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我是她朋友
雖然那傷疤橫亙在臉上,也並不會讓人覺得醜陋,但是總覺得破壞了他整體的美感。
靳南風看著鏡子裏的臉,神情有些無奈。
兩個多月前,他在炸彈啟動的最後十秒內解開了身上的鎖鏈,跳進了冰涼的海水裏求生。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直接讓他失去了意識,隻隱隱約約的感受到自己在海水裏不斷的上下沉浮。
後來他似乎是抓到了什麽東西,再後來,他就什麽都感受不到了。
當他再次蘇醒過來時,已經是兩個月後。
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全身的骨頭斷了十幾根,雖然大部分的在他昏迷期間已經漸漸的康複,但他還是背叛在病床上又躺了半個月。
除了臉上的這條疤痕,他最嚴重的傷在嗓子,爆炸的衝擊波傷到了他的喉嚨,讓他很難再開口說話。
救了他的人叫做郝雲,人稱雲爺,雖然是個外表看起來很正常的女人,可這個女人的骨子裏充滿了瘋狂的占有欲,似乎是認定了她救了自己他就要聽從她的命令一樣,她幾乎是把他囚禁了起來,甚至連一通電話都不給他打。
他就這樣忍受了半個月,才終於說服郝雲讓他離開。
隻是郝堅持要送他回來,總讓他覺得內心有些隱隱不安。
這邊郝雲隻往總統府瞥了一眼,便是一笑,“外界都說你的隱婚妻子是總統的女兒,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讓我來猜猜看,你的妻子是厲雲笑”
靳南風一頓,然後搖頭。
怎麽可能是厲雲笑。
“不是厲雲笑”郝雲皺眉,像是有些不解,“那就奇怪了,總統先生不是隻有兩個女兒嗎不是厲雲笑,那會是是誰”
靳南風目光靜靜的看著郝雲。
郝雲笑出聲,“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你不會告訴我是厲雲繡吧這不可能,我父親和總統府有些交情,上星期我家還收到了總統府的請柬通知,說是厲先生的大女兒很快就要結婚了,誠邀我們去參加婚禮。”
靳南風的瞳孔猛然放大,攥著鏡子的手收的緊緊的。
“別那麽驚訝嘛,可能是我記錯了,總統先生說不定是三個女兒呢。”
郝雲低頭笑。
“靳南風,你快點下去看看吧,看完了咱們還得回去呢,我特意和我爸爸說了,今晚要帶你回去吃飯的。”
靳南風胸口劇烈起伏,腦袋“嗡嗡”作響。
厲先生的大女兒,不就是小繡球嗎
她要結婚了
怎麽可能
他隻不過是消失了兩個多月,就算她會愛上其他的人,也不會這麽快
更不要說,他堅信厲雲繡對他的感情不會變。
靳南風突然的笑了出來。
郝雲冷冷的瞥了一眼靳南風,讓司機打開車門,把靳南風放了下來。
靳南風重新戴上口罩,往下壓了壓帽子,腳步一深一淺的往總統府的大門走去。
腳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好,這讓他移動的速度有些遲緩。
夜晚的總統府很安靜,一點點的腳步聲在夜幕裏顯得格外清晰,驚動了正在打盹兒的保安,立刻就有人走了出來把靳南風給攔了下來。
“你誰啊”
靳南風頓住,看了一眼厲雲繡房間的方向,然後低頭快速的在手機上打出一行話,“我找厲雲繡。”
他原本是可以直接回家的,甚至可以直接給厲雲繡發短信。
可他實在太想念她了,他想給她一個驚喜,想看她發現自己沒有死時,會是什麽樣的一個表情。
保安古怪的看著麵前帶著口罩的男人,很是警惕的問,“你是什麽人啊和雲繡小姐是什麽關係找她什麽事”
“我是她一個朋友。”
靳南風又把手機遞過去。
“朋友”保安明顯不太相信,“沒聽說過雲繡小姐有你這麽個朋友啊你打扮成這個樣子,問你話你還不說,照我看你是不是想對我家小姐圖謀不軌啊”
“我隻想見她一麵,能麻煩你們幫我通告一下嗎”
靳南風的心髒湧著一股熱流。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想擁抱她,即便他現在無法開口說話,也要告訴她,他究竟有多想她
“你一個陌生人我們怎麽可能會幫你引薦你要是再不走,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保安的語氣已經是很不好聽。
靳南風皺眉,頓了片刻,重新在手機上快速的打上一行字。
“我是靳南風。”
保安盯著手機看了良久,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我說你這個人啊,還真的是不死心啊,你以為你耍這點小聰明就能騙過我們了啊你也太可笑了,我告訴你,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誰不知道靳先生兩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靳家連葬禮都已經舉辦過了,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靳南風你要再不走,我就真的叫人來了。”
靳南風靜靜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有些無奈。
也是,怪不得保安不相信,就是厲雲繡站在他的麵前,看到他,多半也是不相信的。
掩於口罩下的嘴角無奈的牽起一絲苦笑。
看來想給她一個驚喜這件事,是辦不到了。
他想著就要伸手拉下口罩,臉上的傷疤雖然可怖,但不會掩蓋他是靳南風的事實。
他還在想保安看到他的表情該有多震驚呢,就聽到身後汽車駛來停下的聲音。
接著靳南風就看到厲雲繡拎著兩個購物袋從車上走了下來。
小繡球
靳南風的心瞬間就縮緊了,眼神也在這一刻幾乎是瘋狂的不受控製的刺紅。
兩個多月,她似乎消瘦了很多,頭發隨意的被綁成一個低低的馬尾,穿著一身藍色的連衣裙。
他幾乎下意識的就往厲雲繡的方向走。
全世界都以為他靳南風死了,她這兩個多月,過的還好嗎
她瘦了那麽多她一定很為自己難過。
靳南風的心髒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就在他即將走到厲雲繡身邊的時候,車上陡然又走下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人直接繞過車子,在厲雲繡的麵前停下,然後衝著厲雲繡淡淡的笑了笑。
靳南風沒有看到厲雲繡的表情,隻是看到厲雲繡很自然的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他,那動作熟悉到就好像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一樣。
而後,那男人輕輕的握住厲雲繡的一隻手,兩個人一起進了總統府。
親昵而又熟稔。
靳南風的呼吸陡然凝滯,一時間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就這樣,如同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遠遠的被抽走靈魂似得,平靜的注視著厲雲繡和那個男人一起走進總統府。
等到那扇門被關上,兩個人的身影都被熟悉的門阻斷,靳南風才像是一直被人掐住了脖子猛然得到了鬆開一般,急促的喘息。
那個男人是誰
他忍不住的問自己。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那個人,也確定厲雲繡從來就沒有和他說起過她還有什麽異性朋友。
所以是在他“消失”的這斷時間認識的嗎
他們的動作為什麽會那麽親密就好像是戀人一樣
他們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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