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6.打翻醋壇子
她也知道最近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冷落了裴聖夜,剛剛結婚就這樣,的確有不妥的地方。
這次的案子結束後,幹脆就和局裏申請休假吧,好好的陪裴聖夜和玥玥一段時間了。
想到這,韓千語的心情明朗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疲累的手臂,然後朝著別墅內走去。
韓千語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梯,推開玄關處的門,當她並沒有在屋內看見裴聖夜的身影時,倒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尋思著這麽晚了,他應該睡了。
不過,在她推開房間的門時,就發現屋內滿室燈火,亮如白晝,而裴聖夜則高大的身影則站在窗邊,指尖的猩紅明明滅滅的。
她微微皺眉,在她印象裏,裴聖夜基本上是不抽煙的。
而更要命的是,裴聖夜目光看的方向,好像是剛剛周濤送他回來的大門口
也就是說,剛剛她和趙濤聊天的樣子,這個男人都看到了
韓千語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一聲,放下包,然後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問:“怎麽這麽晚還不睡,站在窗邊抽煙”
裴聖夜抬手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裏,然後轉過身,看著走到自己的麵前韓千語,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倦之意,所以,他薄唇微掀,語氣低低的,聽不出喜怒的問:“為什麽今天這麽晚”
韓千語累的不行,拉了一張椅子坐在那裏,渾身感覺瞬間得到了釋放一般,眼眸半眯的回應:“還不是因為昨天你幫我請了一天假,兩天的任務挪到了一天,而且案子終於有點進展了,大家都在加班,你說這種時候我能一個人先走嗎”
裴聖夜看著韓千語這幅明明累到極致的模樣,提高了音量說:“既然這麽累,這份工作不做也罷,再說,你現在身上不是已經掛著一份任務為什麽還要去接別的任務”
韓千語累的想要現在立刻倒頭就睡,有氣無力的解釋著:“雖然我身上掛著一個任務,但我幫我同學,也隻是我個人的決定,與局裏的派下來的任務無關。”
“所以你寧願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大學同學,把自己天天累成這樣並且還讓他深夜送你回家我看你倒是精神的很。”裴聖夜的臉上已經有了隱隱的嘲諷。
韓千語有些驚醒了,“裴聖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怎麽,說到你痛處了,剛剛和周濤不是還有說有笑的嗎怎麽一到我麵前,就累的眼睛都睜不開”
韓千語聽見裴聖夜語氣略微有些過激,她實在是提不起什麽力氣跟他吵,所以,她盡力解釋著:“他送我回家是因為太晚了,我打不到車,而且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欠他一個人情,他找我幫忙,我不可能不答應”
可是裴聖夜卻冷笑一聲,那雙如墨的眼神裏滿是譏諷的回應:“僅僅隻是因為是大學同學,所以就這麽拚命嗎還是因為,你以前跟他在一起過,甚至還上過床,到現在念著舊情,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那麽盡心盡力”
韓千語的瞳孔瞬間放大了。
裴聖夜的話越來越冷:“我還在想呢,韓警官這樣剛烈的性格,會和什麽人上床,這個我周濤倒是”
剩下的話,伴隨著一聲“啪”的脆響聲,戛然而止。
韓千語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手就甩了本來還在說話的裴聖夜一巴掌,直接將他剩下的話,打上句號。
她的肩膀劇烈顫抖,一雙瞳孔布滿了觸目驚心的血絲。
就好像是一頭被觸碰了逆鱗的野獸,暴怒而又充滿了不甘的屈辱。
“你是這樣的想的對嗎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想的是不是所以你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視而不見,就是因為你心裏認為,我韓千語,之前跟別的男人上了床就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是第一次,所以你覺得我就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和我結婚呢裴總這麽人中之龍的風雲人物,裴家家大業大,隻有你勾勾手指,還不是一堆幹淨的好姑娘等著排隊嫁給你呢,又何必去我家提親,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
她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子一樣,朝著裴聖夜心窩裏戳。
韓千語瞪著他,瞳孔緊縮,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因為用力,緊握成拳,有尖銳的指甲刺進掌心,可是她卻不覺得疼,隻覺得心髒的地方,細細密密的傳來疼痛,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看著麵前低垂著眼簾抿唇不語的裴聖夜,韓千語繼續冷聲說:“你繼續說啊,說我是如何整天跟我這個大學同學在外麵廝混,勾搭在一起,說我是如何在外麵給你裴聖夜戴綠帽子的,你說啊”
“夠了不要再說了”裴聖夜突然怒吼一聲,一腳踹翻了韓千語剛剛坐著的椅子。
韓千語看著被他踹散架的椅子,眼眶忽然間就微微一酸,眼眶溫熱,然後說:“裴聖夜,我討厭你”
說完,她便轉身跑了出去,將門關上。
身後,裴聖夜盯著韓千語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沉的可怕。
有傭人聽見動靜,上樓來見屋內椅子散架想要進來收拾時,卻聽見裴聖夜語氣冰冷的說:“出去”
傭人立即便趕緊離開,深怕當了炮灰。
裴聖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轉過身,就看見韓千語已經從院子內跑了出去,纖細的身影,在暗夜裏顯得尤為單薄,他忽然間有些懊悔。
為什麽要那麽刺激她,分明隻是心疼她,每天回來的那麽晚,以及她眼底日益加重的黑眼圈,為什麽不能好好跟她溝通,非得去刺激她
他不是有意說那些話的,他從來就沒嫌棄過韓千語隻是他吃醋了,看到韓千語把所有的笑容和時間都給了那個男人,甚至他們之間還可能
他內心就像是打翻了醋壇子,酸溜溜的。
所有的懊悔,終於在這一刻到達頂端,裴聖夜伸手拿上車鑰匙,快速的走出了房間門,漆黑的身影很快溶於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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