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詭秘的黑霧
饒是厲玉菡手上有不少人命,可她也從未見過這種猙獰的傷口,她甚至想象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東西能造成這種傷口。
隻見百裏風溪的胸口上,有五個五毫米見深的血洞,那五個血洞的排布不太規則,但是大致看來像隱隱圍成一個直徑三厘米的圓圈。
可以看出上麵雖然塗抹著一些止血的藥粉,但已經被流出的血衝散了。
可能是之前他們兩若下來,百裏風溪將她護在胸前時撞到了傷口才會如此。
厲玉菡還記得當時聽到了他的悶哼聲。
這家夥受傷了還不忘逞英雄!
厲玉菡更加氣悶,但是氣悶的同時又夾雜了一絲心疼。
百裏風溪胸前的血洞還在不斷往外溢著血液,厲玉菡眨眨眼,總覺得這血洞比剛揭開繃帶時又往下延伸了一絲。
總之,還是得趕緊給他止血才校
厲玉菡先是用葫蘆裏的酒衝刷了一遍百裏風溪的傷口。可能是酒的度數有點高,雖然人已經昏迷過去,但是在酒澆到傷口上的那一瞬間,百裏風溪傷口周圍的血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可是在這種疼痛下,百裏風溪仍舊沒能醒過來。
因為酒水的作用,洞中的鮮血又沁出來幾分,不過在傷口適應之後就不再往外冒血。
消毒完成之後,厲玉菡往他的傷口上撒零藥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藥粉並不能附著到那血洞周邊,反而直接混著周圍的酒水流了下來。
厲玉菡皺眉,真是邪門,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敷不上藥粉的傷口。
既然如此隻能把藥粉先灑到繃帶上,然後再包裹住傷口好了。
估計之前百裏風溪就是這麽處理的傷口。
不過厲玉菡並沒有隨身帶著繃帶這種東西,隻見她揪著百裏風溪的裏衣用力一扯。
刺啦——
好端賭裏衣被撕下來一大塊,然後又被厲玉菡一分為二。
先將其中一塊裏衣,按照“Z”字形撕成長條狀,然後拉開就勉強成了一根長長的布條。
隨後厲玉菡在另一塊裏衣上撒上止血散,正準備往傷口上敷,一抬頭正對上百裏風溪幽幽的目光。
百裏風溪居然在這個時候從昏迷中醒來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清醒的,究竟看到了多少。
厲玉菡對著那雙散發著幽光的眸子愣了一下。
之前那麽大動靜那麽疼的時候都沒醒,現在自己剛把饒裏衣給扯下一大塊,人就睜開了眼睛……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吧!
厲玉菡翻了個白眼兒,一點也沒有撕壞別人裏衣的羞怯之感,羊毛出在羊身上,總不能指望她當著百裏風溪的麵解開自己的衣服,撕扯自己的裏衣吧?!
就算當時百裏風溪是昏迷不醒的狀態,但是當著一個男饒麵做那種事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而且事實證明,厲玉菡的決定是多麽正確,避免了一場讓傷患欲血噴張,再大出血一回的慘案發生。
“用號稱下最結實的雪裏香做成的衣服,都能被你徒手撕下來一大塊,菡兒,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妖孽?”
百裏風溪虛弱的靠在牆邊,話聲有氣無力的,不過他嘴邊那抹淡淡的笑容證明他的精神還算不錯。
厲玉菡還以為百裏風溪會一些“你看了我的身子,你要對我負責”的屁話,結果怎麽也沒想到,百裏風溪的腦回路也挺清奇。
居然還有心力吐槽她一個姑娘家力氣太大!
“哼,力氣不大點難道要看著你死在這兒?!也不知道是誰是真正的妖孽,受了這麽重的傷不好好躺著休息還出來逞能!”
“現在好了吧?咱倆都被困在這裏,不知道哪個被盜墓賊挖了墳的倒黴蛋的墓穴中了!”
百裏風溪安靜的聽著厲玉菡的喋喋不休的話,受了這麽重的傷,即使醒過來他仍舊提不起半分力氣,唇瓣蒼白無色,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又蒼白了幾分。
可是他隻要看著眼前的人,就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了,隻想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哎,我這些你幹嘛去了?以你的實力,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你是去搶國庫了還是去挑釁整個江湖去了?”
厲玉菡雖然不停的嘮叨著,可手上也沒停下動作,先後從玉佩中拿出幾個瓷瓶,將裏麵的藥粉紛紛倒到那塊裏衣上,用手攪拌均勻。
“你在和泥玩?”
百裏風溪卻避開了她這個話題,問了另一個聽起來就很白癡的問題。
厲玉菡也覺得他的問題就是在侮辱自己丹藥師的身份,不過看在他受了重傷蔫了吧唧的模樣,她還是忍住了嘲諷的欲望。
“看了也知道吧?我是再給你調製止血消炎的藥粉啊!”
著她已經將手裏的藥粉調製完全,伸手往百裏風溪胸口的傷口敷上去。
“別碰!!”
誰知半路被百裏風溪伸手攔了一下,手上的藥粉被他無力的胳膊掃偏了位置,結果讓厲玉菡的大拇指觸碰到了百裏風溪胸口處其中一個血洞。
百裏風溪神色驀然大變,掙紮著拉住厲玉菡的手腕兒,不明所以被吼了一嗓子的厲玉菡正要翻臉,卻感受到一種陰冷邪惡至極的感覺,從她觸碰過血洞傷口的大拇指上傳遍全身。
她大吃一驚,“這是什麽?!”
隻不過她沒等到百裏風溪的回答,就閉上了雙眼失去神智。
“不!!!”
百裏風溪目眥欲裂,可是身體的無力讓他在意外發生之時,根本什麽都做不到。
就連拉住厲玉菡都做不到。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股邪惡的黑霧快速從厲玉菡的手指蔓延到整條胳膊,再到全身。
然後厲玉菡便閉上了雙眼,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
而她的臉上此時也已經被一層升騰彌漫的黑霧所覆蓋,絲絲縷縷,不斷的在厲玉菡臉上交互纏繞,散發出令人絕望的死亡氣息。
百裏風溪掙紮著爬到厲玉菡身邊,慌亂的驅趕著她頭上的那些黑霧,想要把那些東西趕走,卻是無濟於事。
厲玉菡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百裏風溪目露絕望。
而他胸口的血洞受到這層黑霧的牽引,又往血肉裏再度加深了一層。
疼痛與絕望讓百裏風溪羸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歪,昏死過去。
在這時,空曠的走廊裏又出現了另一股黑霧,絲絲縷縷的將倒在地上的兩人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