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可惜什麽?”老白眉毛愁得都快掉了,但似乎又在將臣身上找到些轉折點。
果不其然。
“可惜,我想改變主意了。千鬱芷,她根本不會威脅到我,不是她沒那個能力,隻是她沒那麽無聊。剛剛她本可釋放神龍,乘機將我殺得個灰飛煙滅,可是她什麽也沒有做。唉,我也應該做些什麽了,我會盡量服女媧,讓他們留下來吧。”
這一刻,透過樹與樹之間的那個像是窗一樣的縫隙,將臣看到的是滿星辰,偶有流星劃過,偶有皓月當空。
可此時靈都的環境亂得一塌糊塗,經過這些的變遷,靈都的街頭有一大堆栩栩如生的冰雪人。
有在苦不堪言的在地上爬的,有坐在家門口呆若木雞的抱著孩子的,有相互欺淩表情難堪的,有男女相擁淒美的.……個個都被冰封。
他們被凍得似乎在冬眠一樣,可表情又是那麽的極度悲傷。
此時的靈都很安靜,安靜的全世界好像隻剩下鬱芷一個人。
她試著去推開站著的人,可是這麽一推,他便倒在地上被砸碎,就像一個玻璃杯遇上了一片水泥地。
走近那個雙手抱著孩子的那位母親,鬱芷幾經崩潰,手捂著嘴,眼睛都哭成一條線,鼻頭比她之前穿的嫁衣還紅。
那母親是全場唯一一個麵帶微笑的人,她低著頭祥和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滴到半空之中的淚水被冷酷無情的冰雪凍住,可以明顯的看到,那空中的淚水,不止一滴。左邊的臉頰上的那一滴淚,還依舊被凍得清晰無比。
她將懷中的胎兒被裹得嚴嚴實實,可還是被凍住了。孩子睡得很安詳,紅彤彤、肥嘟嘟的臉兒被裹布頂得向上頂起。
鬱芷跪在她麵前止不住的抱頭痛哭。
這時的街,沒有風,沒有叫賣聲,沒有砍價聲,沒有嬰兒的哭啼,沒有美妙的樂音……連被冰雪裝束的這一片陽春白雪也顯得滄桑孤寂。
看著這一樁樁一件件自然的雕刻品,她燃起心中的仇恨。直咬牙,手握拳頭,發間揚起一怔微風,那一刻的霸氣,無言語可訴。
在這冰雪地的靈都十二悅,回想最後一次見鶴紫的時間,再推算一下從馱索國到靈都的時間。
據鬱芷所知,馱索國有三千四百五十一人會瞬移技能。其中靈力值最高為六千五百,滿六千的一共有四十三個。
由於是遠程輸送,那靈力值六千以下的便不可能前來。
鶴紫與女媧一同前行,於女媧一人便可作法滅掉整個靈都,所以女王肯定隻帶了女媧一人前來靈都。
由於從十二悅到一悅靈力會漸變弱,於是她肯定要接二連三的從馱索國派人前來派送。這麽算下來,她隻需一個晚上就到達靈都。
看樣子,現在是清晨。趕回去,還來得及。她擦幹眼角的淚,就這麽一瞬間直衝靈都一悅的南宮殿。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而且還算錯了人數。
女媧和鶴芷身旁還有曾素,皮修,喻言,錐和女。
南皇和皇後經過桀寒之季的摧殘而變得蒼老不已,鶴芷掐著他的下巴笑道:“沒想到吧,以後你靈都國土可都是我的了。”
他無力反抗,隻得成為階下囚。心使勁力氣想將她們帶入夢境,可其靈力不夠,於是在一旁無能為力。
此時鬱芷剛踏入門檻,便看見鶴紫將南皇的頭玩弄於手掌之中,“哢嚓”一聲,南皇一命嗚呼。
皇後一時鎮住,靈力也所剩無幾,一把抱住南皇瘦弱的身子,趁他還未飄逝,自刎而死。
兩人一同化為炊煙,飄過鬱芷的肩,撫過鬱芷的臉。
心一人傻傻杵在原地,就這麽恍恍惚惚的一瞬間裏,她幾近崩潰,瘋狂的掉著淚,滿眼的仇恨。
鶴紫向她走進,準備幹淨殺絕,鬱芷一個瞬移,拿出那把無歡藤鞭,環住她的腰,將她打出南宮殿外。
一瞬間從空中濺落,戳得地麵一道顯而易見的冰雪痕。
她即刻到鶴紫跟前,使勁掐住她的脖頸,嘴角淺笑:“沒想到吧,我會出現在這。”
鶴紫奏起一方冰雪,將鬱芷圍得水泄不通。這堵牆立刻修為萬劍,向鬱芷刺來。她放開鶴紫而去,躲過萬劍。
刹那間,縱身於陣法之外,留鶴紫一人在陣法之內。
她身後的冰雪激蕩出大力雪花球,像極了一個琉璃花瓶,晶瑩剔透。看起來很好看,隻不過有些惡毒。
所有人都從南宮殿中出來,喻言挾持心,隻為讓她分心。緊張之餘,鬱芷看著他手裏的心,頭都快被氣流給壓爆了。
鶴紫從身後的琉璃雪球中脫身,手中拿著一把用冰製作的散發著紅色氣息的劍,她直往鬱芷而去,準備一劍便將她刺死。
“那七色花男孩不見了!你要是把她殺了,那幾個月以後,全世界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心在高遠的石梯子上大喊,不知是不是沒開嗓的原因,她都喊破音了,聽起來有些撕心裂肺。
這僅離鬱芷身子一毫米處,鶴紫停留了。
鬱芷猛地轉身,揮起她的五歡藤,將鶴紫玩弄於手掌之鄭曾素見此前去幫忙,於是和鬱芷打起來。兩人都一同揮著五歡藤,打成一團。
二對一。
三個女人一台戲。
激起一灘風雪蕭蕭,手上的藤鞭在空中激起弧線。一時風雪迷霧四起,使得三人在這裏麵不停摸索。
迷霧之中,她隻憑著自己長期修煉的耳力去判斷對方的位置。
“呲!”的一聲穿透入鬱芷耳中,一時聞到一股血血腥味,鬱芷嘴角揚起一絲奸笑。
可她腚眼一看,五歡藤的尾部尖端刺進曾素的心髒,還穿過了她的身後。
這一刻,她再也笑不出來。
“鬱芷,你終於把我殺了。女王用我夫君的性命威逼我,讓我去殺你。”
曾素眼角的淚一起隨著鮮血的流下而流下,片刻間,白皙的雪地上種滿鮮紅。
“我答應她了,可是她還是把他殺了。”她喘著粗氣,聲音崩潰,麵目痛苦猙獰,完便閉眼而去。
血還是熱的,淚卻是冷的。
鬱芷今日見的死人太多了,這一刻的她不想哭,隻想笑,於是跪在原地抱著曾素,在偌大的雪地裏狂笑。
身邊有一絲紫光環繞,兩眼藏滿殺氣。身後一道白光向她駛來,穿過她與曾素的身子,曾素立刻飛灰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