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萬魔朝宗25
“我?”白鴿笑了笑,身後的黑霧蔓延開來,籠罩著山頂如同黑夜,眾魔族小弟現出原形,立在她的身後,頗有千軍萬馬的氣勢。
沒有掩飾身上的魔氣,眉間的朱砂又鮮豔了幾分,像血。
“你不是要找魔王麽,我就是魔王哦。”少女笑容無害,睜眼說瞎話。
“你……”紅袍人雙眸瞪大,想要說些什麽,可他身上的魔氣已經被吸光了,連同血肉一起消散在陣眼之中。
陣法中的光團徹底消散。
整個秘境劇烈震動著,山頂的空氣都開始扭曲,撕裂。
恐怖地魔氣從一道空間縫隙中迸射而出,在秘境中蔓延開來,所到之處,草木枯萎,靈獸哀嚎。
“……魔?”
白鴿垂眸,看向容霂。
指尖拂過他的臉頰,輕聲道:“是的哦,我是魔,師兄害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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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魔王城。
容霂有些痛苦地呻吟了聲,緩緩地睜開眸子。
入眼的是一個血紅色的床帳,微微蹙眉,掃視了一眼周遭的環境,發現是在裝飾詭異的房間中。
四處都是紅色的幔帳和輕紗,看上去有種妖異誘惑的美感。
這裏是哪裏?
他記得在暈過去之前,正要去阻止魔界入口的開啟,後來似乎是被小師妹救了。
小師妹……
“唔……”
身體有些虛弱,是秘法的副作用,不僅如此,他的修為也倒退了不少,從金丹後期直接倒退到了金丹中期,而且在虛弱期時,他身上的靈力還不能使用。
一旁的火燭微閃,有些晃眼,容霂抬手揉了一下額角。
“師兄醒了?”
房門被打開,白鴿一身紅衣,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師妹!”容霂看著來人,心下微鬆,一醒來發現在陌生地方的緊張也好了不少。
正要起身,卻被白鴿按了回去。
“師兄的身體不適,還是繼續躺著比較好。”少女語氣平淡,卻十分自然地幫容霂掖了一下被子。
端來一杯水,扶著容霂喂他喝下。
容霂赧然,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
“小師妹,我睡了多久?”
白鴿眸色微暗,頗有些咬牙切齒地道:“半個月。”
她都把人帶到了魔界,本來想著說出她是魔族的身份,然後看看這個人類會有什麽反應,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居然睡了整整半個月。
半個月,她都已經把魔王都滅了,成了貨真價實的魔王,這個家夥還沒醒。
要不是確定這個家夥隻是睡著了,她都以為是任務失敗了,準備把人丟了呢。
就連小白都察覺到不對勁了,總是問她為什麽要護著這個人類。
迫不得已,她都已經搬出了‘因為大師兄長得好看,想要收為男寵’這種理由了。
白鴿傾身靠近容霂,十分鬱悶。
這臉長得確實好看。
容霂也愣住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睡了這麽久。
“抱歉,小師妹,辛苦你照顧我這麽久,實在是不好意思。”容霂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按理來說應該是他來照顧小師妹才對,沒有想到反倒是麻煩小師妹來照顧了。
“辛苦到不至於,就是麻煩了點。”把玩著容霂披散著的一縷墨發,白鴿道:“師兄打算怎麽補償?”
說著,白鴿看向容霂,果然見他蒼白的麵上浮現一抹薄紅。
唇角輕勾,果然還是醒著的時候有趣。
隻是有些奇怪,他許是把她表明魔族身份的那件事忘了?
不然以大師兄的性格,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對了,小師妹,這裏是哪裏?”容霂連忙轉移話題問道。
“師兄真的想知道?”白鴿玩味地笑了笑。
容霂微愣,點了點頭。
白鴿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這裏是我的寢宮,這是我的床,這是我的被子,我的大師兄,明白了麽?”
容霂、容霂他不明白,他宕機了。
“師師師師妹???”
師妹她是什麽意思?
他、他現在在師妹的床上?
白鴿輕笑,白皙的指尖緩緩地劃過容霂通紅的臉頰,帶著某種惡趣味,故意地道:“師兄是不是忘了些什麽?”
忘了什麽?
容霂忽的看向白鴿身上似血般的紅衣,以及額間那愈加嫣紅的朱砂,心髒加速了幾下,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什麽?”
“我是魔,師兄不記得了麽?”少女笑靨如花,可說出的話語卻讓容霂如墜冰窟。
淺色的瞳孔微縮,容霂張了張唇。
想起了那句如同情人間呢喃般的話,“我是魔,師兄害怕麽?”
容霂渾身僵硬地看著她,看著白鴿那張近在咫尺的嬌顏。
眉若遠山,一雙盈滿秋水的眸中,帶著一絲戲謔和玩味,像是一隻正在戲弄獵物的貓兒。
那唇瓣嬌嫩緋糜,光是看著便想到了那溫軟的觸感,忍不住要深陷其中。
容霂失了神,腦子裏都是師妹說她是魔這件事,還有那嬌豔的紅唇,以及某次不小心的觸碰。
“小師妹你……”
麵色越發的白,容霂盯著白鴿,急促地喘了幾下,最終難受地蹙眉,昏了過去。
哪怕是昏過去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也沒有從白鴿的麵上移開。
小師妹是魔,難怪亂了他的道心……
原來,不是月亮的錯,亦不是那諸多借口的錯,而是他的心亂了。
是他的錯。
“……”
見人暈了,白鴿愣住了。
糟了,玩脫了,忘記這個家夥才剛醒,又身體虛弱,一下子刺激過頭了。
小心地檢查了一下容霂的身體,發現隻是暫時昏過去後,有些心虛地收回手。
【滋啦……】一陣電子的雜音在腦海中響起,並沒有說話,但白鴿能感受到其中的幽怨。
“……”
心虛,反正就是十分的心虛。
“咳,對不起,下次不會這樣了。”
【滋啦、您應該對任務目標道歉。】
白鴿摸了摸正在昏迷中的大師兄的腦袋,嘴角抽搐,“等他醒了,我再給他道歉吧。”
就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會不會接受了。
畢竟她都已經說了那麽明白了。
她是一個魔族,還是一個魔王,大師兄身為劍宗的大弟子,從小便受到正道的熏陶,最厭惡魔族了不是麽?
他們可是敵人呢。
若是大師兄醒來後被嚇得想要逃跑怎麽辦?
要不要找根鏈子把他鎖在床上?
魔王十分惡劣地在容霂蒼白的麵上捏了兩下,十分滿意這光滑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