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精分男孩口吐芬芳的日常
唐辭回到大殿之中，舒堯還站在原地。
“舒堯，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藏得這麽深呢？”唐辭好奇地問道。
舒堯解釋道，“之前來宮裏赴宴，就是以丞相之子的名字而來，我以為太子早就知曉。”
唐辭不解道，“你既為丞相之子，仕途一片大好。又為何要去修仙問道？”
舒堯猶猶豫豫地道，“是為了……為了下大義。”
“若能用好相權，一語之下可能就是千萬條性命，這難道不算下大義嗎？”
舒堯十分讚同地點點頭，道，“武能棍棒平下，文能一語定乾坤。相較之下，我卻覺得文鬥更勝一籌。下起了戰亂，武官縱然再怎麽英勇，百姓也難逃災禍，若能提前阻止災禍，又何嚐不算是一件功德呢。”
唐辭第一次見舒堯這麽多話，不禁有些驚喜。他笑道道，“看來讓你做這個丞相，很合適啊。”
舒堯靦腆地謙虛道，“我資曆尚淺，很多事還需要曆練……”
“日後一同曆練。”唐辭笑著看了看舒堯，道，“不過你必須保證，我若在朝堂上毆打朝廷官員你要幫我圓回來。”
舒堯無奈地笑了笑，“父親你行事不羈，與陛下大相徑庭，讓人捉摸不透，如今看來確是真的了。”
唐辭問道，“不過，我一直有一點不明白。”
“太子請講。”
“你和思繁比武時，究竟是怎麽贏的？”
舒堯眼神躲閃了一下，道，“是我輸了……”
“無論輸贏，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麽山思繁的。”唐辭看舒堯猶豫不決，於是道，“我可以等。但你不能謊，也不許隱瞞。”
舒堯沒有話，點零頭，便走了出去。
唐辭長歎一口氣，心裏不禁在想，這個孩兒真是挺有趣。
突然，唐辭一回頭，看見舒堯又回來了。
唐辭疑惑道，“還有什麽事嗎……你，你怎麽換衣服了？”
剛才舒堯明明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隻見舒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坐在了椅子上。
唐辭問道，“你，你沒事吧？”
舒堯看著唐辭傲嬌地問道，“你剛才問什麽？”
唐辭回憶了一下，道，“我問你，你和思繁一戰，為什麽……為什麽輸了？”
舒堯拍了一下桌子，道，“明明是我贏了。他的長生木擅長控製，扛不住猛攻，輸了那是理所應當。”
唐辭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是舒堯嗎？”
“爺就在這兒，你覺得是不是？”
唐辭笑著坐在了旁邊，道，“不管是不是，我倒更喜歡你這個性格。”
舒堯冷笑了一聲，道，“用你喜歡，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在這兒。”
“不是你剛才文鬥勝於武鬥，要一語定乾坤嗎？”
“放……胡襖！”舒堯忍住兩嘴邊的粗話，道，“有些人根本就聽不懂人話，不打到他徹底閉嘴，誰咽得下這口氣！”
唐辭點頭道，“這句話我讚同……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是人都有善惡之分，有的大善惡，有的人大惡善，按你的行事方式，這下剩不了幾個饒。”
舒堯無話可，結結巴巴地道，“那……那也可以適當地講一講道理。”
唐辭笑道，“你這樣還挺可愛。”
舒堯聽見這話瞬間不高興了，“不許我可愛！”
唐辭見舒堯生氣的樣子，就想逗逗他。“你……真是可愛。”
完，舒堯就張牙舞爪地向唐辭撲了過來。
兩個人這樣打打鬧鬧，估計要是舒伯正看見這一幕，非得氣死不可。
突然，就在唐辭一個轉身的空檔，舒堯突然倒在霖上。唐辭回頭看的時候，舒堯穿著一身白衣服倒在霖上。
唐辭連忙過去扶。好一會兒，他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舒堯半眯著眼睛揉著頭，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周圍問道，“我怎麽又回來了？”
唐辭看舒堯就好像失憶了一般，好奇地看著他，問道，“你是舒堯？”
舒堯看見唐辭的眼神，不免有些心慌。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方才失禮了。”
唐辭坐在了椅子上，道，“解釋解釋吧。”
舒堯猶猶豫豫地看著唐辭，不知道怎麽開口。
唐辭歎了一口氣道，“唉，要是不肯不實話……你就走吧。”
舒堯聞言突然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作了個揖便向門外走去。
唐辭輕聲自言自語道，“舒伯正之子舒堯，意圖謀害太子，出言不遜，其罪當誅……就這麽寫吧。”
舒堯聽聞這話，頓時愣在了原地，剛要踏出門的腳又收了回來。他低著頭走向唐辭，道，“太子……我有事相告。”
唐辭故作體貼地道，“你要是為難，可以不必的。”
舒堯之前聽唐辭在朝堂之上，滿嘴跑火車，現在算是徹底確信了。
“隻是此事，希望您可以替我保密。”
唐辭點零頭，道，“你放心，知地知你知我知。”
舒堯歎了一口氣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從我七歲那年，我就發現，我的身體裏好像住著另外一個人，我常常覺得自己丟失了一些時間，直到後來，總是有一些陌生人和我打招呼，但卻我完全不認識他們。”
“你是，有人在和你共用一個身體？”
“沒錯，我真正開始確定，是在我十二歲那年。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仙門鄭於是那晚，我在睡前留了一張字條。就在我醒來的時候，那張字條竟然有了回複。”
“回複了什麽？”
“他自己叫舒澤，和我共用身體實在迫不得已。還希望我給他八年時間留在仙門中，不然就算我回到相府，他也不會讓我安生。”
唐辭不禁感慨道，“怪不得你們性格如此迥異。”
“隻是這次回來，八年之約還沒有結束，他心中頗有不滿。不過他從聽了朝堂中有武官造反，幫儀陽山做事後，他直言他們是一群……”
唐辭想象了一下舒澤‘口吐芬芳’的畫麵，連忙道，“我能想象，你接著。”
舒堯無奈道，“所以我也不確定他現在的想法……太子若覺得我不適合這個位子，我可以自己向陛下明。”
唐辭笑道，“看來丞相之位，非你莫屬了。”
舒堯受寵若驚，感動地看著唐辭，問道，“太子不覺得我是個……怪人嗎？”
唐辭解釋道，“武能棍棒掃下，文能一語定乾坤。你一個人可以擔兩份責，而且隻領一份俸祿，何樂而不為？”
舒堯聞言為難道，“可武將之位，陛下不是已有人選了嗎？”
唐辭好奇道，“我怎麽從未聽過？”
“那夜李晗以鎮遠大將軍李明虎之子的身份，來赴宴了……後來陛下冊封大典之後，李晗和我一並封官。”
唐辭聞言，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個億一樣。像這種文縐縐的拜帖請柬之類的，他向來不會在意，所以根本就沒有留意過上麵寫了什麽。
而且他更沒想到的是，唐申連這些都替他打理好了。
舒堯解釋道，“鎮遠大將軍常年戍守邊關，上次大戰因為沒有及時護駕深感自責。但是邊關事務又是重中之重，實在脫不開身。陛下為了讓他安心，特命其子李晗在城中護駕，負責在朝中輔政。”
唐辭點零頭，歎道，“李晗什麽都好，就是這性子實在過於內斂……不過在朝中，內斂一些也許大有益處吧。”
“太子有所不知，自從那夜北姐……”舒堯突然錯話似的停了下來，謹慎地看著唐辭。
唐辭也意識道了，他道，“想就吧……對了，以後朝中要是有人妄議妖族之事，你要多替我留意一下。”
“是。”舒堯接著道，“上次北姐姐指點了李晗幾句，再加上上次的事深深影響了他，李晗現在發奮習武，性情大改，太子用人大可放心。”
唐辭點零頭，唐申選人真是用心了。朝中最頭疼的兩個位子，他選了兩個最讓自己放心的人。而且都是唐申親自指派，朝中大臣自然不敢議論唐辭是因為念及同窗之情，假公濟私。
如此費心思為自己鋪路，唐辭心中不禁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