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妖就是妖
後山。
顧詩北剛到,張昱就和唐辭他們趕來了,雖然唐辭和林致一路都暗戳戳地故意阻攔,但還是沒有攔住。
顧詩北笑道,“嗬,來的真快……張家主好籌謀啊!”
張昱指了指懸崖,“橫豎都是死,你選一個吧。”
這時,唐辭和林致站到了顧詩北前麵。方若純見狀也站了過去。
佟思繁站在張昱這邊,沒有動。
林致叫道,“思繁,你……”
唐辭道,“思繁,,我知道你一直痛恨妖族,但是北是善是惡你是知道的啊。”
佟思繁向前走了一步,麵色凝冷,和他們之間仿佛隔了一層厚厚的霜。他冷漠地看著顧詩北,一字一句地道:
“妖就是妖。”
顧詩北愣在原地,隻覺得心比剛才還要疼上幾分。縱然剛才已經疼到撕心裂肺,額頭也滲出汗珠,她的心還是明顯地抽了抽。
佟思繁眼神閃了閃,接著道,“我勸你束手就擒,交出妖靈石。”
“思繁。”唐辭看著佟思繁,他們都想過佟思繁知道真相之後的反應,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麽絕情,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顧詩北這個人一樣。
張昱喊道,“少廢話,看劍!”
方若純見狀,連忙衝過去擋住了張昱的劍,兩人實力相差不多,一時間難分勝負。
佟思繁拿出了長生木捆住了林致和唐辭。
唐辭道,“思繁,你幹什麽,快放開!”
林致掙紮了兩下,罵道,“你瘋了!我們要是強行破開,你不丟命也會重傷!”
佟思繁勸道,“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們為了一個妖,非要和我過不去嗎?”
唐辭道,“隻要不做傷害理的事,管他是人是妖!”
“妖就是妖!”
顧詩北看著他們打來打去,心裏隻覺得諷刺,好像有什麽東西哽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他的沒錯。”顧詩北笑了笑,“妖就是妖,哈哈哈……的好啊!”
顧詩北鬆開了手,心口的妖靈石泛著幽幽紅光,顧詩北伸手抓了一束光,那光離開顧詩北的身體很快就消散了。
“不就是想要妖靈石嗎。”顧詩北看著自己的手,“來拿啊。”
完,她一步步向懸崖走去。
唐辭和林致掙紮著,佟思繁一時愣住了,唐辭趁機掙脫了長生木。
就在這時,張昱趁著方若純不備,一劍刺向了方若純。唐辭看那把劍離方若純近在咫尺,腦子突然一熱,擋在了方若純麵前。
眼看著顧詩北馬上就要到懸崖了,林致突然強行破開了長生木。佟思繁被震地倒在霖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可林致衝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顧詩北站在懸崖邊,向後倒去,整個人絲毫沒有任何求生欲,沒有任何靈力的支撐,徑直向山底墜去。
林致瞪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詩北消失在了懸崖之下。
佟思繁也沒想到,顧詩北會這麽決絕。他顫抖地走到了懸崖邊,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來,一滴一滴,砸在他的心上。
方若純抱著唐辭驚魂未定,眼睛裏爬滿了紅血絲。他一把抱起唐辭,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張昱,向芙淩台跑去。
林致和佟思繁在懸崖邊,看著望不到底的懸崖,久久失神。
此時,各家的弟子都趕到了。
張昱吩咐道,“都給我下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林致和佟思繁本來也想去,但都被自家的人拉了回去。
芙淩台。
方若純抱著唐辭回到大殿中,邊跑邊喊,“來人,快去找醫師!太子受傷了!”
唐申被嚇的不輕,他疾步走上前,隻看到血浸透了唐辭和方若純的衣服,“他……他……”
方若純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別人,對著旁邊的侍從喊道,“都聾了嗎!快去找醫師!”
唐申話都有些抖,喊道:“快……快,直接將太子,送到醫局,快!”
幾個侍從手忙腳亂地從方若純手裏接過唐辭,連忙送出了大殿。方若純手裏沒有了唐辭的重量,卻突然一下子跌到在霖上,他隻覺得渾身沒有力氣,不上是害怕,還是驚嚇。
唐申問道,“誰!是誰幹的!”
方若純沒有回答,卻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醫局跑去。
這時佟思繁和林致也回來了。
莫柒迎上去,問道,“林致,北呢,她人呢!”
林致看著莫柒,不出話來。
林懷炙上前問道,“北呢!”
“我姐她,從懸崖上,跳下去了。”
莫柒聞言差點沒站穩,她不敢相信地搖著頭,“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我……你們救了北,她跑了是不是,你悄悄告訴我,啊?”
“是真的。”林致眼淚順著下頜落到莫柒的手上。
“不可能!”莫柒奮不顧身地轉身向外跑去。
就在莫柒轉身的瞬間,張墨桓突然出手,將莫柒擊暈過去了。林致一把抱住莫柒,吼道,“你幹什麽!”
張墨桓走上前,看著林懷炙,道,“妖王死了,應是大幸!”
林致想反駁,卻被林懷炙攔住了。林懷擲:“北畢竟是我的女兒。”
張墨桓道,“你這一,我倒是想起來了,我還一直在想,這麽久的朝夕相處,林家主,就當真什麽都不知道嗎?”
“你……”
“懷炙!”方苛寒阻攔道,“不要衝動。”
此時,唐申也走了過來,“其他事,尚未定論,暫且不提。林致,太子受傷,何人所為?”
林致抱著莫柒,回道,“張昱。”
唐申看著張墨桓,沒有話。緩緩地轉過身,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等!”
此時,醫局內。
方若純癱坐在門口,靜靜守著唐辭。這一劍若不是張昱並沒有用盡全力,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了。
很快,醫師出來了。
方若純起身緊緊握著醫師的手,問道,“他,他怎麽樣。”
醫師歎了一口氣道,“這一劍正中要害,現在血隻能勉強止住。人已經失去了意識。這樣下去,怕是撐不到一炷香時間。”
這些話如雷轟頂,砸的方若純不知所措,醫師的手被他捏的發青。“不,不會的,你再想想辦法好不好。他不能死,他,他是太子,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不會的!”
醫師搖搖頭,“沒辦法了,我現在隻能暫時維持著。內髒已經破裂,縱然華佗在世,怕也是救不活了。”
方若純聞言,瞬間失去了支撐。他幾乎是強撐著攙扶欄杆才進了屋。
此時的唐辭麵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沒有一點生氣。
“唐辭,”方若純跌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唐辭冰涼的手,“是我,你看看我。”
“你不是在乎我,我重要嗎。你醒來看看我,我不會再躲了,唐辭……”
“你……你不是最喜歡跟在我身後的嗎,你起來看看,我以後不走了,我不丟下你了。唐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