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涅盤
一聲鳳唳，響徹冥界。
“白！”白染淒厲的呼喚和那聲鳳唳驚動了墨生，孟婆，還有鬼鬼祟祟的鳳驚虞和狐九襄。
“雲白！”
伴隨著鳳凰之心的碎裂，雲白褪去了人形，一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冥鳳出現在原地，白染將冥鳳抱進懷中，冥力瘋狂的向冥鳳體內湧去。可是沒有了鳳凰之心，一切都毫無用處。
“白染……”冥鳳鳳眼微睜，看著眼角有淚的白染，倒是笑了兩聲。“沒想到，還能……看到，看到你流淚。”能看到冥君流淚，她這一生也值了。
“白。”他護住她千瘡百孔的鳳凰之心，淚水劃過冷寂的臉龐而不自知。
“我不欠你了……不欠你，你了。”冥鳳氣若遊絲，雪白的鳳羽開始失去光澤。雲白閉眼，冥鳳為冥界而生，沒有前生，也沒有來世。她與白染，就此結束吧！
“不想她死，就把她給我。”鳳凰之心自爆，鳳驚虞怎麽可能不知道。她過來一看，躺在那裏的不是雲白又是誰？這個男人，一身氣勢驚人，想必就是冥君了。
白染本不願，可看到來人是金鳳，就放手了。鳳驚虞掃了一眼冥鳳，已然近乎氣息全無，隻能嚐試涅盤了。
隻是，冥鳳有涅盤嗎？
不過時也管不了多少，冥鳳雪白的鳳羽之上，已經爬上零點黑色。一旦鳳羽變黑，那麽冥鳳也就消散在地之中了。她咬咬牙，拔下了一根尾翎。
雙指並攏，在眉心鳳翎印上引來一簇金火，引燃了尾翎。尾翎在金火的焚燒之中，化為一道金色流光，從冥鳳的心髒處鑽了進去。
鳳驚虞的手覆在冥鳳鳳凰之心處，感受著金色流光融進破損的鳳凰之心，燃起零點星火。看著鳳羽上的黑色慢慢褪去，才鬆了口氣。
“如何？”
“暫時還好。隻是，後麵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冥鳳不比別的屬性的鳳凰，後麵能發生什麽事情她還真不清楚。不過……
“冥君不解釋下，我家雲白為何會變成這樣嗎？”她失了一根尾翎，有點難受。勾玉上的清光一陣接一陣，為她撫平著不適。
白染不語，隻是伸手，想接過雲白。鳳驚虞見他不語，笑了笑。“她此刻不宜挪動。”沒看到她一直不敢亂動嗎？
雲白的鳳凰之心中，星火已經化作聊火苗，不多時，就該包裹住整個鳳凰之心了。接下去，就是整個身體。
“她的鳳凰之心受損，意識又很模糊，所以本皇以鳳翎助她涅盤。隻是，冥鳳曆來少之又少，這涅盤是否順利，本皇也不準。”她著，臉色越發的蒼白。狐九襄默默的走到她身邊，讓她靠著。
白染一動不動的看著了無生息的冥鳳，眼中沒有一絲的亮色。聞言，也不曾有絲毫的變化。
鳳驚虞勾了勾唇，對此沒有什麽看法。
墨生道：“多謝鳳凰陛下。”
“那倒不必，雲白乃是我鳳凰一族的子民，本皇救她，還輪不到你冥界之人來這聲謝謝。”
被嗆聊墨生也不生氣，好脾氣的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白若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冥界可能會發生什麽，還真不好。
話之間，冥鳳身上冒出了火苗，很快便席卷了全身。鳳驚虞放下冥鳳，撐著地站了起來。見白染依舊如同石像一般一動不動，便道：“冥君還是動一動吧。冥君身上，冥氣澎湃，會影響到鳳凰火的。”
聞言，白染才往後退了幾步。
狐九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不知為何，心裏一陣一陣的難受。“鳳皇陛下沒事吧？”
“無礙。”她朝狐九襄笑了笑示意自己很好。隻是她的臉色，並不如她的那般，沒事。
尾翎乃是鳳凰一族的命門所在，怎麽可能沒事。隻不過，隻是丟了一根尾翎罷了，倒不是很打緊。
一直宛如石像，渾身上下透著驚惶的白染偏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霖上開始被火焰包圍的冥鳳。鳳凰火漸漸的包裹住了冥鳳，火勢帶著冥鳳升到了空中，開始劇烈地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你是何時到的冥界？”白染見火中冥鳳的氣息慢慢的平穩了，才看向鳳驚虞。“來冥界又有何事？”
“本來是有事的，不過看到雲白，就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鳳驚虞可不怕他，“本來見到冥界喜氣洋洋，想沾沾喜氣，卻沒想到見到了本皇不想見到的事。”看到白染不愉的神色，鳳驚虞笑了笑。“本皇已經回答了冥君的問題，那麽冥君也該給本皇一個交代吧！”
“本君需要交代什麽？”白染看著眼前的金衣女子，不以為意。
“交代什麽？”鳳驚虞看了看涅盤中的雲白。“別人不知，莫非冥君也不知道嗎？冥鳳出世，那必然也有金鳳出世。金鳳與冥鳳，一陽一陰，坐鎮翼族。這是道之意。冥君倒好，霸占了冥鳳多年，還差點導致她身死道消，這些，就沒有個交代嗎？”
白染啞然。她的沒錯，冥鳳與金鳳，同存於世，於翼族，缺一不可。當年，他無意間救了還是雛鳥的雲白，見她一身雪白鳳羽，玉雪可愛，所以，並未送還給翼族。這本就違抗了命，於翼族也有諸多不利之處。
“怎麽？冥君無話可？”鳳驚虞靠著狐九襄，銳利的眼神落在白染身上，看著他依舊波瀾不驚的樣子，心下暗歎，不愧為地初開以來的第一任冥君。
“本君的確無話可。”白染道。“昔日未將白送回翼族，是本君的不是。為了彌補，本君許你翼族一個人情。至於白，本君是真心想與她結為伴侶的。”隻是，他以前不懂情，傷她太深，她為了與他決裂，寧可死。
冥府的一個人情，倒也劃算。至於雲白之事，她倒不好插手，隻能等她恢複之後，自行解決了。不過……
“雲白涅盤之後，本皇會將她帶回丹穴山。”
“不行！”白染的語氣不容反駁。
可鳳驚虞又不是冥界之人，哪裏會安分的聽話。她幽幽的：“冥君若是心儀雲白，不如找找凡間的話本子看看，該如何打動心儀之人。而不是這般一意孤行，到最後，悲劇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