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與前任和解
“我就不起,我就要讓趙一曾看到,而且被子裏麵太暖和,我舍不得起啊。”麵對阿白一時的咒罵,她不曾起身,就有這麽一絲想要惹他生氣的意味夾雜在裏頭。
她下意識輾轉側著身子,手撐頭顱,對阿白笑道:“為什麽袒護我?難道對我還有那麽一丁點情誼?”
鬱芷起身站在阿白麵前,手指頭堆在一起,放在自己眼前,神不自覺的翻動。
這時身穿一襲紅色披風的她不僅沒有之前的霸氣,反而存著一絲可愛,與那冬日裏的雪人有那麽幾分相像。
“想多了。”阿白溫柔的將一曾的頭靠在枕頭上,細心為她蓋好棉被,冷冷的對鬱芷道。
就這麽一個悉心暖意的動作,為這爆冷的桀寒之季中增添色彩。
“你很愛她嗎?”鬱芷緩緩坐在冰冷的凳子上,問道。
阿白守護在一曾身邊,簡約答道:“自然。”
這一聲,對鬱芷而言,冷漠而毫無感情。可對正處於沉睡中的趙一曾而言,其中包含無限的情誼。就像三月的春風隻對初發的綠葉溫柔,但對鮮花而言,隻有殘忍催瓣凋零。
“冷嗎?四方桌上有火爐。”
白合丁旒這一句弄得鬱芷不知所措,心想:“什麽情況,獻殷勤?”
可她沒出那一句,隻對他假笑道:“嘿嘿,我知道,雖然我不是靈都真正的公主,但是我好歹也是在這皇宮內待了兩年了,我會不知道這桌子上有爐火?”
“我無心害你……”他坐在床頭麵無表情道。
“哎,什麽情況,屢屢刺殺,你居心何在?”
鬱芷無語,第一次集市追蹤,第二次樹林刺殺,第三次路途遇箭。雖然隻是短的三次,但足以造成犯罪。他還她無心害他?
“奉命行事。”
他口中的話,字字紮心,針針見血。就連坐在爐火旁的鬱芷聽了都覺得渾身發涼。
“奉命行事?是奉女王的命嗎?我覺得也真是奇怪,為什麽她時候要抓胡悠暢呢,現在又頻頻刺殺我,她有病啊。”
白合丁旒撫摸著趙一曾的臉哀歎道:“如果她真的想殺你的早在馱索國時便動手了,何必等到我來呢。再了,她希望你是活著到她那裏去,她也不會親自動手,那時自有人來殺。”聊得一會兒,一曾輕咳兩聲,像是醒了。鬱芷回想之前中箭是也是這種情況,沒過多久便醒來。
“難道她想抓我,可為何想抓我呢?”鬱芷若有所思。
“不,也許她想抓的人並不是我,而是胡悠暢。悠暢從便抓了,而且你是她的兒子。抓胡悠暢去不立馬殺她,而是等她長大以後與兒子白合丁旒結為夫妻。是不是這樣?老白!”鬱芷將所有一切連貫起來,仔細分析。
見白合丁旒點頭,鬱芷雙手一拍,脫口而出“妙啊!”
“可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呢?”
“我想起初她抓悠暢,因為悠暢是七色花出生,是整個靈都的希望。如今桀寒之季到來,其實靠的是七色花出生的悠暢來維護暖意如初的靈都。”白合丁旒向鬱芷解釋。
由於他得太過激動,口幹舌燥,急忙吞一口水,竟然嗆得直咳嗽。
原本窩在他懷中的趙一曾立刻起身拍著他的背,披風滑落,又露出嬌嫩的肌膚。肚兜絲帶尤其脖頸順至鎖骨。
一曾臉頰未見微紅,她鎮定自若地將粉色披風披在自己肩上,蓋住自己那裸露的肌膚。
鬱芷頓時目瞪口呆,好一對狗男女,竟無一絲害臊。
她立刻往那杯中倒滿涼茶,起身遞給白合丁旒。
他隻抬頭望向那杯涼茶,又望了望鬱芷。
“嗯……給你降火,你……你們兩別太過分啊,我還在這兒呢。”鬱芷手拿茶杯,連看都不看他兩一眼,吞吞吐吐的道。
他接過涼茶一飲而盡。
鬱芷接過茶杯,問道:“好一點了吧,在不行的話,我給你加點冰,外麵雪花多得是。”
這話一出,弄得三人在屋中狂放大笑。
相逢一笑泯恩仇。
往日種種皆在這一笑中由堅硬嚴冰融為暖意柔水,故人相逢。
“你兩就不能下床坐在桌上與我敘舊嗎?非要在床上。雖然如今衣裳規矩整齊,但能不能別撒狗糧?“鬱芷回桌,將茶杯放在桌上,“當”的一聲傳到趙白夫婦二人耳鄭
“不能!”兩人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白合丁旒將她緊抱於懷中,道:“我們要時時刻刻,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離。”
鬱芷這一抱怨,不但沒起任何效果,反而又不知不覺的吃了一把狗糧。
一直柔軟話少的花瓶姐姐趙一曾也開口話:“我答應過他,這一份愛,至死不渝。”
“夠了夠了,女子佩服,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咱該事事,體諒一下我這個剛失去愛饒單身狗好不好?”鬱芷雙手握拳,隻對兩人道。
緩和片刻,鬱芷問道:“一曾,我有一事不解,我翻閱史書,為何七色花出生的人擁有兩條命,為何悠暢飄逝以後就回不來了呢?”
“因為她的另一條命給了你,也就是你本人就是她,你現在也算得上是七色花出生之人。所以你也算得上靈都的二公主,身體裏麵依舊流著皇家的血。”
身體裏麵流著皇家的血?
此時,鬱芷心情一時落入低穀,淒淒慘慘戚戚,難以自拔的痛由然而生。
不經覺得十分可笑,又含這麽一絲可悲。
她壓抑著內心的惆悵對趙白夫婦道:“我要走了,改日再續。”
起身離去,剛準備伸手開門,白合丁旒叫道:“魔女!”
這一聲魔女讓她不經意間低頭回想當初,一時之間,停了腳步,淚珠滑出眼眶,滴在手腕之上。
他道:“把你頭發變回來在走吧。”
一聽這話鬱芷抬頭苦笑,心裏一陣哽塞。還未見她動手,一頭花白發立刻變為奶茶色長卷發,低調而不失優雅。
剛準備開門離去,白合丁旒又話嘮道:“魔女,你頭發還是沒變回以前。”
聽見這話她又笑了,隻覺心中一暖,回道:“沒事兒,換個發色,換個心情。”
“別太傷心了,是我們對不起你。”趙一曾對她道。
能不傷心嗎?
可她傷心了又能怎麽樣呢,頂多就掉兩滴眼淚罷了。哭可以緩解傷痛,可哭完之後依舊還是要麵對疾風。
她開門而去,寒風凜冽,如萬劍一般刺準她的身子骨。
忽而轉頭笑著對趙白夫婦道:“真的,我還,真羨慕你們。”
語罷,門關。
剛離開趙白一屋沒多久,提起衣袖擦幹眼角的淚水,抬頭挺胸向前走去。
行至拐角處,突聞一聲熟悉:“鬱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