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猩紅之月26
白光漸漸地消散,那個白發的美少年再次變成了一隻白色烏鴉的模樣。
與先前不同的是,它身上的羽毛更加潔白了,而頭頂原本被白鴿剃掉的毛發,又再次地長了出來。
感覺自己比剛才更完美的白烏鴉向後一仰腦袋,鳥胸膛一挺,雪白的翅膀一揚,高傲地擺了一個自認帥氣的姿勢。
它掀開那對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看了眼周圍,卻沒有看見白鴿的身影,不由得得意了起來。
哼哼,看見我強大的力量,那個血族肯定害怕得躲起來了吧。
嘎!最好是不要再回來了,這樣對我們都好!
不然我的聖光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嘎哈哈哈!
就在它內心狂笑地時候,背後的一道勁風襲來,從它的頭頂擦過,白烏鴉陡然覺得頭頂涼涼的。
而與此同時,它的周圍飄落了一些白色的碎屑,看上去十分的唯美。
白烏鴉眨了眨眼,這是下雪了麽?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早啊。就是這個雪花怎麽有些眼熟?
等它定睛一看,卻發現這些“雪花”,竟然是它頭頂的毛發!
“嘎!”它的頭頂再一次地變成了禿頭!
白烏鴉氣得原地跳起,轉身看向出現在它身後的白鴿,那雙紅色眼睛中滿是怒火,咆哮著道:“嘎嘎!!血族,我要和你決鬥!!”
它撲打著雙翅,身上的聖光閃耀,撲向白鴿,就像是化為一道刺入黑暗的光劍。
這道光劍銳利無比,能夠驅散所有的汙穢邪惡,是斬殺純血吸血鬼的利器,白烏鴉眸色微沉,勢要借此機會將這個可怕的血族誅殺。
隻是,不知為何它的心中隱隱地有些別扭,畢竟這個家夥和其他的血族有些不一樣。不過它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消滅血族,怎麽可能會為了個別的血族而心軟呢!
不過出乎它的意料的是,它還沒有對麵前的血族造成傷害,就被對方一把就扼住了命運的喉嚨。
白鴿拎著它的脖子,嫌棄地甩了甩,任由它發出難聽的“嘎嘎”聲。一直等到白烏鴉身上的聖光消失之後她才停了下來。
“嘎……我錯惹,您饒了我吧……”被晃暈的白烏鴉艱難地出聲求饒,它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聖光對這個血族沒有用。
忽的,它通紅的眸子一凝,它看見這個血族手上被聖光灼燒出來的紅痕正在緩慢地消失,最後又恢複了原有的白皙。
這怎麽可能!!!
“嘎!你不是血族嗎!?為什麽我的聖光對你沒有用!”白烏鴉驚聲道。
“嘖,怎麽沒有用?很痛誒。”白鴿嫌棄地說道。
“……”
她這具身體是血族,可是她的靈魂又不是,她的靈魂更沒有被侵蝕,聖光這種淨化的能力,對她怎麽可能會有用。
不過,還是會很痛的。
白烏鴉變成烏鴉之後的小腦袋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件事情,不過對於它來說,聖光可以消滅一切的黑暗,可是麵前的血族並不能被他的聖光所滅,是不是說明,她並不是站在黑暗那邊的?
而黑暗的對立麵就是光明,難道她是站在光明這一陣營?
那豈不是說明,他們是同一陣營嗎?難道麵前的這個血族,是光明神派去血族的臥底?
白鴿不想知道這隻烏鴉在想什麽,但是它那不大的眼珠子完全暴露了它內心的想法。
那一副“同胞,你辛苦了”的敬仰神情真讓鴿害怕。
她把白烏鴉丟到一邊,暫時不想理會這個禿頭烏鴉。
白鴿摸了摸臉,想起那個人類的眼鏡好像之前掉在了那個巷子裏。
那個時候本來她想把眼鏡撿起來的,可是那些人來得太快了,她沒有來得及撿。現在回去找估計已經太遲了。
不過白鴿還是抱著一線的希望,可是等她回到那個巷子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被警察圍了起來。
而她看向眼鏡掉的地方,卻沒有看見眼鏡的蹤影。
白鴿心想該不會是被警察拿走了吧,如果真被警察拿走那就糟糕了。
為此她還潛入了一次警察局,不過並沒有找到那副眼鏡的下落,警局從巷子裏收集的線索中,也並沒有眼鏡。
白鴿有些苦惱,這下她要怎麽跟那個人類解釋才好。
算了,就說是不小心弄丟了吧。
她走到了家門前,看著她房間的那扇被砸破的窗戶。
“……”還有那塊玻璃,她該怎麽解釋?
白鴿忽然有些慌,要不還是溜了吧,要解釋的東西太多了。
她糾結了一瞬,還是決定回去靜觀其變,任務要緊,情緒值能量要緊。
白鴿爬到了二樓,她不想驚動房子裏的那個人,畢竟這麽晚卻沒有在房間裏麵這種事情也很難解釋。
“嘎!!你這隻愚蠢的吸血猴子!!竟敢擋住我的路,還不快快讓開,我要進去!”
“吱!!”
“嗷嘎!!你竟敢對偉大又美麗的我動手?你這隻愚蠢的猴子……”
“吱吱吱!”
“嘎!我的尾羽!別、別拔……”
在白鴿打開窗戶進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咒罵聲,那是悄悄地跟過來的禿烏鴉,在進入這棟房子的範圍後,被那隻小猴攔截了,仔細聽的話,還可以聽到它被小猴拔毛時的哀嚎。
聽起來有些悲慘,願它的光明神保佑它的毛發堅韌。
房間裏沒有開燈,白鴿把窗戶關上,那被打破的窗格上的一片搖搖欲墜的碎片終於掉了下來,掉到了地上,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在這安靜的夜間分外的清晰。
“……”嚇了一跳。
還好這個房間的隔音比較好,應該不會被隔壁聽到。
白鴿朝著房間內走了幾步,忽的感覺有些不對,這間房裏,屬於那個人類的氣息有些濃鬱。
她不可能走錯房間,而季子封從這間房離開已經很久了,這個房間裏的氣息應該消散得差不多了才對,不應該像現在這般濃鬱。
除非……
她忽然僵住了,慢慢地回頭,看向房間裏的沙發上。
那裏好像正躺著一個人影。
白鴿悄無聲息地走到那個沙發前,哪怕是在黑暗中,她的視線也很好,所以她能清楚的看見,那躺在沙發上的人正是季子封。
沙發並不大,季子封縮著身體,可能是有些冷,他抱著自己的胳膊,如墨的眉緊緊地皺著,哪怕是在睡夢中也看得出他的不安。
他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