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禁靈空間
噬魂使者巨大的蠕蟲頭微微斜著,六目輕視溪和真人,:“準備好了,走吧。”
仁和真人抿笑一下,大聲回應溪和真人:“開始吧。”
兩人開始沉吟,袖中各自飛出一百零八道陣符,圍繞在噬魂使者周圍形成網狀。噬魂使者疑惑的看著周圍那些充滿著排斥的氣息,道:“咦,汝等雜碎是想自取滅亡?”溪和真人搖了搖頭,:“使者大人身份尊貴,至少讓大人再次留足片刻。”
九幽歌,敬我玄黃;
冥冥神啟,輪轉陰陽;
密雲不雨,有孚攣如;
同人於宗,伏戎於莽…
兩人同時吟唱著這古老的詞調,劍台上的陣紋伴隨著吟唱顯現而出,從邊緣開始延伸中央,噬魂使者在觸及到蔓延而來的白色陣紋,其體內血液顯而易見的加速流動,陣紋中跳動的九幽之火灼燒著噬魂蟲的身體,蠶食著它的靈魂,難以抑製的痛疼感讓其大怒道:“雜碎,還好早有準備,血化替魂。”噬魂使者全身快速地蠕動起來,血液迸射而出,身體融化為血泥,覆蓋整個劍台。
溪和真人大喊:“不好,噬魂蟲的血有阻斷陣法與我們的聯係,覆蓋整個劍台,陣法便失靈了。”可惜溪和真人即使動作再快,也沒有噬魂蟲瞬間將這個陣法化為血海的速度。
血水開始蒸騰,鬼哭狼嚎,刺耳的鳴叫聲回蕩在整個劍台,這種直穿靈魂,震蕩不已,溪和真人和仁和真人本身法力高深,卻在此聲音下,也會感頭暈目眩。二人運用醇厚的體內靈氣,鍍在自己身上與外界的血霧進行隔絕,警戒四周,溪和真人所擔心的噬魂使者,絕不可能自爆如此輕易的方式來進行逃跑,很可能是使用替身。
溪和真人撚決清林禦劍術召出一柄青鸞紫鳳木劍,劍穗為三支白羽,名為離芒劍,劍身所過之處,血霧退散,血水消融。刺耳的聲音轉而變為噬魂蟲痛苦的嘶吼聲,所有的血色迅速地匯集在一起,噬魂蟲原本巨大的身體至少縮了三分之一,聲音混合著掙紮和憤怒:“雜碎,果然劣等種族,行徑卑劣。”
噬魂蟲最上的一對雙眼開始轉變為死灰色,能力也隨即急劇攀升,咆哮一聲,血浪席卷而來,若非溪和真人手中有離芒劍可驅一切邪物,否則也難以擋住噬魂蟲的血浪衝擊,而仁和真人拂過拂塵,召喚出三座縮的山峰圍繞在自己的周圍,山峰在血浪之中層層侵蝕,消失殆盡,立即拂塵化劍,右手緊握劍柄撐著身體,單膝著地,借助大地之力苦苦支撐三尺之內一層薄薄的坤地結界。
溪和真人在重重襲湧而來的血浪中,舉步維艱地走到仁和真人身邊,把離芒劍避邪範圍籠罩了整個仁和真人,待仁和真人打開結界的瞬間,溪和真人將之扶起,仁和真人光以被動抵抗,已然力竭,後麵的事情溪和真人隻得依靠自己,遞給仁和真人一道純淨無暇的光麵圓玉牌,仁和真人雖然力竭,但此刻見到玉牌已有下跪趨勢,若非溪和真人此刻攙扶著他,恐怕早已跪在地上。“大敵當前,清林溪宗危在旦夕,若第三任宗主周世元護宗不力,將由岩峰峰主李垚和波溟峰峰主蘭勝男代為副掌門,輔佐指導周羽。”
噬魂蟲笑道:“雜碎不自量力,知道交代後事,可惜,晚了。”噬魂蟲使整個劍台成為自己的主戰場,血海湧動,血雨飄零,血海中無數的蠕蟲不停地蠶食著離芒劍的辟邪力量。
看著離芒劍的辟邪範圍不斷縮,溪和真人眼光中透著決然,對李垚:“師弟,你拿著玉牌去無憂宮,見我命牌已碎,則求無憂宮宮主,帶所有門人離開…這…那麽,這片空間會隨著我的離開,自行封鎖,那傻徒兒就交給你了。”
“想在我噬魂眼下送走,隻能是軀殼。”噬魂蟲打斷兩人對話,身上細的毛管,接連不斷鑽出有著黑色蟬翼,一顆灰色眼珠,眼珠後背有一彎鉤的生物。“去吧,噬魂子民,把他們的靈潔拿來,做我們的仆人。”
當噬魂蟲召喚出自己的子民——勾魂眼,劍台的空間開始混亂起來,以此幹擾溪和真人的空間傳送。
仁和真人在腰間摸出白玉葫蘆,打開並拿出一顆複元丹吐下,:“師兄,自己的事自己去做,別給我交代,人老了,記憶力不好。”仁和真人剛有點恢複,便有些怒氣的掙開溪和真人的攙扶,禦拂塵劍飛出斬殺勾魂眼。
溪和真人深知仁和真人是大義之人,隻得想其他辦法將他送出,刻意激怒噬魂蟲道:“噬魂蟲,太瞧我們人族了,你這條肮髒的臭蟲”
可噬魂蟲卻並未生氣,仿佛對溪和真人的言語不屑一顧。“本使者可沒瞧,所以我就直接用血化替魂,做好將軍的先鋒兵,為了拿到主人的賞賜,我可是要盡全力的,雜碎。”噬魂蟲到主人時,高傲的語氣轉為崇敬。
溪和真人心中頓時莫名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先鋒兵,封印完好,六峰未墜,他的主人不可能掙脫封印。
“哈哈哈,清林溪宗的空間之主,請給予我禁錮的力量,禁靈空間啟。”離芒劍自行圍繞著溪和真人身邊,驅逐著噬魂蟲的力量,溪和真人手撚法決大嗬道。劍台從清林溪宗隔絕出來,外界則無法進入清林溪宗,原本噬魂蟲打算讓勾魂眼前往各個山峰,破壞封印,卻被溪和真人的禁靈空間都禁錮其中,除非溪和真人主動打開或者將其擊敗殺死,禁靈空間則會失效。
噬魂蟲見溪和真人能將偌大的空間進一步劃分禁錮空間,且能限製自身力量的運用,大為驚訝:“單憑你的能力,不可能做到將整個空間又在劃分另一個禁錮空間,,是哪位在幫爾等雜碎。”
“師弟,你先出去,無憂宮前等我。”溪和真人平心靜氣的微笑道。
“想走,晚了,噬魂血跡已種其魂,慢慢享受日日靈魂與靈潔的剝離之痛吧。”噬魂蟲刺耳尖銳的笑道。
“師兄,無礙,我還可以繼續。”仁和真人收回險息離芒劍範圍外被勾魂眼掠走的拂塵劍,勉強笑笑,表示自己還有能力繼續戰鬥。
溪和真人並未聽他的解釋,一直警惕著噬魂蟲,嚴厲道:“師弟,待會兒打開空間瞬間,趕緊離開。”仁和真人自知未有能像離芒劍這般的材地寶可驅萬邪,繼續在劍台,隻會拖累宗主師兄,聲音微弱而又不甘道了一聲“好”。
噬魂蟲能在同一空間內,不會受到任何交流的限製,即使傳音與魂識交流,都能被其監聽,因此,噬魂蟲通常是戰時的監聽者,在聽到兩人的交流時,噬魂蟲指揮勾魂眼加大力量蠶食著離芒劍的能量,血海包裹著兩人,尋找著結界薄弱之處,伺機而動,想在溪和真人打開空間的瞬間,猛然衝擊,擊碎離芒劍辟邪結界。
雙方都在等在著最佳時機,噬魂蟲在溪和真人沒有力量大弱時,貿然進攻,離芒劍中獨特神之力,可能會護主直接激活攻擊自己,因此噬魂蟲再等;而溪和真人也再等,等噬魂蟲覺得自己打開空間通道,自身力量減弱時,也想借助離芒劍中的劍魂反擊噬魂蟲,不過噬魂蟲的智慧並不像身體一般笨重。
時間每分每秒過去,雙方如同等待了一個春秋,一旁的仁和真人也不敢絲毫鬆懈,擔心誤了宗主師兄。“師弟,快。”溪和真人驅動離芒劍,直向噬魂蟲飛去,打開一道通向噬魂蟲的通道,噬魂蟲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溪和真人會主動迎擊,立即吸收回部分血海,讓大部分勾魂眼組成一柄長劍,來削弱離芒劍,就在此時,溪和真人打開返回清林溪宗的空間通道,仁和真人轉身走進,回到劍首峰眾生殿。
“好一個以進為退,雜碎,若非你手中有蘊含神力的寶劍,我也不會如此防備。”噬魂蟲不甘的嘶吼道,看著自己的子民——勾魂眼,一個個消失,立即撤回。血海化為無數血蟲,從四麵八方進攻溪和真人。溪和真人在禁靈空間中,本應該成為自己的主戰場,卻被噬魂蟲的血霧籠罩,即使禁錮空間的封靈之術,也抑製不了噬魂蟲本身的強大。
而這個空間處於被動封印的狀態,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整個清林溪宗的空間,宗主隻是獲得了認可權和使用權,並未得到空間之主的控製權,而且溪和真人一旦離開禁靈空間,禁靈空間則又會回歸清林溪宗空間整體。所以溪和真人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現在至少能為弟子門人拖延更多的時間。。
在接二連三的血蟲猛攻中,噬魂蟲發現離芒劍的力量越來越弱,決定隔斷溪和真人與離芒劍的聯係給予最後一擊。正當噬魂蟲聚精會神的進行靈魂刺擊,離芒劍突然掙脫溪和真人手心,嚇得噬魂蟲立刻吸收血海防禦,以為離芒劍中的劍魂要做最後的掙紮,結果離芒劍破空而去,離開禁靈空間,原本分隔開的劍台形成獨立的禁靈空間,在未溪和真人許可下,自行的回到清林溪宗。
噬魂蟲見此,開懷大笑:“主人若想亡你,爾等雜碎永遠跑不出主人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