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煽風點火
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蕭文竹,麵色鐵青,他現在根本顧不得去想離歌怎麽會修煉了“焚寂決”,更沒心思去質問和責罵離歌,這次弟子交流會是他領頭組織的,逍遙門的林清風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的,他將難辭其咎。
想罷,蕭文竹立馬閃到林清風身旁,往他胸口處注了些靈力穩住他的心脈,隨即背著昏死過去的林清風,匆匆去找“仙藥閣”的長老。
皓宗的金琥和一些弟子回過神來紛紛跟了過去,還有些弟子慌忙跑去稟告玄真人,此時,廣場上隻留下離歌,齊風,季月,含笑兒和張承。
離歌方才意識到修煉的事暴露後,當場就呆立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林清風被離歌用“焚寂決”重傷一事,最震驚的還屬齊風,“焚寂決”可是他修煉的戰技,即便親眼所見,他也實在難以置信。
“離師弟,你不是還沒開始修煉嗎?怎麽會修煉了焚寂決?”
離歌偷煉“梵功法”和“焚寂決”一事已經無法隱瞞了,季月心知此事離歌難以啟口,但她並沒有打算替他告訴齊風,事已至此,敢作敢當方才不失為男兒本色,這件事還是由離歌親口出來會比較好。
離歌抬起頭看向齊風,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之色。
“對不起齊師兄,我偷抄了你的梵功法和焚寂決。”
齊風大驚失色。
“什麽時候的事?”
“還有兩日正好一年了。”
離歌如實回答。
齊風聞言,穩了穩情緒,他雖不知道離歌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他相信離歌不是有意要拖他下水。
“離師弟,你膽子也太大了,一年時間你也忍不了嗎?我可以不怪你,可掌門真人能放過你嗎?更何況你現在還重傷了林清風。”
此時,已經清楚來龍去脈的含笑兒,本就有些慘白的臉變的更加慘白了,離歌是因為擔心她才會出手落得這個境地,她自責,她擔心,她拉著離歌就要離開。
“我們現在就去向掌門真人認個錯,不管結果怎麽樣,我陪你一起受罰。”
“不必了,此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做的事我一人承擔。”離歌掙脫了含笑兒的手,目光隨即移向季月。“季月姑娘,煩請你帶她回去休息。”
季月麵露憂色,卻沒有言語,微一點頭後,上前拉走了含笑兒。
看著被季月拉走的含笑兒,回眸時含著的深深自責,離歌不後悔他今日所為,在他心裏,不管今後他將去哪裏,隻要含笑兒平平安安,這就夠了。
含笑兒和季月的身影走遠後,離歌目光落在齊風的身上,帶著愧疚和自責。
“齊師兄,這件事你並不知情,我會向我師父解釋清楚,真是對不起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在自責了,快去和掌門真人認錯吧!”
齊風心裏確實擔心會因此事而被離歌連累,但他並沒有因此而生離歌的氣,事已至此,他隻能聽由命。
張承也是心急如焚,拉著離歌就離開了廣場,齊風也不放心的跟了過去。
玄真人從弟子口中得知逍遙門弟子林清風被離歌重傷後,並沒有命弟子將離歌帶去見他,而是第一時間和雲鬆道長去了“仙藥閣”。
離歌,齊風和張承得知玄真人和雲鬆道長去了仙藥閣,轉而也趕了過去。
三人來到仙藥閣,看見閣樓門外圍著蕭文竹等一幫弟子,皆是神色不安。
“蕭師兄,掌門真人在裏麵嗎?”
齊風走到蕭文竹身邊詢問。
蕭文竹沒有回答,看了一眼離歌,隨後看向齊風,心雖藏著怒火,卻不露聲色。
“齊師弟,你怎麽敢觸犯門規,私教離師弟梵功法和焚寂決,我看你的前程怕是要毀了。”
離歌偷煉“梵功法”和“焚寂決”一事,除了齊風私下偷教,蕭文竹想不到其它原因,更讓他心裏震驚的是離歌修煉的速度遠超與他。
齊風默不作聲,這個時候他不願對離歌落井下石,故而不向師兄蕭文竹解釋。
離歌見狀,正準備向蕭文竹解釋,卻見玄真人和雲鬆道長,以及滿頭銀發的黎長老從閣樓裏走了出來,便欲言又止了。
蕭文竹眼見玄真人三人臉色難看,緊忙上前詢問黎長老。
“黎長老,林清風可有大礙?”
黎長老輕歎了一聲。
“哎,那孩子的心脈已被震斷,除非每日灌輸靈力護住心脈,否則難有生還的可能。”
張承神色慌張,林清風要是死了,離歌的罪責可就大了,他接過話來。
“黎長老,難道就一點辦法了也沒有了嗎?”
“辦法是有,不過機會渺茫。”黎長老話語間看向玄真人,頓了頓。“這唯一的辦法我已告知掌門,掌門自會安排。”
眾人目光齊聚玄真人身上,此時,玄真人看見了站在一幫弟子身後的離歌和齊風,臉上顯露出一絲怒意。
“你二人隨我去問仙殿。”
話畢,玄真人甩袖離去。
玄真人剛一走,離歌和齊風便瞧見跟過去的雲鬆道長投來的憤怒目光,二人立馬低下頭跟了過去。
蕭文竹和其它弟子也紛紛跟上。
問仙殿內,玄真人和雲鬆道長正襟危坐,麵無表情,底下站滿了弟子,除了問仙門的弟子,還有靈宗的季月和浩宗的金琥。
季月和金琥能出現在大殿中,是玄真人特命弟子叫來的,逍遙門弟子林清風被離歌重傷一事,瞞是瞞不住的,玄真人自然不能避著靈宗和浩宗的弟子。
離歌和齊風二人低著頭跪在弟子前頭。
雲鬆道長怒目圓睜,看向齊風,齊風是他的弟子,膽敢觸犯門規,他這個做師父的豈能縱容。
“齊風!梵功法和焚寂決可是私教給離歌的?”
雲鬆道長一語話畢,齊風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麵而來,他猶豫不決,默不作聲。
離歌見狀,心裏雖然有些緊張和害怕,可事情已經發生,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鼓起勇氣接過話來。
“雲鬆師叔,此事與齊師兄無關,是我偷抄了他的功法,他並不知情。”
齊風畢竟是雲鬆道長的弟子,心裏還是向著他的,聽了離歌的話,似乎並非是攬責,故此,雲鬆道長稍稍鬆了口氣,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
“齊風!離歌交待的事,你到底可知情?”
真到了這種場合下,齊風很害怕,身體瑟瑟發抖,離歌自己承認了,齊風隻好如實了。
“弟,弟子確實不知情。”
齊風話音剛落,離歌便又接過話來。
“雲鬆師叔若是不信,我可以拿出抄的那份給你看。”
雲鬆道長沒有話,收起怒容,看了一眼玄真人,發現玄真人正用他那深邃的眸子盯著離歌。
玄真人已然心知離歌沒有謊,轉而目光移向齊風,麵容稍顯溫和。
“齊風,你起來吧!站一旁去。”
齊風戰戰巍巍的起了身,站到了弟子隊列中。
玄真人很清楚離歌偷抄功法戰技的原因,正因如此,離歌做出這種事來,他並不覺得稀奇,他也並不想因為此事當眾責罰離歌。
但是離歌出手重傷林清風一事,弟子們法不一,玄真人需要問清楚來龍去脈,到時也好給逍遙門一個交代。
免了齊風責罰後,玄真人站起身來走到離歌身旁,不怒自威。
“離歌,林清風和笑兒比試,你為何要出手幹擾?”
玄真人不追問離歌偷煉功法戰技一事,讓在場弟子不禁感到詫異,就連離歌也覺得驚訝,隻有雲鬆道長的神色沒有絲毫波動,他知道玄真人不想再激起離歌心裏的仇恨。
“回師父,當時弟子見笑兒快要支撐不住,林清風卻沒有收手,我便出了手。”
離歌話畢,站在弟子列隊前頭的蕭文竹立馬就接過話來。
“離師弟,你這話有些不過去吧?笑兒是我的師妹,她若真有危險,我難道不會製止嗎?再了,當時林清風已經打算收手,你覺得你這個解釋逍遙門的人到時會相信嗎?”
蕭文竹雖神色淡然,話語平平,但他內心裏,就是要趁這次機會將離歌趕上絕路,他這麽做不僅僅是因為含笑兒,最重要的是他要掃除將來得障礙。
蕭文竹的話讓在場的大多弟子感到驚訝,離歌再怎麽樣也是同門,沒必要向著外人話。
季月微皺著眉頭,蕭文竹的話看似很有道理,可這個時候他出這樣的話來,這讓季月心裏隱隱覺得蕭文竹的目的不純。
“我看不出他什麽時候收手,我隻是擔心會出什麽意外,逍遙門的人若不相信,那我任由他們處置就是。”
事到至此,離歌認罰,至於他的話別人信與不信,那是別人的事,畢竟林清風是他重傷的,他也沒法證明那場比試,林清風就一定會傷害含笑兒。
雲鬆道長聞言,立馬站起身來,故作發怒。
“就你還任由處置?我看你這次命都難保!”。
雲鬆道長話畢,蕭文竹暗地用手戳了戳身旁弟子,那弟子當即領會,接過話來。
“掌門真人,林清風若是死了,就憑離師弟這態度,逍遙門豈會放過他,他偷煉功法戰技本就觸犯了門規,弟子覺得應該廢了他的靈力,逐出師門,如此,不僅能給逍遙門一個交代,還能保住離師弟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