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故友相見
白鹿將鳳驚虞帶到了一座山中。
山中一泊湖泊，湖邊一片竹林，竹林與湖泊接壤的地方，有一座茅草屋。
“這地方，不錯。”靈氣充沛，山清水秀，是個極佳的隱居之地。“你的地盤？”
“在人間之時的落腳之地罷了。”
這個地方，是他當初第一次來人間之時，親手布置的。等他離開人間回到山海時，就會封印了這座山，這裏就會一直保持這樣子，等待他的回歸。
“我要怎麽做？”茅草屋前，是一塊青石石板，石頭做的石桌和石凳與石板還有茅草屋相映成趣，一點也不突兀。白鹿招呼鳳驚虞坐下，問。
鳳驚虞伸手，將古鐲褪了下來。
“給你，你與我師尊燭陰古神都是大道之上的人，想必入手便知該如何做。”待白鹿接過古鐲，鳳驚虞便摸出一條小船，悠哉悠哉的遊湖去了。
落日的餘輝鋪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很美，讓鳳驚虞想起了她與鶴歸慕在玄女宮看落日的時光。說實話，她想他了。
白鹿與魑魅的敘舊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夕陽西下，月上枝頭，白鹿便在湖邊喚她了。
“這麽快？”鳳驚虞有些疑惑的接過古鐲戴上。難道異獸的相思之苦這麽容易就解開了？
白鹿道：“這麽多年了，其實再深厚的感情也都淡了。之所以這般掛念，不過是當初的執念而已。見到故人安好，執念散去，就可以了。”
“這樣嗎？”久遠的感情都是這般淡如水？
“你還小，你不懂。”白鹿笑的雲淡風輕，頗有世外高人的風範。
“正因為我不懂，所以我才想要知道。”鳳驚虞可不滿白鹿的敷衍回答。
“哈哈。”白鹿難得一見的開懷。“你想啊，你有個朋友，知心朋友，在曆經了很多很多年，桑海變作滄田之後，再見麵，除了一聲好久不見，你可還好之外，你還能與他說些什麽？”
白鹿頓了一下，接著說：“更何況，我與魑一直生活在一起，對他知根知底。我所求的，隻是想與魅見一麵而已。”
“不是還有當年師尊與魑魅一戰的真相嗎？你們沒說這個？”
“你這丫頭，這是在為燭陰打抱不平啊！”白鹿見她從小船上下來了，便招呼她到石凳上坐下。“說了說了，知道了前因後果，也知道了事情始末。燭陰這些年，也是不容易。”
“哼！”鳳驚虞輕哼一聲，然後神念滲入古鐲，看到了已經醒轉並且一言不發的魅。
“你怎麽了？這麽安靜？”她不是用神念再問，而是當著白鹿的麵在開口問。本來也是，這魅平日裏，話雖不多，但至少會吭個聲來顯示自己的存在，可今天卻一言不發的，有點反常。
“……”魅抬眼看了一眼古鐲外，垂眸，閉眼，睡覺。
……
“你對他做了什麽？”鳳驚虞問白鹿。這個樣子的魅，有點傲嬌，還有點可愛，雖然很反常。
白鹿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麽出格的啊。“我就跟他說了幾句話，並沒有多做什麽。怎麽了，他可有不適之處？”白鹿有些著急。
不適之處？
鳳驚虞看了一眼裝睡的魅，搖頭。“他看起來挺好的，就是不愛說話了。”
“那就沒事，他以前也挺安靜的，不愛說話。”白鹿剛說完，就皺了皺眉頭。
“怎麽了？”白鹿皺眉，別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無事，隻是人皇急召。”白鹿心知，可能是人皇那邊有些事需要做個了斷了。“我先走了，你隨意。”說完，人就消失了。
鳳驚虞無語。“也不怕我把此地據為己有。”
“你沒辦法據為己有的。”魅終於說話了。“此處經白鹿數次溫養，已萌生了靈智，隻認白鹿。若非你是白鹿帶來的，恐怕你都進不來這裏。”
“白鹿一走，你就說話了。莫非你對白鹿有些芥蒂？”鳳驚虞也不急著走，反正群仙會最後一關才會有幼崽傷亡之事發生，她不急。
古鐲中，魅睜開眼，爬起身，坐下。“不是芥蒂，是無法麵對。”
“為何？”這鳳驚虞就不懂了。
鳳驚虞看到魅大大的獸瞳中有些她無法理解的傷痛。“天極之中，我雖隱匿在魑的體內，知道他做的一些事，可我無法體會他的心情。”
“但是當我和魑分開了，以我這個身份去接納他的力量時，才能感覺到他的痛，那種失去摯友的痛。”
“摯友？”
“是啊，摯友。”
“那我師尊呢？你們有把他當成摯友嗎？”鳳驚虞突然有些生氣。燭陰為了魅，不惜利用自己的徒弟，冒著被天道責罰的危險將他從天極之地救出來，她怎麽就沒聽見魅拿他當摯友的話語。
“當然有。”魅知道鳳驚虞的想法。“他這麽多年如一日的投喂天極眾靈，投喂魑，我怎麽會不知道。”
“可我從沒聽到你對他的謝意。”不是她小氣，她隻是在替燭陰委屈。
魅：……
“他畢竟是造成我與魑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我若對他心存謝意，又該怎樣麵對魑？”
“造成你們這樣的，不是我師尊，是這個天道所需，所以，你們沒理由去責怪他。每個人，每隻獸，每個生靈都是自私的，沒有人不想活著，所以你的話，沒有半分可以說服我之處。我暫時不想和你說話了。”鳳驚虞說完，便封了古鐲，將魑魅與外界隔絕了。
沒有了黑暗與光明的界定，魑醒了。
“你惹那丫頭生氣了？”魑問。
魅重新趴了下來，懶洋洋的。“不僅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估計在回到山海前，我們都不可能重見天日了。”
魑坐了起來。“為何？”白鹿的力量喚醒了他們。因為在黑暗中，它睡了過去，正好它也不想見到白鹿，沒想到一醒，就要與世隔絕了。這滋味兒不太好受。
隻是，一向與那丫頭關係不錯的魅，居然會惹那丫頭生氣，真是稀奇古怪。
“說了些她不愛聽的話吧！這樣不好嗎，正好我們二人可以消化一下白鹿的力量，修煉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