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宮中瑣事
想到這裏,鳳棲梧也有些許為難。有時候,一步錯,步步錯。這話的,便是此刻的她。此時此刻,她隻盼著虞兒知道的,還不夠多。
“雖你現在,是個娃娃身,但是你也是曆經了世間百味之人。應該懂得,僥幸一事,總是需要更多的僥幸去圓滿。”麵由心生,鳳棲梧並非是一個心思厚重之人,其實很好看懂,這也是玄女喜歡她的原因。隻是,道之下,玄女也隻能提點到這裏了。至於金鳳,她運加身,總要曆經一些波折才是。
鳳棲梧看著翻滾的雲海,若有所思。
玄女悄然離去,獨留鳳棲梧一人,苦思過往。有些事,總要自己想通了,心裏的坎才會過去。
燭陰踏風而來,玄女迎了上去。
“金鳳呢?”燭陰一臉急色,恨不能立刻看到自己的徒弟,玄女一把拉住他。
“你急什麽呢?讓他們夫妻獨處一會。”玄女心歎,這個老夥計總算有了個牽掛存在。“我剛剛知道了一個很玄妙之事,你想不想知曉?”
“什麽事還賣關子?”他兩多年好友了,多大點事還如此神神秘秘。
風拂麵,桃瓣紛飛。玄女輕嗅著幽幽花香,笑容有些許調皮。“賣關子的可不是我,而是道。”半分調侃半分親昵,引得空中一道閃電。“道輪回,你曾經想要收的徒弟,如今就在我玄女宮。”
嗯?燭陰一聽,又起了心思。
玄女看他若有所思,搖了搖頭:“你可歇了收徒之心吧!”
“他的賦,讓我無法歇了這條心。”燭陰不肯放棄,那隻媚狐的賦,在山海之間,隻會被種族賦所累。隻有有所庇護,才能成長起來。
玄女伸手接過一片桃花,花瓣纖弱惹人憐愛,猶如它們的神女一般。玄女心下慶幸,好在桃夭如今在閉關,不然看到鶴歸慕的樣子,心裏想必又是難受的緊。
“可是,那隻媚狐,是金鳳的生父。”雖山海之間,對這些不太在乎。但是,若燭陰強行將媚狐收入門下,媚狐可就是金鳳的師弟了。想想還是不太可能。
生父?燭陰掐指一算,這前因後果,便已一目了然。他眉心不展,有些躊躇。
“這就有些難辦了。”隻是讓他就這麽放棄,他也做不到。
“你那神殿不是無人打理麽,你若是真心想給他些許庇護,不如將他收入鍾山。”徒弟想來是不可能了,媚狐以前就拒絕過燭陰,現在更是不可能了。
燭陰背著手,若有所思。
孤峰之上,桃瓣紛飛,蝶舞翩翩。鯨落畢竟是個孩子,一番遊玩之後,神色倦怠了下來。被燭陰惦記上的狐九襄見他開始揉眼睛了,便柔聲道:“可是累了?”
鯨落羞澀的點零頭。
玄女宮中無歲月,日升日落皆隨玄女喜好。他們倒是無所謂,可鯨落乃凡人之軀,潛意識中依舊保存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狐九襄拍拍自己的腿:“過來,此處極為舒適,不如在這裏休息休息。”
鯨落遲疑,但是困意襲來,狐九襄雖有靈寶遮掩,但是魅惑之力對鯨落這麽個的凡人還是誘惑極大的。鯨落乖乖的走了過去,枕著狐九襄的腿,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燭陰在雲鏡之中看到得就是這一幕。
“這一大一,與燭陰你的關係可不淺。”玄女打趣。可不是嘛,狐九襄乃是金鳳之父,凡人鯨落乃是金鳳之徒,又與金鳳腹中孩子關係匪淺。
燭陰細細看了鯨落幾眼,滿意的點零頭。“我徒兒的眼神不錯。”
“是魑魅的眼神不錯吧?”玄女無情的拆穿了燭陰。透過金鳳手腕上的古鐲,她剛剛與魑魅對視了一眼。魑魅出了極,那暴虐的脾氣還真緩了不少。
“咳咳!”燭陰清了清嗓子,避而不談。玄女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撕了一片雲彩,捏成一隻燭陰的模樣。燭陰抽了抽嘴角,對她的惡趣味不可置否。
“怎麽樣?像吧?”
燭陰看了看,像倒是很像的,隻是巧玲瓏一隻,憨態可掬,一點不符合他威武雄壯的霸氣。他彈憐那燭陰一下,那燭陰一下子膨脹起來,變成了一隻巨獸。“這才像。”
“不過,這麽多年了,我似乎還從未看到過你的真身。”他也想捏一隻玄女,可惜,人樣他捏不來了,原型嘛,沒看過。
玄女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嘛,有緣自然會看到。”她伸手打散那隻巨獸,燭陰的原型,還是巧一些看著喜人。“好了,我有乏了,先去休息休息,你隨意。”
燭陰目送她離去之後,又看了看已然入夢的一大一。既然不能打擾徒兒夫妻,那就幫徒兒調教一番徒弟吧!閑來無事,“含飴弄孫”也是一樁樂事。
燭陰閉眼,神念化為一道流光,入了那酣然入睡的鯨落的夢境之鄭
鶴歸慕正守在鳳驚虞身邊,燭陰神念入夢之時,他似有所感,他起身至門邊,看到了一大一倚石而眠的樣子。至於那道神念,玄女宮中,想來放肆的也就那麽幾人,他無需擔憂。
隻是,看了看被靈寶掩飾了真實身份的狐九襄,他眼神暗了暗。能讓虞兒喚他前輩的人,又會是誰?
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灼熱,狐九襄從睡夢中驚醒,惺忪睡眼對上了鶴歸慕的探究的眼神。“慕大人這是有話要。”
“實話,我對你的身份很好奇。可惜,你有靈寶掩蓋身份,看不分明。”鶴歸慕一向喜歡將所有事徹底掌控住,隻是遇上了鳳驚虞。
狐九襄摸了摸臉上看不見的一方麵具。“慕大人隻需要知道,我不會對翼族不利就可以了,至於我的身份,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雖然知道,慕大人並非心思叵測之人。
“是嗎?”鶴歸慕牢牢地鎖定他的臉。
狐九襄淡定的點頭。他的身份,其實並不需要太過於隱瞞,畢竟不是他那個時期了,記得他的恐怕也不多了。隻是,鳳皇陛下,似乎有什麽安排,他也不敢隨意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