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至陽體
逍遙門與問仙門實力相較起來差多了,塵風道人心裏很清楚,即使玄真人護犢子到底,他也不可能為了弟子林清風與玄真人死磕到底。
“老夫也是講道理的人,既然玄真人有心救我徒兒,此事就不再追究了,還望玄真人也別在意老夫之前的無禮啊!”
“既是誤會,塵掌門不必在意。”玄真人擺了擺頭,隨即看向離歌。“離歌,還不快拜謝塵掌門。”
離歌聞言,緊忙朝塵風道人施禮。
“塵掌門宅心仁厚,離歌感激不盡。”
塵風道人知道手捧著“長生蓮”的弟子就是離歌後,他先是一驚,隨即怒目圓睜,看著離歌,想到剛剛答應玄真人的事後,便又收起了怒火。
“罷了,想來你也是無心之舉。”話畢,塵風道人的目光從離歌身上移到玄真人身上,臉上露著疑惑。“不知玄真人這個弟子有何不凡,竟讓你這般維護?”
玄真人並不想如實告訴塵風道人,轉而微微一笑。
“塵掌門也知我這弟子是無心之舉,總不能弟子犯了些錯,我們這些做掌門,做師父的,就將責任全推給弟子吧!”
塵風道人啞口無言,玄真人見狀,便領著他和眾人去了“仙藥閣”。
仙藥閣的丹房裏,離歌根據黎長老的指導,將“長生蓮”放入了配著多種靈藥的丹爐裏煉製,不多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黎長老打開丹爐蓋,取出一枚白色丹藥,拿著丹藥和離歌來到林清風的房間,隨即黎長老將丹藥送入了昏迷不醒的林清風口中。
塵風道人緊張的看著徒兒,離歌和玄真人等人也都屏氣凝神的看著林清風,片刻後,林清風的身體泛起了微微白光,原本蒼白臉上漸漸恢複了血色。
直到林清風身上的微微白光消失後,林清風緩緩的睜開了眼,黎長老見狀,緊忙替他號脈。
“心脈已經修複,再休養些日子便無大礙了。”
眾人聞言皆都鬆了口氣。
此時,不待塵風道人開口,守在床邊,麵露深深愧疚的離歌搶先開了口。
“林兄,我無意傷你,還請你見諒。”
林清風看了一眼離歌身後的含笑兒,隨即目光落回離歌身上,微微一笑。
“我知道,我不怪你。”
“謝謝你。”
在離歌心裏不願表露的愧疚和自責,因林清風的一句不怪他而徹底的放下了。
塵風道人和弟子帶著林清風離開後,就在“仙藥閣”的院子裏,雲鬆道長麵露一絲怒容看著含笑兒。
“笑兒!你怎麽也學起離歌那子無視門規了。”
含笑兒默然不語,她沒什麽好解釋的。
雖私自下山不算什麽大錯,但是無視門規不能助長,雲鬆道長越想越氣。
“你以為不話,我就不罰了嗎?從今日起,禁閉一個月,不,半年,給我好好反省!”
含笑兒心裏,為了離歌,她甘願受罰,不過蕭文竹卻緊忙替她求起請來。
“師父,雖笑兒師妹私自下山,犯了門規,可她也是想著為找長生蓮出一份力,罰半年禁閉也太重了些,還請師父原諒她這一次。”
雲鬆道長盯著蕭文竹,怒氣更盛。
“就你還好意思替她求情,你身為大師兄,不勸她回來,還領著她一同前去,看你把他們安然無恙帶回來的份上,就不罰你了,再膽敢多一句,我連你們一起罰。”
本打算替含笑兒求情的齊風和張承二人眼見師父雲鬆道長目光掃來,立馬就打消了求情的念頭。
雲鬆道長罰含笑兒一方麵是不能助長弟子無視門規,另一方麵其實就是做給玄真人和離歌看的。
離歌是玄真人的弟子,他觸犯門規,玄真人卻百般維護,雲鬆道長也不好插手,他雖然很看好離歌,也很喜歡,但是他容不得問仙門的弟子無視門規,尤其是“機鏡”被奪之後。
離歌看得很明白,他觸犯門規,本就該罰,他不打算替含笑兒求情,但是他也要一並受罰。
正當離歌要開口求罰時,季月誤以為他要替含笑兒求情,她搶先一步開了口。
“雲鬆道長,是我執意要帶笑兒故娘一同去的,你若不信,他們都可以作證,要罰大家一起受罰。”
“月兒,你不是問仙門弟子,就別摻和進來了。”
即便如季月所,雲鬆道長也不可能責罰一個別派的弟子。
“好了師弟,此事就算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玄真人話語間,目光看向離歌和其它弟子。“若今後誰膽敢再無視門規,一律不可饒恕。”
玄真人此言一出,不僅是免了對含笑兒的懲罰,也等於告訴眾人,離歌觸犯門規,重傷他人一事,也不再追究了。
雲鬆道長欲言又止,玄真人都發了話,他若再反對,便是在弟子麵前駁了一派掌門的威嚴。
含笑兒和離歌就這麽被免去了處罰,尤其是這般輕易的就免去了對離歌的處罰,有一些弟子已經開始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起來。
雲鬆道長掃眼看去,不怒自威。
“都別杵在這裏了,散了吧!”
弟子們聞言,紛紛開始散去,含笑兒本想找離歌事,被蕭文竹有意無意的給拉走了,季月,齊風,張承和李修也都放心的離開了。
隻有離歌處在原地,沒有離開。
“離歌,你還有事?”
玄真人疑惑的看著離歌。
離歌突然跪在玄真人麵前,師父玄真人這般維護他,他很自責。
“師父,弟子偷抄齊師兄的功法戰技修煉,觸犯了門規,重傷林清風,險些又傷了問仙門和逍遙門之間的和氣,弟子心裏過意不去,請求師父責罰。”
玄真人麵容平和,看著離歌。
“方才不是已經了,免了你的責罰,你知悔改,為師甚感欣慰,今後行事謹記門規,切不可隨心所欲了,起來吧!”
“弟子知道了。”離歌站起身來,頓了頓。“師父,你知道我和長生蓮之間有什麽關聯嗎?”
“此事我也不清楚。”玄真人神色自若,微一搖頭,隨即看向黎長老和雲鬆道長。“你二人知道嗎?”
“不知道。”
雲鬆道長和黎長老皆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其實玄真人,雲鬆道長和黎長老是知道原因的,隻是這件事連離歌本人都不能,這關乎各門派,乃至九洲的安危。
離歌沒有懷疑,隻好作罷,轉而向玄真人投去期待的眼神。
“師父,那我可以繼續修煉梵功法和焚寂決嗎?”
“你抄都抄了,修也修了,今後就繼續修吧!”
玄真人就是現在讓離歌換個戰技重新修煉,他恐怕也不會願意了,畢竟“焚寂決”修煉了快半年了。
“知道了,師父,那弟子先走了。”
見玄真人點頭,離歌便離開了仙藥閣。
夜裏,星辰密布。
問仙山下一處林間,站著一個中年女子,月輝下,女子一襲輕紗紅衣,肌膚如雪,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此人正是虛荒山“幽冥宗”的執事,鳳碧。
不多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鳳碧那一雙勾人的鳳眼盯著身著黑衣的來人,她雪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問仙門最近有什麽情況?”
“前幾日,玄真人的弟子重傷了逍遙門弟子,玄真人有意保他,讓他去雪嶺穀找長生蓮避開逍遙門的追責,屬下心想這正好可以引發兩派衝突,豈料……”
黑衣人話一半,止住了。
鳳碧聽到“長生蓮”時,本以為已猜到了結局,可當來人口中出“豈料”二字時,她的心裏隨之“咯噔”了下。
“接著。”
黑衣人頓了頓,接著道來。
“那個弟子已經取回了長生蓮。”
“長生蓮在他手中沒有枯萎嗎?”
鳳碧聽的很清楚,可她就是想再確認一下。
黑衣人微一搖頭。
“沒有。”
“哈哈哈……”鳳碧大笑了幾聲。“真是助宗主。”
“鳳執事,你為何這般高興?”
黑衣人可是知道,他們的宗主一直想挑起“問仙門”和其它門派不和,按理這次“問仙門”和“逍遙門”沒能發生衝突,身為“幽冥宗”的執事鳳碧,她即使不生氣,也不應開心才是。
鳳碧收起妖媚的笑容,正了正神色。
“這世間,能讓長生蓮入手而不枯萎的,隻有至陽體的人,而這種人千年難遇,宗主本想用機鏡窺探世間有無此人,沒想到他就出現了,這也省了宗主耗費修為動用機鏡。”
“鳳執事,這至陽體的人又何不同之處?宗主為何要尋這種人?”
“此事事關宗主大局,你無須多問。”鳳碧目光從黑衣人身上移開,低頭撫了撫衣襟。“對了,那弟子叫什麽名字?”
“他叫離歌。”
黑衣人不敢多問,如實回答。
鳳碧抬起鳳眼,神色認真的看著黑衣人。
“設法取他眉心一滴血,交給我。”
黑衣人麵露疑惑看向鳳碧。
“隻能是眉心的血嗎?”
“嗯。”
鳳碧微一點頭。
黑衣人麵露難色。
“此事有些難辦,可否給屬下一些時間。”
鳳碧翻看著她的纖纖玉手,臉上露出勾人心魄的笑容。
“此事不急,能拿到就行。”
“屬下明白了。”
黑衣人微微低首,不敢看鳳碧。。
“你回吧!我也該走了。”
鳳碧話音一落,便消失在黑衣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