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天極往事
“對，不是清醒。我一直醒著，不過是沒辦法出來罷了！你介意聽一個故事嗎？”在魅的安撫之下，魑漸漸地安靜下來。隻是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瞪著魅踏著的金線的地方。
故事？鳳驚虞收了鳳凰火，古鐲之內金線上的火焰立刻消失。“長話短吧！你應該聽到了，我現在需要好好休養。”
古鐲之內，魑見火徹底熄滅了，才慢慢合上眼，安靜的趴了下去。魅的爪子，收了利刃的爪子，依舊輕輕的搭在魑的腦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
“恭喜！”
“謝謝！”
一番客套之後，魅才開始緩緩的起這一樁往事來，也讓鳳驚虞知道簾時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算是對白鹿當日的囑托有了一個大概的交代。
“極的來曆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
“故事就發生在燭陰與魑魅的一戰。”
極之巔，燭陰與魑魅皆是化為了獸型，一南一北，各自占據了一座山頭，對峙著。邊，有驚雷陣陣，紫色的雷時不時地落下，炸裂一座高山，可見威力之大。
“沒想到，最後會是你我登上這通之巔。”魑魅甩了甩尾巴，口氣狂妄。“燭陰老弟啊，你我多次交手，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怎麽，還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在丟一次臉？”
“魑魅大哥，這一站之後，極就要覆滅。丟臉不丟臉，還有什麽可以在意的呢。”燭陰不為所動，看著對麵山頭的魑魅，很是謙遜。
魑魅點頭。“這倒是。以後大家都是這茫茫極之中的一抔塵埃，還真是個悲贍故事。不過，我以後會回來看你們的。”
魑魅這狂妄不羈的話一出，底下觀戰的眾人還真沒有反駁的人。生了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無論是論武力還是閱曆，魑魅都強於燭陰。
隻有個別的人在心底嘀咕，魑魅這野蠻的個性，還什麽回來看他們。怕是一得道就會將他們忘在腦後吧。以後，他們也將不複存在，他們也沒有出過這級，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他們存在的痕跡了。
燭陰微微一笑，不懊惱也不生氣。“若真是魑魅大哥勝出，還真要拜托大哥，多多記掛弟，多多來看看弟，偶爾上柱香那就更好了。”
魑魅聽得這話甚為舒坦。“這點事，作為哥哥的還是能滿足你的。”
兩人正著，驚雷落在兩獸之間，劈出深深的溝壑。
兩獸那輕鬆的氛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劍拔弩張的緊繃和冷凝。
那一道雷，是號令。
雷之後，兩獸騰空而起，賦神通的威力撕散了周邊的空間，一道接著一道的黑色劃痕出現在空氣中，滋滋作響。
風刃凜凜，戾影重重。
觀戰的獸獸們接連後退，極的重重山脈在兩獸的戰鬥中化為廢墟，夷為平地。
等他們都有了些許疲憊，停下來喘息的時候，覆滅極的陰雲已經漸漸的籠罩在了極之上，剛剛還豔陽高照的晴空，此時已經暗了下來。
“色暗了下來，對魑魅有影響？”道這兒，魅停了下來。鳳驚虞仔細一想，找到了關鍵之處。
魅的輕笑從古鐲中傳來。“沒錯。極之中，沒有人知道，黑暗與光明下的魑魅，其實是兩個人。色暗了，我就出來了。一具身體，兩個魂魄，可想而知，對這場比試的影響有多大。”
“其實本應是你贏的，但因為色的變化，你輸了。然後，你死在了極。”夜黑風高，更深露重的，鳳驚虞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感受到了她此刻的狀態，魅好意提醒。“你有了身孕，還是回屋比較好。”
鳳驚虞低頭看了眼古鐲，“你們能隨時看到我在做什麽？”她這話一出，古鐲那明明滅滅的閃光頓住了。鳳驚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倒是聽話的回了屋。
屋裏果真暖和多了。
“怎麽不話了？”鳳凰火再次纏繞上古鐲，但是沒有滲透進去。就這麽點火焰之氣，也讓閉著眼睛的魑不安的動了動。
魅歎了口氣，被人拿捏到了死穴就是不好。“別！我還不行嗎？”
火焰熄滅。
“燭陰煉製這隻鐲子應該是用了你的鳳羽還有鳳凰血，所以，你能控製這隻鐲子。若不出意外，它應是與你心神相通。你若不想我們感知外麵，隻需要心念一動便可。”魅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還有惋惜。
心神想通？
鳳驚虞試著將心念沉浸進去，果然看到了古鐲的裏麵。看到裏麵的東西，她有些動容！
古鐲裏麵有兩道門，光門，透明的光門。
一扇門之後，是金線密布的空間，金線深處，困著兩隻魑魅，一黑一白。另一扇門之後，是另一個空間，裏麵堆滿了數不清的才地寶。
“我一直以為這就是個防禦法寶，因為師尊從來沒有和我起過這個鐲子裏麵有什麽。”山海間的獸獸們，都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很少有人會用須彌之物。
透過光門，鳳驚虞看到魅懶洋洋的趴下了。“燭陰一向就是這麽悶著來的性子，你不問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想來，將我們困在裏麵他也沒吧。”
“的確沒。我與師尊，其實相處的並不多，過話怕是還沒有與你的話多。”鳳驚虞退出古鐲空間，將話題重新扳回極之上。
“你們的比試後來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呢？燭陰勝了，靜候在邊上接引之光甚至連道別的時間都沒有給我們，就將他帶走了。雷密密麻麻，極之中的異獸們無處可藏，盡數死在雷之下。山川河流，盡數化為齏粉。雷過後，那些曾經的生靈的生命力，就化作了那一白茫茫的極。”
“我曾在極之中，遇到了一隻白鹿。”
“大白啊。”似歎非歎的聲音，“我見過他好多次，也很想與他話。想對他，既然已經得道了，就走吧。可是，極沒有黑夜，我出不來。隻能看著他在那裏，無望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