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斬蛇化山 上
零星的火光在林中搜尋著，時不時見到幾個死人，都是背後受傷，竟然少有三苗族人，對方出手時機與環境配合衣無縫，明顯是有組織的軍隊不是散落的雜兵。
“就是這裏？竟有膽量渡水偷襲？”大羿驚訝的看著一片狼藉的淺灘，饒有興趣的到：“沒有往水裏走的腳印啊。他們不趁夜回去，是想著再襲擊我們呢。”
閼旃：“他們真是不知好歹，這些蠻民妖術害人，就該一次殺個幹淨，留下的都是禍害。”
顯然沒料到三苗人會這個時候偷襲自己，這仗打的如此窩囊，閼旃隻想找到對方痛快的打一仗，一雪前恥。
“驍狄他們呢？帶過來問話吧。”大羿看著寬急的河流，能渡水過來的也就隻有這裏了，先前大敗，援軍剛到，就怕不及待的挑釁，是以為可以靠那個怪物可以扭轉局勢嗎？
驍狄三人被捆個結實跪到大羿麵前。
大羿皺皺眉頭俯視三人：“修蛇可找到了？”
驍狄無言以對，穆溯看著四周霧氣眼眸閃爍，低聲道：“也不必找了，修蛇體型巨大常年在河沙之下，腹鱗有曲槽以便分砂過水，若在地麵即使不動，風過也有尖鳴聲，此刻顯然還在水中，這淺灘有黑血證明我們還得往上遊尋找，隻要沿著赤水向西不見黑血自然就找到了。”
閼旃急道：“大羿！不要聽這妖女的，我順水離開，那襲擊我們的蠻民趁機跑回去怎麽辦？”
穆溯不屑的撇一眼閼旃，轉頭對大羿道：“蹤跡我們已經尋到了，去不去是你們的事，再往西赤水便有分支，動作慢了追不到可就怨不得我們了，可以放開我們了吧。”
大羿看了看四周的濃霧，深知到了日中這霧必不能持久，隻要守住這淺灘早晚能抓到襲擊的苗人。但分兵守住淺灘又難以保證能阻止對方突圍過水。最重要是怕自己主力離開，藏在林中的三苗人起霧偷襲以逸待勞不，萬一修蛇水中折返，那留下的人就凶多吉少了。
閼旃見大羿猶豫，拔出銅鐧喊到：“我們如何能辨你的是否屬實，還不是想騙我們離開放他們走。”著便打向穆溯。
驍狄與逢蒙驚恐的靠向穆溯，銅鐧卻在半空中被一隻手握住。
“大羿，他們一定是奸細。不能再留了。”閼旃見是大羿阻撓，不敢發怒，卻也不想就此罷休。
大羿注視這三個孩子，那女孩自始至終沒眨一眼。
“若你早，也不會有此衝突。放開他們，我們沿水流向西。閼旃，你若是不甘就再這守著吧。”
閼旃看看四周，想想若再被襲擊，人就丟大了。於是罵了幾句，不情願的跟在隊伍後麵一起向西。
…………
圭燁漫步在自己曾不知多少次走失的叢林，幽深灰暗，她從記不得兄長和穆淮是怎麽帶自己走出來的，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有危險。奇怪的是自己並不像以前那樣害怕這裏，那厭惡的蛇蟲鳥獸都像是在保護自己。
遠處大樹間透過的月光處，是他，隱約浮現的是那個修長的背影。
“淮！”
沒有回應，圭燁想走過去拉住他離開，但地上一條汙水溝擋住了自己。正猶豫要不要趟著黑水過去，卻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燁，你該回去了，族人都在等你。你不能再任性妄為了。”
“我任性？連你也不支持我？”
沒有回應。圭燁隻覺得自己委屈的很。
“巫祖已經現身，不正是我們複仇的機會嗎？不然我父兄枉死，要地被破，一條河水怎麽能擋住大羿。你要我這新首領灰溜溜的逃回，我怎麽有麵目見族人？”圭燁繼續委屈的著：“而且你失蹤，我怎麽能不等你回來就逃走？”
穆淮身影微顫：“我不隨你回去了，大羿會西行尋我，你趁夜渡水回去吧。我在，不會讓大羿渡過赤水的。”
見穆淮要離開，圭燁一腳踏出，黑水瞬間燃起大火。
“等等………！”
“首領，你沒事吧？大羿已經離開了，我們趁夜回去吧。”
圭燁這才看清楚，是澧鄂在話，霧還在，深林還是幽深寂靜，可是沒有月光，更沒有他。
“澧鄂將軍，你一定以覺得我太任性妄為了吧？”圭燁望向河流中伴著的黑血有些恍惚的著：“我知處境危險，大祭司和軍方都讓我回去，連穆淮也………，沒有人會支持我。”
澧鄂心中焦急，卻佩服新首領的膽魄。若她生為男子恐早已群情激憤，誓死追隨了。
見澧鄂沉默，圭燁站起身子走到河邊，表情堅定起來：“可是我可以走，誰來阻擋大羿南下，汾水寨的傷兵嗎？放棄赤水這個對我們最有利的戰場，我們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阻擋大羿。族中長老與大祭司自然會整合族人，散落荒野的勇士也需要時間集結。跟我咬住後羿，澧鄂你敢嗎？”
“首領你且回去，我來咬住他。你不在，大祭司拿什麽名義召集各部？”
圭燁不甘心，自己毫無作為，穆淮又失蹤，回去還不是大祭司的傀儡，各部族長也會趁機發難，她才不願意萎縮的平衡各方勢力。
“澧鄂將軍，玄冥祭祀穆淮就在附近，他已與我約好了，將大羿引向西，我們尾隨在後，沒有我你們根本無法與穆淮配合，巫祖和穆淮都會保護我，你們與我一同。若能成事，我定舉你為威庭副帥。許你氏族榮光。”
澧鄂沉默不語，見澧鄂猶豫以為他心動的圭燁抓住澧鄂繼續道：“我父親在時，一直庇護提攜澧部，如今我仡顓氏就剩我一人，勢單力薄，將軍難道也不支持我嗎？”
澧鄂：“澧氏受先首領大恩，當誓死效忠仡顓氏，隻是首領你必須跟在我身邊。作戰上需聽從我安排。”。
圭燁激動到：“一言為定，我們出發。我已仡顓姓氏起誓，所許之事絕不食言。”
澧鄂微笑不語，組織隊伍聚集，排遣前哨，命令全軍隱在叢林順水遊向西。