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在明國時（二）

  微風吹拂，長發冉冉，已紅聊桃花眼寸著此情此景，鬱芷的心揪了一下，此是事實而非夢境。


  千鬱芷毅然放下鮮紅的石頭，向哥哥跑去“哥，鬱芷想你了，你的傷怎麽樣了?鬱芷按哥哥的吩咐嫁給段家。商人重利輕別離，他家已不顧情分把我休了，哥哥，你可不可以去求求娘……我……我想回家。”她拉著千鬱晨的衣袖哭著喊著。


  “你得對，商人重利輕別離，我也是個商人，我不想對你討價還價。”千鬱晨甩開了她，走向他的父親，冷漠中夾雜著雲淡風輕。


  千鬱芷心裏默念著：“爹，對不起。”


  千鬱晨甩了甩衣袖道：“來人啊，把我爹抬回家，準備後事。”接著看著千鬱芷道：“你走吧。你剛才那一幕已經為爹送行，不用盡孝道了。”


  千鬱芷心裏不知有多難過，她多麽希望這是一場夢，她不知所措的道：“嗬嗬，你讓我去哪？無家可歸，無依無靠。”


  “從今往後，四海為家，望吾妹好自為之。”兄妹倆就此別過，來去匆匆。


  望著千鬱晨的背影，巷裏的鮮血，她笑道：“四海為家?好的保護我，好的做一生的好哥哥。四海為家?四海為家?哼，有世俗的地方都不是家!”


  突然間降大雨，電閃雷鳴，她全然不知，仿佛丟了靈魂，隻管走在這風雨交加的道路上，一路顛簸，任風吹，任雨打。


  不知不覺走到了發的家門，情不自禁想起了時候偷偷出去玩不敢回家躲雨的情景。


  饒心性裏麵總是隱藏著一種未知的感性，她居然開始不相信哥哥今日的不關心，她認為哥哥的一番表現皆是假象。


  一時理直氣壯的道：“我不服，我要去查清楚，哥哥究竟是怎麽了，或許他有什麽難言之隱。”


  千鬱芷開始敲發家門“咚咚咚”。開門的是發的母親，千鬱芷強忍著痛微笑著：“姑姑，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想找況簡哥哥。”


  “哎呀，我是誰呢，原來是鬱芷啊，快進來，你況簡哥哥啊，參加民國文官考試去了。”看見姑姑笑著迎接她，她滿心歡喜，終究還是有人理解她，愛護她的。


  姑姑溫柔的：“待會兒，我通知府上的下人為你燒好熱水，你就先進入客房歇歇。”


  “好。”她進入客房，滿心歡喜，這種感覺猶如雨後彩虹，來得如此溫暖。


  丫鬟們抬著熱水一會兒出一會兒進，其中一個丫鬟將盆舉在胸前，低著頭用那溫柔的聲音道：“姐，該洗澡了。”

  “來了。謝謝！”丫鬟們走後，鬱芷輕輕扯下衣服，肩上的肉已經與衣物連在一起，身子剛接觸水麵的時候她疼得緊閉雙眼直咬牙。


  後來她漸漸覺得舒適，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疼痛，也許是水溫變低了吧，又也許是她自己習慣這種疼痛了吧，她那一次泡澡整整泡了半個時辰。


  姑姑在門外輕輕地敲門“咚咚，咚咚。”溫柔的：“好了嗎？鬱芷，姑姑要進來了。”這一份柔情仿佛載滿了親情。


  “好了，姑姑請進！”鬱芷微笑的回答道。


  姑姑笑如春風，略帶祥和，道：“你看你，頭發都亂了，來坐下吧，姑姑幫你梳頭。”


  “謝謝姑姑。姑姑真好，要是我母親在世就好了。對了，姑姑，你會武功，我想請求姑姑明日就教鬱芷，以後哥哥不在我身邊，我就自己保護……”隻見那女人往千鬱芷的脖頸上按了一下，千鬱芷便暈了過去。


  “來人啊，把她拉到柴房。明日拉去報官!”嘴角揚起奸笑。“呦呦呦，可惜了這鵝頸和這張臉了。”


  午夜時分。一道閃電將雲朵狠狠劈斷。“咚。”一生巨響，響徹雲霄。


  “姑姑，不要打我，不要……”她從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身在柴房。


  “嗵！”


  柴房裏麵忽亮忽暗。


  她傻傻地蹲在柴房的角落裏，自我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我一定在做夢，一定在做夢……”


  不知不覺，柴房裏多晾微光，門開了。這微光，既是信任後絕望，也是求生的希望。


  “今早上就把她送進官府，她居然殺我哥！”隻聽見她姑姑一聲敕令。


  “不是我殺的!我怎麽可能殺我爹呢。不是我殺的。”眼淚成了她最不值錢的東西，掉就掉。


  她被下人壓製住，大街巷的人都來看她的笑話，“算了，死，有何懼!”


  “姐!”


  福叔，是福叔!“福叔!”她知道從福叔就是最疼愛她的，就像親生父親一樣，她有一次看到了希望。


  “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