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末日安歌40
能量波動範圍很廣,範圍比第一次還要大許多,這也說明了這個晶核裏的能量有多麽的可怕。
白鴿被晶核中能量震得暈眩,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充沛的生命之力在她的體內流轉,和上次的不一樣,這次的能量並沒破壞她的軀體,而是在不斷地往她的體內注入生機。
身上受傷的地方緩慢地愈合,那蒼白的肌膚漸漸變得瑩潤有光,整個身體就好像活過來了一般。
隻是……
白鴿緊閉的墨眸動了動,羽睫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痛。
好痛!
一開始隻是輕微的刺癢,白鴿並沒有在意,以為是錯覺,她怎麽可能察覺到疼痛?可是後來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還越來越加劇。
就好像是傷口好了結痂後,又被撕裂,然後在等它愈合,再次撕裂,愈合,再撕裂。如此反複,這酸爽,難以言喻。
白鴿忘記了,她現在還躺在一片腐蝕性的液體裏,那酸爽的感覺,就是被腐蝕後,被生命之力治好,然後再次被腐蝕,再次被治好的感覺。
那吞了白鴿的大花努力地分泌著腐蝕性的液體,想要在白鴿融合完能量晶核之前把她融化掉,隻不過……在吞掉白鴿之前,它沒有想到這個家夥那麽難啃啊。
一般被它吞進來的喪屍,沒個幾秒就被化為一攤肉泥了。誰知道這個偷了它晶核的小混蛋皮那麽厚,這麽久了,也就腐蝕掉她的一層皮,還很快就被治好了,之前晶核在它身上的時候,怎麽就沒有這種待遇?
果然,寄生在植物上注定要吃大虧啊。
它不知道的是,上次白鴿融合金色晶核的時候,為了不讓自己變成七手八腳的怪物,把所有強化身體的能量全用在了皮上。
這樣被強化過的皮,它的蝕液能夠腐蝕掉一層,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可事實是它不知道,雖然知道也沒辦法。
裹著白鴿的大花有些萎靡,還是有些不甘,不過在發覺腐蝕一層皮都變得艱難後,這種不甘就消散了。
皮糙肉厚,傷不起,傷不起。
它體內從能量晶核那裏吸取的生命之力不多,而現在晶核又被偷走了,雖然就在它的花苞裏,可它死活就是沒法拿回來。
一想到接下來它的花生會變得很艱難,大花抑鬱了。
大花一抑鬱,周圍的植物就死了一片,原本充滿生機的沼澤地開始變得荒蕪,露出了沼澤地下麵的城市廢墟。
一旁的枝繁葉茂的巨樹也變得幹枯,葉子掉了一地,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而上麵彎彎繞繞還碧綠碧綠的藤蔓看上去就分外的顯眼起來,更不用說藤蔓上還墜著一個巨大的還是粉色的大花苞。
陳穆跟著藤蔓拉拽的痕跡尋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他的目光幾乎瞬間就定在了那巨大的花苞上,沒辦法,實在是太顯眼了。
陳穆照著藤蔓留下的痕跡跟了一路,在靠近這裏的時候,地麵突然震了一下,隨即就是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
這股能量波動讓陳穆心中一顫,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在雨城的時候好像也是這種情況。
等能量波動漸漸收斂,陳穆也越來越靠近沼澤地,看著周圍剛剛還是一片綠色的樹木驟然枯萎,陳穆微驚,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的心中莫名地有些心慌。
這種心慌讓他加快了速度,朝著沼澤地中間走去。
站在那株安靜的大花附近,陳穆左右瞧了瞧,卻沒有看見白鴿的身影,最後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最有嫌疑的巨大花苞上。
這朵大花有些蔫,花苞緊緊地閉合著垂向地麵,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晃了晃。
陳穆心有所感,眯著眼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那巨大的花苞,竟然發現那粉色的花苞裏,好像有一個嬌小的身影!
難道那個家夥被這朵花吃掉了!?
他麵色一變,顧不上別的,踩著幾塊石礫跑到了大花的麵前,越靠近他就越覺得裏麵的身影像安歌,心裏也越來越慌了。
裏麵的身影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安歌……安歌?”陳穆腦子有點亂,他以為自己來遲了。
心髒驀地一痛,像是被一根針狠狠地紮了進去,痛得他麵色微白,身子微微晃了晃。
那個家夥那麽厲害,還是一個喪屍王,她怎麽會就這麽被一朵花弄死了?
陳穆一點都不信,他掏出鋒利的匕首,就想上前把大花的花瓣剝開,將裏麵的她救出來。
正在抑鬱中的大花不想和這個人類計較,反正花苞裏的這個皮糙肉厚的家夥也沒法消化,還不如早點吐出去。
he-tui!
於是陳穆輕而易舉地把花瓣撬開了,帶有強腐蝕性的液體在花瓣被剝開的瞬間先行傾泄而出,裏麵的那道嬌小的身影也從花苞中掉了出來。
陳穆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將那道身影接住。
在接住白鴿的瞬間,那腐蝕性的液體滴到了他的身上,瞬間就將他的手腐蝕掉了一塊肉。
陳穆悶哼一聲,緊緊蹙著眉,卻沒有放手,而是低頭看向抱著的少女。
她緊閉著雙眸,蒼白的肌膚被腐蝕出一片又一片的缺口,看上去很是可怖,她一動不動,毫無生氣。
“……安歌……安歌?”陳穆出聲喚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
緊緊地咬著唇瓣,看著少女絲毫安安靜靜的模樣,陳穆心裏慌成了一片。他心中微涼,發白的唇瓣顫了顫,不知是手疼,還是心疼。
明明手上被腐蝕掉了一塊肉,可陳穆卻傻傻地抱著少女不放,他想碰一碰少女的臉,卻又有些不敢,生怕一碰就碰出一塊新的傷口。
好一會陳穆才想起來自己治愈係異能來,慌忙調動體內的異能,藍色微白的光芒將白鴿全身覆蓋了起來,愣是沒有想起自己的手也受了傷。
不要有事……他的車上還有好幾罐糖果還沒有吃完,這個家夥,不能有事……
看著緊閉雙眸的白鴿,不知怎麽,陳穆腦子忽然冒出這些亂糟糟的想法,若是在平時,他也許會對自己出現這種想法感到奇怪,可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
這個家夥不能有事,不然……
陳穆也“不然”出個什麽來,但不知為何隻要想到這個家夥會消失,他的心中就鈍鈍地痛,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割一般,還是拿鈍得生鏽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著他的心髒。
痛得他眼睛都熏紅了。
陳穆緊緊地抱著少女,將她整個人都攬入了懷裏,他的身上也沾上了那腐蝕性的液體,抱著她時痛得發抖,可他卻沒有放手,異能不要錢似的修複著白鴿的身體。
“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