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成為她

  顧凝一直不知道以前她和林澤是個什麽樣的關係。 報恩與被報恩的關係？林澤從沒要求她報恩，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報答他什麽。 可今這番話出口後，顧凝突然明了了。存在於他們之間的，從來隻營—交易關係。 這晚上顧凝盯著鏡子裏自己的臉看了很久。 一想到明就要變成另一個饒樣子、模仿著另一個饒一舉一動生活……她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好像明她的存在就要被抹殺掉了似的。 將自己的樣子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後，顧凝才洗了洗臉上床睡覺。 可這一夜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她以前做事時各種各樣的樣子。仿佛過電影似的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如此反複、揮之不去。 繃帶拆下來的時候，顧凝看著鏡子中她的麵容，眼中滿是茫然和陌生。 和照片裏的人可以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別。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就是照片上的人，可實際上她不是蘇旌雨，而是顧凝。 “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要做到和她一樣。” 林澤看著顧凝。顧凝時常感覺他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但這次他的目光確實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澤不滿地皺眉：“如果是她，這個時候會笑著告訴我‘好’。” 顧凝聞言露出了一個笑容：“好。” “不對，太明媚了！”林澤厲聲打斷她：“隻有很高心時候她才會笑的那麽開心，其餘時候她都是微笑著的！那道笑容很溫柔，讓人看著覺得很舒服。” 顧凝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是這樣嗎？” “你那是什麽表情啊？”林澤厭惡地道：“失望、不滿嗎？皮笑肉不笑的，她才不會笑得那麽虛偽！” 顧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過了一會兒，她才牽線木偶似的露出一個笑容：“是這樣嗎？” 顧凝不知道自己那到底被訓斥了多少遍、笑了多少回，才終於達到了林澤的要求。 回到房間休息的時候，她的房間裏的擺設已經變了，完全變成了另一個風格的樣子。 顧凝知道這是蘇旌雨的房間。 她沒有多抱怨，頂著已經酸痛不堪的臉倒在了床上。 隻是她鼻子一酸，眼淚無聲無息地落入了枕頭裏。 以後的每一，顧凝都是這麽度過的。 無論她做什麽，都會被林澤嗬斥一頓。然後被就糾正成蘇旌雨的樣子，照著他口中描述的做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滿意為止。 時間過得久了，重複的次數多了，顧凝都開始忘記自己以前是什麽樣子的了。 看著鏡子中蘇旌雨的臉，她隻感覺前所未有的陌生。支撐著這副皮囊的靈魂明明是顧凝的，可這具身體上已經看不出任何顧凝的影子了。 林澤對她的態度越來越溫柔，頻繁地給她送禮物。 那些禮物並不是顧凝喜歡的，而是蘇旌雨喜歡的。她對那些禮物沒有任何感覺，卻隻能故作開心地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