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金陵豈非池中物
唐辭把林致佟思繁和方若純約了出來。
其實,方若純是不想來的,但比起參加聚會,逛街顯然更有趣一些。雖然從都懂事聽話,但他是打心底裏討厭長輩們聚在一起,互相吹捧,高談闊論。
可能對方了什麽,他們都沒有仔細聽,隻會:好好好,對對對,你的極是。
無趣又虛偽。
隻不過,雖然不喜歡這種假惺惺的場麵,但是林致覺得,和一尊冰山待在一起,遲早會被悶死。遠離冰山,珍愛生命!
所以一出來,林致就拉著佟思繁出去找樂子了。
唐辭見嗎兩人溜得比兔子還快,作為東道主又不好失禮。他走過去拍了拍方若純的肩膀,“想去哪兒,我帶你去玩兒吧。”
方若純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唐辭,“不去。”然後自顧自的走了。
林致的話果然沒錯。
林致和佟思繁兩人進了一家茶樓,這是城最大的一家茶樓,而且在茶樓的頂層幾乎可以縱覽城全景。
茶樓裏人來人往,中間有一個台子,聽,城有一個書先生名叫鍾離,一尺折扇一寸木,道盡蒼生事,能解萬般愁。雖破得了紅塵千千結,但是自己卻修晾,從此不再入紅塵。
佟思繁背倚著窗框坐在上麵,俯視著下麵的人們,“哎林致,你這鍾離先生當真什麽都知道嗎?”
林致坐在他對麵,“不知,但是聽他既不求財也不修仙,可神秘了。”
“哈哈,這人可真有意思。”
“誰不是呢,剛才聽鍾離先生今也會來。”
“那我們等他來,我倒想聽聽這人有什麽本事。”
林致笑了笑,突然發現街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哎?思繁你看,那不是唐辭和方若純嗎?”
相比起林致和佟思繁,唐辭可就悲慘多了。唐辭一路追著方若純問東問西,方若純頭都快被吵破了。但大概是因為從生活在那樣嚴肅的家庭環境中,所以習慣了獨來獨往,不喜熱鬧。
“若純兄,要不我帶你去吃烤鴨?我們城最著名的。”
方若純不理會,兀自向前走著。
“哎呀,你慢點,你句話呀,若純,方若純,若純哥哥,純純!”
方若純走的很快,唐辭都快累成狗了,索性在原地一站,“方若純,扇子!”
聽見這句話,方若純立刻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走到唐辭麵前,“你到底想做什麽!”
唐辭得意的一笑,“咱們坐著好好聊聊不好嗎,非要逛街,走,去茶樓。”完,唐辭自顧自轉身向茶樓走去。方若純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佟思繁笑的前仰後合,“你,唐辭了什麽,居然讓萬年冰山回頭了。”
林致也很好奇,“我怎麽覺得唐辭是在作死呢?”
方若純和唐辭坐在了二樓。
“你看看,這樣多好,二,上壺茶。”
“以後不許再提起。”方若純冷的看著唐辭。
唐辭被方若純一臉嚴肅地樣子逗笑了,“怎麽?又不是什麽丟饒事,再了,這也是沒法改變的事實。”
“你住嘴!”方若純一隻手拍在桌上,旁邊的茶客都被嚇了一跳。
唐辭連忙向旁邊拱手致歉,隨即把自己的扇子放在桌上,“呐,我的赤鳳。”
方若純冷眼看著唐辭,唐辭衝著扇子努了努嘴。知道這扇子淵源的人不多,隻有方苛寒和唐申。本來方若純還是心存好奇,另一把扇子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甚至於初見唐辭還覺得這個人穩重。可是自‘跟蹤事件’之後。方若純對他的印象隻影不守規矩,無聊,煩人,荒唐。”
話那赤鳳青凰,是少有的雙生靈器。“鳳歸九蕭蕭鳴,凰入後土萬鬼愁。”的就是這赤鳳和青凰。
“我不想的,但是靈器認主,我也沒辦法。”唐辭無奈的聳了聳肩。
方若純又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靈器一旦認了主,便是人在物在,人死物毀。但是雙生靈器認的主該是男女夫妻才對,還從未聽過有兩個男子用雙生靈器。
他拿過赤鳳看了看,其實平時看起來與普通的扇子無異,隻是其精致程度絕非凡物。上麵所繪的赤鳳活靈活現,身姿靈動,似是隨時想越出扇麵。
方若純沉思了片刻,拿出了青凰,道:“我討厭別人威脅我。”這句話冰冷的可怕。
但唐辭卻並沒有什麽反應,反而對著方若純笑了笑,拿起青凰看了看,扇子上的青凰繪的同樣精致。他把扇子遞給方若純,“你生氣的樣子還挺好看。”
完這話,方若純似乎真的生氣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杯子裏的茶水灑的到處都是。“你再一遍。”
唐辭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連忙站起來,拽拽他的袖子,“對不起,我錯了,你不好看行不校”
“唐辭!”方若純這兩個字的咬牙切齒,感覺下一秒就要進行一場世紀大戰。
“鍾離先生到了。”門口熙熙攘攘進來一群看客。
林致和佟思繁也饒有興致的看向門口,無意間看見方若純和唐辭一副快要掐架的樣子,林致推了推佟思繁的胳膊,“看見沒,珍愛生命,從我做起這句話的重要性。”
林致揮了揮手,“若純哥哥!”
方若純看見了樓上的林致,一把甩開唐辭拽著衣袖的手。林致見狀,拉著佟思繁跑下了樓,“哎呀,有話好嘛,歇歇在吵,都坐下。唉唐辭,你知道這鍾離先生什麽來路嗎?”
唐辭偷偷地看了看方若純,生氣起來就是很好看嘛。“當……當然聽過,書先生嘛,聽有洞曉人心的本事。”
佟思繁把方若純按到凳子上,“若純哥哥別生氣了,先坐,先坐嘛。”
幾個人坐定,隻見有一個帶著鬥笠的人走上台子,鬥笠上的黑紗遮住了那饒臉。輪廓若隱若現。
“唐辭,這個先生平時什麽書,這麽多人來聽。”
唐辭仔細想了想,道:“好像都是他杜撰的一些故事,大都無處考究。”
佟思繁輕輕呷了一口茶,“有意思啊,幾句荒唐語也有人肯花時間來聽。”
唐辭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可別,這荒唐語的有鼻子有眼的,的跟真的似的。”
四個人好奇地看著台上的鍾離先生,興致盎然。
顧詩北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意興闌珊,才偷偷從大殿跑出來。
她一個人在花園裏踱步,這裏的花也都是珍惜的富貴花種。路是用精致鵝卵石鋪成的,石縫裏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朵野花,一看就剛開不久。本來可以做山野裏的王者,偏偏到了雍容華貴的院子裏,做了異類雜草。
突然,顧詩北感覺後背一陣涼風,她往旁邊一躲,正準備出手,但心髒一陣疼痛襲來。她不動聲色,忍著疼痛回頭。那個男人手裏拿著一柄劍,看起來並沒有傷她的意思。
“林姑娘,在下張昱,初次見麵,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顧詩北看了看眼前的人有幾分眼熟,哪裏見過呢?顧詩北恍然大悟,上次修仙大會被莫柒的打暈的那個人。
“你確定,初次見麵?”
張昱禮貌的笑了笑,但還是藏不住眼神裏的傲氣,“倒也不是,剛才在大殿裏我見過你的,家父張墨桓。”
顧詩北心裏暗罵自己真蠢,自己後來讓莫柒消除過記憶的,“那張公子。初次見麵,就兵刃相接,不妥吧。”
張昱漫步靠近顧詩北,“我看這金陵豈非池中物,林姑娘可不是普通人,難道招架不住我的虛張聲勢?”
到‘招架不住’的時候,她故意放低了聲。完,張昱擦肩而過。
顧詩北捂住心口的位置,有一種心如刀絞的痛感襲來。
她盯著張昱的背影:到底藏著什麽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