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考核結束
江淮，還在考核之中。此時的他，痛苦的彎著腰，跪伏在地上。楊鵠著譏諷的話，慢悠悠的靠近。
“喂，你不會就真的隻有這麽點斤兩吧？我隨便碰你兩下就受不了了？別搞笑了吧你，好歹你也是靈徒啊，你們那麽一大幫子之驕子前來參加考核，你也不應該差到哪裏去吧?你話啊！”楊鵠用力一腳踢在江淮的側腰上，江淮一聲悶哼，捂著肚子，徹底趴在了地上。
楊鵠長歎一口氣，繼續道：“你知道嗎，人最絕望的時候，是希望被被剝奪的時候。我現在的心情就和這個有點像。本來我滿心期待，以為你會是力大無窮的狂獅，結果你告訴我你其實是軟趴趴的綿羊？我是真的很好奇啊，你這個靈徒一階，是怎麽得來的。嘶~等等，我想起了一種人，貌似那些無屬性的人都是境界高於普通人吧。”他昂著頭，隻把一點點眼角餘光放到江淮的身上，極度鄙夷的道：“你這家夥，不會就是那種人吧？”
江淮忍著痛，慢慢站起來，虛弱的道：“真是對不起，我就是那種人。”
楊鵠愣了愣，接著卻莫名其妙的笑了出來，誇張的笑了一會後，又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厲聲喝道：“你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這所學校了？明知自己是廢物還敢來參加衛靈學院的選拔？你把這裏當什麽都收的菜市場了！”楊鵠又踢出一腳，正中江淮腹。江淮被擊退了半步，同時也開始了反攻。
他趁此機會，抓住了楊鵠踢出來的腿，蠻橫的拉近了自己的拳頭和楊鵠那張臉的距離，拳勢之快，猶如夜空下的流星。然而，並沒有什麽用。楊鵠一歪頭，躲過了江淮的拳頭，不僅完美躲過，還反過來鎖住了江淮的四肢，讓他動彈不得。
“像你這種人，就算努力了也隻是給別人增添一點笑料而已，還是乖乖滾回你娘的懷裏吃奶去吧，我這裏不歡迎廢物。”楊鵠把江淮往前一推，不願在作理會。江淮坐在地上，滿臉的不甘和失落。
這種結果這種結果，我早該猜到了。不過，就算明知會如此但為什麽還會不甘心呢。我是廢物，沒有任何才華，所以我就沒有任何價值？我的努力，就算白費的？白費的憑什麽
“憑什麽我就算努力也沒什麽用憑什麽我的努力就是別人的笑料，生這副廢材體質是我的錯嗎！”江淮大聲的吼道，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楊鵠冷漠的看著江淮，道：“你以為這番話的慷慨激昂顯得自己很有誌氣？嗬嗬，在我看來就跟個醜一樣。”
江淮憤憤的盯著楊鵠，禿廢的精神突然變得戰意十足。他大吼著衝向了楊鵠，速度很快，出拳也很有力，但是被楊鵠輕鬆躲過。江淮緊接著又跟了一個高踢腿，卻也被輕易擋下。楊鵠隨意一推，江淮又被推倒在地。他又一次站起身，繼續對楊鵠揮舞著拳頭，但是沒有一拳能夠打在楊鵠的身上，甚至連他的衣角都難以碰到。隨著一輪接一輪的攻勢，江淮漸漸有點失控了，他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克製自己的行為，隻能一味的做出毫無意義的揮拳，吼叫著毫無意義的音節。
一拳揮出，撲了個空。他收拳，欲再次揮出，視線鎖定在楊鵠身上，毫不動搖。
啪！！！
一聲脆響突兀的冒出來，江淮停止了揮舞，憤怒的表情變得呆滯，臉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手掌印。
“沒完沒了的，煩死了。垃圾就是垃圾，自己不爽還要糟蹋別人的時間。”楊鵠甩了甩手，冷冷的道。“我真的不清楚，像你這種人，還活在這世上幹什麽”
“夠了！！”
楊鵠話音未落，卻聽一聲怒喝，從一旁傳來。一直旁觀的王楓終於忍不了了。
其實忍不了的不止王楓一個人，其他幾人都開始有點同情江淮了，就連林霜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些許的不適。不過林淼倒是有點樂見其成，隻不過礙於林霜的臉色，不太好表現出來。
“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我？”楊鵠裝作無辜道：“怎麽就是我欺人太甚？我都的很清楚了讓他趕快滾蛋，是他一直在死纏爛打，倒是我的不對了？”
“你做的太過分了！”王楓蒼白的強調道。
“過分？”楊鵠嗬嗬笑了笑，不置可否。“你覺得我很過分？那你能把我怎麽樣呢？跟你直吧，我這個人信奉的是實力至上，有力量的人就有話語權。我的力量遠在你之上，那麽就算做出再怎麽過分的事，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你隻是比我們早修煉兩三年，這不能成為你侮辱我們的理由！”
“嗬，侮辱？我為什麽要侮辱？我隻是實話實而已。”
“你”
“別多了閉嘴吧。”楊鵠不耐煩的打斷了王楓，對合格的眾人朗聲道：“我今先把話挑明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們的直屬上司，今後的半年內你們的很多訓練任務都會是由我來設定，那麽你們就做好準備，別想過幾好日子。我不關心你們情緒和感受，我隻關心我最後的學業測評。你們要是有誰對我不爽，先在實力上超過我在跟我話。不然就乖乖照我的做！”
“那我現在就向你發起挑戰！”王楓毫不退讓，強勢回應。
“王楓！”江淮似乎恢複了常態，在局麵失控之前，叫住了王楓。“別這樣，沒必要。”
“江淮，你”
“不用擔心我，這麽多年，早該習慣了。隻不過情緒有點激動了。你跟我不同，你們都跟我不同。你們都是賦異稟的人，我雖然與你們同出一地，但注定無法與你們同處一台，在這裏分離，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我自己都認命了，你也沒必要為了我的事那麽操心了以後我們的路肯定很難再走到一起了，幹脆就在此別過吧，祝你們好運。”倔強了十幾年，江淮終於公開承認了自己的廢材屬性。十幾年永不言棄的努力，卻隻換來了今的結果，真的，任何人都得寒心。要的話完後，他就默默的離開了，隻留給了眾人一個落寞的背影。此時此刻，所有人包括林淼，都或多或少感到有點心酸。雖然林霜柳寒等人以前沒少欺負過江淮，可現在出門在外，畢竟還是同一個村子裏出來的人，要沒有一點感情，那是騙人的。
看著江淮的背影，王楓感受到了江淮心中潛藏著的濃厚的孤單，那種孤單，比王楓曾經親身體會過的要強烈百倍。江淮的孤獨，死死地紮根他的在靈魂深處。王楓還想些什麽，卻什麽都不出來。最終，直到江淮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都沒有人再一句話。
“那麽——都感動完了？”在氣氛沉重的時候，隻有考核官楊鵠置身事外。他毫無顧忌的打破了沉重的氣氛，再次重複了自己的宣言：“都把心收過來。前麵我了，你們什麽感受，我一點都不會在意，我隻需要你們的絕對服從，除非你們在實力上超過我，否者就別想反駁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鵠，鴻鵠的鵠，你們任何人對我不爽，歡迎挑戰。現在，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我還是得認識一下你們。”
眾人無言。
朗氣清，時間流轉，一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然而太陽任然高懸於空中，似乎在回應著學生們熱烈沸騰的心情。所有組的入學考核到現在都已經完美收官，到最後，七百多名新生裏麵有二十三人被各自的考核官剔除而不得不卷鋪蓋走人。江淮當然就在這一列。
學生寢室裏，已經打包好了行李物品被江淮背在身後。他的臉上看不出落第的失望，反倒是笑得比房間裏的其他三人都要釋然。王楓、雷烈、柳寒三人神色黯淡，怎麽也想不明白有什麽值得笑出來。江淮笑得越釋然，他們就越覺得難受。他們雖然站在一起，可江淮身上依然散發著一種強烈的孤寂之感，而單單隻是一點點氣息，就令他們三人難以忍受。
“行了，別老板著個臉的，這種事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最清楚，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你們也別太放在心上，也不用跟著送我，學校有安排馬車送我們到車站，我就先走一步了。”江淮語氣平淡的道，聽起來沒有任何力量。。
王楓沉默不語，想不出要什麽。雷烈歎了口氣，拍了拍江淮的肩頭，道了聲“保重”，柳寒也跟著了聲“保重”，然後，江淮與他們徹底分離。
他懷著半分的僥幸和滿心的自尊來到了這個學院，才一不到，半分的僥幸被打破，所有的自尊被人踐踏殆盡。來時意氣風發，去時滿心傷痕。經過半的時間，人心各異，沒有變的，卻是那晴朗的空、熱烈的陽光和躁動的空氣，真可算是，好個出行上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