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福兮禍兮

  大夫給宋曉輝清理完傷口，縫了三針，包紮好後：“太危險了！差點就傷到血管了。幸好是皮肉傷，不礙事，多養幾就好了。”大家的心這才放下來了。


  在灃城派出所裏，王警官詳細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做完筆錄，讓每個人都按了紅手印。接著打電話叫來工廠保衛科科長劉建軍和宋曉輝的領導孫梅。


  王警官：“沒有我們的允許，宋曉輝不得私自離開工廠。就在工廠待著，隨時聽我們的傳喚。”


  劉建軍滿口答應，就帶著宋曉輝他們回工廠了。一路上聽了事情經過，孫梅嚇壞了。劉建軍安慰她：“孫主任，不要害怕。比這嚴重的事兒多得很！”


  孫梅：“曉輝呀，你先回宿舍養著傷，就別上班了。等事情處理完了，你傷養好了再上班。”


  大家知道宋曉輝受傷了，紛紛來宿舍看望他。蘇瑩和段玉難過得哭了。宋曉輝安慰她們：“不要緊，就是皮肉傷。很快就會好的。”段玉哭著：“傻子，你不疼嗎？”宋曉輝笑著：“不疼！”著著蘇瑩和段玉又掉起淚來了。


  杜東濤心疼地：“曉輝，你要按時吃藥，換藥。好好養傷。”沈大娟：“我一會兒回去給你燉雞湯。”宋曉輝：“謝謝大家了！我真的不要緊。”


  這時，鄧玉貴兩口子來了。大家一看，就都告辭了。


  鄧玉貴關心地：“現在感覺怎麽樣呀？我和你嫂子擔心死啦。”宋曉輝：“謝謝大哥大嫂，不要緊的。你們別告訴我二嬸，我不想家裏知道這事情。”


  鄧玉貴：“這個我知道的。你盡管好好養傷啦，需要幫忙的話，就給我打傳呼啦。這是兩千塊錢，你拿著用。”完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來，放在宋曉輝的床頭。


  “這，怎麽好意思呢？大哥，這錢我不能要。”宋曉輝極力推讓。


  “你就不要客氣啦！這是你應得的。你設計的風衣上架啦。兩個字：火爆！”鄧玉貴得意地道。


  宋曉輝一聽高興的：“是不是？那太好了！”


  鄧玉貴：“你們單位的那個張瑋找到我啦，把你幫助商鋪的事告訴我，請求我幫幫他。你真是個好心人呀。大哥我沒看錯你啦！今後我們兄弟還得好好合作！我還有點事，就先走啦。你要好好養傷呀。”


  宋曉輝趕緊起身，：“我送送你和嫂子。”


  “別別，你還是躺著休息啦，我們走啦！”


  “那大哥大嫂，你們慢走啊！”


  送走鄧玉貴夫婦，望著門口，宋曉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上班一年多一點，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正經工作沒幹多少，倒是生意做個不停。打了三次架，一次比一次嚴重。談了一次戀愛，心卻傷透了。現在還和人家的老婆偷偷相好了。唉，這都是什麽事呀？自己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難道真像魯迅先生的社會是個大染缸，千奇百怪，無奇不有。自己在這染缸裏染黑了自己嗎？


  胡麗麗生了個大胖子，樂得雙方父母合不攏嘴。胡子賢和李淑梅很滿意女兒的這樁婚姻。女婿梁寬德在市政府工作，人也長的英俊，聰明能幹，嘴巴又能會道，將來前途無量。比起那個農村出來的大學生強一百倍。他們覺得孩子的婚姻要靠父母把關。他們商量著將來兒子胡勇找對象時他們也得好好把關。


  沈大娟和杜東濤到醫院來看望胡麗麗。胡麗麗抱歉地：“你看我這孩子生的不是時候，沒有參加你們的婚禮。真是不好意思。”


  沈大娟：“別瞎。心人家生氣。你喜得貴子，我們喜結良緣，咱們這叫雙喜臨門。”


  杜東濤：“對對，雙喜臨門。等你孩子過滿月時，我們好好熱鬧一下。你呢梁政府？”


  梁寬德趕緊：“那是必須的！你們也早生貴子。如果是女兒，咱結成親家；兒子就結成兄弟！”


  沈大娟：“那就好了，我們就生一個閨女。”


  幾個人笑笑很是熱鬧。杜東濤心裏卻想：“如果這是胡麗麗和宋曉輝結婚生的孩子，哪該多好呀！”


  10月4日這上午九點多，宋曉正在宿舍看書，忽然聽見敲門聲，他：“誰呀？請進！”


  門開了，保衛科科長劉建軍和兩個警察進來了。一個是王警官，一個竟然是馬建軍。宋曉輝趕緊從床上下來，請大家坐下。


  劉建軍介紹：“這是派出所馬指導員。”宋曉輝笑著：“馬指導員我認識。”劉建軍和王警官當時愣住了，疑惑地望著馬建軍。


  馬建軍哈哈大笑：“是，我們認識。兄弟，傷口咋樣了？”宋曉輝：“不礙事，昨剛換了藥，大夫好多了，下次換藥時就可以拆線了。大哥你怎麽到派出所工作了？”


  馬建軍笑了：“我八月份才調到派出所的。今來是要告訴你案情。王警官你。”宋曉輝一聽，沒等王警官話，就緊張地問：“那兩個人怎麽樣？”


  王警官：“拿刀捅你的那個死了，另外一個腦震蕩，現在還躺著。”


  宋曉輝一聽臉色當時就白了，：“這，這怎麽會這麽嚴重？”


  王警官看他這樣就笑了，：“這會兒知道害怕了，當時下手咋那麽狠呢？”


  宋曉輝解釋道：“當時喝點酒，心情也不好，下手就沒輕重。這可咋辦呢？我是不是要坐牢呀？”

  三個人一聽都哈哈地笑起來了。宋曉輝看他們笑得這麽開心，一時丈二和尚摸不到頭。


  馬建軍：“王警官，你別再嚇唬我兄弟了。曉輝呀，你這次是為民除害。不但不用承擔刑事責任，還立功了！”


  “大哥，怎麽回事？”


  王警官接著：“是這樣的，宋。那兩個人是身負重案的逃犯。死的那個前年在紡織城連續刺傷兩人，去年在萬壽路一家歌舞廳刺死一人。另一個是同案犯。市局刑警隊追了很久，也沒逮到。沒想到國慶節流竄到北郊來了。遇到你，讓你給收拾了。”


  “這樣呀！”宋曉輝聽完長出一口氣，剛才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了。


  馬建軍：“鑒於這種情況，市公安局和檢察院決定對你免於刑事起訴，還獎勵你1000塊錢。今我們特地來看看你。”


  宋曉輝推辭：“謝謝謝謝！錢我不能要。”馬建軍：“哎，這咋行？你不要錢，我沒法交差。你拿著，買點營養品，好好補補身子。等傷好了，我們好好喝幾杯。”


  王警官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宋曉輝，讓他在一張收條上簽了名。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就告辭了。他們走後，宋曉輝正在數錢，又有人敲門。宋曉輝趕緊收好錢，嘴裏應著：“來了”，打開門一看，是薑國良和他的女兒薑麗萍來了。


  宋曉輝趕緊迎了進來，：“主任你那麽忙，怎麽還來看我？還帶這麽多東西，真是不好意思。”


  薑國良：“本來前就要來看你，麗萍非等她回來一起過來看你。這是我女兒麗萍，你們見過麵的。”


  薑麗萍大方地：“你好宋曉輝！上次不好意思，你別見怪。”


  宋曉輝臉一下子紅了，：“沒什麽！我早就忘了。請坐，我給你們倒水。”


  薑國良攔住了他，：“你傷還沒好，一個胳膊不方便。我們不喝，咱們聊一會兒就行了。”。


  閑聊時，宋曉輝把這一個多月車間發生的事情詳細給薑國良了一遍。薑國良聽完後，歎了口氣，：“孫主任太貪了，這樣遲早會出問題的。曉輝，你現在大也算是個領導了，很快也會入黨的。我給你，既然走上領導崗位，入了黨，那不管什麽時候做事都要幹淨，不要給人留下把柄。多少人都倒在經濟問題上了。你還年輕，人又能幹，今後的路還長著呢！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呀！”


  宋曉輝聽了這番話，忽然想起自己進貨時抽頭的事情來，心裏當時就“咯噔”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