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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突遭不幸

  第二天剛一上班,梁寬德就到公司裏來找杜東濤了。


  杜東濤一見他,趕緊讓座。梁寬德黑著個臉,“撲通”的往沙發上一坐,陰陽怪氣地說:“東子。不,我應該叫杜大經理。我說我這幾天怎麽老覺得頭上熱,原來有人偷偷給我整了頂綠帽子戴著呢!”


  杜東濤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驚訝地說:“哎呀,梁政府,你這是哪兒的話?誰敢給你戴帽子?他不想混了?我剛要給你打電話呢!真是對不住你們!我們家大娟太不像話了!昨天把麗麗給打了。氣得我把她狠狠收拾了一頓。剛給麗麗打電話,她也不接。你看這事情都怨我和大娟。自己人整出個這事情來!我真是難受死了!”


  梁寬德一聲不吭地聽著杜東濤絮絮叨叨。等杜東濤說完了,他冷冷地說:“哎呀,這麗麗叫得蠻親熱的嘛!”


  杜東濤當時臉一紅,尷尬地說:“這,這不跟著你叫習慣了嘛?”


  “哼,跟著我叫習慣了?”梁寬德沒好氣地說,“東子,咱們是朋友呀!朋友妻不可欺。你憑良心說,你和我們家麗麗有那種關係沒?”


  杜東濤一跺腳,把胸脯拍得啪啪響,說:“德子,咋連你也不相信我呢?我是那種人嗎?你說,你說。天地良心呀,德子。我們昨天就是坐得近了點,大娟就起疑心了。那個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能從三樓跳下來。那個狠勁,那個脾氣,誰能拿她咋呢?”


  梁寬德聽到這兒,就想起胡麗麗給他說的沈大娟在單身宿舍時那些傳奇故事來了。他歎了口氣說:“東子,我相信你。可我不太相信我老婆。”


  “嗨,你這是啥思想?”杜東濤見穩住了他,就問他,“你老婆你不放心,你放心誰呀?你別瞎想了。說說她人現在怎麽樣?”


  梁寬德擺了一下手,說:“我就是不放心她。她和你那個同學關係肯定不正常。你也不要擔心她。她不要緊,就是掉了幾根頭發,臉上有點青,過幾天就好了。你老婆下手也太狠了。”


  杜東濤一看梁寬德徹底不懷疑自己了,就說:“她沒事就好。你帶我一會兒去看看她,給她賠禮道歉。真是對不住了!來,你先喝口茶。你別瞎想了,他們肯定沒關係。”


  梁寬德喝了口茶說:“你別給我寬心。這事情我看得出來。你同學的媳婦和麗麗多像呀!而且我剛和麗麗談戀愛時,見過你同學來找麗麗。看見我在,故意說是來找大娟的。我當時沒在意,現在明白了。對了,把你的好煙拿出來。狗東西,進門這半天了,也不給人煙抽!”


  杜東濤趕緊給他遞煙,點著了後說:“這是紅塔山。這幾盒都給你了。你歇歇,咱就去看看你媳婦。唉,我這是虧了先人了(陝西方言,先人指祖宗),娶了個沈大娟這母老虎!”


  梁寬德猛得吸了口煙說:“你就是虧了先人了。這煙我就不客氣了。改天你請我喝酒洗澡。”

  杜東濤笑著說:“神呀,你還敢和我去洗澡?你不害怕了?”


  梁寬德說:“怕個X子!再去,不讓她知道。”


  杜東濤嘿嘿地笑了,說:“你現在張狂得很!我給你說,嘴要嚴實哦!不過我給你說,我同學是和麗麗談過戀愛,但那都是過去的事。現在兩人絕對沒關係,你別瞎琢磨了!”


  梁寬德說:“看看!我感覺沒錯吧!這裏頭就是有事!”


  杜東濤說:“行了行了。就你,就隻知道瞎猜。走,咱兩個看你媳婦去。”


  梁寬德說:“急啥呢?這根煙抽完,喝杯茶再走!”


  胡麗麗看到梁寬德帶著杜東濤提著一大堆東西來看她,非常生氣地說:“杜東濤,你還有臉來?拿著你的東西趕緊走!”


  杜東濤看到她臉上的手印清清楚楚的,不由得心疼起來了,陪著笑臉說:“麗麗,這都怪大娟。我昨晚狠狠把她給收拾了一頓。她也知道錯了,但不好意思見你。讓我給你賠禮道歉!”


  “哼,你編瞎話呢?就你這軟蛋,還敢打她?她還不好意思見我?是沒臉吧?”胡麗麗生氣地說道。


  梁寬德趕緊說:“東子說的都是真的。東子昨晚下手有點狠,大娟臉上也青了。我親眼見的。你就消消氣吧,都是一場誤會。”


  胡麗麗聽到這兒,嗚嗚地哭了,說:“我冤死了。這都什麽事呀?”


  唉,杜東濤和胡麗麗兩個人演的這出戲,配合得天衣無縫。看戲的梁寬德竟然也入戲了!人生有時真的是很滑稽呀!


  段小玉正和袁公社討價還價時,電話響了。她一看是陌生號碼就掛斷了,繼續和袁公社說話。可是電話又響了起來,她一看還是剛才那個電話。袁公社說:“段老板,你先接電話吧!”


  段小玉隻好接通電話:“喂,你好!哪位?哦,我是他愛人。什麽?你說什麽?啊,現在人在哪兒?好吧。”掛斷電話,她癱在椅子上,發了一下呆,突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嚇得袁公社趕緊站起身來,問道:“段老板你這是怎麽了?”


  可段小玉不做聲,隻是一個勁的哭。


  袁公社急了,趕緊喊他那兩個漂亮的女秘書進來,扶著段小玉坐到沙發上,詢問究竟怎麽回事兒。


  段小玉哭了一陣子,抽搐著說:“袁經理,讓你們見笑了。我老公突然不在了!”


  “啊!”袁公社大吃一驚,“這怎麽會呢?這也太突然了!他才剛過四十呀!”


  “我得走了,加工費回頭再說吧!”段小玉起身就要走,可是起了兩次都沒起來。


  袁公社趕緊說:“小陳你們兩個扶著段老板。我去開車,你們和我一起送段老板回去。”


  袁公社三個人把段小玉送到車輛廠門口時,營銷中心的幾個人早就在廠門口等著了。

  原來徐智慧出差到機務段,談完業務,就和段上的幾位領導一起吃飯喝酒。由於這個訂單談的很順利,徐智慧非常高興,就放開喝上酒了。晚上十點多,喝得醉醺醺的他被段上的人送到賓館。看到他上床睡了,那兩個人就走了。


  誰知第二天上午,服務員打掃房間時,才發現徐智慧已經不省人事了。嚇得服務員尖叫著,跑了。


  段小玉和工廠的幾個同事一起坐飛機趕往出事地點。當段小玉看到徐智慧遺體時,徹底崩潰了,一下子就暈死過去了。


  幾天後,段小玉帶著丈夫徐智慧的骨灰盒回到西安。徐智慧的父母帶著徐智慧的女兒在家裏等著。老人一看見兒子的骨灰盒,當時就老淚縱橫,泣不成聲了。“我的兒呀!你咋就扔下我們走了呢?”


  人近老年,卻痛失愛子。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呀,誰能體會地到呢?可憐的老人呀,你們今後可怎麽安度晚年呢?

  最可憐的還是正在上小學的女兒徐文婷。突然失去父親,讓孩子傷心不已。徐文婷哭成了淚人。大家看到這情形,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孫梅一把抱過徐文婷,哭了起來。蘇瑩扶著疲憊不堪的段小玉進了臥室,就聽見段小玉又“哇哇”地哭了起來。


  宋曉輝下午剛從機場回來,就聽說了這件不幸的事情。抱著小清明,親了兩下,就往段小玉家來了。他和張瑋幾個人張羅著,把徐智慧的靈堂搭了起來。幾個人依次給徐智慧的靈位,上香鞠躬致哀。整個屋子充滿了悲痛氣氛。


  人生無常,你永遠不會知道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歡喜悲憂,幸福和苦難在什麽地方等著你。這就是命運吧!段小玉陷入了深深地悲痛之中。


  我不知道,


  你怎麽就突然走了


  扔下你的妻兒老小

  一句話都沒說


  就走了


  你走了


  你到了一個


  永遠不會回來的地方


  讓我不能

  不能再牽住你的手

  你把痛苦和眼淚


  留給你的妻兒老小

  任他們撕心裂肺地哭泣

  你卻聽不見


  聽不見.……

  觸景生情,宋曉輝想起了自己的老婆不幸離世,鄧玉貴當年也是這麽走的。不由得傷感起來:人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呀!麗萍是因為難產,可他們兩個人平時都看著身體挺好的,怎麽就這麽不堪一擊呢?酒這東西真是太害人呀!他們走了,留下孤兒寡母的,這日子就難過了啊!他看到徐文婷哭的那麽傷心,忽地想起自己的女兒清明了。


  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媽媽。自己剛才急急忙忙趕過來,還沒顧上多看幾眼女兒呢!想到這兒,他就向大家告辭,回嶽母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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