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使楚
“哦，寇韞來了麽，讓他進來。”對於寇韞的到來，秦子毫不意外。
片刻後，麵如苦瓜的寇韞走進暖陽殿，見何之佲、蕭徵都在，還有民間戲稱逍遙王爺的熙王嬴政也在，倒是使寇韞木楞一下。
嬴政先緩過來，對寇韞施了一禮:“寇大人。”
“哦，原來熙王殿下也在啊。”寇韞趕忙回禮。
“政兒，”秦子衝嬴政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吧，明日早朝切莫來遲。”
“唯，兒臣告退。”嬴政再次對秦子施了一禮，眼神不斷在秦子和寇韞之間來回徘徊。莫非父皇和寇韞兩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寇韞也倍感詫異的暗道熙王殿下為何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秦子見寇韞還在注視著嬴政離去的方向，便道:“寇韞，你這廝又來我暖陽殿有何事啊？”
“啊？哦，”寇韞回過神來，表情瞬間哭喪著，委屈的道:“還請陛下為微臣做主啊！”
秦子:“……”
何之佲:“……”
蕭徵:“……”
秦子自顧自的品著杯中尚有餘溫的香茶，何之佲、蕭徵二人一個閉目假寐一個發呆，都很默契的沒有理會他，寇韞瞬間遭受到了和嬴政先前一樣的同等待遇。
呃……你們不應該點什麽嘛，陛下，二位大人，給點反應啊
秦子將杯中餘剩香茶一飲而盡，好似意猶未盡，仍在回味口留的餘香。
“好茶啊……”
寇韞:“……”
“董和，這茶如此芳香，是從何處來的？”秦子直接忽視站在那裏的寇韞，對其身後的董和問道。
董和連忙走到秦子麵前，躬身道:“回陛下話，此茶乃是年歲由東南孟家進貢的，據孟侍郎，好似是易水侯花重金從巴楚等地購來的。”
“哦？是嗎，易水侯有心了啊。既是如此，待明日早朝後當吩咐政兒使楚期間多搞些此等香茶茶餅弄回宮裏。”
一主一仆就這麽當著寇韞的麵聊了起來，何之佲二人也是一副開笑話的模樣坐在那兒不動。
“唔，寇韞來了啊。”這時才注意到站在麵前的寇韞。
一聽到秦子提起自己，寇韞立馬換上一副苦瓜臉，悲傷的喊道:“求陛下為臣做主啊！”
“是嗎……董和，再添杯香茶。”秦子對董和道。
寇韞:“……”
不一會，董和將一杯熱氣騰騰、香氣噴噴的香茶放在秦子麵前。“陛下別燙著。”
“呼……”秦子捧起玉瓷的茶杯吹了吹，心翼翼的酌了一口，“啊……你怎麽不了？”
寇韞幽怨的看著秦子這是我不想麽？分明是您在溫柔的警告我啊“陛下，自那隊禦林衛跟了臣後，臣的老便一直沒吃過飽飯，陛下知道的，臣兩袖清風，為官正直，眼裏容不下沙子，不受賄、不貪贓，每年家裏花費靠的都是那一筆微薄的俸祿。前些日子禦林衛的兄弟們又跟了微臣，臣也不忍心讓他們餓著肚子，隻得自掏腰包……以至於，現在連逛青樓的錢都拿不出了……”
何之佲:“……”
蕭徵:“……”
這得多大的臉皮才能的出口，秦子知道，寇韞孑然一身，雙親早在寇韞年幼時便離世，寇韞現在二十多，每出入青樓，哪來的妻兒。至於兩袖清風，嗬嗬，據內侍監所述，寇韞所受的賄賂可不少，隻要是些不痛不癢的罪，在寇韞身上花點錢就過去了，這是長安人盡皆知的事
“朕知道你想幹什麽，朕隻給你兩個字，不允！”秦子品著香茶淡淡的道。
“陛下！不可啊，臣已經幾沒去過青樓了啊，陛下……”寇韞話未完便有幾名禦林衛在秦子的示意下將寇韞連拖帶抬的拉出暖陽殿。
寇韞被拖走後，暖陽殿再次寂靜下來，蕭徵笑著對秦子道:“寇大人浮浪輕佻、放蕩不羈，雖才華橫溢，卻是一匹烈馬，不曾想陛下能將其馴服套上韁繩為自己效命。”
“是啊，”何之佲也笑道:“陛下與寇韞大人間的友誼，令人羨慕啊。”
……
……
“誒？這位怎的今日參朝了？”
“莫非……今日早朝陛下有何要緊事宣布？”
看著早早站在皇宮外身穿朝服等著上早朝的嬴政，朝臣們紛紛議論，都猜測出今日早朝怕是有要事。
這時，一個太監跑出，扯著嗓子喊道:“上～早～朝～”
朝臣們不再議論，按照品級站好隊列，走向乾陽殿。
嬴政也跟著走進皇宮。
乾陽殿。
“陛下，衢城來報，韓國於衢城十五裏外屯紮兵馬十萬，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增加，韓軍蠢蠢欲動。”兵部尚書曹彬手捧朝板站出道。
曹彬言罷，乾陽殿內瞬間喧鬧起來。
“什麽？”
“難道韓國又要對大秦開戰了嗎？”
“這幫該死的韓人，趁我大秦旱災嚴重，國力衰弱，欲要落井下石！”
“怕什麽！老秦從不畏懼戰爭！”
“對！開戰！滅了韓人！”
秦國的根本是老秦人，數百年前，當時的老秦人還在草原牧馬過著胡人的生活，嬴姓部族族長雄心壯誌，不滿足於草原的生活，統一草原數支部族入中原，一路開疆辟土，打下了如今大秦的江山，而那些部族便被稱為老秦人，他們的後代一直以老秦人而自豪。
正因為大秦現今的版圖都是曆代先祖不斷開辟疆土打下來的，因此大秦尚武成風，國風如此，民風更是彪悍。
知情的蕭徵對秦子道:“陛下，眼下我大秦國力衰弱，不宜開戰，若是我大秦與韓國開戰，怕是那塞外的戎人和北方的趙國也會插手。”
早就和蕭徵、何之佲串好劇本的秦子麵無表情，道:“那右相以為，朕該如何是好？”
蕭徵道:“使楚。”
何之佲點了點頭，對秦子拱手道:“陛下，老臣以為，蕭大人此計甚妙，可遣一身份尊貴者為主使，再從禮部挑選一人為副使，組成使節團出使楚國。服楚皇屯兵岩塞關，以此來迫使韓國不得不分兵警惕楚國，為大秦減壓。”
秦子裝模作樣的點頭稱讚:“甚好，甚好啊！”秦子若有所思的點頭思考，片刻便道:“至於主使麽，嗬嗬，以朕看來，泱泱大秦，怕是沒有一個比皇子身份更為尊貴的了。”
皇子？恰巧熙王爺今日詭異的參朝，難不成……能站在乾陽殿的沒一個傻子，很快便猜出。
秦子指著嬴政道:“沒錯，此次使節團主使正是我兒嬴政。”隨後又看向禮部尚書蘇庸正，“蘇卿，以你看，何人可為此次使楚的副使啊？”
蘇庸正不假思索的拱手道:“陛下，禮部右侍郎伍辭可為副使。”
伍辭立即站出
長安人盡皆知，伍辭的兒子伍修銘與嬴政玩的好，蘇庸正此舉，一是成人之美，二也是想和嬴政處好關係，雖嬴政無心皇位，但好歹是位王爺，能和嬴政交上關係，百利無一害。
伍辭？秦子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熙王嬴政為主使，禮部右侍郎伍辭為副使，出使楚國！”
禮部尚書蘇庸正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陛下，使節團……空著手去嗎？”
“楚國如此富裕，豈會稀罕我大秦些許金銀，楚國多水路，軍隊以步兵為主，百萬軍中騎兵不足一萬，他熊咢貪圖的不過是我大秦戰馬罷了。楚國為我大秦近鄰，給他戰馬豈不是資敵？”兵部尚書曹彬道。
曹彬老匹夫蘇庸正皺著眉頭瞪了曹彬一眼，對秦子道:“陛下，此舉有失禮節啊！”
“無妨，”秦子擺了擺手，道:“朕知道他熊咢想要的是什麽。”
唔，看來陛下早就謀劃好這件事了啊朝臣們心道。
蘇庸正退回原位，也不再多言。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
回到熙王府嬴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物，帶著穆括、林牧、呂巍、沈矯等四名熙王衛騎著馬前往皇宮。
待嬴政到皇宮正門後，伍辭已經在那裏等著他了，隨行的還有十名披盔帶甲、全副武裝的禦林衛，令嬴政驚喜的是，伍修銘赫然也在隊列中。
原來伍修銘聽伍辭嬴政是此次使節團的主使，死皮賴臉的求老爹硬是給混了進來。
“殿下。”伍家父子施禮。
“不必多禮。”
那十名禦林衛中一名身高體壯，魁梧挺拔的禦林衛翻身下馬，對嬴政半跪抱拳施禮:“禦林衛什長周琥，拜見熙王殿下。”
“周什長，使楚的過程中，還望周什長多多關照。”嬴政笑道，下馬上前將周琥扶起。
周琥忙道不敢。
臨出發時，秦子對嬴政囑咐道:“此次出使意義非凡，到了楚殿萬不可意氣用事，雖此次你為主使，但還是要多聽伍卿的主意，切記。”
“父皇放心。”。
嬴政踩著單腳馬鐙抱住馬脖子翻身上馬，意氣風發的高喊一聲:“出發！”
一行十七人騎著馬浩浩蕩蕩的在長安百姓們的歡呼聲中從南城門出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