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源王國,主要由王族與西聖教支配,原本還有能與之相比的冒險家公會,可是在魔獸日漸消亡的現在,公會靠著獵殺魔獸而創造的繁榮已經不複存在,願意去當冒險家的人也越來越少。慢慢的處於第一勢力的公會,變成隻能靠接受民眾委托賺取金錢來苦苦維持的勢力,但這一情況在二十二年前,位於西方的霧海中出現幻界後發生變化。
幻界每隔五年出現一次,每次維持半年到一年便會再次消失,幻界中魔獸橫行,奇珍異草更是隨處可見,前去幻界中探索的人絡繹不絕,冒險家這一幾乎快絕跡的職業又變成了大多數人的選擇,而冒險家多了自然冒險家公會也重新崛起,每當幻界開放之時,公會都會舉行“尋仙大會”邀請下人前去參加,至於“尋仙大會”這一名稱,是因為有不少人稱其中有仙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營造噱頭還是確有其事,我反正是不太相信,要真有仙人,那些冒險家這樣跑去別人家裏又殺魔獸又摘靈草的,換成是我早就給全部趕出來了,更別還每隔五年開放一次讓你進來搜刮我的家當。
雖我覺得“尋仙大會”這稱呼是在唬人,但還是希望能夠前去參加的,畢竟獵殺魔獸獲得的收益實在是太誘人,先不可以製作各種裝備的皮或鱗片,單是魔獸身上的可以用來學習技能的骨玉都能賣上價。還有那些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效果光是聽師兄們討論都讓我垂涎三尺。
但進入幻界需要足夠的實力,而實力主要便是來源於靈脈覺醒後修煉的玄力,這也讓我這兩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自己的靈脈覺醒。
原本我在去年靈脈測試時便已經去參加過一次,但是測試時震脈石並沒有任何反應,陳岩師兄可能我是還沒有滿七歲,所以震脈石沒有效果,畢竟誰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多久出生的。
“現在我應該八歲了,怎麽也不可能再沒反應吧。”
我自言自語著,明理靠過來問:“哥,你又在想靈脈測試的事情?”
我看著這位兩年便已經快要長得和我一般高的妹妹,咧了咧嘴,將身子坐正靠在身後的樹幹上道:“是啊,我可是期待好久啊,眼看著明就是測試了,怎麽可能不去想呢。”
明理癟了癟嘴:“我可不怎麽期待,要是測出雙脈就要被接回去了。”
“沒事,大不了我跟著你走唄,就是不知道葉家的人願不願意要我。”
“哥,一定會要你,你肯定也會是雙脈的。”
“雙脈啊。”我吹了吹額前的頭發,雙脈確實是我一直以來的期待,隻是越靠近靈脈測試,我就越不安,因為我並沒有像明理一樣出現什麽特質,我很害怕自己不光沒有雙脈,甚至連人人都有的氣脈也會堵塞不通。
“你們又在討論什麽。”一張瘦長的臉從樹後探出來,一對眼睛毫不避諱的看著明理。
這個賊眉鼠眼的貨名叫陳書言,是半年前被陳岩大師兄救回武館的流浪兒,據當時他和野狗爭奪食物,雖然被咬得體無完膚但還是把食物給搶來吃下了,之後昏迷在路邊,差點被野狗吃掉,好在陳岩師兄即時過去趕走野狗,並帶他回武館照顧,否則他已經是成了野狗的食物。
“陳書言,你訓練完了?”
“那是,這點訓練可難不倒我,你別看我有些跛腳,但跑起來絕對不慢”
陳書言笑眯眯的著話,一邊自顧自的坐到明理身旁,明理微微皺眉往我身旁坐近了些。
雖然陳書言和我一樣是孤兒,但是我卻對他喜歡不起來,也許是因為他那個皮笑肉不笑的笑眯眯表情,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笑,為了生存,他隻能對誰都笑眯眯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看來他比我了解的透徹。
“明理妹妹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嘿嘿,是吧,哥。”
這貨自從知道明理叫我哥之後也開始跟著叫我哥,明明他比我要大些,不過他明理漂亮這件事我倒是不會否認,這個世界的人與我原本世界不同,孩童普遍身體和心智都發育得較早,光是以我來,大概八歲的年紀便已經有了原本世界十三歲的身材,身高也達到一米六左右,要是再發育幾年,回歸原本世界一米八的高度應該不是問題。
“是越來越漂亮了,不過你別老叫我哥好不好,你比我歲數大唉。”
明理聽我誇她漂亮,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陳書言則繼續笑眯眯的對我:“你是明理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我們別這樣見外嘛。”
“咱們除了住在一個屋子裏以外,確實不算太熟,還是見外點好吧。”
我這個人本來就不善交流,對於這種厚臉皮的家夥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盡量躲著些,但偏偏他喜歡跟著明理晃悠,用膝蓋想都知道他喜歡明理,雖然我並不希望妹妹被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騙走,但如果明理真有想法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從現狀看來她似乎也不怎麽喜歡陳書言。
陳書言從兜裏掏出幾顆奶糖,遞給我和明理,:“哥,明理妹妹,吃糖,一會兒你們有事沒有啊,沒有的話我們一起去城裏轉轉吧,已經有不少人已經來到我們星盛城準備參加明的靈脈測試了,這會兒城裏可真是熱鬧非凡呢。”
我接過糖,全部交給明理後:“算了吧,我還想早點睡覺,也好明第一個去參加靈脈測試,不如你問問明理吧。”
陳書言一聽我不去,頓時喜上眉梢期待地看著明理。明理輕輕在我手上掐了一把,好像是在責怪我把話題丟給她,我癟了癟嘴心想,別怪哥,哥應付不來這家夥,大不了你要去我就偷偷跟著保護就行了。
明理對陳書言禮貌的一笑,道:“書言哥,我就不去了,明我也要參加測試呢,還是早些睡覺比較好。”
“真不去嗎?今可是有很多店鋪都在搞活動,還有劇團來我們城裏演出呢?你要去的話我可以去弄兩張劇團的票來。”
“不了,謝謝書言哥邀請我。”
我見明理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站起身過去勾住陳書言的肩膀:“書言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我們早些回屋休息吧,你不是明也要參加測試嘛,要好好養足精神才行,”
陳書言似乎還準備些什麽,但我已經率先一步帶著他往回走,走時還不忘回頭對著明理眨眼,明理輕笑著對我揮手,看樣子她是準備等我們回到屋子之後再回去。
一路上陳書言依然堅持不懈的勸我帶著明理跟他一起去城中,聽得我都有些煩了,想來回到屋裏他也不會放棄勸,隻能找了個借口是要去找大廚吳爺爺學做菜,便轉身開溜。
陳書言在身後依然呼喊著讓我再考慮一下,我全當沒有聽見,逃也似得離開了,直到看不見陳書言才停下來,想了想,現在屋子是回不去了,不如就真的按剛才所的去食堂找吳爺爺。打定主意我抬腿奔著食堂方向走去,路上碰見往回走的明理,聽我要去找吳爺爺她就也跟著我一起進入食堂。
食堂裏已經沒有人在吃飯了,畢竟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累一的學徒們早早就吃完跑回屋子休息去了。
進到廚房裏就看見吳爺爺正坐在桌子前,邊嗑瓜子邊喝酒,每次見他我都感歎老人家身體真好,七十多歲了酒肉瓜子之類的隨便吃都沒事。
見我和明理進來,吳爺爺放下酒杯對我們招手,“靈海,明理,快過來,陪爺爺坐會兒。”
我應了一聲,走到他對麵坐下,明理則坐在我身旁。吳爺爺站起身從灶台上抬過來一碗鹵肉和花生放在桌上,“靈海,要不要陪爺爺喝點?”著他對我晃了晃手裏的酒葫蘆。
“好啊。”
“想得美,老夫這酒可貴著呢。”
我嘿嘿一笑,這是我們倆偶爾會開的玩笑,不過我確實對吳爺爺的酒挺好奇的,雖然不喜歡喝酒,但是連一點酒香都聞不到的酒還是第一次見,據吳爺爺,他這是紫烏酒,是由紫烏樹果釀製的果酒,聞著雖然沒有味道,但喝起來絕對是味道香醇。
“怎麽,又來找老夫學做菜啊。”
“當然啊,吳爺爺您的手藝那麽好,我怎麽可能讓您沒有傳人呢。”
“你個臭子,兩年時間都快把老夫的手藝學完了,還怕我沒有傳人。”
“那我就算是你的傳人了咯?”
吳爺爺拿起酒杯嘬了一大口,滿足的呼出一口氣,“可以算是吧,不然你叫聲師傅給老夫聽聽?”
“師傅。”反正叫一聲有不吃虧,我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叫了。
吳爺爺手撚山羊胡,笑著:“還是叫吳爺爺親切點。”
“我也這樣覺得,吳爺爺,今教我做啥菜啊?”
“老夫好像也沒有什麽能教的菜了,你明測試完靈脈後就會離開武館,今還是好好陪老夫坐會兒吧。”
“好,今我就好好陪陪您老人家。”
對於這位我來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對我好的第一個人,我很感激,把他當成自己的長輩看待,而明測試過靈脈後我應該就會離開武館去到其他地方繼續修行,今也算是道別了吧。
“吳爺爺,我會回來看望你的。”
“嗯,好,老夫等你。”
吳爺爺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明理,“老夫要是有你們這樣一對可愛的孫兒就好了。”著,他拿起酒杯一口飲盡,眼中有些惆悵。
“吳爺爺,我是孤兒,一直以來我都拿您當爺爺看待,您如果願意可以當我是您的孫兒啊。”
“是呀,吳爺爺,您也可以拿明理當做您的孫女。”明理話的時候表情很是認真,她也同樣很感激這個將我帶到武館的老人。在武館的兩年中,吳爺爺時不時會給我們送一些好吃的,我們正在長身體,光吃食堂的飯菜怕營養不夠。
“哈哈,好,好,老夫有孫兒了。”吳爺爺話時,眼中竟有些許濕潤,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事才會一個人孤獨一生,但老人家對我有恩,隻要他高興,做他的孫兒孝敬他也沒什麽問題。
吳爺爺在衣兜裏摸索著,之後掏出兩張晶石卡片遞給我和明理,道:“這算是爺爺給你們的紅包,希望你們以後能平安成長。”
這晶卡我見過,是一種靈器可以用來付款,簡單來就等於是銀行卡。這個世界雖然沒有使用電力之類的能源,但是對於靈氣的運用可謂是登峰造極,不管是熒石燈這樣的照明工具,還是使用晶卡來刷卡付錢,或者靈軌列車之類的交通工具都可以依靠靈氣運作。
起身接過晶卡,我恭敬的:“謝謝吳爺爺。”
身旁的明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接過來,我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示意她收下,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我們接受了便是當真把他認作自己的長輩。
明理站起身雙手接過晶卡“謝謝吳爺爺。”
吳爺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手不停捋著胡須,看得我都怕他會把自己的山羊胡給揪下來。
“好,乖孫兒們,老夫今很開心,你們想吃什麽盡管告訴我,保證滿足你們的願望。”
我看吳爺爺高興得連喝了幾杯酒臉都有些紅了,忙勸道:“吳爺爺,您少喝些,酒喝多會傷身的。”
“沒事,這點酒老夫可不會醉,想當年我可是號稱千杯不醉”。
吳爺爺果然喝醉了,以前也是這樣,隻要一喝醉就開始回憶往昔,而且一就是直到深夜,內容我幾乎都能背下來了,基本都是他年輕時走遍大陸各地學習做菜的往事,當然,故事裏的他風流倜儻,不少姑娘都為之傾倒。我看著眼前的老人,全當他是過過嘴癮,畢竟他到現在都是孤身一人
不出所料,吳爺爺的故事一直到半夜才結束,我與明理扶著醉醺醺的他到食堂背麵的屋裏躺下後便一起返回住處。與明理道別,我推門進屋陳書言的鼾聲如同往常一樣傳入耳中,無奈的躺在床上,將枕頭壓在耳朵上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