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挑功
“大人，周某這裏招待不周，您可得多擔待些。”黑衣大漢雙手向前虛按，那條通路瞬間消失，周圍溫度突然高升，很快就讓人開始感到悶熱了。
幾位鬆散挎著豬皮大圍裙的鐵匠對著劉油憨憨笑了笑，高熱的火焰在火爐裏燃燒，生鐵已在爐中熔融，一扇黑漆桐木門在幾個並排放置的火爐右邊格外醒目，這裏明顯是個打鐵鋪。
千變萬化之間，劉油卻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他環顧瞧了一下四周，心中略感詫異，這西方魔法陣果然神奇，端的是變幻莫測，卻不知是哪位大魔法師的傑作。
布置出來的幻術竟是能將溫度與氣味都目的的完美融入需要的環境之中。
真真假假之中卻又假假真真，叫人難以分辨虛實。
“你姓周，那我就叫你周兄吧。”
周飛達睜大了一雙丹鳳眼，似乎有些驚訝。“大人?這——”
“周兄莫要詫異，我本就比你還年輕得多。”劉油微笑道，“其實，我便是前年上任的指揮使。到你們這兒來，我有一個的目的，不需再往裏走了，就在這兒了吧，還望你這主事能滿足我。”
“哦，大人萬忙之中抽身前來，定有要事相詢，卻不知大人所為何事？”周飛達見劉油沉默不語，一雙鳳眼稍眯，隨即道：“屬下能力之內，定當竭盡全力搜尋情報。”
“其實這倒也沒什麽，我想問問周兄，情報所內可有高級的西方鬥氣法門？”
“大人可是要自己修煉鬥氣？”
“鬥氣功法這類東西，這兩年來，我們情報所內倒沒怎麽收集過，實不相瞞，大人，所內藏有的便隻有一屋子的秘密與情報了。”
“我們這些潛伏異國的人，畢生的職責便是為了給陛下，給大明帝國的千秋萬代提供情報。
功法之類的東西，這裏倒真是沒有啊！”
劉油聽到這裏，知道自己這次算是白來了，心裏微微惱怒，臉上逐漸沒了笑容。
周飛達見劉油麵色有些陰沉，猜到他內心不悅，又連忙道。
“大人，雖然所裏沒有，但屬下這兩年來，因任務需要，殺了不少英格蘭騎士，倒也暗中收集了幾本在所裏，隻是這些功法大多隻是黃級功法，最多勉強支撐修煉到6品騎士的境界，大人估計不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吧。”
劉油冷哼一聲，“那是自然。“
“算了，先引我進密室，你把那幾本黃級功法擺放出來，容我看看再。”
周飛達引著劉油穿過那幾名鐵匠身旁，推開黑色木門，側身後轉，以示對“聖階強者”和別府上司的尊敬。
二人先後進入屋內，這屋子並不大，一盞琉璃燈擺放在屋子正中的辦公桌上，桌上空空如也，卷宗堆積滿了屋內的其他空間，但這間的辦公室卻並不因此顯得雜亂無章。
劉油細心觀察了一下卷宗，發現卷宗上也並無積灰，顯是周飛達經常整理使用這些情報。
周飛達優哉遊哉地坐在了辦公桌前的大藤椅上，拉開抽屜，輕手從裏麵取出幾本封麵泛黃但卻因曆任主人的珍惜而並不顯得破損的書籍，一共七本功法，六本都是寫在莎草紙上的，隻有一本薄薄的冊子，是用羊皮紙製成的。
在這個年代，羊皮紙是很珍貴的東西，黃級以上的玄地級功法更是難得。玄級的功法大都是用羊皮紙張來記錄的，而且基本處於有市無貨的狀態，7品以下的騎士連在拍賣所競拍玄級功法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黃級功法，很多時候都是拿某些魔法藥劑師們研發出的低廉新型紙記載。
“喏，大人請看。“
劉油拿起這幾本功法來，細細翻閱著。
厚土身，大力蠻牛勁，龍虎風雲體，五行不滅體前麵這些功法全都是很一般的黃級煉體法門，莫練到六品，估摸著能否練出最普通的黃階鬥氣都夠嗆。
這些書看得劉油直皺起了眉頭。
最終，劉油將目光放在了那本羊皮冊子上。
翻開書，劉油卻是一陣愕然，這書裏的字體歪歪曲曲，好似蚯蚓爬行，自己竟是一字不識。
看來自己是很難以這副身體重修了。
就在他失望地關閉上了冊子時，一道聲音夾帶著冷氣回蕩在空氣之中。
“子，就選它！”
劉油疑惑地望向黑衣大漢周飛達，卻發現周飛達一直坐在那藤椅上，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桌上的一份卷宗看，很明顯，剛才那句話不是他的。
“是誰？誰在話？”劉油緊張地對著前方的空氣大聲吼叫，狹的屋子裏卻並沒有人回答他，包括周飛達，他似乎像是沒聽見劉油的吼叫聲，仍在專心分析他的情報。
“子，你不要再吼了。”
“是我，甘朵夫。”
“我在周圍布下了一個幻象。你那個下屬是看不見也聽不到我的。雖然他體內丹田的真氣已經化為液態，用你們明朝人的話來，他已經達到了九品的邊緣，化象境真氣，沒錯吧！九品下的實力雖然不錯，還不在我的眼中。”
“我時間有限，就不多解釋了。這是本殘書，上麵的文字我看得懂，絕不是什麽垃圾的黃級功法。它至少得是本地級功法。聽我的，就選它了。”
劉油輕挑兩撇淡淡眉，當下合上這本冊子。
甘朵夫似乎又沉睡了過去，空間恢複正常。
“周兄，那在下就要這本了”
“大人這是什麽話，看得上眼的話，大人盡管拿吧，不過大人您拿的那本——”
“確是本書哦！”
“我自然知道，那這書不過收藏一用，你還有什麽要的嗎?沒有就送我出去。”
……周飛達佇立在鐵匠鋪門口，看著劉油踏上歸途，他身後是漸漸開闊的空，封魔古道兩路旁的錦旗隨風飄搖，風中似乎充滿了自由的味道。。
周飛達黑紗下的嘴角上揚，地間隱隱回蕩著他的嘀咕聲。
“指揮使，好一個慧眼識珠的指揮使！竟是拿走了老沃克留下的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