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抉擇
問仙殿內，玄真人接過蕭文竹手中的“機鏡”，端詳了下後，隨即掌中聚集一股渾厚的靈力，注入了鏡中。
得知離歌他們這般輕易的就帶回了“機鏡”，玄真人對此有些狐疑，故而想用靈力試探“機鏡”的真偽。
然而讓玄真人感到意外的是，他靈力加持下的“機鏡”，沒有絲毫異動。
“假的！”
雲鬆道長見狀，眉頭一皺，驚出聲來。
殿中弟子聞言，一片嘩然。
尤其是親自帶回“機鏡”的離歌那些人，是又驚又氣，他們不曾想過奪回來的“機鏡”竟然是冒牌的。
不過此事也剛好解釋了離歌心裏的困惑，正因為“機鏡”是假的，所以那兩人才會這般輕易的讓他們從手中奪走。
此時，玄真人更加確定此次事件背後的目的，他凝眉看向雲鬆道長和黎長老等幾個長老。
“如此看來，此事有人早有預謀，想挑起我們各派之間的衝突。”
雲鬆道長和黎長老等人皆是點頭認同，隨即，雲鬆道長接過話來。
“來也多虧了月兒，若不是她放棄了爭奪，恐怕文竹他們免不了一場爭鬥。”
黎長老微一點頭，接過話來。
“要這月兒的性情未隨他父親，對她來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眼見雲鬆道長和黎長老提起季月，眸中皆都透著一抹欣賞之色，離歌和齊風，尤其是齊風，心裏不由得感到高興。
“起月兒，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雲鬆道長話語間，目光移向玄真人，頓了頓。“靈宗早已是名震四方，可這季海卻仍不知足，一心想著鶴立於各派之上，如此急功心切，我真擔心日後他會被人利用。”
可能有人會覺得雲鬆道長有些多管閑事了，不過對於玄真人來，或許擱在以前會這麽想，但是眼下，尤其是這段時日發生的幾件事後，玄真人絕不會這麽想。
“靈宗”是僅次於“問仙門”的大派，實力自然不可覷，若是被人利用，那將會給“問仙門”，甚至是其它各派帶來極大的危險。
故此，雲鬆道長所的，正是玄真人心裏其中的一個隱憂，他微一點頭。
“師弟所言甚是，我正想找個機會和月兒明，讓她提醒一下她父親。”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若是能成，便可以了卻我等的顧慮。”
聽著玄真人和雲鬆道長所的隱憂，離歌和殿內弟子也都不由得心生了憂慮。
故此，離歌和那些弟子皆都好奇雲鬆道長會有什麽辦法了卻這個隱憂。
玄真人和黎長老等幾個長老，皆都麵露疑色，看向雲鬆道長，沒有言語，等著雲鬆道長解惑。
雲鬆道長見狀，麵露笑意，隨即目光移向站在弟子前排的蕭文竹。
“我打算讓文竹娶月兒，掌門師兄和諸位師弟意下如何啊？”
離歌和殿內弟子聞言，驚訝不已，所有弟子都知道，蕭文竹和含笑兒才是一對，他怎麽可能會娶季月。
蕭文竹更是臉色驟變，眼見玄真人和幾位長老點頭同意，他匆匆上前，斷然拒絕。
“掌門真人，師父，弟子不能娶季月姑娘。”
“你什麽！”雲鬆道長聞言，麵色陡然一沉，帶著一絲怒意，盯著蕭文竹。“你不能娶月兒？為何？”
“弟子並不喜歡季月姑娘，況且季月姑娘也不一定能看上弟子，還請掌門真人和師父另選他人。”
蕭文竹本想解釋他喜歡含笑兒，可他心裏很清楚，含笑兒其實並不喜歡他，若他出來，含笑兒必然會站出來解釋，如此，那些一直誤以為他與含笑兒是一對的弟子便知道了真相，所以他不能。
“你住口！我意已決，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雲鬆道長很清楚，若想讓季海同意這門親事，必須要各方麵配的上季月才行，整個問仙門年紀接近季月，長相和修為都是出類拔萃的就屬蕭文竹了。
至於季月與蕭文竹有無感情雖是個問題，可這個問題再大也沒有雲鬆道長心中憂慮的事大，雲鬆道長豈會因失大。
蕭文竹腦海裏快速想著拒絕的理由，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來。
“掌門真人和師父或許還不知道，其實季月姑娘喜歡的是離師弟，離師弟也親口承認過他喜歡季月姑娘，這件事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玄真人和雲鬆道長以及幾位長老眼見眾多弟子點頭，證明蕭文竹此言非虛，隨後便將目光移向離歌。
離歌麵露驚色，他知道蕭文竹為了含笑兒才會這般抗拒，因而將他推了出來，他不待玄真人和雲鬆道長開口詢問，緊忙上前，正想解釋，剛啟口卻又立馬合上。
原因很簡單，離歌一旦解釋他不喜歡季月，那就等於告訴含笑兒他當初是在騙她，他不願讓含笑兒知道這件事。
若是離歌違心承認，萬一玄真人和雲鬆道長改變主意選他娶季月的話，他又將麵臨麻煩，別他不同意，就是齊風也不可能同意。
正因如此，離歌不能解釋，更不能違心承認。
齊風眼見離歌遲遲不語，自然明白離歌的心思，他的神色看起來比離歌還要緊張。
正當離歌糾結時，玄真人話語傳來。
“離歌，你為何欲言又止？想什麽就出來。”
在玄真人心裏，離歌目前雖然修為差了些，不過他是難得的修煉奇才，假以時日，修煉造詣必然會在蕭文竹之上，配季月綽綽有餘。
雲鬆道長也是這般認為，隻是方才一時沒想到離歌，眼見離歌不語，他麵露笑容，接過話來。
“我倒是將你子給想漏了，既然月兒喜歡你，那就你娶她吧！如此也省的我和你師父費心了。”
離歌聽雲鬆道長突然改了主意真就選擇了他，他不用看，也知道身後的齊風此時是什麽樣的神色和心情。
離歌知道不能再沉默了，事已至此，他隻能舍其一而求全了。
“師父，雲鬆師叔，我不喜歡季月姑娘，那隻是句玩笑話。”
離歌話音剛落，雲鬆道長眉頭一擰，當即就接過話來。
“什麽亂七八糟的，就你了。”
蕭文竹暗自慶幸，他不僅解脫了，而且也放心了，因為在他看來，離歌若是娶了季月，含笑兒必然會對離歌徹底死心了。
就在離歌想要拒絕時，含笑兒慌忙走上前，此時的含笑兒堅信離歌沒有謊，因為離歌若真喜歡季月，他不可能拒絕這門親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初他騙了她，至於離歌離歌為什麽要騙她，已經不重要了。
“師父，我……”
含笑兒本想她喜歡離歌，請求雲鬆道長重新選擇，可她話音剛起，離歌眼見蕭文竹麵色難看，他鬼使神差般的改變了主意，打斷了她的話語。
“師父，雲鬆師叔，季月姑娘若是同意，弟子沒有意見。”
含笑兒聞言怔住了。
他怎麽會同意了？難道她猜錯了嗎？
她想不明白，心隱隱陣痛，絕望之下，不再言語。
齊風更是驚疑的看著離歌的背影，他想不明白離歌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雲鬆道長目光從離歌身上移開，轉而麵露笑意看向玄真人。
“掌門師兄若沒意見，那此事就這麽定了，擇日就由我領著離歌去靈宗提親如何？”
“嗯。”玄真人眉目舒展，點了點頭，忽地，他想起一件事來，正了正神色，看向一眾弟子。“機鏡一事不可外傳，都清楚了嗎？”
玄真人封鎖消息，就是不想讓其它門派知道“機鏡”是假的，如此，那些門派今後就不會再打“機鏡”的主意了。
雖玄真人不知道今後擁有真的“機鏡”的人，是否還會利用“機鏡”做文章，但是眼下，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弟子明白。”
殿內眾人異口同聲。
眾人散去後，回住處的路上，由於張承和李修在的緣故，齊風默然不語，離歌也不便解釋。
直到回了住處，離歌跟著齊風進了他的房間，不待齊風質問，他緊忙開口解釋。
“齊師兄，你先別生氣，我雖然同意提親，不過到時我會找機會和季月姑娘清楚，她那麽通情達理的一個人，我相信她會拒絕這門親事的。”
齊風麵露憂容，他其實是相信離歌的，隻是離歌的選擇讓他太過意外了。
“你就不能拒絕嗎？為什麽要將事情弄的這麽麻煩，就算笑兒師妹知道你當初騙了她，又能怎樣？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離歌愁容滿麵，看著齊風。
“我若是極力拒絕，蕭師兄可能就要娶季月姑娘，萬一事成，那笑兒怎麽辦？”
這一點齊風確實一時沒有想到，他輕歎一聲。
“哎！希望如你所願吧！不過我擔心季掌門若是同意這門親事，即便季月姑娘拒絕，恐怕也無濟於事，真到那時你又該怎麽辦？”
離歌還未想到這一層，他眼下也很迷茫，轉而麵露歉意看著齊風。
“齊師兄，此事我會想辦法的，你不生氣就行。”
齊風麵容稍稍舒展，頓了頓。
“我知道你也是出於無奈才這麽做的，事已至此，你還是想想該怎麽應對吧！”
“嗯，那我先回屋了。”。
“去吧！”
眼見離歌垂頭喪氣的離開，齊風臉上愁容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