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願唯他一人
鬱芷心口一震,一滴藍色水滴刺進她的胸口,這顆水滴看似溫文如玉,卻帶有女多年來練就的劇毒。
此刻鬱芷已無力反駁,原本劈開空之縫就已經耗費大量靈力,被琮柯打了一耳光後虛弱不堪,如今再受承重一擊,簡直使人嘔心抽腸。
見鬱芷軟倒在地,橘子在原地呆了一番,雙眼微垂抿著嘴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手中鬱芷的發絲,她隻覺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就突然得像是氣一般,明明出著太陽,空卻突然間下起了雨。這使得出門未帶傘具的你不知所措。又像是在一個密閉黯然無光的黑夜裏,突然間吼起了巨雷,使人驚慌失措。
橘子向鬱芷跑去,眾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隱皇又再次發起進攻,白合丁旒,汪斯華,藍和顧城憐一同去阻止,與隱皇開啟一場生死大戰。
遠邦之力旁邊生命受多年來七色花靈力的滋養,於是花朵繁盛,草木匆匆。鬱芷就這樣安靜的躺在滿星花叢之中,胸口被鮮血染出一朵花來。這朵花在她純白色紗裙的對比之下極為明顯。
琮柯看著她蒼白的麵容隻覺心口正如被滾燙的油水澆灌,正當油水澆下去時,心頭先是暴熱膨脹,使人覺得酥麻。
而後心頭之血迸發全身,使人不了晝夜,不分色彩。當被澆灌的心頭血衝刺入眼時,刹那間紅了雙眼,眼前一切皆為黑白。
酥麻過後,皆是疼痛,亦是由心底而發,貫徹全身。使人不得動彈,不是世間所以然,腦子裏除了痛覺,其他全無。
倒是世間心愛人亡,眼中萬物毫無色彩,口中食品味同嚼蠟,耳中聲音平平無奇,世間冷暖毫不自知。
琮柯一步一步向鬱芷靠近,每走一步都會將腳下的花草皆被凍傷。他身體的冰冷,由心寒所致。也許心冷一點,痛就會消失一點。
橘子,悠暢,趙一曾和心一同跑向鬱芷。
橘子的手掌握著鬱芷的肩,手臂撐著她鬱芷的頭,就這樣將鬱芷抱在懷鄭一曾和心喚著她的名字,她已無力回答。
接著悠暢輕拍她的臉頰,用手指掐她的人中,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使得鬱芷口鼻皆冒出鮮血。
橘子試圖用衣袖將鬱芷臉上的血搽幹淨,可那血就像是開關壞聊水龍頭,橘子搽了又流,流了又搽,搽了又流。
“鬱芷,你別開玩笑了,你睜開雙眼看看我,鬱芷,千鬱芷!你睜開雙眼看看我。”橘子右手抱住鬱芷,左手不停的給她搽血。
這時唇血帶著血塊從鬱芷嘴角湧出,染紅了她毫無血色的唇。
琮柯終於忍不住奔跑到鬱芷身邊。
“請把芷兒給我。”
橘子狠狠給琮柯一耳光後緊緊抱住鬱芷,以仇視的雙眼看著他,死死抱住鬱芷就是不肯將她給他。
“滾!都是因為你!你如今有什麽資格接近她!她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保你性命,可你是怎麽對她的!”
琮柯無奈,他本不想傷害鬱芷,可不知為何那一瞬間就動手了。事後他很傷心,也很後悔。
可傷心和後悔又能換來什麽呢?
打了就是打了,時光不可倒流,悲傷也磨滅不了對鬱芷的傷害。
他心想此刻的鬱芷一定恨透他了吧。
他想握住鬱芷的手,可被橘子狠狠推倒在地。
“滾!不許碰她!”
橘子的聲音也吼得嘶啞,她的淚水點綴在鬱芷的臉頰,一陣嘶吼過後又滴落到鬱芷唇邊,與鬱芷的鮮血相互混合。
頭重腳輕的琮柯經此一推便倒在花叢之中,他順著花枝,透過花瓣仰望空之中的那道縫隙。縫隙越開越大,雲朵都成紫色,琮柯心裏明白,這是雲朵在醞釀紫色雪花。
時間不多了!
待空之縫擴散完畢,紫色雪花將會降臨,後果不堪設想。琮柯握緊拳頭,可無人殺他的話他是不可自爆而亡,對於僵屍本身而言,自殘殺不死自己,隻會導致短期性的休克。
他想想鬱芷,回憶這麽多年來的恩愛畫麵,剛剛那一巴掌就不應該打的。此刻他心中壓抑,悔不當初,鮮紅色的眼睛噴湧出晶瑩剔透的淚水。
淚水一滴又一滴的順著眼角流出,流淌入那片大地。空氣中香氣撲鼻,恍能治愈人心。
悠暢,心,趙一曾三人為鬱芷輸入靈力,可是輸入得越多,鬱芷體內噴湧而出的血越多。而且漸漸的吐出紫紅色的血。
鬱芷聞見恍恍惚惚中那一絲熟悉的氣息,雖眼眼睛未開,但也能張嘴話。她僵硬的嘴唇稍稍動了動,喘息著微弱的氣息有氣無力的道:“橘子,你別哭了,你的眼淚太鹹,我體內的鹽分夠用。”
橘子聽鬱芷能清楚話,於是擦了擦眼淚哭笑不得。
“千鬱芷,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都。”
鬱芷嘴角帶有輕微的笑容,她對著橘子道:“我身強力壯,哪容易就這麽死了?琮柯呢?他沒事吧,怎麽都不來見我?我都想起來了,以前呢給我過生日的時候許的願望不是首飾穿著,也不是看遍世間風景,更不是殺遍世間可惡的僵屍。我隻要琮柯,隻要他就好。”
琮柯聽見鬱芷喚他,瞬間蹦起身來,看著鬱芷虛弱的麵容。
橘子聽鬱芷這麽一,心也立刻軟了下來,將鬱芷遞給琮柯,轉身在一旁哭泣。
琮柯接過鬱芷,緊緊把她抱在懷中,嘴唇顫抖著,不停的給鬱芷道歉,牙齒連同神經被痛苦鞭打得發麻。
“芷兒,對不起,是我錯了,芷兒,對不起.……”
鬱芷就這樣軟弱無力的窩在他的懷裏,連睜眼看他的力氣也沒櫻她極力想話卻怎麽也發不出聲,琮柯見她嘴唇微動,便壓抑住心中苦楚靜下心來聽她訴。
他將耳朵湊近鬱芷的唇,才聽到她:“你的身體怎麽這麽冰?我感覺我的血液和心跳都被凍住了。”
冰?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體的冰涼,便叫了一聲“橘子”,示意橘子來抱她。可橘子來時,鬱芷便死死拽住琮柯的衣袖不忍離去。
她又道:“我這聽話隻聽一半的毛病恐怕是跟你學的,你怎麽還沒聽完就自作主張?我的意思是,你的冰涼剛好凍住了我的傷口,心跳和血液流速正在減速。你抱著我,我會舒服些,我還是舍不.……”
她拚勁全力抬起垂在花叢中的手,然後攬住琮柯的要,微微弱弱的氣息完這麽一串話,此刻更為虛弱。連後來她了什麽他都聽不清,隻見她眼角流出的淚。
他繼而看她的傷口,冒出的是紫色的血,這才明白她身重劇毒。於是不管任何禮節之事解開她的衣衫,用嘴吸她胸口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