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前任現任位置顛倒
“琮子,從此你的生活在無我,我的生活再無你,再也無人像你那般愛我護我寵我了。不過,芷兒一定會堅強,勇敢,篤定的活下去,直到事情真相水落石出。”
她將那白皙無比的,熠熠發光的婚紗裝進自己準備好的收納袋中,係在自己紅色婚服的腰間,她想著“就當做香囊用吧。”
宮女們在她頭頂找到一個支點,以至於支撐鳳冠,可達到一個穩固的效果。
金葉子耳環掛在耳垂處,她拿起口脂紙微微抿嘴,一舉豔色紅唇。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任由宮女們拿捏她的每一根秀發,妝容淑麗,著裝典雅,從頭頂到腳跟都散發著高貴。
菱形蓋頭中間繡著鴛鴦,四邊鑲滿藏青色流蘇,蓋起來驚豔無比。
這蓋頭做得也是精美絕倫,隻蓋得住上半邊臉,露出那百般誘惑的紅唇,甚是巧妙。
“從古至今,每個新娘子出嫁都是嘴角揚起笑容,可二王後您卻笑不起來,難道是我們準備得不夠好嗎?”
宮女們為她準備好一切,隻等時辰一到,紅娘來接新娘子去婚姻的殿堂行禮。叁宮看著鬱芷愁緒萬千,終於忍不住問她一句。
“是應該笑笑了。”
鬱芷嘴角勾勒出幾分笑容,露出四五瓣牙齒,宮女們這一看都樂開了花。
“二王後一直都是美人胚子,如今這一笑,容顏威震八四方,怕是連二王子都招架不住二王後的美色。”壹宮忍不住誇讚。
她還是揚起發自內心的假笑,紅蓋頭下的那一張臉寫上兩種情緒。
嘴巴是雀躍的,眼睛卻是悲淒的。
不知不覺,恍恍惚惚間便紅娘拉著起身。壹宮到拾貳宮分別排成兩對,六個在鬱芷前撒花,六個在鬱芷後打雜。
後麵六個也十分有講究,離新娘子最近那倆個負責理裙擺,離新娘子最遠那兩個抬酒杯,而中間兩個手中一人提一酒壺。
這場婚禮辦得可謂盛大,是栩栩如生的,是光鮮亮麗的,也是五彩斑斕的,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時光匆匆,光陰似箭,她的手被紅娘拿起,拿起又放在白合丁旒的手上。
這是她剛來靈都時最想要的結果,牽著他的手,她依舊能夠感受到往昔的溫暖。
“既來之則安之!”
她提起心底那份激動,也緊握老白的手。
此時人聲鼎沸,她能感受到場麵的熱鬧。走了兩三步,音樂響起,立刻步入爛漫的樂章。
“一拜地!”
“二班高堂!”
“夫妻.……”
“籲!”
這時,場麵一片嘩然,似乎有什麽比新人拜堂成親更重要的事情發生。
突然,片場安靜,鬱芷以為這隻是虛驚一場,不料卻有一聲——芷兒。
這一聲“芷兒”穿透力極強,隻在霎那間便穿透入鬱芷心房。
琮柯走向走向鬱芷,邊走邊深情並茂的著,字字帶著鏗鏘,句句發自肺腑,訴滿愛情不易的摧枯拉朽。他道——
我願做守護櫻花的葉,
從其第一瓣盛開,
便悉心陪著你。
直至最後一瓣,
看你遠校
你盡管釋放你的美麗,
直至落英繽紛。
起先,
你在春尾夏初之季,
為愛化作塵中春泥。
而後,
我在秋意闌珊之時,
為愛化作根之棉襖。
往後餘生,
一同與你,
在這片廣闊無垠的土地裏,
融為一體。
念完之後,鬱芷淚流滿麵,心底那一份脆弱滿滿的寫在淚珠裏。
此刻,她隻想掀開蓋頭,縱身一躍,手係他的脖頸,腿係他的腰間。
兩人去一個沒有眼淚,沒有仇恨,隻有他和她的地方。那裏鮮花開滿,那裏滿園稻香。
鬱芷的那股看似清澈的淚水淌至嘴角。
有二分之一潛進舌尖,嚐其苦澀。
有二分之一滑向半空,丟其甜蜜。
正當鬱芷準備掀開蓋頭時,琮柯反疑道:“怎麽還哭了?是我念的贈婚詞不夠好?你皇兄我還是有一些拙作可以拿出來的。”
鬱芷搖頭,癟著嘴哭泣,不知所措地擦著滑過臉頰的淚水。她掙脫老白的手直摟著琮柯的脖頸,頭上沉重的鳳冠讓她的下巴不好靠在他的肩上,嚴重的影響發揮。
“你的贈婚詞寫得很好,隻不過是我想你了,所以才哭。”
鬱芷哽咽,臉頰上揚,憋回那些不爭氣的眼淚。她微微用力吸氣,吸允著鼻涕,聳聳通紅的鼻尖。
他笑著看了老白一眼,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我,可你夫君還在呢?”
鬱芷鬆開手,在尹白之間張口狂笑,自己像夾心餅幹裏的夾心漿料一樣悲哀。如果兩片餅幹分開,那麽她該緊貼哪一邊呢?
“你的頭紗落在靈都了。那日看你對那套婚紗甚是歡喜,想著你來這邊可能要穿,於是便給你送來了。”
鬱芷隔著蓋頭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眉一眼。他手拿頭紗遞給鬱芷,鬱芷也悉心接過。
“謝謝琮……謝皇兄。”
她欲言又止,止了又言。
習慣這東西能喚起每一個人對過去的思念,好的壞的,悲的喜的,腦袋裏麵都會在一瞬間顯而易見。
“繼續吧,別誤了時辰。”完便遠遠離去,他的麵帶微笑,不含一絲悲淒。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騰騰兀兀中被送入婚房中,她她的靈魂還停留在琮柯來的那裏,坐在婚房之中,眼裏心裏都是竊喜。
即使兩人相愛而不相得,但他能來見她最後一麵,她的心也真是欣喜若狂。
“嘟~”
肚子發起一陣狂叫,她摸了摸自個兒癟癟的肚皮道:“肚兒啊,難道你也覺得我好笑嗎?”
她主動掀起蓋頭,走到梳妝台鏡子前,宮女們都紛紛組織:“二王後,這使不得,使不得,不吉利啊!”
“有什麽不吉利的?成婚當,本來婚房之中就隻能待著新人,你們遲遲不肯出去,早就不吉利了!”
她一臉無所謂,打開妝奩將頭上戴的一切都卸下,緩緩起身走向桌邊。
行不露足,笑不露齒,矜持從容,默含風度。
品著茶,喝著酒,吃著果子。
“等待,是需要限度的,我已經等到極限了。而且今你們的二王子肯定不回來的,他這麽喜歡趙一曾,怎會屈尊來我這裏?嗬嗬。”
她坐姿坦蕩,一屁股砸在椅子上。右腳跟踩檀木椅,右腳尖觸地,還時不時的抖腿。她想著今晚再去湖中瞧瞧,許會有很多收獲。
“夜已深,你們回去歇息吧,我自己洗洗也該睡了。”她一臉無所謂的對宮女們。
宮女不敢,顫顫巍巍的對此強加解釋:“二王後,我們還要等王子回來,然後將一切的睡前事宜備好才能走。”
“行行行,我一個熱他啊,你們先出去,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你們吃狗糧,回去吧,都回去吧。”
見宮女都被她攆走,於是便起身關門。可抬頭那一刻,她又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