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秉著不得罪boss,保住自己調酒工作的出發點,時晴還是準點出了門。
夏日的天氣像厲家小太子的情緒一樣捉摸不定,她上公交車之前還是晴空萬裏,下車的時候忽然就落起了豆大的雨點。
時晴頂著包包往馬路對麵的醫院裏跑,但剛到醫院門口,雨勢忽然變大,如瓢潑。
雨不要命往下砸,鋪天蓋地。
她加快了速度,偏偏這醫院大得離譜,跑了分多鍾還沒見到門診大樓。
身上已經淋濕了,要變成落湯雞了。
她加快了腳步,水花濺起,濕了白色帆布鞋的鞋麵。
時晴不由抬頭,想目測一下到底有多遠,可雨勢鋪天,前方一片蒙蒙,雨水直接跟針一樣紮進了她的眼睛。
伸手去揉眼的片刻,頭頂的感覺忽然就不一樣了。
她放下手臂,就看到了精致的金屬傘骨和握著傘柄的修長指節。
因為下雨的緣故,天地間都迷蒙灰暗,隻有那隻手膚色冷白格外顯眼,小臂線條流暢結實有力。
再往上就看到了厲北潯那張堅毅冷凝的俊臉。
他撐著傘站在她麵前,神色淺淡,與他身上那件淺灰色的襯衫倒是相得益彰。
“厲先生。”時晴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他的傘還是舉在原處,沒有跟過去。
兩個人都有半邊肩膀落在了傘外,雨勢未有半分消減,很快也就都濕了。
“走。”
厲北潯提步,沉穩地往前走。
他的聲音比電話裏還要沉,也更為迫人。
時晴跟上了他的步伐。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隻小臂的距離。
她微低著頭,盡量不和他靠近,眼下隻能看到自己不斷前移的雙腿,以及餘光偶爾不小心瞄到的,他堅實緊繃的大腿。
就如褲管裏藏著的挺拔白楊。
水滴從傘沿順勢而落,形成一個圓形的雨幕,讓傘下自成一方天地。
地麵的熱氣被雨水帶了出來,潮熱蒸騰,周圍籠罩著層層水霧,綿密又無法透氣。
在這樣的小空間裏,她又能感覺到他綿密侵略的氣息了
還是那樣,清冽,霸道,侵略
時晴隻能盡量屏住自己的呼吸,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
門診大樓近在眼前了。
她心裏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卻忽然有陌生人冒失從旁邊衝過去,將她的肩頭一撞。
時晴一個踉蹌。
手臂忽然一緊,被身邊的人握住了。
她穩住了重心,重新站直身體,“謝謝。”
可厲北潯卻沒有立馬放手。
反而一手握著她的手臂,另一手還是撐著傘,就這麽和她麵對麵地站著。
在外人看來,這個姿態太像擁抱。
寬實的大掌,掌心的紋路繚繞又深刻,透過她的肌膚,灼熱燙人。
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包裹著她纖細的手臂,骨節因為用力而些許泛白,捏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厲先生”時晴出聲。
“站好了”
“嗯。”
得到回答,他鬆開了手。
雨小了,時晴趕緊趁勢往門診大樓那邊跑去,幾米的距離,她忌憚地麵太滑,跑得也不是特別快。
心髒卻撲通撲通地,跳得極快。
那邊,厲北潯不疾不徐地往她這邊走,他左手撐傘,右手若無其事地垂在身側,用別人無法察覺的弧度輕輕地曲了曲右手修長的五指。
這女人,手臂又細又涼。
簡直不盈一握。
他站到門廊下,姿態利落好看地收了傘。
一直等在門口的醫生這才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厲先生。”
“人帶來了,你們問吧。”厲北潯抬起下頜,隔空點了點離自己足有兩米遠的時晴,“你過來,醫生問你幾句話。”
“哦。”
時晴下意識地瞄了一眼他的皮帶下方,然後飛速收回視線,打算對醫生坦白從寬。
反正她什麽又沒做過,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最多隻能造成一點心理陰影,沒有其他罪過。
殊不知她的小動作完全沒能逃過厲北潯的眼睛,他眉心一皺。
醫生已經開了口,“您好,時小姐對嗎”
“是。”
“雲繡小小姐今早入院了,原因是腹瀉嘔吐。據她自己和雲錦小少爺所說,昨天她喝過或者吃過的唯一來源不明的東西,就是你給他們的那杯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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