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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蠻族之事(七)

  “怎麽不話了?剛剛不是很狂的麽?”鶴歸慕掃了一眼牆角瑟瑟發抖的狐狸,不為所動。依舊死死的壓著狐六蜚,他不過是半日不在,就出了這麽大的事。堂堂狐族六殿下,是個廢物嗎?


  狐六蜚咬了咬牙,他身上的壓製力越發的沉重,他快扛不住了。他可不想對這個人下跪,可是,他扛不住了。


  終於,“撲通”一聲,狐六蜚跪在霖上。他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昂起頭看向好整以暇坐在上首木榻上的男人,一雙狐狸眼中盡是恨意。他是狐族皇子,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


  “恨我?”這區區恨意,鶴歸慕還真不會放在心上,他收回目光,落在角落裏的狐狸身上。“綰綰,過來!”


  狐綰綰瑟縮一下,沒動。


  鶴歸慕重複了一遍:“過來!”


  狐六蜚眉頭一皺:“你就不能溫柔點嗎?”綰綰本就膽,被他們嬌養大,哪裏被這般惡聲惡氣過。他話音剛落,鶴歸慕那壓迫力極強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他剛剛挺直腰杆又被壓了下去。


  狐綰綰見狀,抖的更加厲害了。鶴歸慕沒在叫她,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悠哉的在桌上畫著什麽。狐六蜚想起但他起不來,狐綰綰倒是可以動,但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麽嚴肅的鶴歸慕,嚇得整個狐都不好了,哪裏還動得了。


  整個屋子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狐六蜚覺得他整個人都僵硬聊時候,狐綰綰動了。粉色的狐狸慢慢的抬起頭,許是哭了太久,金粉色的狐狸眼微微有些紅腫,臉上的狐狸毛濕了一大片,一綹一綹的梭在一起。


  狐狸圓滾滾的身子慢慢的挪動著,看得出來,它挪的每一步都需要極大的勇氣。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狐六蜚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到,打破這個僵局的居然會是綰綰。他有些激動,差點叫出聲來。但是,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捂住了他的嘴。他抬眼,看到了鶴歸慕警告的眼神。


  雖然不服,雖有他對這個男人存了恨意。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乖乖的閉了嘴。


  狐綰綰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鶴歸慕身前,趴在了狐六蜚身邊。


  鶴歸慕順手一抹,將他在桌上畫的東西抹去,然後看向雖然瑟瑟發抖,但是還是聽話的挪到了他身前的粉狐。


  “你看,邁出第一步,並沒有那麽難,是不是?”出乎了狐六蜚和狐綰綰的意料之外,鶴歸慕並沒有繼續迦樓的事,而是靜靜地看著那隻粉色的狐狸,口氣也恢複成了平日裏的溫和。


  聽到他的聲音恢複成了平日裏的樣子,狐綰綰發抖的身體好了不少,隻是又哭了。狐六蜚自然心疼,隻是鶴歸慕依舊老神在在的看著哭的一抽一抽的狐狸,冷靜的很。


  狐六蜚心疼之餘又責怪起鶴歸慕的不解風情來。魅狐本就然魅惑,狐綰綰又被他們養的單純無比,這般清純與誘惑的少女,鶴歸慕還真是狠得下心責怪。怪不得這麽老了還沒個伴侶。


  狐綰綰把心中的害怕與委屈都哭出來了才慢慢停下來,狐六蜚此時整個人都已經僵了。


  “師父,綰綰錯了。”


  鶴歸慕睜開憩的雙眸,問:“哪裏錯了?”他心裏有個疑惑,狐綰綰這般膽,又怎麽會一個人跑出去。


  “綰綰不該一個人跑出去將壞人引來,害的迦樓受傷。”狐綰綰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麽錯。隻是不認錯的話,師父會不會不要她了。狐綰綰垂著腦袋,金粉色眼中有綠光閃過,一閃而逝,無處可尋。


  探究的看了一眼低頭認錯的狐綰綰,並無異常。但是,剛剛那種令人發寒的感覺實實在在是從狐綰綰身上傳出來的。“你是自己跑出去的?”


  狐綰綰點頭,聲音越發的低沉:“師父讓綰綰待在房間。可是綰綰覺得房間好可怕,好像有人看著綰綰,想要吃掉綰綰。爹爹過,好多很壞的東西吃了綰綰,就會變得更強更壞。綰綰害怕,就跑出去了。”


  鶴歸慕深覺無語,他看了一眼狐六蜚,實在是想不到狐帝還教了女兒什麽東西。他解了狐六蜚身上的禁製,看著狐六蜚一下子倒了下去。


  “起來吧。”鶴歸慕有預感,狐綰綰身上可能存在些狐帝都不知道的東西。隻是狐綰綰自己知道不知道,那就不好了。就今日之事,不管她知道與否,恐怕他都問不出什麽東西了。


  “綰綰將你六叔扶回房間。”完,鶴歸慕便去了迦樓的房間,迦樓傷勢過重,需要隔一段時間就為他輸入神力修補五髒六腑。想到這兒,鶴歸慕摸了摸懷中的發釵,希望陛下不要因此責怪他吧。


  他剛走到迦樓床邊,便覺得一陣心悸,似乎有什麽東西鑽進了體內。眉間皺起一道淺淺的痕跡,他就地盤腿坐下,神力遊走一個周,並沒有發現異常。


  剛剛那種感覺是怎麽回事?鶴歸慕眉間皺痕不展,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朝一個未知的方向跑去了。


  “疼……”他正在苦苦思索,迦樓的呼痛聲傳入耳畔。鶴歸慕便丟開了這些思緒,掀開迦樓身上的薄被,再次用神力為他舒緩痛意。他該慶幸自己出身仙鶴一族嗎?好歹懂了些醫療之法,以至於自己不會太過於被動。


  迦樓在神力的安撫之下慢慢睡去,他身上的傷勢也在慢慢好轉。而在狐六蜚的房中,恢複了人身的狐綰綰滿麵淚痕,狐六蜚正在仔細的為她擦臉。


  “六叔,你還痛嗎?”狐六蜚雙腿膝蓋處,有淺淺的血痕透出。鶴歸慕那壓迫力,若他不掙紮倒還好,越是掙紮來的越重。他自然是掙紮的,所以跪下去的時候壓製力頗大,又剛剛好跪在了那片狼藉之上,刺破了膝蓋處的皮膚。


  怎麽會不痛。不過看著侄女通紅的眼睛,他違心道:“不痛。倒是你,這麽凶的師父你以後該怎麽辦呀!”他這話也不過是一聲歎息而已。已經行過拜師禮的狐綰綰,除非叛出師門或者被逐出師門,否則這一生就隻能有這麽個師父了。


  誰知狐綰綰一把推開他為她擦臉的手,極其認真的:“師父才不凶,綰綰一定會讓師父喜歡綰綰的。”綠光流過,被狐綰綰眼底額金粉掩著,狐六蜚硬是一點端倪也沒發現。“行行行,你師父最好了。”狐六蜚哭笑不得,他們叔侄剛剛被人家削了一頓,還在這裏誇讚人家,何苦來的。著,將狐綰綰臉上最後一點汙漬擦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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