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請自來

  翌日清晨，重華帶著使團隨大羿進了堯帝行宮。


  重華發現堯帝雖然被舉為君，身份顯貴，卻沒有奢華淫逸，起碼這行宮雖然大氣得體，卻沒有過多的裝飾。即使是擺放在側殿的陶罐銅器，也都是各國呈貢的，擺出來也是出於對各邦國的重視。


  其他朝見堯帝的使團已經在側殿接受檢查登記，其中肅慎的鴣信已經開始將貨物清典搜身。


  鴣信見到重華，便上前行禮，寒暄。另外一邊罩鈞國也進來了，可惜嚶嚀不曾過來，不然看見一身華貴裝束的晏宕，估計肯定對這傻大個另眼相看。


  負責檢查的是唐軍統領牧政，見到大羿領著東夷使團進殿吃一驚，未等大羿打招呼，便安排人檢查重華的貨物。


  大羿點頭以對，輕拍下重華肩膀便進了正殿。


  正殿堯帝已坐於台上，唐軍副統領常十業執銅劍立於堯帝身後，每次見他國使臣，常十業總是寸步不離。


  此時高陶正匯報著庭嶽觀射的準備情況。


  大羿進來惹的所有人側目，大羿向堯帝行禮：“堯帝恕罪，昨夜貪飲了。”


  堯帝不以為意：“大羿多禮了，請上座。”


  大羿於從台第二階梯落座，高陶正介紹邦國參選人員：“除荊地祁赫，幽地閼戚外各國也名單也呈遞上來了。西聯靈越國兩人：姚灣，兆柔；


  西聯罩鈞國兩人：晏宕，蕉尾；

  來自東北肅慎國兩人：霖橖，鴣信；

  東夷國三人：象，芥莽，寧逸；”


  屏西嶽閼蓧點頭：“聽東夷使團來了十多人，不止帶了貢品和商貨，連參選的人也多了一人，看來格外看中此次射禮。”


  祁螣大笑：“還好這禮夠重，不然左監司要虧大了，早聽聞東夷擅射，他們改良的反曲弓更是精良，很難這頭魁流落誰家了。”


  奚仲淺笑：“論擅射，東夷又豈能勝過北狄？庭北嶽與北狄交戰多次，未有敗績。貴公子射術自然壓過北狄，又何懼東夷呢？”


  祁螣聽了得意：“那我兒子若是奪魁，監司可是欠我份人情啊，到時陪我喝兩杯可好。”


  眾人知道奚仲不沾酒，都大笑不已。高陶連忙繼續稟報：“正到此，還真有件關於北狄的事要稟報。北狄昨日也有兩人進城，不知從哪兒進來的，今早來報，是要參加射禮，不知該如何處置。”


  祁螣聽了大怒，拍案叫道：“混蛋，他們竟然敢來。我華夏何時邀請過他們，竟然敢在我眼底下胡來，我去收拾了他去。”


  鯀公皺眉：“祁北嶽稍等，問清楚再處置，北狄來人是怎麽進到平陽的？”


  高陶額頭生汗，聲回到：“回屏東嶽，我查過了，他們是從西北角門進來的，沒帶貨物，隻身兩人。監衛軍守衛以為是平民所以沒有盤查。”


  祁螣更是生氣：“空手來的，連貢品都不曾帶來一件就想混些好處，絲毫沒把堯帝放在眼裏，這等蠻民留他何用？他們要參加射禮起碼要帶弓箭，這你們監衛軍也不盤查的嗎？”


  高陶連忙解釋：“他們確實空手來的，沒帶任何東西，連箭頭都沒帶。”


  “……”


  堯帝不怒反笑：“好膽色，兩手空空竟然敢進我唐都，若我容不下這兩人豈不是讓人下人笑話？祁螣。”


  祁螣起身：“在。”


  堯帝：“北狄人交戰時習慣用什麽弓？”


  祁螣如實回答：“北狄寒，沒有堅韌的樹木，北狄人用的多是獸骨與竹木綁製的硬角弓。”

  “好，允許他們參加射禮。祁螣，你給他們準備兩把上好的硬角弓，我到要看看他們有多少能耐。”


  祁螣心裏不爽，但也隻能答應。


  牧政從側殿走進來，舉著竹簡向堯帝行禮道：“各國使團貢品均登記完，並無異常，使臣正在側殿等候朝拜。”


  堯帝接過竹簡查看，眉頭深皺：“竟然都準備這麽重的禮，讓使臣們進殿吧。”


  牧政便領著一眾使臣進來，見到堯帝都上前行禮，唯有北狄兩人立於後排，不為所動。


  堯帝也不理會，對著使臣們講：“此翻邀請，多謝各國賞臉前來。也怪我沒有交代清楚，隻想邀請你們來熱鬧熱鬧，不想你們竟然都備下這麽重的禮，我深感不安。這樣，來年春時，你們都隻帶通商貨物，貢品就免了。若是還拿著貢品來見，就是看不起我唐堯。各位都就坐吧，上酒水。”


  眾人紛紛落座，唯有北狄兩人站在殿前，毫不緊張。


  “你們叫什麽名字？”堯帝頗為和善的問。


  “我叫虜犴達，這是白鳶。我們聽你要比射箭，我們特地來領教領教。”


  “哼！”祁螣冷笑：“手下敗將，也敢這撒野，如此沒有禮束。若不是堯帝仁德，我一定活剝了你們兩個蠻人。”


  虜犴達稍露猙獰，卻不敢放肆，畢竟祁螣之名早已響徹北境。自己雖然不怕死，卻不能不敬強者。


  但是那名女子冷顏不變，上前對堯帝：“堯帝見諒，我北境貧乏，沒有像樣的禮物能拿的出手。隻是渴望能與華夏射術一較高下，若堯帝不能容我二人，殺了便是，隻是像這般辱罵使臣，華夏禮數果然體麵。”


  堯帝輕笑：“你也不必激我，不請自來，見君棄理，殺了你們也不為過。


  你們兩人空手就敢進我華夏都城隻是為了與我華夏較量一番，我就成全你們。我為你們準備弓矢，無論輸贏，送你們離境。


  來人，加座上酒。”


  重華在一旁聽堯帝正氣凜然，毫無虛偽之態，知道他必然不會食言。如此心胸，又怎會計較些許，難道師傅猜錯了。


  奚仲早注意到台下重華：“東夷來使可是安途統領重華？”


  重華心下一緊，上次相見自己還隻是禮官，身份也是剛剛才報出來的：“正是，大人好記性。我代大首領皋陶特來拜謝堯帝恩德，謝堯帝於我族危難之時相助，我東夷願永為華夏邦屬，共抵禍患。”


  堯帝點頭：“聽大羿提起過你，果然少年英雄，我敬你。”


  重華舉杯行禮，一口飲盡後怡然落座。


  奚仲輕歎：“可惜重華統領不能參加庭嶽觀射，不然也可以指點下我監衛軍那群毛頭子。”


  重華：“監司大人笑了，重華雖然是統領，以前卻是文官。不通射術的。”


  奚仲笑道：“貴使過謙了！”又轉向高陶問：“高督衛，監衛軍參加射禮的人員可定好了？”


  高陶回到：“是，今早已經選出，定射均是上甲。分別是驍狄，明源，朱嚀，還有逢蒙。”


  大羿挑眉：“逢蒙？”


  高陶額頭生汗，心想這殿上隻有大羿和成佬知道逢蒙底細，大羿何苦出聲呢？


  “是。”。


  大羿又問：“他定射也是上甲？”


  高陶求助的看向成昭，此刻已經喝的半醉，根本沒有機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