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隱身富國莊
“剛剛我們被壞人控製,他們威脅耿焱讓他捅了自己一刀,還叫他不準跟出來,否則就會傷害我們”
提起耿焱,何媛媛忽然擔心起來。正想回酒店尋找,耿焱已經從酒店裏走了出來,走路踉蹌,手裏還捏著條白色的毛巾捂著肚子,鮮血把毛巾染紅了一大半。
昨晚她們三人離開廢棄大樓後,回到酒店時已到淩晨。本來各自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怎料天亮時突然有歹徒闖入將媛媛和孟夢抓住,那時媛媛才剛剛給唐滿打過電話。
耿焱雖想營救,無賴媛媛她們被敵人控製。為了媛媛不受到傷害,他還被迫往自己的腹部插了一刀,還好耿焱把握了分寸,沒有傷及要害。耿焱本來打算先穩住歹徒暫時讓他們離開,自己隨後跟蹤再慢慢想辦法營救,卻沒想到剛走出酒店就發現媛媛和孟夢已經被唐滿救下了。
看見耿焱走出來,何媛媛掙脫了唐滿的手掌,衝上去將他扶住。
唐滿將他們帶上從冷冷雨那裏借來的車,在圍觀路人驚愕的目光中駕車離開。
為防止被人追蹤,唐滿開車快速拐過幾個路口,一直從倒車鏡裏觀察後方情況,還闖了兩次紅燈。確定無人尾隨後,才放慢了速度。
“夢,剛才是怎麽回事,那些人為什麽突然就倒下了?”唐滿問道,對於剛才發生的事,他還是想不明白。雖然唐滿不清楚那幾個壯漢為什麽會痛苦倒地,但是他能感覺到這肯定與孟夢有關。
孟夢低著頭,望著自己的手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其實我的自愈超能力,隻是吸收了被救治者的傷痛,把它轉移並儲存到我自己的身體裏。所以之前每治愈一個人,我身體所承受的傷痛都會多一些,到後來就實在支撐不住了……”
孟夢說話的聲音很輕很緩,卻深深地震撼了唐滿。他從來就沒想過,所謂的治愈係超能力,竟然是靠犧牲自己來拯救他人。唐滿曾親眼見到孟夢救活了重傷得奄奄一息的貨車司機,後來唐滿還好幾次要求她救回割腕自殺的吳秀秀,救了身中劇毒的老白,還救了手腳筋脈俱斷的耿焱。唐滿無法想象,這麽多傷痛加在一起,而且每一次都是致命的傷害,孟夢一個弱女子到底是怎麽挺過來的。
“你為什麽不早說?為什麽不告訴我?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會叫你去救別人了。”此時的唐滿已經懊悔不已。他終於明白,孟夢在救了老白之後為何會突然變得憔悴,在為耿焱療傷後為何會突然暈倒。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有人生,便有人死。有人痛苦消散,就一定會有人承受痛苦。如果你覺得生活很輕鬆,那肯定是因為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唐滿早該明白,隻可惜明白得晚了些,他已經讓孟夢吃了太多的苦。
孟夢始終低著頭,沒有看任何人一樣,輕聲道:“不過還好,剛才那些壞人來抓我,我已經將我身上的部分傷痛轉移到他們身體裏了,所以他們才會受傷倒下。”
“連四個大男人都吃不消的傷痛,你一個女孩子竟然承受了這麽久,夢姐,你太了不起太偉大了!”何媛媛對孟夢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感到佩服。
“都怪我,不知道你的異能竟然是這麽回事,把你害苦了!”唐滿自責道。
“不怪你。我的命是你救的,無論你叫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孟夢抬眼望著唐滿,眼神中充滿期待。可是唐滿始終專注地開著車,似乎沒有聽到她剛才說的話。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耿焱和媛媛都已
看出孟夢的想法,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現在我們去哪裏?”耿焱幹笑了兩聲。
“當然是再找個酒店落腳了,還能去哪裏!”何媛媛搶先說道。
“不行!”唐滿突然插話道:“酒店一定會成為敵人的追蹤目標,住酒店容易暴露。”
“那我們去哪裏?”媛媛問道。
“找一個偏僻的住宅區,想辦法租一套房子。這樣就算戚天的耳目再多,也很難找到我們。”唐滿說道。
“去北環富國莊吧!那裏可以說是京城的貧民區,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外地人,龍蛇混雜,很適合藏匿。”耿焱提議道。
“京城還有貧民區?我一直以為京城是全國最富有的地方。”唐滿笑道。
耿焱也笑了,道:“如果大家都是有錢人,沒有貧民,誰願意去幹活?環衛工作誰做?建築工地誰幹?你去餐廳吃飯誰來端茶送水?”
“有道理!”唐滿笑著,順著耿焱指路的方向,開車前往富國莊。
富國莊是個典型的城中村,在這橫豎半裏多路的範圍內,擠滿了矮樓窄巷。老式的電杆把各種線纜扭結在一起,縱橫交錯如一排排大,不由得使人擔心是否存在安全隱患。而在這些大之下,形形色色的人們正為了生活而奔行著。街道兩旁隨處可見各種攤販和小吃,每個角落都是嘈雜的一片。
唐滿等人在一個小賣部裏買了些麵包和飲料,很容易就跟商店老板打聽到附近有房屋出租的人家。他們也沒挑剔,隨意租下了一個緊湊的兩室一廳,大概四十多平方,房租竟要五千元一個月,還要押一付一。
房東太太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體型微胖,皮膚保養得較好。她說話極為客氣,麵上總是帶著笑容,給人很好相處的感覺。唐滿等人一直“阿姨阿姨”地叫著,連聲道謝。房東太太卻說:“不用那麽客氣,叫我‘花姐’就行。”
“這裏一個月的房租在我們家那裏,可以租一年了,房子比這個還大好幾倍。”何媛媛抱怨道。為了租這個房子,她花光了自己最後的積蓄。不過為了追查父母死亡的真相,也算值得了。
花姐走後,何媛媛將門反鎖。孟夢想幫耿焱治傷,卻遭到拒絕。現在大家都知道孟夢的異能是吸取他人的傷痛才能達到治療的目的,耿焱又怎麽好意思再讓她療傷。
“這一刀是我自己紮的,我有分寸,不礙事的,包紮一下就好了。”耿焱說道。
何媛媛用耿焱手裏的毛巾撕碎後給他包紮傷口止血,洗淨手後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前一晚在廢棄大樓老乞丐那裏得到的木盒,放到桌子上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筆記本。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你們找到的很重要的東西?"唐滿問道。
“是的。”何媛媛的聲音很是興奮:“這是一個日記本,看上麵的字跡,你認識嗎?”
唐滿拿過日記本,才翻了兩頁,心裏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這上麵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以前父母在京城工作,偶爾也會給他們兩兄妹買些衣物郵寄回家。而且每次都會附帶一封書信,叮囑他們認真學習,照顧好爺爺奶奶。直到父母去世後,那些書信,唐滿兄妹兩個經常都會翻出來看。就好像父母一直都還好好的活著,隻是因為工作忙沒時間回家而已。
“這是爸爸寫的字。”唐滿驚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