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錦衣夜行

  明，萬曆八年秋，年輕的帝國皇帝使用了一些非常規手段從太後手中奪回了垂涎已久的權力，年邁的帝國首輔張居正乞老還鄉，新政“一字鞭法”被廢，五府六部三司的官員也進行了一次大換血，政變在北方的帝都內刮起了一陣風暴，大明朝也由此拉開了由盛轉衰的大幕。


  我們的主人公——曾經的京都霸王老大，今年剛滿19歲的正六品大理寺主簿劉油在這次政變中率領劉家私軍與皇帝裏應外合，成功阻止了忠於太後的東廠提督太監劉瑾率兵入宮。皇帝能真正逼宮掌權，劉油倒是立下了不的功勞，現在他可是皇帝政治班子裏的核心人物。似乎是為了應證劉油的想法，就在萬曆掌權的第二，司禮監太監就乘轎來到了劉府宣讀聖旨：


  奉承詔，特宣聖旨，茲正六品大理寺主簿劉油現改任正三品北鎮撫司指揮使，掌禁衛軍六衛之一之錦衣衛，望愛卿不負孤意，勉力相行，欽旨——


  此時的鎮撫司，還是那個“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的龐大監察機構，下轄6萬餘人，監管下官員，就連宦官主導的東西兩廠也還隻是與其形成夾角之勢，而現在的錦衣衛威風猶在，可謂是下特務之首。


  新任指揮使劉油大人上任初期便以風卷殘雲之勢清洗了太後一黨在帝都的勢力，士人皆道錦衣衛又出了個陰險狡詐的狗首領，卻不知劉油本人以鎮撫司曆任指揮使中風評最好的陸炳為偶像，其人更是開國武勳世家劉家的嫡係繼承人，曾經的禁軍雲騎尉，如今的世襲超品一等通吃伯（二者皆是爵位名稱）。


  大明萬曆八年冬，第一個空間裂縫出現在了津，隨即而來的是多達11個的不斷增大的空間裂縫，另一個平行宇宙內的英格蘭半島，與大明朝腹裏相接了

  萬曆十年初，北京、河北、津一帶腹裏地區約5000名最精銳的團練與地方守備軍在一個春雨朦朧的早晨被鑼聲集結到腹裏各地捉拿“羅刹特務”，多地鄉民在目擊過那些身著亮銀鎧甲的大鼻子異國高大武士集結成隊，訓練有素地尋找著什麽東西後，心生恐懼，他們不敢擔上裏通外國的罪名，於是紛紛為軍隊帶路。


  很快，明軍就發現了異國武士們的蹤跡，戰爭在津一帶打響，日血戰之後，那些在行軍中被埋伏襲擊的的異國武士們被以十倍兵力與之作戰的明兵們幾乎屠盡，隻留下了幾名重傷的低級武士供刑部、大理寺以及錦衣衛瓜分掉拿去審訊情報。


  “乖乖不得了，辣塊媽媽，老子竟然在詢一個法師！！！”京都的牢裏，鎮撫司的刑訊大師——一所百戶周清一手拿著火鉗，一手粗暴的揪著麵前那蒼老囚犯的灰色長發，心中滿是驚訝。這法師嘴硬得不行，卻又總是禁不起幾番折騰便疼暈過去。身子骨這麽差卻在這樣的精銳前鋒軍隊裏當差，要麽是貴族子弟進軍蹭點履曆，要麽就是傳中那些高貴驕傲的異界魔法師在軍隊當魔法顧問，而這老頭明顯屬於第二種情況。周清當時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用宮廷法師們常用於收徒檢驗賦的白水晶檢驗了一下這家夥的念力，結果圓滾滾的水晶球在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強光後就哐當碎了一地。周清給他五分鍾的時間凝想了一會，五分鍾，剛好可以讓一個水準不錯的中等法師恢複施展一個低等魔法的魔力，結果還真就讓這法師施展出一個火球術來了。


  這等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法師，今日卻要淪落到自己的手中遭受折磨，周清依例密報指揮使後，便將他帶回鎮撫司的牢內，下定主意要從這人腦中審訊到異界魔法的秘密這可是個得到大情報的大好機會！

  但誰又想得到這囚犯等的就是這個冥想的時間，而揚州大漢周清的命運就到此為止了呢？

  被政務與連番怪事搞得焦頭爛額的萬曆帝這幾日心情不錯，他心血來潮想要出宮巡遊江南。於是京城錦衣衛“北鎮撫司”一所的50名精銳緹騎便穿上了飛魚服，腰間佩著繡春刀，再往腰帶係個金瓜，腳蹬錦鞋，頭戴鬥笠，騎著高頭大馬在北鎮撫司總部大院內集結，他們是劉油從一所千戶的手下親自挑選出來，都是劉油的親信，而且都有著六品以上的武道修為，可以，劉油這兩年來在京都鎮撫司內的直線武力部屬就是他們這群人了。


  隨著指揮使劉油和一位直接領導江南錦衣衛的“指揮同知”趙迪兩聲令下，錦衣衛們鮮衣怒馬隨帝出，鑾駕直奔紹興去。


  不過上路後錦衣衛們就轉入隱藏狀態了，畢竟他們的職責是沿途暗中護衛萬曆帝。位身著麒麟服的九品高手領著緹騎們前後巡查，一路上，誰也不知道神出鬼沒的錦衣衛們在哪兒潛伏遊走著，隨行護駕的禁軍與宮廷侍衛們隻看到官路旁死去的那些刺客身上都有著繡春刀或是暗弩造成的傷口


  聲勢浩大的出行隊伍一路招搖著抵達了江南的紹興府，50名緹騎在指揮使命令下撤返京都，回京的守衛任務由江南地方錦衣衛承擔，劉油則由暗轉明，一行人住進了紹興府令的私府內。


  這一日，皇上帶上幾名侍衛太監，又把劉油這個九品高手帶著，在紹興府內來了趟微服私訪，他們都是武道高手，逛起街來腳下生風。不到半，紹興府內的名勝古跡就幾乎被他們逛了個全。走著走著色漸暗，皇帝想到宮中江南妃子皆是麵孔精準、皮膚細膩的溫柔姐姐，不知江南本地女子究竟是不是普遍如此，自己可得在這紹興府上尋個高等青樓好好感受一下。便側頭向身旁的劉油與宮廷侍衛統領王啟年問道此地何處青樓最為美妙。


  王啟年自出宮以來一直守在皇帝身邊，他自是緘默不語，而劉油這個紈絝這幾日可沒少借著巡查緝捕的名頭外出逛妓院，劉油心想這地方官員的稽查任務主要交給地方錦衣衛，到時候再回地方鎮府司看看，便也不會被皇上斥責。心下正想著此事的劉油當即脫口而出：“怡春樓！”完這話，後知後覺的劉油連忙爬在地上不住磕頭，一身冷汗瞬間浸滿了麒麟服裏的內衣。。


  皇帝摸了摸下巴上並不濃厚的幾縷胡須，又彎腰拍了拍劉油的肩膀，笑著多看了他幾眼道：“愛卿，朕回宮後可得好好治你的罪啊，你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哈哈，替朕引路吧。”劉油虛驚一場，一張紅臉都嚇成了白臉，謝過聖恩後便起身牽過馬童手中的駿馬，一行人翻身上馬，皇帝策馬行在最前列，劉油則在其左側指路，向著怡春樓疾馳而去。


  到了怡春樓後，劉油輕車熟路地叫過青樓老鴇，低聲叮囑她幾句後，老鴇神色大驚，還以為是禦史大人來嫖了，她急忙清空了頂樓的客人，將皇帝一行人笑臉相迎進了頂層的幾套水床房間，翠玉樓大頭牌與一眾紅倌人也被叫來分別伺候他們三人，月色綺迷。但這一夜可不如讀者想象中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