中抽離出來，在持久的注視下我的一雙眼睛一時間也不何去何從了，好在我處於黑暗當中，濃濃的黑影緊緊護著我，我仍然可以與持久。一束從側著的臉龐上穿過，好照射在的眼睛裏，的眼睫毛齊刷刷地對著我，秒鍾後，我敗下陣來。
突如其來的沉默。
我將頭撇開，眼神在狹小的房間裏胡亂遊走，企圖從這半半暗的空間裏發掘出一些鮮玩兒以供我們開一個的話。床頭櫃上有一個台燈，我能就台燈說點呢……
“台燈挺好的，哪買的？”
“這得問我媽。”綠姐姐朝後望了望說。
“唔……”
又是一陣沉默。
“聽歌嗎？”綠姐姐起身走到衣櫃前，從底層拿出了一把木吉他。
“會彈吉他？”
“會一點點。”綠姐姐抱著吉他坐到我的旁邊，“聽歌？”
“隨便都行。”
“我就彈一個披頭士的《挪威的森林》吧！”綠姐姐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撥動琴弦，“不過我不太會唱，會唱嗎？”
“我伍佰首中文版的。”
“哦？伍佰也有這歌？唱來聽聽。”
“啊？我唱？算了吧，難聽得要死。”
“有啥，我彈得也不是多好嘛！”
“可是的伴奏也不對啊，這本來就是兩首全不同的歌呀。”
“……他呢，唱就了！”
綠姐姐彈著披頭士的POP伴奏，我唱起了伍佰的首ROCK歌曲：
讓我將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融化，我在心中是否仍無瑕……
說心總是可以從頭，愛總是可以長久為何的眼神還有孤獨時的落寞……
“唱得好——不對，寫得好，”綠姐姐邊彈邊開玩笑，“唱得難聽，哈哈……”
“也是，”我不甘示弱，“彈得難聽，哈哈……”
是否我是一種脫，填滿感的缺口，心中片森林何時能讓我停留……
“唱錯了吧，”綠姐姐從手機上翻出歌詞對我說，“喏，是‘寄托’不是‘脫’好吧！”
“不要在這些細節啦，”我說，“說彈得也不對好吧……”
我們就這樣拚湊出了一首不倫不的歌。
“怎又哭了？”。
“說……為這樣對我……我對好，還地跑這兒來，可連見都不願見我一麵……為……”我也控製不住悲傷的緒，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當我猶豫著要不要這個電話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